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省贸易隐含碳排放的空间 - 产业转移及其 影响因素研究 基于MRIO-SDA 跨期方法 刘庆燕 方 恺 丛建辉 * 摘 要 国 家 减 排 目 标 的 实 现 亟 需 省 级 地 方 政 府 加 以 分 解 落 实 。 然 而 ， 省 际 间 日 益 频 繁 的 贸 易 活 动 使 得 各 省 区 的 消 费 碳 排 放 与 生 产 碳 排 放 出 现 严 重 背 离 ， 可 能 影 响 各 省 区 碳 减 排 战 略 措 施 的 制 定 与 实 施 。 本 文 选 取 典 型 的 能 源 驱 动 型 省 份 山 西 省 为 例 ， 基 于 多 区 域 投 入 产 出 模 型 ， 测 算 了 2002- 2012 年 山 西 省 与 国 内 其 他 省 市 间 贸 易 隐 含 的 碳 排 放 ； 在 此 基 础 上 ， 采 用 结 构 分 解 分 析 方 法 识 别 了 影 响 山 西 省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转 移 的 因 素 。 结 果 表 明 2002 - 2012 年 ， 山 西 省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转 移 规 模 不 断 扩 大 ， 且 为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的 “ 净 调 出 ” 省 份 ； 山 西 省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的 空 间 分 布 呈 现 出 由 集 聚 式 向 扩 散 式 发 展 的 趋 势 ； 各 影 响 因 素 对 山 西 省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转 移 的 作 用 程 度 存 在 显 著 差 异 ， 其 中 ， 产 业 部 门 碳 排 放 强 度 效 应 对 碳 排 放 转 移 的 减 少 发 挥 着 至 关 重 要 的 作 用 ， 需 求 规 模 效 应 显 著 地 增 加 了 碳 排 放 转 移 ， 其 他 因 素 则 既 可 减 少 也 会 促 进 碳 排 放 转 移 。 基 于 研 究 结 果 ， 本 文 从 建 立 健 全 省 际 产 业 转 移 协 调 机 制 、 继 续 推 动 产 业 转 型 升 级 、 鼓 励 省 市 间 低 碳 产 品 贸 易 等 方 面 提 出 山 西 省 绿 色 低 碳 转型的政策建议 。 关键词 隐含碳排放 ； 多区域投入产出 ； 结构分解分析 一 、 引言 为 应 对 以 全 球 变 暖 为 主 要 特 征 的 气 候 变 化 问 题 ， 采 取 措 施 减 少 碳 排 放 已 成 为 世 界 各 国 的 共 识 。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以 及 与 之 相 伴 的 碳 排 放 转 移 等 问 题 ， 成 为 国 际 气 候 谈 判 关 注 的 焦 点 之 一 （Arceetal. ， 2016 ； 彭 水 军 等 ， 2016 ； Caroetal. ， 2017 ） 。 中 国 政 府 近 年 来 将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作 为 * 刘 庆 燕 ， 浙 江 大 学 公 共 管 理 学 院 ， 邮 政 编 码 310058， 电 子 信 箱 ； 方 恺 ， 浙 江 大 学 公 共 管 理 学 院 ， 邮 政 编 码 310058， 电 子 信 箱 ； 丛 建 辉 （ 通 讯 作 者 ） , 山 西 大 学 经 济 与 管 理 学 院 ， 邮 政 编 码 030006， 电子信箱 。 感谢匿名审稿人的宝贵意见， 文责自负。 刘庆燕 方 恺 丛建辉 山西省贸易隐含碳排放的空间 - 产业转移及其影响因素研究 DOI10.19511/ki.jee.2019.02.004 442019 年第 2 期 一 项 重 大 战 略 举 措 ， 制 定 了 国 家 自 主 贡 献 目 标 ， 亟 需 省 级 地 方 政 府 加 以 落 实 。 然 而 各 省 区 在 资 源 禀 赋 、 产 业 结 构 和 经 济 社 会 发 展 水 平 等 方 面 存 在 明 显 差 异 ， 加 之 愈 加 紧 密 的 区 域 间 经 济 贸 易 联 系 导 致 隐 含 碳 排 放 的 跨 行 政 区 域 转 移 ， 使 得 各 省 区 的 消 费 碳 排 放 与 生 产 碳 排 放 出 现 严 重 背 离 （Guoetal. ， 2012 ； 潘 元 鸽 等 ， 2013； 何 熊 浪 、 张 泽 义 ， 2015 ） ， 这 势 必 会 影 响 各 省 区 碳 减 排 战 略 措 施 的 制 定 与 实 施 。 因 此 ， 厘 清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的 基 本 状 况 、 科 学 识 别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的影响因素 ， 对各省区推进气候治理 、 完成国家减排目标具有重要作用 。 隐 含 碳 指 的 是 产 品 从 原 料 、 生 产 、 运 输 、 消 费 到 废 弃 整 个 生 命 周 期 内 所 排 放 的 直 接 或 间 接 的 二 氧 化 碳 （Wiedmannetal. ， 2010 ） 。 随 着 区 域 间 经 济 往 来 的 密 切 发 展 和 市 场 产 业 分 工 的 专 业 化 发 展 ， 某 一 地 区 生 产 产 品 需 要 从 其 他 地 区 获 取 原 材 料 或 中 间 产 品 投 入 ， 而 本 地 生 产 的 产 品 也 会 销 往 其 他 地 区 用 于 最 终 消 费 ， 因 此 产 品 和 服 务 活 动 中 隐 含 的 碳 排 放 便 随 着 区 域 间 的 贸 易 流 动 而 发 生 空 间 上 的 转 移 ，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随 之 产 生 。 在 本 文 的 研 究 中 ，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分 为 调 出 和 调 入 两 类 。 所 谓 调 出 的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和 调 入 的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 指 的 是 某 个 省 份对其他省市调出商品和从其他省市调入商品时隐含的碳排放量 。 关 于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的 研 究 ， 学 者 们 初 期 主 要 以 国 家 为 研 究 对 象 ， 测 算 国 际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量 并 分 析 其 变 动 趋 势 ， 在 此 基 础 上 研 究 其 影 响 因 素 （ 杜 运 苏 、 张 为 付 ， 2012 ； 孟 渤 等 ， 2016 ； 潘 安 ， 2018 ） 。 近 年 来 ， 次 国 家 级 区 域 间 的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问 题 得 到 广 泛 关 注 。 刘 红 光 和 范 晓 梅 （2014 ） 分 析 了 我 国 八 大 区 域 间 的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 Chen 等 （2018 ） 测 算 了 京 津 冀 地 区 与 国 内 其 他 区 域 之 间 的 隐 含 碳 排 放 转 移 ； 路 正 南 和 李 晓 洁 （2015 ） 、 Zhang 等 （2015 ） 、 王 文 治 （2018 ） 则 考 察 了 我 国30 省 市 间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问 题 。 此 外 ， 黄 蕊 等 （2015 ） 、 黄 蕊 等 （2017 ） 和 钟 章 奇 等 （2017 ） 立 足 于 单 个 省 份 或 城 市 的 视 角 ， 分 别 以 北 京 、 江 苏 和 河 南 为 例 ， 对 区 域 间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转 移 及 相 关 碳 泄 漏 问 题 进 行 了 研 究 ， 为 各 省 市 明 确 减 排 责 任 提 供 了 重 要 参 考 。 山 西 省 作 为 全 国 典 型 的 能 源 驱 动 型 省 份 和 高 能 耗 、 高 排 放 大 省 ， 其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的 举 措 很 大 程 度 上 影 响 着 国 家 自 主 贡 献 目 标 的 实 现 程 度 。 因 此 ， 在 厘 清 山 西 省 与 国 内 其 他 省 市 间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的 “ 区 域- 产 业 ” 转 移 的 基 础 上 ， 识 别 影 响 其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转 移 的 关 键 因 素 ， 对 于 促 进 山 西 省 乃 至 全 国 推 进 气 候 治 理 、 完 成 减 排 目 标 和 实 现 绿 色 低 碳 发 展 等 都 具 有 重 大 现 实 意 义 。 需 要 说 明 的 是 ， 本 文 主 要 测 算 省 际 间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 并 不 包 括 国 际 贸 易 中 的 隐 含 碳 排 放 ， 主 要 原 因 在 于 （1 ） 相 关 研 究 已 表 明 ， 国 内 贸 易 对 山 西 省 碳 排 放 的 影 响 远 远 大 于 国 际 贸 易 （Zhongetal. ， 2015 ） ； （2 ） 对 山 西 省 而 言 ， 后 者 涉 及 的 国 家 和 地 区 较 多 ， 数 据 收 集 难 度 较 大 ， 难 以实现精准测算 。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的 核 算 方 法 主 要 分 为 两 种 （ 张 琦 峰 等 ， 2018 ） 一 种 是 生 命 周 期 评 价 （LCA ） ， 用 于 核 算 某 一 产 品 或 服 务 的 碳 足 迹 ； 另 一 种 则 是 投 入 产 出 分 析 （IOA ） ， 基 于 投 入 产 出 45表 来 测 算 各 地 区 各 产 业 部 门 最 终 需 求 引 致 的 碳 排 放 ， 该 方 法 广 泛 适 用 于 国 际 、 省 际 、 市 际 等 不 同 尺 度 ， 主 要 分 为 单 区 域 投 入 产 出 （Single Region -Output ， SRIO ） 和 多 区 域 投 入 产 出 （Multi-Regional -Output ， MRIO ） 两 大 类 型 （ 刘 巧 玲 、 王 奇 ， 2016 ； Leontief ， 1936 ； Wiedma ⁃ nn， 2009 ） 。 由 于IOA 方 法 不 仅 能 体 现 不 同 区 域 、 不 同 部 门 间 的 贸 易 联 系 ， 还 能 够 区 分 来 自 不 同 区 域 产 品 生 产 技 术 的 差 异 ， 因 而 被 广 泛 使 用 。 此 外 ， 相 关 学 者 还 运 用 双 边 贸 易 总 量 （EE ⁃ BT ） 、 产 品 土 地 利 用 矩 阵 （PLUM ） 和 可 计 算 一 般 均 衡 （CGE ） 等 方 法 测 算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Dolt ⁃ er ＆Victor,2016 ； Pengetal. ， 2016 ； 张 友 国,2016 ） 。 相 比 而 言 ， 由 于 蕴 含 经 济 结 构 与 区 域 关 联 的 信 息 ， MRIO 模 型 将 完 全 消 费 的 概 念 纳 入 其 中 ， 可 获 得 由 最 终 需 求 所 引 起 的 各 地 区 各 产 业 部 门之间的流动信息 ， 因此使用MRIO 模型优势巨大 。 在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规 模 测 算 的 基 础 上 ， 进 一 步 识 别 影 响 因 素 是 学 者 们 关 注 的 另 一 焦 点 议 题 。 相 关 分 析 方 法 主 要 包 括 两 类 一 类 是 指 数 分 解 方 法 （IDA ） ， 主 要 包 括IPAT 、 STIRPAT 和 LMDI 等 方 法 ， 尤 以LMDI 方 法 居 多 （ 李 艳 梅 、 付 加 锋 ， 2010 ； 李 珊 珊 、 罗 良 文 ， 2012 ； 庞 军 、 张 浚 哲 ， 2014 ） ， 该 方 法 对 数 据 要 求 低 ， 主 要 是 基 于 各 产 业 部 门 的 时 间 序 列 数 据 ， 因 此 被 广 泛 运 用 。 另 一 类 是 结 构 分 解 分 析 （SDA ） 方 法 （Xu ＆Dietzenbacher ，2014； 汤 维 祺 等 ， 2016 ； 张 忠 杰 ， 2017 ） ， 该 方 法 在 投 入 产 出 表 数 据 的 基 础 上 ， 可 以 展 示 出 部 门 、 技 术 和 需 求 之 间 的 关 联 ， 进 而 反 映 间 接 需 求 的 影 响 ， 因 此SDA 方 法 相 较 于IDA 方 法 更 宜 于 与IOA 结 合 。 学 者 们 在SDA 研 究 中 通 常 将 影 响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的 因 素 归 结 为 碳 排 放 强 度 、 中 间 投 入 产 出 结 构 （ 生 产 技 术 ） 、 贸 易 结 构 、 最 终 需 求 产 品 结 构 、 经 济 规 模 、 人 口 规 模 、 最 终 消 费 （ 贸 易 量 ） 等 （ 钟 章 奇 等 ， 2017 ； 郑 林 昌 等， 2017 ） 。 总 的 来 说 ， 当 前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的 研 究 大 都 集 中 在 国 际 、 国 家 和 次 国 家 级 等 宏 观 区 域 层 面 ， 对 省 市 等 小 尺 度 区 域 的 研 究 则 处 于 起 步 阶 段 ， 另 外 ， 对 特 定 省 市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的 跨 期 分 析 研 究 相 对 较 少 ， MRIO 模 型 更 多 的 是 对 单 一 年 份 隐 含 碳 排 放 进 行 测 算 （Tukkeretal. ， 2018 ） 。 此 外 ， 尽 管 学 者 们 对 影 响 因 素 的 分 解 有 多 种 方 式 ， 但 鲜 有 研 究 将 碳 排 放 的 “ 地 理 空 间 分 布 ” 因 素 考 虑 在 内 。 而 在 区 域 气 候 治 理 中 ， 厘 清 区 域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的 空 间 分 布 来 源 ， 对 针 对 性 地 制 定 碳 减 排 政 策 具 有 重 要 的 指 导 意 义 。 为 此 ， 本 研 究 在 已 有 研 究 基 础 上 ， 主 要 从 三 方 面 进 行 了 改 进 与 创 新 一 是 研 究 视 角 ， 立 足 于 “ 产 业 间 贸 易 与 资 源 环 境 ” 关 联 的 视 角 ， 将 山 西 省 的 低 碳 发 展 与 区 域 发 展 诉 求 相 结 合 ， 在 碳 减 排 约 束 下 探 讨 山 西 省 与 其 他 省 市 间 的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问 题 ， 并 提 出 山 西 省 推 进 气 候 治 理 、 破 解 “ 资 源 诅 咒 ” 、 实 现 绿 色 低 碳 转 型 发 展 的 政 策 建 议 ； 二 是 研 究 时 段 ， 基 于2002 年 、 2007 年 和2012 年 区 域 间 投 入 产 出 表 ， 从 单 一 年 份 的 截 面 数 据 扩 展 到 了 多 年 份 的 面 板 数 据 ， 旨 在 对 山 西 省 与 其 他 省 份 间 的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进 行 跨 期 分 析 ； 三 是 因 素 分 析 ， 注 重 将 产 品 的 “ 来 源 地 分 布 效 应 ” 考 虑 在 内 ， 与 山 西 省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的 空 间 分 析 相 对应 ， 从而使得本文的影响因素分解更具有针对性 。 刘庆燕 方 恺 丛建辉 山西省贸易隐含碳排放的空间 - 产业转移及其影响因素研究 462019 年第 2 期 二、 方法模型及数据处理 （ 一 ） 方法与模型 1. 隐含碳排放测算模型 投 入 产 出 模 型 最 早 由 美 国 经 济 学 家Leontief （1936 ） 提 出 ， 主 要 用 于 测 度 经 济 体 系 内 各 个 部 门 在 投 入 与 产 出 方 面 的 相 互 依 存 关 系 。 开 放 经 济 体 中 ， MRIO 模 型 能 够 通 过 区 分 各 研 究 区 域 的 生 产 结 构 、 技 术 和 消 费 ， 明 确 地 显 示 出 区 域 间 不 同 产 业 部 门 的 商 品 和 服 务 流 动 。 假 定 经 济 体 中 共 有 z 个 区 域 ， 每 个 区 域 都 有 n 个 部 门 ，r 地 区 和 s 地 区 为 其 中 任 意 两 个 区 域 。 在 MRIO 模型框架下 ， 根据行向平衡关系 ， 有 X [I -I -MA rs ] -1 I -MY rs （1 ） 其 中 ，X 为 z 1 维 列 向 量 ， 表 示 总 产 出 ；I 为 单 位 矩 阵 ；M 为 进 口 系 数 ， 且 M IM/X IM -EX ； A 为 z z 维 矩 阵 ， 其 元 素 A rs 为n n 维 区 域 间 直 接 消 耗 系 数 矩 阵 ， 表 示 s 地 区 产 出 需 要 由r 地 区 投 入 的 产 品 比 例 ； [I -I -MA] -1 为 剔 除 进 口 后 的Leontief 逆 矩 阵 ， 表 示 s 地 区 单 位 最 终 产 品 对 投 入 部 门 的 完 全 需 求 ， 包 括 直 接 需 求 和 间 接 需 求 ； Y rs 为 区 域 间 贸 易 系数矩阵 ， 表示最终需求中的省际贸易部分 。 为 测 度 省 际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 需 要 在MRIO 模 型 的 基 础 上 引 入 直 接 碳 排 放 系 数 矩 阵 EF ， 其 元 素ef ij 为 每 个 地 区 每 个 投 入 产 出 部 门 的 直 接 碳 排 放 系 数 ， 即 各 投 入 产 出 部 门 碳 排 放 量 与 各 部 门 总 产 出 的 比 值 。 EF rs 为 各 区 域 碳 排 放 系 数 矩 阵 组 成 的 行 向 量 ，EF rs 是 EF rs 的 对 角 矩 阵， 代表各省区各产业部门的单位产出碳排放 。 因此省区之间碳排放转移矩阵为 T rs EF rs [I -I -MA rs ] -1 I -MY rs L I -MY rs （2 ） 其 中 ，B EF rs [I -I -MA rs ] -1 为 完 全 碳 排 放 系 数 ， 包 括 单 位 产 出 的 直 接 碳 排 放 和 间 接 碳 排 放 ； 调 出 的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为T e r s 1 s r z T rs ， 调 入 的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为T i r i 1i r z T ir ， 净 调 出 的 贸 易隐含碳排放 （ 碳平衡 ） 为T b r s 1s r z T rs - i 1i r z T ir 。 2. 影响因素结构分解模型 在IOA 基 础 上 ， SDA 方 法 的 内 涵 在 于 可 以 将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的 变 动 分 解 成 几 个 基 本 因 素 的 变 动 之 和 ， 测 度 在 其 他 条 件 不 变 的 情 况 下 各 基 本 因 素 对 跨 时 期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变 化 的 影 响 效应 。 利 用SDA 方 法 会 产 生 不 同 的 分 解 形 式 ， 主 要 分 为 四 种 ① 保 留 交 叉 项 ； ② 不 保 留 交 叉 项 ； ③ 加 权 平 均 法 ； ④ 两 级 分 解 法 。 相 比 而 言 ， 形 式 ① 中 由 于 交 叉 影 响 的 存 在 ， 无 法 明 确 地 界 定 某 个 影 响 因 素 对 研 究 对 象 的 全 部 影 响 ； 形 式 ② 则 由 于 涉 及 权 重 分 配 ， 因 而 存 在 权 重 不 匹 配 的 问 47题 ； 形 式 ③ 存 在 的 问 题 是 计 算 量 较 大 ； 形 式 ④ 是 形 式 ③ 的 近 似 解 ， 具 有 误 差 小 ， 计 算 量 较 少 等 优 势 ， 而 且 比 较 直 观 （Su ＆Ang,2016 ） ， 其 内 涵 在 于 将 从 第0 期 （ 基 准 期 ） 分 解 得 到 的 各 因 素 变 化 对 因 变 量 的 影 响 效 应 和 从 第t 期 （ 计 算 期 ） 分 解 得 到 的 各 因 素 变 化 对 因 变 量 的 影 响 效 应 取 平 均 值 ， 进 而 得 到 各 因 素 变 化 对 因 变 量 的 影 响 效 应 值 （ 谢 锐 等 ， 2017 ） 。 综 上 ， 本 文 采 用 两 级 分 解 法 对 影 响 山 西 省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的 因 素 进 行 分 解 ， 在 已 有 因 素 分 解 的 基 础 上 ， 特 别 将 “ 产 品 来 源地区分布效应 ” 纳入其中 。为使两级分解分析方法模型表达清晰 ， 将公式 （2 ） 改写为 T EF L Y d （3 ） 其中 ， T T rs ，EF EF rs ， Y d I -MY rs 。 将最终需求向量Y d 进一步表示为 Y d P S F （4 ） 其 中 ， 向 量 P 的 元 素 p ij 表 示 各 产 业 部 门 提 供 的 最 终 产 品 份 额 ， 反 映 的 是 最 终 需 求 的 产 品 结 构 ； 向 量S 的 元 素 s ri 表 示 的 是 省 区r 对 省 区 s 提 供 的 第i 种 最 终 产 品 占 省 区 s 对 该 产 品 最 终 需 求 总 量 的 比 重 ， 反 映 的 是 最 终 需 求 产 品 来 源 地 ； 标 量 F 表 示 的 是 省 区 的 最 终 需 求 总 量 。 需 要说明的是 ， 向量 P 和向量S 的运算是两个向量元素的相乘 。 因此 ， 公式 （3 ） 可以进一步表示为 T EF L P S F （5 ） 因此 ， 第0 期到第t 期山西省贸易隐含碳排放的变化量为 DT Tt -T0 EFtLtPtStFt -EF0L0P0S0F0 （6 ） 此外 ， 依据 L I -A d -1 ，A d 为剔除进口的国内直接消耗系数 ， 可以得到 DL Lt -L0 Lt DA d L0 （7 ） 采用两级分解法对影响因素进行分解 ， 可以得到 DT 1 2 [ ] DEFL0P0S0F0 DEFLtPtStFt 1 2 [ ] EFtLt DA d L0P0S0F0 EF0L0 DA d LtPtStFt 1 2 [ ] EFtLt DPS0F0 EF0L0 DPStFt 1 2 [ ] EFtLtPt DSF0 EF0L0P0 DSFt 1 2 [ ] EFtLtPtSt DF EF0L0P0S0 DF （8 ） 进一步简化为 DT f DEF f DA d f DP f DS f DF （9 ） 据 此 ， 可 以 将 影 响 山 西 省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的 因 素 分 解 为 五 部 分 其 中 ，f DEF 表 示 产 业 部 门 碳 强 度 效 应 ；f DA d 表 示 中 间 投 入 产 出 结 构 效 应 ；f DP 表 示 产 品 结 构 效 应 ；f DS 表 示产品来源地分布效应 ；f DF 表示需求规模效应 。 刘庆燕 方 恺 丛建辉 山西省贸易隐含碳排放的空间 - 产业转移及其影响因素研究 482019 年第 2 期 （ 二 ） 数据来源及处理 本 文 分 别 采 用 石 敏 俊 和 张 卓 颖 （2012 ） 编 制 的2002 年 中 国30 省 区 市21 部 门MRIO 表 ， 刘 卫 东 等 （2012 ） 编 制 的2007 年 中 国30 省 区 市30 部 门MRIO 表 和Mi 等 （2017 ） 最 新 编 制 的2012 年 中 国30 省 区 市30 部 门MRIO 表 作 为 主 要 数 据 源 ， 基 于2002 年30 省 区 市21 部 门MRIO 表 的 产 业 划 分 ， 将 能 源 平 衡 表 中 的 第5 （ 批 发 、 零 售 业 和 住 宿 、 餐 饮 业 ） 和 第6 （ 其 他 ） 产 业 部 门 合 并 ， 最 终 将MRIO 表 聚 合 为5 个 产 业 部 门 ， 分 别 是 农 业 部 门 、 工 业 部 门 、 建 筑 业 部 门 、 运 输 业 部 门 和 服 务 业 部 门 。 尽 管 不 同 团 队 在 编 制MRIO 表 时 所 采 用 的 模 型 和 方 法 存 在 一 些 差 异 ， 但 本 文 通 过 统 一 部 门 聚 合 标 准 、 数 据 多 源 比 对 校 准 等 手 段 尽 可 能 降 低 了 数 据 源 不 同 对 研 究 结 果 的 影 响 。 一 般 而 言 ，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的 核 算 首 先 基 于 各 省 市 各 产 业 部 门 的 碳 排 放 展 开 ， 然 后 运 用 得 到 的 碳 排 放 系 数 进 行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测 度 。 然 而 由 于 各 省 市 各 部 门 的 碳 排 放 尚 无 权 威 官 方统计数据 ， 本文的数据处理主要包括以下步骤 第 一 步 ， 利 用 各 省 市2003 年 、 2008 年 和2013 年 统 计 年 鉴 中 各 产 业 部 门 的 能 源 消 费 数 据 ， 采 用 标 准 煤 消 费 量 核 算 各 省 市 各 部 门 的 碳 排 放 量 ； 若 无 具 体 的 能 源 消 费 数 据 则 利 用 各 省 市 2002 年 、 2007 年 和2012 年 的 能 源 平 衡 表 数 据 进 行 核 算 ， 并 根 据 省 级 温 室 气 体 清 单 编 制 指 南 （ 试行 ） 的系数进行折标 ， 将能源平衡表中的数据核算成标煤消费量 。 第 二 步 ， 将2002 年 、 2007 年 和2012 年 各 省 市 各 部 门 的 最 终 能 源 标 煤 消 费 量 乘 以 标 准 煤 的 碳 排 放 系 数 ， 据 此 计 算2002 年 、 2007 年 和2012 年 各 省 市 各 部 门 的 碳 排 放 量 。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 当 前 研 究 中 ， 1 吨 标 准 煤 完 全 燃 烧 产 生 的 碳 排 放 系 数 尚 未 统 一 ， 本 文 采 用 国 家 发 改 委 能 源 研 究 所的推荐值0.67 进行核算 。 第 三 步 ， 将2002 年 、 2007 年 和2012 年 各 省 市 各 部 门 的 碳 排 放 量 除 以MRIO 表 中 各 省 市 各 部门的总产出 ， 即可得到各省市各部门的单位产值碳排放 ， 也即碳排放系数 。 三、 实证分析 （ 一 ） 山西省贸易隐含碳排放测算及变化分析 基 于 前 述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测 算 模 型 ， 得 到 山 西 省 整 体 层 面 的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量 ， 并 从 时 间 和 空 间 两 个 维 度 进 行 变 化 分 析 ， 在 此 基 础 上 ， 进 一 步 细 化 分 析 产 业 部 门 层 面 的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 1. 山西省整体贸易隐含碳排放的变化分析 2002-2012 年 ， 山西省与 国内其他 省市间贸 易隐含碳 排放转移 规模持续 增大 。 其中 ， 2002 年 、 2007 年 和2012 年 山 西 省 调 出 的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总 量 分 别 为5820.12 万 吨 、 9037.50 万 吨 和 14322.47 万 吨 ； 从 国 内 其 他 省 市 调 入 的 隐 含 碳 排 放 总 量 分 别 为1015.13 万 吨 、 4162.86 万 吨 和 10321.77 万 吨 。 综 合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的 调 出 量 和 调 入 量 ， 可 以 发 现 ， 山 西 省 为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的 “ 净 调 出 ” 省 份 ， 表 明 山 西 省 在 与 国 内 其 他 省 市 的 贸 易 联 系 中 ， 输 出 了 较 多 的 能 源 资 源 及 49相 关 产 品 和 服 务 。 具 体 来 说 山 西 省 与 国 内 其 他 省 市 间 的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转 移 ， 可 以 发 现 ， 2002-2012 年 ， 山 西 省 调 出 到 河 北 省 的 隐 含 碳 排 放 最 多 ， 2002 年 、 2007 年 和2012 年 分 别 调 出 1582.68 万 吨 、 1325.33 万 吨 和1555.84 万 吨 ， 而 调 出 到 海 南 省 和 青 海 省 的 隐 含 碳 排 放 则 相 对 较 少 。 对 于 调 入 隐 含 碳 排 放 来 说 ， 山 西 省 从 河 北 省 调 入 的 最 多 ， 2002 年 、 2007 年 和2012 年 的 调 入量分别为214.01 万吨 、 760.97 万吨和1967.39 万吨， 从海南省则调入了最少的隐含碳排放 。 2002-2012 年 山 西 省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转 移 的 空 间 分 布 格 局 显 著 变 化 。 具 体 来 说 2002 年 山 西 省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的 调 出 地 主 要 集 中 在 山 西 省 周 边 省 份 ； 调 出 较 少 的 省 份 则 主 要 集 中 在 西 北 和 西 南 地 区 。2007 年 随 着 区 域 经 济 的 迅 速 发 展 ， 调 出 地 分 布 发 生 显 著 变 化 ， 环 渤 海 、 长 三 角 和 广 东 省 成 为 主 要 集 中 地 ； 调 出 隐 含 碳 排 放 较 少 的 省 份 则 尚 未 有 明 显 的 变 化 。2012 年 山 西 省 调 出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的 地 区 分 布 在2007 年 的 基 础 上 进 一 步 扩 散 ， 主 要 集 中 在 环 渤 海 、 山 西 省 周 边 省 份 、 长 三 角 、 中 部 省 份 和 珠 三 角 等 区 域 ； 调 出 隐 含 碳 排 放 较 少 的 省 份 分 布 则 保 持 相 对 稳 定 。 2002 年 ， 山 西 省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的 调 入 地 地 理 集 聚 效 应 显 著 ， 主 要 集 中 在 周 边 邻 近 省 份 和 环 渤 海 地 区 ； 而 调 入 的 隐 含 碳 排 放 较 少 的 地 区 主 要 是 西 北 和 西 南 地 区 。2007 年 与2002 年 相 比 ， 山 西 省 调 入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的 地 区 分 布 逐 步 扩 散 ， 山 西 省 周 边 省 份 、 环 渤 海 、 东 北 和 珠 三 角 成 为 主 要 调 入 地 ， 而 调 入 的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相 对 较 少 的 地 区 则 主 要 是 西 北 和 中 南 部 等 省 份 。 2012 年 山 西 省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调 入 地 的 空 间 分 布 格 局 在2007 年 的 基 础 上 尚 未 有 本 质 性 的 变 化 ， 主 要 调 入 地 集 中 在 周 边 省 份 、 环 渤 海 地 区 等 ； 从 西 北 、 西 南 地 区 调 入 的 隐 含 碳 排 放 则 较 少 。 综 上 ， 2002-2012 年 ， 随 着 经 济 的 发 展 ， 山 西 省 与 各 省 市 间 的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转 移 规 模 逐 步 增 大 ， 调 出 量 与 调 入 量 均 持 续 增 加 ， 且 保 持 了 较 大 增 幅 。 此 外 ， 在 省 际 间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转 移 规 模 和 空 间 分 布 格 局 中 ， 山 西 省 与 河 北 省 的 隐 含 碳 转 移 规 模 最 大 ， 这 一 方 面 是 由 于 空 间 上 的 地 理 集 聚 效 应 ， 另 一 方 面 说 明 河 北 省 作 为 京 津 冀 地 区 重 要 的 工 业 基 地 ， 所 需 的 能 源 主 要 来 自 山 西 省 。 2. 山西省分部门贸易隐含碳排放的变化分析 2002-2012 年 ， 山 西省各产业部门的贸易隐含碳排放转移情况如表1 所示 。 表 1 山 西省各产业部门贸易隐含碳排放转移量情况 （ 单位 万吨 ） 年份 2002 年 2007 年 2012 年 农业部门 调入 27.34 100.2 181.77 调出 218.02 95.76 118.18 工业部门 调入 709.83 3698.15 9170.24 调出 5349.98 8457.95 12509.39 建筑业部门 调入 1.61 1.22 1.92 调出 3.87 2.82 4.58 运输业部门 调入 166.91 250.4 674.14 调出 136.09 398.96 1331.01 服务部门 调入 109.44 826.81 293.78 调出 112.63 82.01 359.31 由 表1 可 以 发 现 2002-2012 年 山 西 省 各 产 业 部 门 与 国 内 其 他 省 市 各 产 业 部 门 间 的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转 移 存 在 显 著 差 异 。 其 中 ， 山 西 省 农 业 部 门 、 建 筑 业 部 门 和 服 务 业 部 门 调 出 的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呈 现 出 先 减 少 后 增 加 的 态 势 ， 而 工 业 部 门 和 运 输 业 部 门 调 出 的 碳 排 放 则 逐 年 增 加 。 另 外 ， 在 各 产 业 部 门 碳 排 放 变 化 增 幅 方 面 ， 建 筑 业 部 门 调 出 的 碳 排 放 变 化 幅 度 最 小 ， 工 业 刘庆燕 方 恺 丛建辉 山西省贸易隐含碳排放的空间 - 产业转移及其影响因素研究 502019 年第 2 期 部 门 调 出 的 碳 排 放 变 化 则 表 现 出 较 大 增 幅 ， 调 出 了 绝 大 部 分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 推 动 了 山 西 省 整体贸易隐含碳排放调出量的增加 。 对 调 入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来 说 ， 山 西 省 农 业 部 门 、 工 业 部 门 、 运 输 业 部 门 调 入 的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均 逐 年 增 加 。 另 外 ， 在 各 产 业 部 门 碳 排 放 变 化 增 幅 方 面 其 中 ， 农 业 部 门 的 增 长 幅 度 较 小 ， 工 业 部 门 的 增 长 幅 度 最 大 ； 建 筑 业 部 门 的 变 化 幅 度 较 小 且 相 对 稳 定 ； 服 务 业 部 门 调 入 的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则 是 先 上 升 后 下 降 ； 工 业 部 门 净 调 出 的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较 大 ， 完 全 抵 消 了 其 他 产 业 部 门 净 调 入 的 碳 排 放 ， 使 得 山 西 省 整 体 为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的 净 调 出 省 份 。 由 此 可 以 看 出 山 西 省 在 省 际 贸 易 隐 含 碳 排 放 联 系 中 是 “ 净 调 出 ” 省 份 ， 在 向 国 内 其 他 经 济 发 达 地 区 和 资 源 短 缺 省 份 输 出 能 源 资 源 及 相 关 产 品 和 服 务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