作者 本报告由深圳 市环境科学研究院 、清洁空气创新中心、能源基金会 共同 编制。 编制组成员 （ 按 姓氏拼音排序 ） 才婧婧 梁永贤 王丽莎 解洪兴 颜 敏 尹 乐 赵立建 郑卓云 周 嵘 免责声明 本报告中所述仅为对已公开资料的整理、总结，不代表中国清洁空气联盟及其成员的观点。在这里所阐述的事件是实际案例，不代表其经验和措施的全面影响。中国清洁空气联盟不保证本书中所含数据的精确性 ,而且对使用这些数据所产生的任何后果不承担责任。在注明来源的前提下中国清洁空气联盟鼓励出于个人和出于非商业目的对本报告所含信息进行印刷或复制。本研究报告由清洁空气创新中心（柯灵爱尔（北京）环境技术中心）所有，未经同意，使用者不得出于商业目的销售、传播或制作相关衍生作品。CAAC政策报告 CAAC Policy Report “CAAC政策报告 ”专注于对中国大气污染防治政策及管理机制进行 解读、分析，提出建议，以支持清洁空气工作的开展。“ CAAC政策报 告”由中国清洁空气联盟秘书处联合联盟成员与专家共同编制。 CAAC 政策报告第 VII 期2016 年 3 月 摘 要 中国 大气 污染形势严峻，以可吸入颗粒物（ PM10）、细颗粒物（ PM2.5）为特征污染物的区域性大气环境问题日益突出。为治理大气污染，我国制定了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并修订了大气污染防治法，提出了到 2017年，全国地级及以上城市可吸入颗粒物浓度比 2012年下降 10以上，优良天数逐年提高；京津冀、长三角、珠三角等区域细颗粒物浓度分别下降 25、 20、 15左右。 而根据 2015年 12月 30日发布的京津冀协同发展生态环境保护规划， 京津冀地区进一步提出 到 2020年 PM2.5浓度 比 2013年下降 40左右，控制在64g/m3左右 的目标 1。 作为负责任的大国，我国已庄严的做出了应对气候变化的承诺。在 2015年 12月召开的巴黎气候大会上，中国提交 应对气候变化国家自主贡献文件 ， 提出到 2030年单位国内生产总值二氧化碳排放比 2005年下降 60-65、非化石能源占一次能源消费比重达到 20左右、森林蓄积量比 2005年增加 45亿立方米、二氧化碳排放 2030年左右达到峰值并争取尽早达峰等 目标 。 最新发布的“十三五规划纲要 ” 也明确指出了“推动低碳循环发展”、“支持优化开发区域率先实现碳排放峰值目标” 、“ 将细颗粒物等环境质量指标 列入约束性指标 ”等战略方向。 展望“十三五”，各地政府面临着空气质量提高和碳强度降低的双重目标考核，如何通过经济有效的方式达到考核要求，是未来地方政府的重要任务。由于空气污染和碳排放的主要排放源均包括燃煤、机动车和水泥钢铁等高耗能行业，因 此对这些排放源加以控制，能实现多种空气污染物和温室气体减排的 效应，即协同 控制效应，因此，若能将实现空气污染防治和温室气体减排的相关政策 融合，将有助于各地政府形成更加有效的治理空气污染和应对气候变化的解决方案，用较低的成本实现多项目标。 经过较早期的产业结构与能源结构调整，深圳不但将来自工业与能源排放的空气污染物降到了比较低的水平，也将碳生产力 提高到 了 全国领先的 水平 。近年来更是通过低碳发展与空气污染治理并重，逐步迈向“低碳”与“蓝天”双赢的格局。目前，深圳已经达到国家空气质量标准 （ PM2.5年均 浓度 35g/m3） ，还提出了雄心勃勃的碳排放目标，即在2022年碳排放达到峰值，这将进一步促进空气质量改善，从而使得深圳有望在不远的将来达到世界卫生组织第二阶段标准（ PM2.5年均 浓度 25g/m3）。 深圳是我国首个实现空气质量达标的千万级人口的 超 大型城市，也是第一批承诺提前达到碳排放峰值的城市，同时深圳的经济保持了较快的发展，深圳已经积累了协同控制空气污染和应对气候变化的经验，也积累了实现环境目标与保持较快经济增长相协调的经验。虽然深圳的成功经验在一定程度上需归功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与经济产业发展历程，不一定能完全照搬到 其他 城市，但深圳在推动产业结构调整和能源结构调整、机动车污染管理、防治空气污染与推动低碳发展并重等方面有很多经验值得其他城市借鉴。 1 解读京津冀协同发展生态环境保护规划， http// CAAC 政策报告第 VII 期2016 年 3 月 1. 空气质量改善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需要长期努力，但若措施 得当，将缩短达标所需的时间 。从污染源排放控制来看，深圳的污染排放在 2004年附近达到峰值，之后逐年下降；从空气质量改善效果来看，深圳 2006-2014年 PM2.5的年均浓度以每年平均 3g/m3的速度下降，从年均 62g/m3降到 34g/m3， 2015年，更是下降到29.8g/m3。深圳经验说明，通过不断强化的政策 措施 ，空气质量可以在十年左右的时间得到明显改善； 2. 积极的大气污染防治措施，对协同控制温室气体效果显著。 根据深圳市 环境科学研究院 的测算， 2007-2012年间，由于深圳市采取了积极的大气污染防治措施，使得每年在减少约 2.5万吨 PM2.5当量大气污染物的同时，也协同减少了约 226万吨 CO2当量的温室气体排放。 3. 产业结构调整和能源结构清洁化对空气质量改善的贡献最大，应作为最重要的措施加以实施推广。 深圳从 2000年开始的产业结构调整、能源结构清洁战略，尤其是从 2012年开始将两者整合提升成为低碳发展规划，在建设低碳城市的同时，对空气质量改善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深圳的工业与能源排放在排放源贡献与排放强度上都远低于其他大型城市 能源排放的占比已经降到了 8，其中电厂排放为 5，海洋和生物质燃烧 为 3； 工业排放占比降至 15，目前主要是 挥发性有机物（ VOCs） 转换 与其它工业过程 的 排放； 4. 机动车和非道路移动源的污染防治是有效的协同控制措施，是重点也是难点，应当进一步引起重视。 深圳市机动车密度、人口密度均已成为全国之首；港口物流业是深圳的支柱产业，从事货运的柴油车保有量超过 35 万辆，柴油车总量和比例都居全国城市之首 。 机动车尾气已成为 PM2.5 首要污染源，占比为 41， 远洋 轮 船成为另外一个较显著的污染源， 占比为 11。 如何控制日益增长的机动车、船舶、物流带来的污染排 放，对深圳空气进一步改善 极 其关键；这也是大部分大城市、港口城市目前面临的挑战。 5. 清洁空气、低碳发展、经济增长的多赢是可以实现的 。通过实施产业升级、低碳发展、以及清洁能源转型，深圳在获得持续的空气质量改善与碳强度改善的同时，并没有牺牲经济发展。相反，深圳实现了产业升级，转型升级凸显新成效，战略性新兴产业规模达 1.88 万亿元，成为拉动经济增长的主要力量 2。深圳 2015 年GDP 增长 8.9左右，明显高于全国平均增速（ 6.9）。 回顾深圳过去十年中 产业转型、能源结构调整、空气污染治理和温室气体减排的历程，不难发现 虽然深圳有其特殊的优势，但是深圳曾经面临的挑战，也是现在大部分的城市所面临的。随着中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经济转型升级、低碳发展、提高资源环境的使用效率成为未来城市发展的大潮流。深圳的经验虽然不能完全复制到每个城市，但其历程与成效提升了城市实现蓝天、低碳与经济多赢的信心， 也可 为其他城市提供借鉴。 2 深圳产业转型升级成效显著 加快布局未来产业， http// 目录 CAAC 政策报告第 VII 期 2016 年 3 月 1. 协同控制“蓝天”与“低碳”的双赢 . 1 2. 深圳的 “蓝天 ”成绩 2 3. 深圳产业与能源结构调整历程 4 3.1 产业结构调整历程 4 3.2 能源结构调整历程 6 4. 空气污染治理与低碳发展的协同效益 . 8 4.1 空气污染治理带来碳减排效益 . 8 4.2 低碳发展战略促进空气质量提升 10 5. 结语 12 CAAC 政策报告第 VII 期2016 年 3 月 1 1. 协同控制“蓝天”与“低碳”的双赢 重现蓝天和低碳发展无疑已成为 城市 未来主流的发展方向。 在空气污染治理方面，国务院 2013年发布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 （ 2013-2017） ，提出 了 PM2.5和 PM10的浓度改善目标， 2016年 1月 1日起新大气污染防治法正式开始实施 ；中央政府同时推出了一系列政策法规，地方政府也发布了 相应的 大气污染行动计划 及行动方案等； 2010年以来主要工业行业（如火电、锅炉、水泥、炼钢、炼焦、砖瓦等）的大气污染物排放标准也陆续推出或更新 ； 新 环保法生效以来，环境执法也逐步加严。但单纯的 末端治理无法解决中国的空气污染问题，与此同时，化石能源的使用、工业过程排放仍 是中国空气污染与温室气体排放的最主要的两大来源。也 正因为如此 ， 为了减少 空气污染 而实施的部分 针对化石能源使用、工业污染减排的政策措施往往同时有降低温室气体排放的效果 。 在应对气候变化方面，在 2015年巴黎气候大会上，中国提交的应对气候变化国家自主贡献文件，提出到 2030年单位国内生产总值二氧化碳排放比 2005年下降 60-65、非化石能源占一次能源消费比重达到 20左右、森林蓄积量比 2005年增加 45亿立方米、二氧化碳排放 2030年左右达到峰值并争取尽早达峰等目标。这 意味着地方政府在未来会面临碳减排的更大挑战。 碳减排 的基本途径在于能源结构 与产业结构 调整，而 这两者对我国城市逐步达到空气质量二级标准，并进一步深入改善空气质量具有重要的意义。根据 分析 预测， 在保持 现有的环保政策和低碳政策 不变 ， 且 能源结构和末端控制水平延续目前发展态势 的情景下，到 2030年全国 PM2.5浓度能够 显著下降，但无法全面 达标 。就三大 重点区域 而言 ，除珠三角 地区 基本能够实现全面达标 外 ，长三角 地区 和京津冀地区的主要城市依然难以达标。只有在产业结构调整和能源清洁化得到加强的情形下，才能实现全面达标。 3 而根据 最新发布的 “ 十三五规划纲 要”，其中 明确指出了 “ 推动低碳循环发展 ” 、“ 支持优 化开发区域率先实现碳排放峰值目标 ” 、“ 将细颗粒物等环境质量指标列入约束性指标 ” 等战略方向。展望 “ 十三五 ” ，各地政府需要接受空气质量 提高 和温室气体 排放降低的双重目标考核。 因此，协同 控制 减排，即将空气污染物和温室气体减排相关政策进行 有机的 整合， 能优化现有的减排方案 ，帮助各地政府 选择 成本更低 、治理效果更好，并且有多重效益 的空气污染和气候变化解决方案，从而实现“蓝天”与“低碳”的双赢。 3 清华大学，中国与新气候经济， 2014 CAAC 政策报告第 VII 期2016 年 3 月 2 2. 深圳的 “ 蓝天 ” 成绩 根据深圳市发布的 2015 年环境状况公报 ， 2015 年，深圳 PM2.5 年均浓度下降至29.8g/m3，相 比 2014 年下降了 3.8g/m3，下降幅度达 11.3，在全国 19 个副省级以上城市中保持较好水平 4。比照深圳市政府 2013 年提出的在 2015 年把 PM2.5 年均浓度降低到33g/m3， 2017 年低于 30g/m3 的目标 5，深圳已经在 2015 年提前实现 2017 年目标，目前空气质量已优于国家标准和世界卫生组织提出的一阶段过渡目标（ 35g/m3），接近二阶段过渡目标（ 25g/m3） 6。 深圳能够提前达到国家空气质量标准与自己设定的 2017 年目标，并非一朝一夕。自1995 年长期监测以来， 深圳 SO2、 NO2、 PM10 各项污染物浓度分别较污染最严重时期下降了 73.3、 54.2、 35.5， PM2.5 自 2012 年监测以来下降 了 21.1（见图 1、图 2） 。 图 1 深圳 1995－ 2015 年污染物浓度变化趋势 4 2015 深圳大气治污成绩单 PM2.5 浓度提前实现 2017 年目标 http// 5 深圳市大气环境质量提升计划， 2013 年 9 月 6 世界卫生组织空气质量标准， 2005 年， http//apps.who.int/iris/bitstream/10665/69477/3/WHO_SDE_PHE_OEH_06.02_chi.pdf 30872337649383001020304050607080901001995 1996 1997 1998 1999 2000 2001 2002 2003 2004 2005 2006 2007 2008 2009 2010 2011 2012 2013 2014 2015SO 2N O 2P M 1 0P M 2 . 5微克 / 立方米CAAC 政策报告第 VII 期2016 年 3 月 3 图 2 深圳 2006－ 2015 年 PM2.5年均浓度改善趋势 CAAC 政策报告第 VII 期2016 年 3 月 4 3. 深圳 产业与能源结构调整 历程 3.1 产业结构 调整 历程 深圳因为毗邻香港而设立经济特区， 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大力发展“三来一补”加工业开始起步，九十年代着力打造以电子信息产业为龙头的高新技术产业，本世纪前十年初步构建起以高新技术产业、金融业、物流业、文化产业为支柱的现代产业体系。 图 3 深圳 2005-2013 年产业结构占比 7 在 2000 年，深圳人均 GDP 已达 39700 元，相当于 2010 年全国人均 GDP 的水平，三次产业结构为 1 53 46 。 2008 年国务院批复了珠三角地区发展改革纲要 之后 ， 深圳加快了产业升级的步伐， 深圳市政府在 2011 年发布了深圳市人民政府关于加快产业转型升级的指导意见 8， 提出了产业升级与转移合作相结合、城市更新与产业转型相结合、技术创新与成果转化相结合、淘汰低端与引入高端相结合 的四大产业转型升级战略，提出了到 2015 年，第三产业增加值占 GDP 比重达到 60，高技术产业增加值占 GDP 比重超过 35，互联网、新能源、生物、新材料、新一代信息技术和文化创意六大战略性新兴产业增加值占 GDP 比重超过 20的产业结构升级目标。 该 意见发布之后，除了实施珠三角地区产业转移政策整体鼓励政策（如缓征行政事业性收费、重点产业项目贷款贴息）之外，各职能部门也陆续推出完善相关配套的产业升级政策 9。 产业升级的结果，除了带动经济继续快速发展 之外 ，也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减排效益。目前 深圳处于工业化后期，产业结构以通讯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为主，占2014 年生产总值的 25。 环保部公布的 16 类高污染产业中深圳市仅有火电一类。万元GDP 能耗从 2009 年的 0.529 吨标准煤，下降到 2010 年 0.51 吨标准煤，进而下降到 20147 根据深圳市统计年鉴数据计算得到 8 深圳市人民政府关于加快产业转型升级的指导意见， 2011，http// 9 深圳产业转移相关政策、文件， http// CAAC 政策报告第 VII 期2016 年 3 月 5 年的 0.404 吨标准煤， 约为全国平均水平的 1/2（图 4）。深圳的 万元 GDP 二氧化碳排放则由 2010 年的 0.871 吨降至 2014 年的 0.673 吨 10,11。 图 4 深圳 2005-2013 年万元 GDP 能耗与全国平均水平对比 12 虽然对于许多城市而言，想在短时间内完成类似于深圳的产业结构转变是一件艰巨的任务，但是深圳在产业、技术和经济方面的政策引导 具有 一定的借鉴意义。 在工业经济上，深圳市政府出台各项扶持措施，推进产业从低端向附加值更高的高端领域迈进。仅 2014 年，深圳淘汰、转移、转型各类低端企业 3047 家，最近 5 年累计达1.4 万家。腾出大批工业用地和厂房，吸引更高端的产业项目落地，先进制造业增加值占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的比重已达 73.1 。目前，深圳六大战略性新兴产业规模进一步提升，成为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柱。统计显示，截止到 2014 年底，深圳产业转型升级凸显新成效，战略性新兴产业规模达 1.88 万亿元，同比增长 14.1，增加值达 5645.33 亿元，约占全市GDP 的 35.313。与此同时，深圳正在加快布局生命健康、海洋经济、航空航天、机器人、可穿戴设备和智能装备等未 来产业。大鹏海洋生物产业园积极创建国家级海洋经济科学发展示范园区，深圳市海洋新兴产业基地启动围填海工程；航空电子产业园落户南山，航电适航审定支持中心、航空航天精密零部件复合 3D 打印等 5 个重大项目也启动建设。 对于优势传统产业，深圳鼓励加大技术改造，希望技术中心和公共技术平台能成为企业创新发展的主要推动力。目前，深圳市级企业技术中心、国家级企业技术中心、行业公共技术服务平台累计分别达 162 家、 20 家和 26 个。 10 深圳低碳发展任性做 “减法 ” 万元 GDP 能耗连年下降， http// 11 深圳万元 GDP 能耗 5 年累计下降 19.5， http// 12 数据来源深圳市统计年鉴（ 2014），国家统计年鉴（ 2014） 13 深圳产业转型升级成效显著 加快布局未来产业， http// CAAC 政策报告第 VII 期2016 年 3 月 6 3.2 能源结构调整 历程 深圳是一个能源资源匮乏的城市， 100的油、气、煤炭资源和约 60的电力需要依靠外部供应。为了保持较优的能源结构，深圳市长期推行清洁能源政策。 经过十余年能源结构不断优化，深圳市形成了以电和 LNG 等清洁能源为主的能源结构。从 2000 年提出清洁能源战略，到 2015 年， 深圳用十五年的时间，配合系列政策的使用，将煤炭占比从 38降低至 6.3，大幅的提高了清洁能源占比。 重油使用量减少 300 万吨以上，天然气占一次能源使用比例由 2004 年的不到 1上升到 2014 年的 8左右，近两倍于全国平均水平。全市清洁能源装机容量占到总装机容量的 85以上。 在 1990 - 2000 年之间，深圳市年均 GDP 曾以 22.4的速度飞速增长，能源消费以年均 13的速度增长，而同期全国能源消费总量的增长仅为 2.8114。 2000 年 ，深圳市 能源能源消费总量 831.5 万吨标煤，人均耗能 1.9 吨标煤。 其中，煤炭占 23， 成品油和液化石油气占 67， 外来电力比重为 10。煤炭 主要 用于发电，占煤炭消费量的 97.8， 直接消费煤炭约 3 万吨，仅占终端能源消费的 0.6。 在 2000 年的终端能源消费中，商业、服务业和交通业的耗能占 50.2，工业和建筑业 耗能占 38, 居民耗能占 11.1，农业耗能占0.6 。 2000 年，深圳市提出了在经济 -能源 -环境可持续发展的前提下，建设高效、清洁、安全可靠的多种模式、多种渠道、多种能源互补，以优质清洁能源为主的能源系统。提出以电力等优质能源为主的能源供应体系，包括确立以电力为中心的能源发展战略，加快液化天然气（ LNG）项目建设、实施节能优先战略、发展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建立能源与环境发展 的 协调机制等行动纲领。并提出了相应的政策措施。包括  煤炭的清洁利用全面淘汰散煤和普通工商业用煤，将煤炭集中到可以实现清洁利用的电力行业，很好的实现了煤炭清洁利用；实行煤炭总量控制 ， 2000 - 2010 年除新增西部电厂用煤之外，不再增加新的用煤项目，通过提供能源利用效率和置换，进一步减少用煤量；同时，深圳市立足于中国“贫油、少气、富煤”的资源禀赋特征，大力推进电厂煤炭的清洁利用。对深圳市唯一的大型燃煤电厂 妈湾电厂，环保部门协助电厂制定了成本和效益都较好的海水脱硫、低氮燃烧器改造 烟气脱硝的污染减排技术路线。经过治理，妈湾电厂二氧化硫和氮氧化物排放量下降 了90以上，各项污染物浓度排放水平达到燃气标准。  清洁的电力 积极接收西电东输， 大力发展天然气电厂。 提出了在 2005 年、 2010年，外购电的比例分阶段达到电离消费量的 42、 51。 同时结合进口 LNG，大力发展天然气发电厂，推进燃油电厂改用天然气；  新能源与可再生能源积极鼓励发展风能、太阳能、沼气等生物质，提出了 2005年和 2010 年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在能源供应里分别达到 1和 3的目标；  能源与环境发展 的 协调机制，提出适时引进排污权交易和征收碳税政策，以及能源的洁净机制 。 14 深圳市能源发展规划大纲（ 2000-2010） CAAC 政策报告第 VII 期2016 年 3 月 7 上述政策 奠定了 2000 - 2010 年间深圳清洁能源结构的战略发展基础。 到 2009 年，为了进一步发展新能源，深圳市政府发布了 深圳新能源产业振兴发展规划（ 2009-2015年） ，提出了在 2015 年，新能源 15发电装机总规模达到 840 万千瓦以上，占全市总装机规模的 50的积极目标。同时计划建设总装机规模 100 兆瓦以上的储能电站，计划年替代传统能源 1500 万吨标煤以上。根据 该 规划估算， 可 相应减排二氧化硫 1.3 万吨、氮氧化物 2.8 万吨、二氧化碳 2500 万吨。 根据深圳最新的统计数据，截止 2014 年底，深圳市内核电、气电等清洁能源装机占全市电源总装机容量比重达到 85.8，核电、气电及外来电等清洁能源供电量占全社会用电量的比例大幅提升至 88，煤电供电量比例下降至 1216 。煤炭消费在整体能源结构中近年一直保持在 6.3％左右，而且全部用于发电。 15 包括太阳能、核能、风能、生物质能 16 深圳单位 GDP 碳排放五年下降 22， http// CAAC 政策报告第 VII 期2016 年 3 月 8 4. 空气污染治理与低碳发展的协同效益 4.1 空气污染 治理 带来碳减排效益 虽然 深圳的 产业结构 和能源结构一直相对清洁，但是深圳市的单位面积耗煤量为1398 吨标准煤 /平方千米，在珠三角 九 市中排名第 5，高于北京、重庆等城市 17，而机动车密度和人口密度均已成为 全国之首。在整个珠三角地区经济快速发展的进程中，深圳产业快速发展，单位面积大气污染物排放量一度高居不下。在本世纪最初十年内，深圳经历了较为严重的大气污染时期，表现为灰霾天气频发，臭氧和 PM2.5 污染较为严重。深圳市较早 意识到，单独控制二氧化硫或烟粉尘的排放并不能很好地缓解臭氧和 PM2.5 等复合型大气污染。因此， 深圳在对本地灰霾进行了大量研究的基础上，近年来已逐渐将大气污染防治工作过渡到以降低复合污染为目标的多污染物协同控制上来。在污染源控制上，除了加强电厂、锅炉、机动车、扬尘综合治理，还将控制范围逐步延伸到 VOCs 重点行业、船舶、港口等过去较少关注的领域。 在需要控制的污染物中，臭氧和颗粒物中的黑碳不仅仅会影响城市的能见度和空气质量，同时也是 短寿命 气候污染物 18；在需要控制的重点污染源中，机动车、船舶、火电厂、工业企业的化石燃料燃烧活动既是深圳市主要大气污染源，也是深圳市温室气体排放的主要直接来源。因此，深圳市一直以来以控制复合型大气污染为核心的控制策略，本身客观上就具有显著的气候友好属性 。 根据深圳市环境科学研究院的测算， 2007-2012 年间，由于深圳市采取了积极的大气污 染控制措施，使得每年在减少约 2.5 万吨 PM2.5 当量大气污染物的同时，也协同减少了约 226 万吨 CO2 当量的温室气体排放。此外，深圳市淘汰臭氧层消耗物质（ ODS）行动使得每年 ODS 排放量减少了约 0.11 万吨 CFC-11 当量，根据各类物质的全球变暖潜势折算，相当于减少了约 726 万吨 CO2 当量的温室气体。  能源行业污染治理大力推进电厂脱硫降氮 、 “油改气 ”及发展新能源 为了实现能源结构的清洁化，深圳市打了一套组合拳，开源和节流并重，一方面降低化石燃料比重，另一方面出台多项政策促进新能源的发展。 深圳城市 全部的 煤炭消费用于妈湾电厂的燃煤机组 发电，因此深圳下大力气提高妈湾电厂机组的发电效率并降低排污量  机组全部脱硫 妈湾发电厂 4 号机组脱硫工程项目是原国家环保总局的烟气海水脱硫示范工程，从 2007 年年底起，妈湾发电厂 6 台机组的海水脱硫工程全部投入运行，深圳成为全国第一批实现燃煤机组全部脱硫的城市 。  提高燃煤品质 燃煤平均硫份从 2007 年的 1.0下降到 2011 年的 0.53。燃煤品质的提高不仅减少了二氧化硫排放，同时也降低了脱硫设施的负荷，实现了污染物减排和温室气体减排的双赢 。 17 中国清洁空气联盟中国空气质量管理评估报告（ 2015） 18 联合国环境规划 http//www.unep.org/ccac/Short-LivedClimatePollutants/Definitions/tabid/130285/Default.aspx CAAC 政策报告第 VII 期2016 年 3 月 9  改造低氮燃烧器 在国内率先启动了大型燃煤锅炉低氮燃烧器改造工作。与烟气脱硝需要额外能耗不同，低氮燃烧改造可带来约 0.5的能效提升，具有较好的温室气体协同减排效果。妈湾电厂低氮燃烧改造效果形成了良好的示范效应，对环保部 2010 年发布的火电厂氮氧化物防治技术政策和 2011 年发布的火电厂大气污染物排放标准都有着积极的影响。 燃油电厂开工建设周期较短、见效较快，在二十一世纪初帮助广东度过了电力危机。然而，燃油电厂不仅污染严重、碳排放量较大，而且在国际油价屡创新高的形势下与天然气相比已经 不占优势。在此背景下，深圳加速实施燃油电厂改燃天然气工程，并对未使用低氮燃烧技术的机组同步进行改造。 此外，虽然深圳受地理资源的限制，不能大规模发展风能和太阳能等可再生能源，但是深圳结合自身特点，大力发展核电。到 2015 年，新能源 19发电装机总规模达到 840 万千瓦以上，占全市总装机规模的 50的积极目标 。  工业污染治理源头控制优先，率先启动 VOCs 和 ODS 污染控制 虽然深圳进行了较为成功的产业结构调整， 高污染企业已逐步淘汰出深圳， 但是工业锅炉、家具、涂装、港口作业等行业 仍存在污染，尤其是 VOCs 等在几年前尚未成为主要控制污染物，但对空气质量和气候变化都产生 了 负面影响。针对工业污染，深圳采取明确的源头控制策略，并且在全国率先启动了 VOCs 和 ODS 等污染物的控制。  全市范围划为高污染燃料禁燃区，重点整治工商业锅炉 作为工商业活动重要的热能动力设备，使用高污染燃料的锅炉成为重点整治对象。 在深圳市政府不断提高清洁能源使用比例的基础上，环保部门得以全面实施锅炉及民用燃料 LNG 改造工程。 深圳市政府于 2011 年将全市范围划定为高污染燃料禁燃区，要求限期淘汰燃煤、燃木柴、燃重油锅炉，对现 有锅炉进行全面的治理改造， 目前使用天然气、电 LPG 等清洁能源的锅炉占 70以上，至今淘汰、改造污染过了数量超过1000 台。 新建锅炉要求使用天然气、电等清洁燃料。通过工业污染源准入管理和能源结构调整手段有效降低了工业污染物排放，同时也促进了温室气体减排 。  控制 VOCs，减少二次污染 VOCs 是参与二次反应生成 PM2.5 的重要污染物 ，且 深圳市臭氧污染受 VOCs 排放影响较大， 臭氧同时还是一种短寿命气候污染物 。 深圳 市政府以大气污染治理为抓手，结合产业升级与落后产能淘汰，通过提高排放标准、推广水性涂料、财政补贴清洁生产改造、加强环境执法等手段全面治理家具等重点行业污染。 在识别 VOCs 重点源的基础上，深圳市对占全市 VOCs 排放总量约 25的家具、电子产品喷涂等重点行业启动了 VOCs 治理工作。由于末端治理的复杂性，深圳市十分注重从源头控制 VOCs，通过改用水性漆、 UV 漆，改造涂装生产线，关停无牌无证喷涂生产线，淘汰落后生产工艺等途径推进 VOCs 减排 。 19 包括太阳能、核能、风能、生物质能 CAAC 政策报告第 VII 期2016 年 3 月 10  加速淘汰消耗臭氧层物质（ ODS） ODS 不仅是造成臭氧层空洞的元凶，同时 也具有较大的全球变暖潜势（ GWP）。深圳市自 2005 年起在全国率先开展了加速淘汰 ODS、创建臭氧层友好省市的行动，先后荣获国家环保部授予的 “保护臭氧层贡献奖 ”特别金奖，国家环保部、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和联合国环境规划署联合授予的 “保护臭氧层示范城市 ”等荣誉。目前，深圳市已建立了由 17 个部门组成的淘汰ODS 领导小组，建立了基本完善的 ODS 淘汰政策法规体系，在清洗、泡沫、消防、卷烟、制冷等重点行业完成了 CFC、哈龙、四氯化碳和甲基氯仿的生产和使用 。  交通污染源治理提升机动车标准和绿色交通比重，重视港口船舶污染控 制 目前，深圳机动车在用量已 超过 320万辆，是国内 单位面积 车辆密度最高的城市。 随着能源结构和产业结构的清洁化， 机动车尾气已成为影响深圳市空气质量的最重要污染源。深圳积极探寻适合本地情况的机动车管理策略，产生了明显的 大气 污染物和温室气体协同减排效益。  提升燃油标准 在车用汽柴油方面， 2014 年 7 月 1 日起车用汽油更换为国 V 标准，自 2015 年 4 月 1 日起车用柴油更换为国 V 标准。高标准车用汽柴油的使用将大大减少汽车尾气中大气污染物的排放，对城市空气污染治理工作有积极意义 ；  推动新能源汽车 深圳市 是全国新能源汽车应用规 模最大的城市，累计使用新能源汽车超过 2.2 万辆， 成为全国在公交领域推广新能源汽车数量最多的城市 ，减少年碳排放量 85 万 吨 ；  建设绿色港口 深圳港是全球第四大集装箱港，船舶、拖车、卡车、巡航船只、货物装卸设备都是重要的大气污染物和温室气体的排放源。随着港口船舶运输对环境空气质量的影响逐渐引起重视，深圳市从 2009 年起对港口内拖车和装卸设备进行污染整治。目前深圳港已基本完成一 半拖车“油改气”和全部龙门起重机“油改电”工作，率先在国内港口开展船舶岸电转用低硫油的减排措施，并正在积极试验“岸电”，为港口污染治理提供了典型示范作用。 4.2 低碳发展 战略 促进空气质量提升 2010年，深圳 市 成为国家发改委第一批低碳试点城市 ， “ 低碳 发展 ”第一次上升为城市发展战略。 2012年，深圳市发改委发布了深圳市低碳发展中长期规划（ 20112020年） ，提出 到 2015年和 2020年，万元 GDP二氧化碳排放分别比 2005年下降 21、 45， 分期达到 0.91、 0.81吨，非化石能源占一次能源消费比重分别达到 15、高于 15，努力将深圳建设成为国家低碳发展先进城市。 2015年 11月，在第一届中美气候智慧型 /低碳城市峰会上，深圳市进一步成为我国首批承诺提前达到碳峰值的城市，提出到 2022年实现达峰。 在 2010年开始建立起的良好产业结构与清洁能源结构基础上，深圳推行低碳发展战略。早年推行的产业结构调整措施、能源清洁战略虽然 在当时并 没有上升 到 “低碳 ”发展的战略，但 产生了 非常明显的 碳减排 效果，也为深圳奠定了比较好的低碳发展基础。 CAAC 政策报告第 VII 期2016 年 3 月 11 深圳的产业结 构与能源结构的清洁化，提高了深圳的碳生产力水平，也是深圳 “ 蓝天 ”的主要贡献因素。根据深圳市人居委最新发布的 PM2.5 源解析结果， 目前机动车尾气是深圳空气首要污染源，占比为 41；其次为工业 VOCs 转化及其他工业过程、扬尘、远洋船、电厂（燃煤）、海洋和生物质燃烧，分别占 15、 12、 11、 8、 5、 3。 相比之下，能源排放、工业过程排放的总量占比却远小于其他城市（图 5）。 图 5 中国典型城市污染源解析的对比 20 碳排放达峰意味着产业结构和能源结构进一步实现清洁化和低碳化，单位 GDP的能源消耗和碳排放将持续降低，带动空气污染物排放也继续降低。为实现 2022年达到碳排放峰值的目标，深圳 将制定实施低碳发展规划和路线图，具体的包括  通过积极调整能源结构，推广使用清洁能源；  控制交通和建筑领域排放，积极推广新 能源汽车，大规模推广绿色建筑；  完善碳排放权交易机制等措施 21。 这些措施与空气污染控制措施吻合度极高，因此 如果 碳排放峰值能如期达峰 ， 将进一步促进空气质量改善，从而使得深圳有望在不远的将来达到世界卫生组织第二阶段标准（ PM2.5 年均浓度 25g/m3） 。 20 亚洲清洁空气中心大气中国 2015中国大气污染防治进程 21 http// CAAC 政策报告第 VII 期2016 年 3 月 12 5. 结语 深圳市发展始于改革开放，作为经济特区，历史包袱轻，又由于临近香港，加上三十年改革开放积累的产业基础，在产业结构调整方面深圳显得颇为顺利。此外，深圳靠海，具有良好的扩散条件，也是深圳空气质量能提前达标的有利因素。然而，深圳所取得的空气污染防治的成绩虽然有“天帮忙”的因素，但更多地是由于“人努力”，也就是各项空气污染治理的措施，低碳发展的措施，以及产业结构和能源结构调整的措施。 深圳市的大气污染防治和大气环境质量提升计划、低碳发展战略、清洁能源战略以及为了引导和支持产业升级的一系列政策，为深圳能 达到空气质量国家标准，并稳步迈向世界卫生组织空气标准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深圳市的经验表明，清洁空气、低碳发展与经济增长的多赢是可以实现的，同时清洁空气、低碳发展和经济增长在很大程度上甚至是相辅相成、互相促进的。深圳为中国的城市 提供了一个重要的样本，深圳的转型之路，虽然不一定能完全复制，但 可以为很多中国城市走上 实现空气、低碳与经济多赢 的道路 提供积极的借鉴意义。 中国清洁空气联盟 中国清洁空气联盟由十家中国清洁空气领域的核心科研院所共同发起，拟为中国的省市提供一个有效的平台，一方面以推广国内外先进的理念、经验、技术、工具；另一方面，加强省、城市以及科研机构之间的交流协作。联盟的目标是支持中国的省和城市改善空气质量，减少空气污染对公共健康的危害。联盟的参与方包括科研院所、相关省市、以及关注清洁空气的公益机构和相关企业等。 十家发起机构包括 清华大学、环保部环境规划院、环保部环境工程评估中心、复旦大学、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环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