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能源测量、报告与核证（MRV）问题案例集 对于用 能权交易 ，高质量 的数据是 市场运行 的基础。能源的 测 量（Measurement ） 、报告（Reporting ）与核证（Verification ）是用 能权交 易制度非 常核心的 元素之一 ，其作用 等同于经 济领域的会 计 和审计 制度。 我国目 前的 MRV 制度存 在不同层 面的问题 。在测量 层面， 存 在 核算 制度不明确 、边界 不一致、 数据来源 不统一的问题；在报 告 与核证 层面， 存 在商业模 式不成熟 和监管能 力有限的 问题。 问题一 核算制 度不明确 目前能 源的 MRV 存在多 套规则体系 。 “十 三五”节 能减排综 合工作方案要求节能主管部门“加强高耗能行业能耗管控” ； 要 求 重点 用能单位 “健全能 源消费 台账” 、 “严格执行能 源统计 制度” 。 但是能耗 和 能源消费是不 同的概念 ，有不同 的核算依据 。 节能主 管部门依 照 节能法 开展工作 ， 节能法 配套有行 政 法规、 地方性法 规、 部门 规章、 地 方政府规 章和国家标准。而用能 单位执行统计制度，适用统计法 ；统计制度中具体数据的核算 还 涉 及会 计 手段 ，执行会计制度， 适 用 会计 法 。 （对于碳排放 权 交易， 还涉及各 种各样的 核算指 南 ） 国家标准对综合能耗的认定与统计制度对能源消费量的认定 存在出 入，并且 会计规则 的灵活运 用也会影 响统计制度 的 结 果。 , 2 节能法系统 统计法系统 会计法系统 行政法 规 地方性 法规 部门规 章 地方政 府规章 国家标准 统计行 政法规 统计规 章 统计规 范性文件 统计地 方性法规 能源统计工作手册 国民经济核算体系 企业会 计准则 企业会 计准则解 释 会计制 度 （核 算办法 ） 其他政 策 三套相 互独立的 核算体系 导致了两 大类问题 核算边 界不一 致 和数据 来源不统 一。 , 3 案例 核算边界 不一致 国家标 准综合 能耗计算 通则与 能源统 计工作手 册对 用 能单位 的核算边 界有不同 的定义。 国家标准 综合能 耗计算通则 按照热 力学边界 ，将计算 范围划分 为“主要 生产系统 ” 、 “辅助生 产 系统 ” 和 “附 属生产系统 ” 。 统 计制度 能源统计工 作手册 按照 企 业法人 或视同法 人划分边 界， 并且 计算范围 要求 与 GDP 核算保持 一 致 ，而 GDP 的 核算边界 以 国民 经济核算 体系 为依 据 。 对于大 型企业， 不同核算 制度下的核算边界 通常是错 位的， 各 自所对 应的用能 设施（ 物 理实体）不完全一 致。 通过 灵活运用政 策 和国家 标准 ， 企业可以向 政府提供 合规但无 法用于节 能管理的 数 据。 “XXXX” 企业法人 XXXX的每个独立法人企业 视同法人 XXXX若干独立法人企业 的集合体 维度1法定所有权 维度2经济所有权 用能单位 相关实体3（用能设施） 相关实体1（用能设施） 相关实体2（用能设施） 联想关系 能源消费量2 能源消费量1 能源消费量3 根据综合能耗计算通则 GB/T 2589-2008的分类 主要生产系统 辅助生产系统 附属生产系统 关联关系 关联关系 关联关系 综合能耗 XXXX的厂区实体 （位于XX区的XX厂） 关联关系 还存在其他维度， 如以运营控制权划分图不 同核算制 度下核算 边界认定 示意图 , 4 案例情 况介绍 XXXXXX 对“ XXXX” 四家独立 法人进行 能源审计， 依照北 京 市地方标准工业用能单位能源审计报告编制与审核技术规范 （DB11/T 1205-2015 ） 开展工作 。此 地方 标准一方 面要求执 行国 家 标准， 按“主要 生产系统 ” 、 “辅助 生产系统 ”和“附 属生产系统 ” 计算综 合能耗。 另一方面 要求“ 能耗范围与 产值范围 应一致，遵 循‘ 谁 消费、 谁统计’ 原则。” 。 XXXX 部分辅助生产系统和附属生产系统已 外包给其他独立 法人运 行， 也有部分主要 生产系统 由审计范 围外 （四家独立法 人外） 的独立 法人运行 。在行政上 XXXX 以 部门为用能 单元，法 人关系 、 经济关 系与能源 使用的物 理过程难 以区分和 对应，厂 区边界也 与装 置边界 不一致。企业节能 管理部门 依照国家 统计制度 ，将所有一 线 生产运 营数据“ 统一口径 ”后提交 XXXXXX 工作组 和专家组，导 致 部分 生产系统 的 数据缺 失或错位 。在执行 国家标准 时，企业将 国 家标准 中的个别 术语替换 为 统计制 度中存在 不同定义 的多义词（不 同体系 之间偷换 概念 ） 。 最终专家无 法对企业 的用能情 况进行全 流 程 分析，并且所获 得的全部 数据与行 业内其他 企业无任 何可比性 。 在能源 审计过程 中，个别 专家跳过 企业节能 管理部门 ，直接 从 一线获 取了生产 数据，但 最终能源 审计报告 中的结果 只能按照地 方 标准使 用统计口 径数据， 而此数据 无法支持 企业和政 府的节能管 理 工作。 并且， 工作组事 后得知 XXXX 按“视同法 人”报送 统计数据 。 , 5 “视同 法人”的 核算边界 由企业与 地方政府 协商确定 ，其物理边 界 通常遵 循历史惯 例， 在统 计实践中 并不清晰 。统计制 度也未明确 要 求企业 与地方政 府在协商 后形成明确 的、足以 划分物 理边界的文 字 记录。 而且即使 存在清晰 的物理边 界，此边 界也会随 企业的 法人 结 构调整 而变化。 问题解 决方案 中国能 效市场机 制项目“ 用能权交 易方案编 制研究” 课题将 明 确用能 权交易的 履约主体， 并将核 算边界明 确至地理 （物理） 边界 。 在“能源测量、报告与核证（MRV ）基本原则”课题中，将 MRV 的 目标 定义为“ 精准复现 特定地理 范围和时 间跨度内 的能源消耗 活 动 ”。 因为核算 边界已经 落实至一 个明确的 地理空间 和时间范 围 内， 而地理 空间、时 间和能源 这三者均 为科学概 念，是对 已发生客观 事 实的描 述，不受 任何人为 制定的政 策的影响 。所以在 未来的用能 权 交易中， 即使外 部政策发 生重大变 化， MRV 基本原 则仍然可 不受影 响，使得 MRV 体系具 备良好的 稳健性。 并且“能 源测量、 报告与 核证（MRV ）基本原则 ”课题还 会对不同 MRV 体系涉及 的全部概 念进行 澄清与协 调。 , 6 案例 数据来源 不统一 国家标 准综合 能耗计算 通则和 用能单 位能源计 量器具 配 备和管 理通则在理论上 明确了能 耗数据的 监测要求 ，但是在实 践 中企业 的能源消 费数据依 照能源 统计工作 手册统 计。而能 源 统计工 作手册 既允许使 用仪表监 测数据， 也允许使 用财务数据， 这 导致 能耗数据 或能源消 费数据存 在多种来 源，即使 对于同一个 测 量对象 ，也可能 出现多个 结果，企业 可 视情 况选择对 自身最 有利 的 数据来 源上报。 在实践 中经常听到 “ 企业 能源计量 工作不到 位”的问 题，本质 上是企 业在不违 反政策的 前提下尽 量避免提 供仪表监 测数据，而 不 是未安 装仪表。 这也是一 方面第三 方机构反 映“企业 能源计量基 础 薄弱 ” ，另一方 面他们又给这些企 业颁发测量 体系认 证证书的 原 因。 绝大多 数情况下 企业会优 先提供财 务数据。 统计制 度允许使 用财务数 据，而财 务核算遵 循会计制 度，会 计 制度中 又使用“ 权责发生 制” 。 “权 责发生制 ”以会计 期间发生的 费 用和收 入是否应 计入本期 损益为标 准，不论 是否在本 期已实际支 付 或未付 （收到或 未收到） 货币资金 。而仪表 监测数据 更接近会计 制 度中的 “收付实 现制 ” ， “ 收付实现 制”以款 项是否已 经收到或付 出 作为计 算标准。这就导致 多种核算 原则下的 数据并存 。 目前几 乎所有会 计做账手 段都可适 用于能源 消费数据 的调整 ， 主要做 账手段通常 与“会 计确认” 和“会计 科目”的操 纵 有 关。 在碳排 放交易试 点中，其 核算指 南偏好 同时引用 国家标 准 , 7 和 与 统 计制度相 关的政策 ，即不排 斥财务数 据，也不 排斥仪表监 测 数据， 多种核算 原则并存 。 问题解 决方案 数 据来 源不统一 的问题本 质上是技 术支撑单 位在编写 核算 指 南 时倾向于弹 性的结果， 旨在有利 于 其 未来 开展业 务， 规避风险 。 因为部 分漏洞设置 得 极为 隐蔽，所以 难以通 过专家评 审或对标的 方 式发现 。 中国能 效市场机 制项目 “能源测量 、 报告与 核证 （MRV ）基 本 原则” 课题借鉴 美国财务 会计准则 委员会（FASB ） 上世纪 70 年代 重建美 国会计制 度的经验 ，先 设计 MRV 的概念框 架，指导 后续 相 关规范 的制定， 并使 从事 MRV 活动的人 员有共同 遵循的规 则和 指 南 ，约 束参与构建 MRV 体系的 各 技术支 撑单位。在 此 概念 框架的 基础上 ，制定方法 学 的开 发和管理 指南， 最终 编写项 目、企业和 地 区层面 方法学。 , 8 问题二 能耗数 据质量的 评价原则 缺失 在节能技改或合同能源管理财政奖励项目核查或碳交易试点 中，企 业或咨询 公司可以 利用国家 标准或政 策不严谨 的特性进行 数 据操纵 或项目包 装，而第 三方机构 对这种钻 政策漏洞 的做法无能 为 力，因 为包装后 的数据是 法律真实 的。 例如 政策文件 要求企业 提供 能源统计台 帐 。 在 现场核查 时 ， 企业按 政策要求 提供了一 张叫做 能源统计 台帐的 纸，此资料 中 的数据 刚好能支 持节能量 的计算 ， 但除此以 外没有任 何多余的 信 息， 此类资 料违背常 识但符合 政策要求 并且难以 被证伪。 相似的情况在食品领域更普遍，以一些食品产业的掺假为例 “有些 产品即便 用最新的 科技手段 检测出掺 假，执法 部门也无法 处 罚 ， 因为它们符 合国家标 准 （ 掺杂掺假到刚 好符合卫 生指标的 程度 ） ， 而执法 机关只能 依据现有 的标准进 行执法 。 ” , 9 问题三 人为定 义的指标 过多，可 能被滥用 在一些 地区的碳 交易试点 中，热电 联产企业 采用基准 法确定 配 额，其 中“供热 煤耗”和 “供电煤 耗”是关 键指标。 但是“供热 煤 耗”无 法直接测 量，其计 算方法是 人为定义 的。目前 中国至少有 3 种供热 煤耗的计 算方法， 每种都有 政策或行 业标准做 依据，其中 最 大的差 异就是厂 用电的分 摊 这 导致供电 煤耗和供 热煤耗之间 可 以相互 分摊调整 。然后企 业根据行 业先进值 可试算出 最佳的数据 分 摊方案 ，实现碳 资产在数 据层面的 运作。对 于化工等 产品类型多 的 行业， 这种情况 更严重。 问题四 科学性 、技术性 概念的理 解存在门 槛 新发布的国家标准用能单位节能量计算方法 （GB/T 13234-2018）已经与国际接轨，但其中涉及大量以回归分析为主 的 数理统 计计算， 对于行政 管理人员 难以理解 。欧盟的 碳交易制度 也 涉及大 量数理统 计概念， 这些数学 概念在中 国很难在 政策文件中 出 现，行 政管理人 员也难以 解读。 用能 单位节能 量计算方 法 （GB/T 13234-2018 ） 发布后， 北 京又发 布了节能 量计算的 地方标准， 内容 与 2009 年版本的 用能单 位节能 量计算方 法一 致， 便于政 府人员理 解，也便 于第三方机 构 开展业 务，但老 国标在实 操层面存 在很多漏 洞。 , 10 问题五 第三方 机构商业 模式不成 熟 目前第 三方机构 的商业模 式与产品 检测认证 相似，而 在国外 碳 交易体 系中 ， 第三方机构 商业模式 与会计师 事务所 的 财务审计 相 似。 在 我国 碳交易试 点中，第 三方机构 实质上不 承担责任 。核查 报 告 完全 基于受审 核方提供 的资料， 第三方机 构不对这 些资料的有 效 性、真 实性和完 整性以及 依照这些 资料得出 的结论承 担任何责 任。 原因是 ①受审 核方（企 业）对其 提供资料 的有效性 、真实性 和完整 性 承担全 部责任； ②第三 方机构的 核查结果 完全是依 照这些资 料得出的 ； 所以 ③第三方 机构不对 核查结果 承担任何 责任。 并且， 如果企业 向第三方 机构提供 了真实、 合规但存 在误导 性 的信息 ，也难以 追究企业 的责任（ 可以参考 上市公司 滥用会计规 则 进行财 务包装， 误导投资 人，这种 情况难以 被认定违 规） 。 相 关问 题可以参 考节能技 改或合同 能源管理 财政奖励 项目出 现 重大问题 时，第 三方机构 的说辞。 , 11 第三方 机构核查 的行业特 征 机构盈利模式 MRV 第三方机 构核查 行业基本情况 代表产品 给企业或政府出核查报告， 服务于政府监管目的。 产品种类 针对一套特定政策， 提供对应类型的核查报告。 适 用不同政策的核查报告原则上互不相关（不能把A 政策下的核查 报告结论应用在B 政策的检查中）。 用户 核查报告可以是企业委托编制， 或政府委托编制。 最终 都服务于政府监管， 政府是最终用户（ 其他情况下用不到）。 业务流程 政府发文开展核查→ 第三方机构拿项目（ 政府指 派 、 招标、 企业自主选择等形式） → 第三方机构业务骨干学习 政策， 编制核查报告模板→ 半天到一天的人员培训→ 核查人员 向企业提供资料清单→ 开展现场核查， 收集资料→ 编写核查报 告 → 核查报告内部复核→ 报告提交政府→ 政府组织专家评审。 解决的问题 政府在工作程序上需要第三方机构出具的报告， 以对企业进行监管， 降低行政执法成本同时规避风险。 盈利模式 第三方机构赚取核查费用， 关联公司可为企业提供 技术支持。（大机构倾向于政府委托并支付核查费用）行业存在 的 问 题 重机构准入， 但监管缺 失（出了 问题机构 不承担实 质责任） 人员从业门槛 不高（一 份模板 半天培训 ） 知识不够体系 化（一个 试点一套 独立的核算 指南， 实操层 面 多 体系 MRV 文件混用 ） 行业发展缓慢 （偏好重 复开发各 种各样的 核算指 南 ） 未产生价值 （核查报告 的结果仅 适用于特 定政策、 特定用途 ， 无社会 通用性质 ） , 12 问题解 决方案 中国能 效市场机 制项目 “调研测量 、 报告与 核证 （MRV ）体 系 国际经 验”课题 将深入调 研国外第 三方机构 核查的商 业模式，将 碳 交易类 似课题中 被第三方 机构过滤 掉的内容 重新放回 任务大纲中 ， 并对课 题单位提 出了明确 要求。 在 “ 能源测量 、 报告与核 证 （MRV ） 基 本原则” 课题中， 将研 究探讨 用能权交 易可 适用 的各种商 业模式， 如检测认 证、审计、 担 保等。 行业面 临的各种 问题已经 在公开招 标的任务 大纲中体 现，第 三 方机构 见到招标 材料具体 内容后已 经明白这 些课题与 碳交易同类 课 题不同 。 , 13 问题六 政府监 管能力有 限 适用于 碳交易或 用能权交易 的 MRV 与企业 自身利益 密切相关， 在企业 信息报告 与第三方 机构核证 过程中存 在天然对 抗性。这种 对 抗导致 能耗数据 出现偏差 ，问题原 因包括 内部原 因（企业 ） （1 ）监管问题 对外 抗拒政府 监管。 （2 ）管理混乱 对内 利益划分 、部门割 据。 外部原 因（政府 ） （1 ） 第三方机 构无法诚 实、客观 的为政府 提供服务 。 （2 ） 政府监管 能力有限 对抗型 监管对抗 不赢， 协同型监管 因 为 相互 不信任导 致无法合 作。 （3 ） 政府的工 作模式和 程序存在 缺陷 政府需要依 赖外部机构 或专家 实际开展 工作，工 作程序上 存在固有 缺陷压 力层层向下 传 递、商 业模式存 在负反馈 、恶性循 环等 。 , 14 MRV 体系中政 府的工作 模式 地方政府 具体负责处室 第三方机构/ 专家 （执行者） 上级主管领导 对抗/ 软对抗 企业 下达任务 下达任务 执行层行政管理人 员为主，指派机构或 专家执行MRV活动。 对抗策略 钻政策漏洞（数据操纵） 拖延时间，主导核查进度 社会工程学手段 由政府指派。出报告前与 企业对抗，是压力承担 方；出报告后与企业结成 利益共同体，否认报告中 存在的问题。 , 15 问题七 企业对 抗政府监 管的能力 强 参考财政奖励项目核查、碳排放交易核查和能源审计的 MRV 实践， 企业对抗 政府监管 时的特征 如下 （1 ）使用“软 性对抗措 施” 不发生 正面冲突 ，不违反 各行政法 规的字面 意思，而 是利用 现 行制度 在时间安排 和程序 上的缺陷 ，将压力 最终传递 给实际工作 人 员 （第三方机构 和专家 ） ， 使自己 占据主动 地位。 以钻政策漏 洞为主， 不伪造 、 篡改原 始数据。 （2 ）对抗过程 专业 政府人 员和实际 工作人员 的立场和 思维模式 易于被掌 握，企 业 可以采 用社会工 程学做法 （预置话 术、偏好 易于理解 的说明、利 用 认知偏 见、控制 目标环境 、迫使目 标重新评 估等社会 工程方法 学）。 （3 ）人员素质 高 企业对 口人员个 人能力强 ，熟悉政 策法规和 国家标准 。由于 常 年与政 府打交道 ，了解第 三方机构 、专家和 政府对口 部门人员与 领 导 的工 作模式、 偏好与忌 讳。 （4 ）目标 提供合 规但无效 的数据。 使合规（ 符合统计 制度要求 ）的数 据 在政府 节能管理 方面发挥 最低限度 作用。并 且通常不 需要“伪 造 ” 、 “篡改 ”原始数 据不 违反任何 法律法规 ，但最终 将导致政府 规 制失灵 。 , 16 数据操 纵的具体 手段 （1 ） 偷换概念 不同体 系 （国标、 统计、 会计） 存在大量相 似 概念， 但实质不 同。 （2 ）边界错位 企业（ 用能单位 ）的边界 不一定是 法人边界， 不同类 型的边界 之间通常 是错位的 。 （3 ） 多种 、 多类文件混 用 灵活运用不同 领域的法 律法规 、 政 策、国 家标准和 技术性文 件，导致 不同报表 之间处处 不可比，表 现 为 “ 账实相符 、 账账不符 ” 、 逆 查法失效 。 由于统计 制度不存 在 “ 复 式记账” 的要求 （统计制 度需遵循 精简原则 ） ， 因此导致数据 难以被 证实、 无法被证 伪。 （4 ） 利用会计 做法 现行制度默 许符合会 计制度的 一切数据核 算结果 ， 并且使 用 “ 逆查法” （从总报表到 各细节 ） 查到的原 始凭证 或仪表 记录都 是 准确且真 实的 。 但 通过原始 凭证或仪 表记录使 用“ 顺 查 法” ， 可以发 现存在多 个不同的 核算结果 ，每个结 果都是合 规 的。 （5 ） 利用灰色 区域 技术性强的 文件往往 存在灰色 区域， 需要 双方的 默契（和 同等的知 识水平与 认知能力 ） 。 （6 ） 人为制造 小差错 对不影响 最终结果 的关键数 据人为设置 小差错 ，或小规 模的误用 规则。难 以界定是 否故意， 无惩罚措 施。 （7 ）伪造、篡 改四种 常见造假 模式（极 值推算、 模糊边界、 平衡调 整、 模拟计算 ） ， 主要出现 于项目层 面数据造 假。 去关联化处 理后数 据难以被 证伪（但有水平的 企业不需 要采用这种 的做法 ） 。 （8 ）多种方法 联用。 , 17 钻政策 漏洞实现 数据操纵 的原理 （一）核算规 则（政策 、标准、 指南等） 可能出现 的问题 （1 ） 规则缺失 较少 出现。 现行核算规 则十分注 重形式上的 完整性 。 （2 ） 规则模糊 常见。 条款编 写质量差， 但较少 直接被用 于 数据操 纵。 （3 ） 规则冲突 偶尔 出现。 核算体系太 多， 企业可以有选 择 的使用 规则。 （4 ） 规则适用 于个案显 失公平 数据操 纵的最佳 做法。 因 为 特定政 策（规则 ）无法适 应各种客 观情况， 政策中的 假设情景往往 过于理 想化，而 企业可以 故意营造 出特殊的 客观情况 ，去主动适 应 政策。 （二）政策漏 洞的识别 与应用过程 政策漏 洞的识别 遵循“文 件→ 条款 →概念” 的分析流 程，先 识 别出政 策中存在 的潜在漏 洞，这些 潜在漏洞 再与企业 自身的各种 客 观因素 相结合， 最终实现 数据操纵 。 （1 ） 在文件层 面， 先调研规则体 系， 确定其中涉及 的主要政 策 文件， 以及这些 文件与其 他体系中 相似文件 的一致性 ； （2 ）确 定 关键 政策文件 后， 将其分解为 “条款” “ 逻辑” 的 形式， 将条款中 的命题符 号化，分 析覆盖范 围和适用 范围（政策 有 , 18 没有漏 掉哪些事 项） ； （3 ） 再将条款 分解为 “概念” “ 逻辑” 的形式， 可以分别 从 概念和 逻辑出发 ，找出存 在规则模 糊、规则 缺失、规 则冲突和规 则 适用于 个案显失 公平的情 况，这些 情况就是 潜在的政 策漏洞； （4 ） 最后 ， 分析自身存 在的各种 “客观因 素” 可适用于哪些 潜 在 漏洞 ， “ 潜在漏洞 ” 与 “客观因 素” 相结合后方可 实现数据 操纵的 主观企 图，即故 意营造出 某种客观 情况，然 后机械性 的套用政 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