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经济第32卷第12期2016年12月 EcDfDgfc口，EcDnDn哕，V01．32，No．12DeceⅡlber 2016碳交易市场对接合作初探及对中国的启示王露阳-，魏庆坡z1．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法学院，北京100029；2．首都经济贸易大学法学院，北京100070摘要2015年12月的巴黎协定开启了国际气候合作新格局，自下而上的单元层次合作开始占据主流。欧盟在2012年提出征收航空碳税，以及之前美国提出的“碳关税”都意图将减排触角延伸到了其他国家。在缺乏国际碳交易市场的前提下，多个国家都借助其国内的碳交易或碳税进行节能减排，这有力推动了全球减排进程，但也导致了减排市场的割裂。而欧盟与瑞士、加州与魁北克的碳交易市场合作扩大了市场规模，降低了减排成本，也为国际气候合作提供了新的路径探索。为应对气候变化，我国在2014年6月开启七个碳交易试点之后，积极推进国家层面的碳交易市场建设，预计在2017年启动。结合对欧盟等碳交易市场对接合作的分析，对中国碳交易市场与其他碳交易市场对接合作应坚持策略、路径等进行探讨，以期对我国碳交易市场未来国际化及早规划有所裨益。关键词碳交易市场；碳交易；对接合作；科斯定理中图分类号DF96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4407201612一053-05The Inspiration and Ref．erence f．or China Based on PreUminary Study of Emission 7I’radingSchemes LinkageWANG Luyan91，WEI Qingp021．School of Law，university of Intemational Business and Economics，Beijing 1 00029，china；2．Sch001 ofLawC印ital uniVers时ofEconomics蛐d Business，Beijing 100070，ChinaAbstractIn December 2015，Paris A伊eement was passed by COP 21，which opens a new era for global climate cooperation．Differently舶m preVious way’unit cooperation will prevailin the向tllre．In 2012，EU panning to require NonEU nightto pav carbon tax and a proposal in US for imposin2“carbon tax“on 200ds厅om abroad show that westem countriesintent to expand meir mitigation p01icies t0 othtx countrjes。Without intenlational coordination arena，GHG redllction toolsemployed by each coun仃y will facilitate the global mitigation goal，but tllis also s印盯ates mitigation markets．The linkagebetween EU and Switzerland，Calif．omia and Ouebec enlarge the market scale and reduce mitigation cost，which pave a wayfor intemational global climate cooperation．To tackle the climate change，China launches seven pilot ETSs，and plans toestablish a national ETS in 2017．Based on the蚰alysis of ETS lilllage，this p印er discusses the strategy，pa山way锄d otheraspects that Chinese ETS shall uphold for fhture linkage with other ETSs，aiming to provide some advice蛐d inspimtions forChina’s ETS intemational develoDment．Key wordsemission仃ading schemes；carbon订ading；linkage；Coase meorem作为一个全球性问题，气候变化在20世纪70年代开始进入国际社会的视野【l】。随后，气候变化问题逐步纳入国际会议议程，为后续国际层面应对气候变化合作提供了可能。1979年2月，第一次世界气候大会在瑞士日内瓦召开，制定了世界气候变化计划，推动建立了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PCC的成立【2】。IPCC对与气候变化相关的资料和研究成果进行评估，并发布相关研究报告，在推动研究和应对气候变化问题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其中，第一次报告和第二次报告先后推动了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以下简称公约和京都议定书以下简称议定书的通过。公约开创了国际法新的调整领域，在国际环境法史上具有重要里程碑意义，而议定书则第一次以法律规范的模式约束各国的温室气体排放。。根据IPCC第五次报告，气候变化的95％以上原因来自人类活动【3】，并指出国际社会应对气候变化的紧迫性。针对气候变化的严峻形势，以及绿色低碳经济发展趋势，各国开始采取积极从事低碳减排行动以削减温室气体排放。为帮助其成员国履行在议定书项下的减排承诺，欧盟于2005年启动了世界上最大的碳交易市场，美国在州层面和区域层面也建立了碳交易市场。同时，韩国、日本、新西兰等开始借助碳交易市场进行减排。作为最大的排放体，中国面临着国内国外双重减排压力，过去高能耗的资源经济增长模式也难以为继，优化经济结构和提升经济发展模式已迫在眉睫。截止到2014年6月，我国深圳、北京、作者简介王露阳，男，山东东营人，博士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国际法；魏庆坡，男，河北邢台人，法学博士，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国际法。万方数据生态经济第32卷第12期2016年12月 Eco，ogfc口，E∞九D删，v01．32，No．12Dec锄b盯2016上海等七个碳交易试点已经全部启动运行，全国碳交易市场预计在2017年正式启动。1碳排放权交易与国际气候合作为应对日益严峻的环境问题，西方发达国家从20世纪50年代就开始研究各种各样的环境政策工具，以遏制环境恶化的趋势。应对环境生态问题的环境政策工具主要有命令一控制模式、碳税和碳交易三种，其中命令一控制模式和碳税因僵化和无法控制排放总量而受到质疑，碳交易基于总量控制和灵活市场机制而被越来越多的国家采用。同时，命令一控制模式和碳税在国际合作方面可行性不大，而气候变化需要各国共同合作来应对而使得碳交易更易获得青睐。1．1碳排放交易的渊源生态环境问题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主流经济学认为个人或企业没有将对其他个人或企业的活动纳入生产成本核算之中，即所谓的外部性是环境问题的核心要素之一【4】。外部性分为正外部性和负外部性，而负外部性则是个体或企业的行为让其他个体或企业付出成本，但后者却无法从市场交易中获得补偿。为了解决外部性，消除个体成本与社会总成本之间的差异，英国经济学家庇古提出了税收理论来克服外部性；美国经济学家科斯则提出通过产权制度设计来弥补社会成本或收益与私人成本或收益之间的差异。科斯认为通过明晰产权，借助市场交易就可以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进而消除外部性。在科斯产权经济学理论的基础上，美国经济学家约翰戴尔斯在1968年创造性地提出了污染物可以作为许可份额进行交易，进而提出了污染交易权理论H1。此后，人们便开始寻求市场机制去保护环境和资源，即通过经济刺激手段和市场机制去防治污染№】。第一次将这种理论运用到实践中的是美国的“酸雨计划”，该项目在全美实施了以二氧化硫为交易对象的市场体系，是迄今为止最为广泛的排污权交易实践【7】，取得了巨大成功。受此启发，借助总量交易机制来约束温室气体排放的碳交易开始受到政策制定者的青睐。为了减少温室气体排放，履行京都议定书的减排承诺，英国政府在2001年开始尝试运用排放权交易机制消减温室气体排放隅1，随后欧盟在2005年正式启动了欧盟碳排放交易机制ETSp’。随后，日本、新西兰、韩国等相继启动了碳交易市场。截止到2015年底，全世界有17个国家和地区己启动碳排放权交易体系进行减排。1．2国际气候合作为弥补公约在应对气候变化方面的“软法”属性和框架性，议定书细化了发达国家承担强制减排责任，规定了各方的具体减排目标。这是应对气候变化这种全球性问题的切实有效之举，有利于从总量上彻底控制排放量。但随着国际排放局势变化、利益博弈、发达国家政治合作意愿不强等导致国际气候会议一直难有重大进展，同时议定书第二期处于无效状态，对国际气候合作产生了诸多不利影响。为应对后京都时代的气候合作，2005年12月蒙特利尔会议启动“双轨制”谈判“一轨”是议定书项下发达国家承诺在2012年后进行大幅减排；“另一轨”则是发展中国家和未签署议定书的发达国家主要指美国在公约框架下采取减排措施”们。“双轨制”为国际气候合作尽量寻找共同点，但依然难以逃脱失败的结局。2叭1年在德班举行的气候会议上确立了制定一个适用于各方在2020年后生效的有法律约束力协议n”，这表明“双规制”开始走向“单轨制”，国际气候合作开始回归到公约为导向的合作机制。2013年12月华沙气候会议提出“自主减排贡献INDC”，将缔约方提交的INDC作为2015年巴黎气候会议制定新协议的基础。2015年12月通过的巴黎协定确立了“自下而上”的单元层次合作，与议定书强制一方减排和固化减排时间表不同，巴黎协定采用“自主减排定期盘点”模式，这为各方自主减排提供了制度支持，也为各方减排合作提供了可能性。2我国的减排压力和减排努力作为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中国面临着经济增长和环境保护的双重任务。过去三十多年在社会经济发展方面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但是伴随而来的则是严重的环境问题。某种意义上说，过去经济高速发展是以牺牲环境为代价换取的，不具有可持续性。此外，欧美发达国家可以在二百多年间分阶段解决环境问题，而我国则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如果继续以高能耗、高污染推动经济发展，中国已经没有足够的环境承载能力来推动这种发展模式。随着中国经济总量上升到世界第二，温室气体排放全球第一，越来越多的欧美发达国家对中国在议定书项下不承担强制减排任务颇有微词，开始要求中国承担强制减排义务。同时，由于中国社会经济发展迅速，温室气体排放量增长较快，国际社会普遍认为中国的减排行动决定着全球减排的成败。这种来自外部的压力，要求中国必须为国际减排做出切实行动。作为遭受气候灾难不利影响最为脆弱的国家之一，中国正积极主动应对全球气候变化。主要的努力表现为1树立负责任大国形象，积极推动和参加相关国际条约；2制定应对气候变化的国内政策、法律和法规，促进我国经济结构的优化和经济转型，推动社会健康协调发展。54 万方数据生态经济第32卷第12期2016年12月 EcD，Dgfc口，EcDDw，v01．32，No．1 2December 20 l 63启动国内具体减排行动，包括关停小火电机组、淘汰落后炼铁产能等，积极推动节能减排。2015年6月，中国向联合国提交了“自主减排贡献”承诺到2030年左右二氧化碳排放达峰值并且争取早日达峰和碳强度下降60％～65％，非化石能源在一次性能源的占比提升到20％等减排目标【l 21。为实现“自主减排贡献”目标，在借鉴七个碳交易试点经验的基础之上，中国计划在2017年启动国家层面的碳交易市场，为节能减排提供市场机制支持。3国际碳交易市场对接合作国际碳交易市场的合作主要是指，A市场的参与者可以使用B市场的管理者所发放的配额或信用在A市场进行减排，并得到A市场的认可。对于“碳排放交易合作”本身并没有一个公认的定义。借鉴欧盟和澳大利亚合作备忘录2012，可以将其归纳为两个排放交易体系的合作使得参与者可以从一个体系中购买的排放单元，在另一个体系中获得减排认可”31。换言之，这两个市场的配额和信用是在履约减排上是等同的。不同的碳交易市场对接合作能够扩大市场规模，提升市场流动性和减排选择，从而利用资源禀赋差异降低减排成本。3．1对接合作类型根据对接合作的层次和差异，对于其他市场交易单元的认可有单向认可和双向认可，如欧盟在第一阶段与挪威的合作就是单向认可，即后者承认前者的配额，但前者并不承认后者的配额。因此，国际碳交易市场的合作主要有两种基本模式，一种是单向合作模式，另一种是双向合作模式。如果进行单向合作，那么碳交易价格就会在两个市场上进行自动调节。当然，这也取决于两个碳交易市场的规模，这种价格调节可以是微乎其微的，也可能形成一个最高限价。如果对于本市场外的配额或信用的数量进行限制，那么这种价格调节效应就会被进一步限制。欧盟的碳交易市场目前规定了三个实施阶段，第一阶段2005～2007年、第二阶段2008～2012年、第三个阶段2013～2020年。在第一阶段过程，挪威并没有加入欧盟碳交易市场，而是与欧盟建立了单向合作模式。由于欧盟不承认挪威所发放的配额，那么欧盟第一阶段的配额价格EUAs就是挪威配额的最高限价。当挪威配额价格低于欧盟配额价格的时候，没有市场主体会购买欧盟配额；反之，当挪威配额价格高于欧盟配额的时候，市场主体则会开始购买欧盟配额，以阻止挪威配额价格的进一步上涨。单向合作模式对于合作各方充当了“试验阶段”的角色，有助于协调碳交易制度的兼容性，及时发现对接合作中的问题并予以调整。但这种模式毕竟很难真正融合碳交易市场的对接合作，难以充分发挥流动性和减排优势。相对单向合作，双向对接合作即各个碳交易市场承认对方在履约减排中的所发放的配额或信用。上例中，如果第一阶段的欧盟也认可挪威的配额，那么它们之间的合作就属于双向合作模式。如果参与的国家超过两个，这种合作模式就是多边模式。显然，双向合作模式是碳交易市场合作的方向，但是由于涉及的问题复杂，需要不同国家地区之间签署一个强制性的合作框架协议，如2014年1月1日，美国加州和加拿大魁北克开启了双向碳交易市场合作，并签署了合作协议。双向合作模式中，较低价格的市场主体将会向较高价格的市场出售配额，这种情形会一直持续到这两个市场的配额价格持平。同时依据市场规模的不同，双向合作模式也会导致价格较低市场的配额出售者和价格较高市场的购买者都将获利，而价格较高市场的配额出售者和价格较低市场购买者将会遭受经济损失。当然，在单向合作模式中，也会存在因单个市场的配额价格而对两个市场中的出售者和购买者产生影响。以上所述的单向和双向都是直接合作模式，还有一种间接合作模式。即通过京都议定书所规定的清洁发展机制CDM进行彼此对接合作。通过第三方体系的联系，借助于配额或信用在其他两个交易市场之间建立关系。如上例中的挪威与第一阶段的欧盟之间就是单向合作，欧盟与CDM之间是单向认可模式，那么挪威碳交易市场与CDM之间就是间接的联系模式。 ．3．2对接合作的国际实践如前所述，为应对气候变化和履行减排承诺，以及绿色低碳发展战略等，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始借助碳交易市场进行减排，如欧盟碳交易市场EU ETS、韩国ETS、瑞士ETS、日本自主减排计划、美国国内的州层面和区域层面的碳交易市场、中国碳交易试点和正在规划建设中的国家碳交易市场等，这为后京都时代的国际气候合作提供了新的路径探索可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碳交易市场，欧盟碳排放交易市场在经过两个阶段的积累和发展后，已在全球碳市场中发挥着核心作用，并主张借助碳交易市场对接合作来实现全球气候合作新路径。2012年1月1日，欧盟准备对在欧盟机场起降的航班进行碳排放限额管理，超标的航班将被征收航空碳税，此举引起了中国、美国等国家的强烈反对。但也预示着不同国家地区的碳交易市场之间进行合作衔接的必要。2012年8月，欧盟和澳大利亚宣布将进行碳交易市场连接合作。从欧盟对他国航班准备征收航空税到欧盟和澳大利亚进行碳交易市场合作，伴随着碳交易市场的迅猛发展，开展不同国家的碳排放交易市场的合作就显得更为55万方数据生态经济第32卷第12期2016年12月EOD，Dgfc口，EcDnD哪7，v01．32，No．12December 2016必要。’针对议定书模式下的气候合作的持续困局，国际上进行温室气体排放交易市场合作的实践已经很多，主要包括欧盟碳交易市场与挪威、冰岛和列支敦士登，美国加州与加拿大的魁北克，欧盟与澳大利亚的对接合作尝试，以及欧盟与瑞士于2016年初己达成对接合作协议。由于挪威、冰岛和列支敦士登都是欧洲自由贸易区EFTA的成员方，欧盟要求将指令修订后的Directive2003／87／EC纳入到欧洲经济区协定以推进与这三个国家的对接合作；同时挪威、冰岛和列支敦士登需要提交各自的国家分配计划以获得欧洲自由贸易区监督机构批准口41。同时，欧盟与瑞士从2011年开始商谈推进双方碳交易市场的对接合作，并在2016年1月25签署了初步合作协议。基于ETS成熟度和市场体量，与欧盟对接合作的各方都要依据欧盟的制度规则进行调整，如挪威扩大ETS覆盖范围、瑞士将航空业纳入ETS等，这体现了合作方对欧盟ETS规则的认可和欧盟的主导地位，也有力地推动了欧盟借助ETS对接合作推进全球气候合作的进程。与一方吸收另一方不同模式，加州和魁北克之间是一种平等的对接合作模式。作为西部气候倡议wCI的成员，加州和魁北克的碳交易市场制度规则具有极大的协调性和兼容性。2013年9月，加州与魁北克签署了一项协议，双方碳交易市场将从2014年1月1日开始对接合作。不同于欧盟合作模式，加州和魁北克签署了一个对接合作协议，主要是包括创设一个咨询委员会来协调双方的市场；提升管理上的协调性，通过咨询和协商来应对各自的制度差异性Ⅲ】。由于加州的排放量是魁北克的六倍，魁北克碳交易市场配额价格受加州市场的影响较大；同时由于魁北克在对接合作之前配额价格较高，而加州的配额价格较低，因此加州配额价格在对接合作后会升高，而魁北克的配额价格将会降低，但却导致资金流向加州【l“。总体而言，加州在合作中受益较大。4对接合作的分析碳交易市场凭借灵活的市场交易机制为减排体提供了灵活性，而对接合作则扩大了市场规模，增加了交易选项，进而降低了减排成本；同时解决了产业竞争和碳泄漏问题，为合作方之间经贸往来中的碳政策差异提供解决渠道。碳减排主要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绝对量减排；另一种是碳强度减排。绝对减排限量就是预设限定一个排放值，整体排放量不能超过该限定值，这使得配额资源的稀缺性得到极大提升。碳强度减排则是削减单位产值或能源单位的温室气体排放量，排放总量会随着经济发展而增加，对排放总量难以形成有效控制，这就导致了配额资源价值具有动态性，从而阻碍了市场的流动性和交易量。碳强度减排最初是美由国在2002年提出的温室气体减排方案”71，这也为发展中国家参与温室气体减排提供了可能【I 81。对接合作意味着减排体可以通过购买其他碳市场的配额来完成履约要求，这对于对接合作市场的规则制度提出了较高要求。碳交易市场一般都采取的是绝对限量减排，因为符合环保初衷和交易量提升的目标；而碳强度减排则会导致配额价值波动，进而导致合作方利益受损，这对碳强度减排的对接合作提出了调整【1 91欧盟指出未来与其对接合作的碳交易市场必须具有系统协调性具有同样基本的环境整体性，一个市场中的一吨是另一个市场中的一吨；减排体系具有强制性和绝对减排限量口01。因此，对接合作虽然不要求各方制度规则完全相同，但是某些关键规则设计可能会破坏减排体系的初衷，从而阻碍对接合作。因此，减排限量的性质、配额价格控制机制和市场制度规则协调性对于各方体系具有重要影响，是推进对接合作应该考虑的因素。基于wCI的协调作用，加州与魁北克在碳交易制度规则上具有较大的相似性，这对促进双方对接合作具有重要作用。2013年11月，加州空气资源委员会针对与魁北克的对接合作向州长提交了一份对接齐备报告口11，并提出了改进建议表1。同时，这也表明加州对市场协调、跨市场履约单元交易和联合拍卖的重视，是对接合作中的重点考虑因素。表1对接合作评估与建议齐备领域 评估结果 改进建议协调对接 程序和流程己经就绪， 具备从2014年1月1日项目情况 对接协议一绎答暑。 启动对接的条件。跨市场履 程序和流程在双方市场 敲定双方联合程序。对约单元交 具有一致性和协调性。 于跨市场履约单元流动易的齐备 在2014年1月1日之前， 应在2014年1月1日之双方之间的联合程序能情况 前就绪。够就绪。联合拍卖 联合拍卖平台还有没有 双方各自的拍卖规则应完全开发出来，相关规 得到维系直到联合拍卖情况 则也没有敲定。 就绪。资料来源Linkage Readiness R印ort。在合作流程和规则调整上，欧盟一般采取分阶段的单向合作开始，逐步过渡到双向合作，从而为双方市场对接合作提供试验阶段和调整期，避免了市场差异对彼此碳交易市场的冲击和影响。作为目前世界上最大的碳交易市场，欧盟在对其他碳交易市场合作中一向居于主导地位，对方一般都需要以欧盟规则为标准进行调整来提高双方规则的协调性。加州与魁北克也是借助WCI平台提高了制度规则的协调性，奠定了合作的制度基础。双方构建了咨询委员会来协调碳市场规则差异和未来的问题，以推进双方合作。5对我国的启示作为世界上最大的排放体，中国积极探索通过制度万方数据生态经济第32卷第12期2016年12月 EcD，09fc口，EcD月D删，v01．32，No．12December 2016来解决环境问题。在开启七个碳交易试点后，我国预计在2017年启动国家碳交易市场。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国，我国在巴黎气候大会之前，己先后同英国、美国、欧盟等签署了气候合作声明，为巴黎协定的通过发挥了重要作用同时，深圳等试点城市也积极探索同欧盟、加州等展开碳交易市场交流合作。随着巴黎协定开启自主减排合作大幕和欧盟等启动了航空业纳入碳交易市场等单独减排政策，探讨与其他国家的碳交易市场合作不仅是中国碳交易市场早期建设中应该考虑的题中之义，也是长远参与国际气候合作的重要路径选择。同时，随着签署巴黎协定的国家越来越多，自主减排将成为未来国际气候合作的新模式。各方都会积极采取减排措施以完成巴黎协定项下的减排任务，这就导致减排政策的差异和多元化。为了弥补产业竞争和避免碳泄漏，缔约方应会采取一些类似碳关税的贸易措施，这将会阻碍国际贸易的开展。正如挪威、瑞士等与欧盟碳交易市场对接合作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双方经贸往来面临的产业竞争问题。因此，与自主减排带来的多元化减排市场对国际贸易的影响，碳交易市场对接合作是解决这一问题的重要思路。我国当前主要采取相对减排限量，即通过削减碳强度来减排，这与欧盟等碳交易市场要求对接合作方必须采取绝对减排限量的制度要求不一致。虽然通过制度设计可以构建与绝对减排限量市场对接合作，如同货币汇率进行转换一样，构建一定的折算机制。但繁杂的制度设计与碳交易市场降低减排成本的初衷相悖。当前，应结合社会经济发展新常态的特点，实行试点地区和国家范围相结合的方式来推进减排合作。基于绝对减排限量的总量控制和市场交易效率方面的考虑，我国应在2030年左右实现排放峰值后应采取绝对减排限量，以充分利用国际合作推进国内减排。由“松散合作”过渡到“体系合作”。借鉴美国区域减排交易市场模式，中国可以借助国内区域碳交易市场合作试点为跨国对接合作积累经验。2016年3月，北京市发改委发布了关于合作开展京蒙跨区域碳排放权交易有关事项的通知，开始探索区域碳交易市场建设步伐。对外合作而言，应将碳交易发展较快的试点打造成对外合作的桥头堡，在合作的实践中不断学习和摸索前进，为将来构建全方位的碳交易市场对接合作奠定基础。同参考文献【l】杨兴．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研究国际法与比较法的视角【M】．北京中国法制出版社，2007．[2]Houghton J T，Callander B A．Clim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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