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强 邹乐乐 王光辉 新常态下资源型老工业城市的转型研究 新常态下资源型老工业城市的转型研究 基于生态位区域特征的视角 刘玉强 邹乐乐 王光辉 * 摘 要 新 常 态 转 型 压 力 下 ， 如 何 评 价 老 工 业 城 市 的 转 型 效 果 ， 制 定 合 理 的 区 域 转 型 发 展 政 策 ， 是 老 工 业 城 市 亟 待 解 决 的 问 题 之 一 。 本 研 究 从 系 统 工 程 视 角 ， 构 建 了 基 于 生 态 位 理 论 的 城 市 转 型 评 价 指 标 体 系 ， 并 以 全 国 53 个 资 源 型 老 工 业 城 市 为 研 究 对 象 ， 采 用 定 量 分 析 方 法 ， 运 用 中 国 城 市 统 计 年 鉴 2014 中 国 区 域 经 济 统 计 年 鉴 2014 和 各 城 市 2013 年 国 民 经 济 和 社 会 统 计 公 报 相 关 数 据 ， 对 资 源 型 老 工 业 城 市 在 经 济 、 社 会 、 生 活 、 环 境 和 管 理 五 个 方 向 维 度 上 所 具 有 的 生 态 位 区 域 特 征 进 行 了 实 证 分 析 。 研 究 发 现 不 同 地 区 资 源 型 老 工 业 城 市 转 型 的 经 济 社 会 基 础 不 尽 相 同 ， 并 且 还 具 有 区 域 内 高 重 叠 度 的 特 征 ， 区 域 内 城 市 间 竞 争 较 为 激 烈 。 在 资 源 型 老 工 业 城 市 转 型 规 划 政 策 制 定 时 ， 应 针 对 城 市 不 同 发 展 阶 段 ， 制 定 不 同 的 转 型 发 展 规 划 政 策 ， 以 契 合 各 地 实 际 情 况 。 同 时 在 转 型 战 略 制 定 时 ， 也 应 注 重 差 异 化 ， 充 分 发 掘 城 市 自 身 的 优 势特色 ， 尽量避免过度的竞争冲突 。 关键词 资源型城市 ； 老工业基地 ； 生态位 ； 区域特征 一、 引言 资 源 型 老 工 业 城 市 曾 作 为 我 国 国 民 经 济 支 柱 ， 为 改 革 开 放 和 社 会 主 义 现 代 化 、 工 业 化 建 设 作 出 重 大 贡 献 。 其 转 型 发 展 ， 是 我 国 经 济 发 展 新 常 态 下 转 型 升 级 ， 提 质 增 效 的 重 要 内 容 。 因 此 ， 描 述 与 评 价 老 工 业 基 地 经 济 转 型 的 效 果 、 现 状 ， 监 测 和 评 估 其 经 济 转 型 的 运 行 情 况 ， 为 资 源 型 老 工 业 城 市 的 可 持 续 发 展 决 策 提 供 量 化 和 科 学 的 依 据 ， 具 有 十 分 重 要 的 意 义 ， 也 一 直 是 学 界 关注的重点 。 * 刘 玉 强 ， 中 国 科 学 院 科 技 政 策 与 管 理 科 学 研 究 所 ， 邮 政 编 码 100190 ， 电 子 信 箱 sdlyq 914 163 .com ； 邹 乐 乐 ， 中 国 科 学 院 科 技 战 略 咨 询 研 究 院 ， 邮 政 编 码 100190 ， 电 子 信 箱 ； 王 光 辉 （ 通 讯 作 者 ） ， 中 国 科 学 院 科 技 战 略 咨 询 研 究 院 ， 邮 政 编 码 100190 ， 电 子 信 箱 。 本文作者感谢匿名审稿人的意见， 文责自负。 762016 年第 1 期 国 外 学 者 对 资 源 型 城 市 转 型 的 研 究 起 步 较 早 ， 文 章 大 都 发 表 在 2000 年 以 前 ， 主 要 是 因 为 国 外 资 源 的 大 规 模 开 发 较 早 ， 其 转 型 问 题 主 要 出 现 在 20 世 纪 50 年 代 至 60 年 代 。 而 2000 年 以 后 ， 国 外 典 型 资 源 型 城 市 已 经 完 成 转 型 或 彻 底 衰 退 ， 相 关 研 究 逐 渐 减 少 。 但 还 是 有 一 些 成 功 的 研 究 范 例 ， 包 括 德 国 鲁 尔 区 、 法 国 洛 林 、 美 国 休 斯 敦 等 ， 通 过 制 定 相 关 发 展 规 划 ， 调 整 产 业 政 策 布 局 ， 都 成 功 实 现 了 转 型 发 展 ， 这 对 我 国 资 源 型 城 市 的 转 型 发 展 都 有 积 极 借 鉴 意 义 （ 张 冬 冬 ， 2009 ） 。 相 对 而 言 ， 国 内 学 者 有 关 资 源 型 城 市 、 老 工 业 城 市 转 型 的 研 究 较 为 丰 富 。 相 关 研 究 主 要 集 中 在 四 个 方 面 （ 1 ） 转 型 理 论 研 究 。 我 国 学 者 焦 华 富 和 陆 林 （ 2000 ） 对 西 方 资 源 型 城 镇 研 究 的 理 论 作 出 了 归 纳 和 总 结 ， 对 资 源 型 城 市 转 型 理 论 进 行 了 多 方 面 的 阐 述 。 （ 2 ） 转 型 路 径 研 究 ， 例 如 赵 波 和 贺 丽 红 （ 2010 ） 对 西 部 老 工 业 基 地 改 造 与 转 型 的 研 究 ， 孙 雅 静 （ 2004 ） 对 我 国 资 源 型 城 市 特 点 与 转 型 路 径 的 探 讨 。 （ 3 ） 转 型 政 策 研 究 ， 主 要 集 中 在 对 资 源 型 城 市 转 型 过 程 中 的 产 业 发 展 环 境 建 设 、 资 源 开 发 、 失 业 人 员 安 置 的 政 策 保 障 方 面 。 彭 介 林 和 张 萌 （ 2005 ） 对 资 源 型 城 市 转 型 战 略 的 研 究 是 其 中 的 典 型 代 表 。 （ 4 ） 转 型 的 绩 效 评 价 研 究 。 国 内 学 者 分 别 从 生 态 学 、 经 济 学 、 社 会 政 治 学 等 角 度 ， 采用定性和定量方法 ， 对资源型城市转型进 行了探讨和论述 ， 并提出了不同的转型 绩效评价 指标 体系 （ 车晓 翠 、 张平 宇 ， 2011 ） 。 转型 的绩 效评 价研 究以 定性 研究 较多 ， 量化 研究 较少 。 在量 化 研 究 中 多 采 用 定 量 模 型 构 建 方 法 ， 很 多 研 究 者 尝 试 了 以 模 型 构 建 为 基 础 的 “ SWOT ” 分 析 法 、 层 次分析法 、 模糊综合评价法等研究方法 （ 贾云翔 ， 2013 ； 张苗 ， 2014 ； 董锋等 ， 2010 ） 。 以 上 研 究 从 理 论 和 实 践 两 方 面 ， 对 资 源 型 城 市 、 老 工 业 城 市 的 转 型 模 式 、 发 展 政 策 、 效 果 评 价 进 行 了 深 入 探 讨 。 这 些 研 究 多 是 在 定 性 层 面 ， 关 注 转 型 战 略 规 划 、 政 策 发 展 等 ， 关 于 城 市 转 型 效 果 、 资 源 型 城 市 转 型 区 域 特 征 的 研 究 还 相 对 较 少 ， 且 定 量 研 究 略 显 不 足 。 在 针 对 老 工 业 城 市转型的 案例研究 方面 ， 以东北地 区老工业 基地城市 的转型研 究较为充 足 （ 李道刚 、 马静 ， 2007 ； 付 友 良 ， 2016 ） ， 对 其 他 地 区 老 工 业 基 地 城 市 的 转 型 发 展 则 关 注 较 少 ， 且 缺 乏 横 向 的 区 域 转 型 的 比 较 分 析 。 因 此 ， 为 系 统 地 考 察 资 源 型 老 工 业 基 地 转 型 区 域 特 征 ， 剖 析 区 域 差 异 性 ， 本 文 从 系 统 工 程 的 角 度 ， 构 建 相 应 的 评 价 指 标 体 系 及 生 态 位 模 型 ， 对 资 源 型 老 工 业 城 市 的 经 济 、 社 会 、 环 境 、 生活和管理质量进行定量评价和分析 ， 揭示转型区域的特征 。 二、 基础理论与研究方法 资 源 型 老 工 业 城 市 的 转 型 评 价 研 究 是 一 项 复 杂 的 系 统 工 程 ， 涉 及 多 方 面 的 要 素 及 作 用 。 本 文 借 鉴 生 态 位 理 论 ， 通 过 对 资 源 型 老 工 业 基 地 城 市 发 展 生 态 系 统 的 深 入 分 析 ， 提 出 生 态 位 评 价的指标体系 ， 并进一步构建资源型老工业基地城市转型发展评价体系的生态位模型 。 （ 一 ） 城市生态位 生 态 位 （ Niche ） 是 生 态 学 的 理 论 概 念 ， 最 早 由 Grinnell 提 出 ， 是 指 生 物 群 落 和 生 态 系 统 中 的 77刘玉强 邹乐乐 王光辉 新常态下资源型老工业城市的转型研究 位 置 和 状 况 ， 它 反 映 的 是 物 种 与 生 境 的 相 互 作 用 关 系 （ Grinnell ， 1928 ） 。 随 后 ， 一 批 学 者 跟 进 研 究 ， 进 一 步 丰 富 和 发 展 了 生 态 位 相 关 理 论 ， 提 出 了 生 态 元 、 潜 在 生 态 位 、 非 存 在 生 态 位 等 概 念 （ 林 开 敏 、 郭 玉 硕 ， 2001 ； 胡 春 雷 、 肖 玲 ， 2004 ； 乔 慧 捷 等 ， 2013 ） 。 生 态 位 理 论 的 核 心 概 念 指 标 是 生 态 位 宽 度 和 生 态 位 重 叠 度 。 所 谓 “ 生 态 位 宽 度 ” 是 指 生 物 生 存 发 展 所 利 用 的 各 种 不 同 资 源 的 总 和 ， 通 常 可 以 借 用 多 维 空 间 精 确 化 描 述 生 态 位 宽 度 ， 一 个 物 种 的 生 态 位 宽 度 越 宽 ， 其 特 征 化 程 度 就 越 高 。 “ 生 态 位 重 叠 度 ” 是 指 生 态 位 相 似 的 物 种 生 活 在 同 一 时 空 环 境 下 ， 其 分 享 或 竞 争 共 同 资 源 的 重 叠 程 度 ， 重 叠 值 越 大 ， 说 明 其 利 用 资 源 的 能 力 越 接 近 ， 当 资 源 不 足 时 就 越 容 易 引 起 物 种间的竞争 （ 苑清敏等 ， 2015 ） 。 生 态 位 理 论 不 仅 适 用 于 自 然 生 态 系 统 ， 在 城 市 生 态 系 统 中 也 有 重 要 意 义 （ 孟 德 友 、 陆 玉 麒 ， 2008 ； 左志 莉 、 周兴 ， 2009 ） 。 城市 的发 展与 自然 生态 系统 类似 ， 存在 着形 成 、 发展 、 成熟 和衰 退的 过 程 。 本 文 将 资 源 型 老 工 业 基 地 城 市 的 转 型 发 展 视 为 一 个 多 元 生 态 系 统 ， 对 其 转 型 绩 效 的 评 价将综合考虑经济 、 社会 、 环境 、 生活和管理复合系统内各子系统的协调状态 。 （ 二 ） 指标体系构建与权重确定 1 . 指标设计的基本原则 根 据 评 价 模 型 设 计 和 应 用 要 求 ， 结 合 老 工 业 城 市 资 源 环 境 特 点 和 发 展 实 践 ， 我 们 确 定 了 城 市 生 态 位 评 价 指 标 体 系 设 计 有 （ 1 ） 科 学 性 与 实 用 性 原 则 ； （ 2 ） 完 备 性 与 精 简 性 原 则 ； （ 3 ） 整 体 性 与层次性原则 ； （ 4 ） 可比性和可操作性原则 。 2 . 评价指标体系的建立 城 市 生 态 位 能 够 有 效 表 征 城 市 在 资 源 需 求 与 发 展 态 势 方 面 的 特 征 ， 也 能 够 界 定 城 市 在 区 域 竞 争 中 占 据 的 多 维 资 源 空 间 。 根 据 生 态 位 理 论 ， 按 照 上 述 评 价 指 标 设 计 的 基 本 原 则 ， 我 们 采 用 理 论 分 析 、 文 献 研 究 、 专 家 访 谈 等 方 式 遴 选 得 出 如 下 资 源 型 老 工 业 基 地 城 市 生 态 位 评 价 指 标 体系 （ 见表 1 ） 。 表 1 资源型老工业基地 生态位评价指标体系及权重 资源型老工业 城市生态位 经济生态位 社会生态位 0 . 115 0 . 054 人均 GDP （ 万元 ） 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增长率 （ ） 第三产业产值占 GDP 比重 （ ） 全社会研发支出占 GDP 比重 （ ） 人均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 （ 元 ） 基本社会保险覆盖率 （ ） 居民医生比率 （ ） 城乡二元结构系数 0 . 172 0 . 17 0 . 083 0 . 575 0 . 174 0 . 407 0 . 345 0 . 074 目标层 子系统层 系统权重 要素层 （w ） 要素权重 782016 年第 1 期 资源型老工业 城市生态位 环境生态位 生活生态位 管理生态位 0 . 398 0 . 308 0 . 125 万元 GDP 电耗 （ 千瓦时/ 万元 ） 万元 GDP 水耗 （ 立方米 ） 城市生活污水处理率 （ ） 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率 （ ） 恩格尔系数 （ ） 每百人公共图书馆藏书 （ 册 ） 人均公园绿地面积 （ 平方米 ） 城市人均可支配收入 （ 元 ） 人均城市维护建设资金支出占 GDP 比重 （ ） 财政自给率 （ ） 人均互联网宽带接入用户数 （ 个 ） 每万人拥有公共汽车 （ 辆 ） 0 . 337 0 . 402 0 . 097 0 . 164 0 . 527 0 . 102 0 . 129 0 . 241 0 . 097 0 . 094 0 . 42 0 . 39 目标层 子系统层 系统权重 要素层 （w ） 要素权重 （ 1 ） 指 标 体 系 说 明 。 该 体 系 由 目 标 层 、 子 系 统 层 和 要 素 层 构 成 。 目 标 层 为 资 源 型 老 工 业 城 市 生 态 位 ； 子 系 统 层 包 括 经 济 生 态 位 、 社 会 生 态 位 、 环 境 生 态 位 、 生 活 生 态 位 和 管 理 生 态 位 5 个 维度 ； 子系统层下设多个二级指标进行评价 ， 构成城市生态位评价的要素层 。 经 济 子 系 统 评 价 ， 由 反 映 经 济 规 模 、 经 济 效 益 、 产 业 结 构 以 及 经 济 增 长 动 力 的 4 个 评 价 因 子 构 成 ， 具 体 包 括 人 均 GDP 、 规 模 以 上 工 业 增 加 值 增 长 率 、 第 三 产 业 产 值 占 GDP 比 重 以 及 全 社 会 研发支出占 GDP 比重。 社 会 子 系 统 评 价 ， 由 反 映 社 会 整 体 消 费 水 平 、 社 会 保 障 水 平 以 及 城 乡 结 构 的 4 个 评 价 因 子 构 成 ， 具 体 包 括 人 均 社 会 消 费 品 零 售 总 额 、 基 本 社 会 保 险 覆 盖 率 、 居 民 医 生 比 率 以 及 城 乡 二 元 结构系数 。 环 境 子 系 统 评 价 ， 由 反 映 环 境 资 源 消 耗 和 环 境 治 理 水 平 两 方 面 的 4 个 评 价 因 子 构 成 ， 具 体 包括万元 GDP 电耗 、 万元 GDP 水耗 、 城市生活污水处理率以及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率 。 生 活 子 系 统 评 价 ， 由 反 映 居 民 物 质 消 费 水 平 、 文 化 生 活 水 平 以 及 绿 色 空 间 水 平 三 方 面 的 4 个 评 价 因 子 构 成 ， 具 体 包 括 恩 格 尔 系 数 、 城 市 人 均 可 支 配 收 入 、 每 百 人 公 共 图 书 馆 藏 书 以 及 人 均公园绿地面积 。 管 理 子 系 统 评 价 ， 由 反 映 城 市 建 设 水 平 、 财 政 水 平 、 信 息 化 水 平 以 及 公 共 交 通 发 展 水 平 的 4 个 评 价 因 子 构 成 ， 具 体 包 括 人 均 城 市 维 护 建 设 资 金 支 出 占 GDP 比 重 、 财 政 自 给 率 、 人 均 互 联 网 宽带接入用户数 、 每万人拥有公共汽车数 。 （ 2 ） 权 重 确 定 。 各 子 系 统 对 城 市 生 态 位 的 贡 献 具 有 差 异 性 ， 本 文 运 用 层 次 分 析 法 （ AHP ） 测 续表 1 资源型老工业基地生态位评价指标体系及权重 79刘玉强 邹乐乐 王光辉 新常态下资源型老工业城市的转型研究 算 相 关 指 标 权 重 。 层 次 分 析 法 是 美 国 运 筹 学 家 在 20 世 纪 70 年 代 中 期 提 出 的 一 种 研 究 方 法 ， 它 将 复 杂 的 问 题 分 为 各 种 层 次 因 素 ， 通 过 对 每 种 因 素 两 两 分 析 ， 来 对 每 个 层 次 的 各 个 因 素 进 行 排 序 ， 然 后 利 用 判 断 矩 阵 等 方 法 来 计 算 每 一 层 次 元 素 的 相 对 重 要 性 次 序 的 权 值 。 该 方 法 综 合 了 定性与定量分析 ， 是分析决策的有力工具 。 本 文 通 过 专 家 会 商 获 取 判 断 矩 阵 ， 运 用 MATLAB 软 件 计 算 得 出 各 指 标 要 素 权 重 ， 并 由 此 确 定 经 济 生 态 位 、 社 会 生 态 位 、 环 境 生 态 位 、 生 活 生 态 位 和 管 理 生 态 位 权 重 值 分 别 为 0 . 115 、 0 . 054 、 0 . 398 、 0 . 308 、 0 . 125 。 （ 三 ） 生态位模型构建 借 鉴 自 然 生 态 系 统 其 要 素 的 定 义 方 式 ， 本 文 构 建 了 资 源 型 老 工 业 城 市 生 态 系 统 ， 对 系 统 生 态 位 宽 度 和 重 叠 度 进 行 总 结 分 析 。 生 态 学 中 的 多 维 超 体 积 生 态 理 论 认 为 生 物 不 仅 受 其 自 身 结 构 因 素 影 响 ， 更 受 多 种 环 境 因 子 或 条 件 制 约 ， 这 些 因 子 在 空 间 上 组 合 为 一 个 N 维 空 间 ， 每 个 物 种 都 对 应 有 一 个 N 维 空 间 的 点 ， 而 各 维 度 值 则 为 该 物 种 的 生 态 位 （ 李 契 等 ， 2003 ） 。 对 于 资 源 型 老 工 业 基 地 生 态 系 统 ， 其 经 济 生 态 位 、 社 会 生 态 位 、 环 境 生 态 位 、 生 活 生 态 位 和 管 理 生 态 位 均 是 由多维要素构成的多维生态空间 。 本 文 的 经 济 、 社 会 数 据 主 要 来 自 中 国 城 市 统 计 年 鉴 2014 、 中 国 区 域 经 济 统 计 年 鉴 2014 和各城市 2013 年国民经济和社会统计公报 。 对评价指标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 ， 方法如下 对于正向指标 ， 公式为 w ′ ij x ij -x min x max -x ij （ 1 ） 对于负向指标 ， 公式为 w ′ ij x max -x ij x max -x min （ 2 ） （ 1 ） - （ 2 ） 式 中 ，w ′ ij 表 示 要 素w ij 的 标 准 化 后 数 值 ，x ij 表 示 要 素w ij 的 原 始 值 ，x max 和 x min 为 同一要素下不同城市的最大值和最小值 。 在 评 价 模 型 上 ， 本 文 选 取 了 Levins 生 态 位 宽 度 模 型 以 及 对 称 Pianka 生 态 位 重 叠 度 模 型 （ 赵 楠 、 真虹 ， 2015 ） 。 测算方法见公式 （ 3 ） 、 公式 （ 4 ） 和公式 （ 5 ） 。 K i 1 j 1 m P 2 ij （ 3 ） P ij w ′ ij j 1 m w ′ ij γ （ 4 ） 802016 年第 1 期 D α β i 1 n P αi P βi i 1 n P 2 αi P 2 βi （ 5 ） （ 3 ） - （ 5 ） 式 中 ，K i 表 示 子 系 统i 生 态 位 宽 度 值 ；P ij 表 示 要 素 j 的 评 分 比 重 ， 其 大 小 等 于 权 重 乘 以 其 标 准 化 数 值 后 的 相 对 比 例 ， γ 表 示 要 素 权 重 ；D α β 表 示 城 市 α 和 城 市 β 之 间 的 生 态 位 重叠度 ；P αi 和 P βi 分别表示城市 α 和城市 β 的 P i 值 。 三 、 结果与分析 依 据 全 国 老 工 业 基 地 调 整 改 造 规 划 （ 2013 - 2022 年 ） （ 国 函 〔 2013 〕 46 号 ） ， 全 国 共 有 95 个 地 级 老 工 业 城 市 ， 同 时 依 据 全 国 资 源 型 城 市 可 持 续 发 展 规 划 （ 2013 - 2020 年 ） （ 国 发 〔 2013 〕 45 号 ） ， 全国 262 个资源 型城市 ， 其中地 级行政 区 126 个 。 对照这 两个 规划 ， 得出我 国资源 型老工 业基地共有 53 个地级市 。 53 个 城 市 涵 盖 了 我 国 资 源 型 城 市 、 老 工 业 城 市 的 主 体 ， 按 照 所 处 地 理 区 域 划 分 ， 其 中 东 部 地 区 9 个 （ 17 ） ， 西 部 地 区 9 个 （ 17 ） ， 中 部 地 区 22 个 （ 41 ） ， 东 北 地 区 13 个 （ 25 ） 。 按 照 全 国 资 源 型 城 市 可 持 续 发 展 规 划 （ 2013 - 2020 年 ） 关 于 资 源 型 城 市 发 展 阶 段 的 划 分 标 准 ， 53 个 资 源 型老工业基地可以划分为成长型 、 成熟型 、 衰退型 和再生型四类 （ 见表 2 ） 。 表 2 按照城市发 展阶段划分 发展阶段 成长型 成熟型 衰退型 再生型 样本城市 六盘水市 、 咸阳市 张家口市 、 承德市 、 邢台市 、 邯郸市 、 大同市 、 阳泉市 、 长治市 、 晋中市 、 临汾市 、 赤峰市 、 本溪市 、 吉林市 、 大庆市 、 鸡西市 、 牡丹江市 、 淮南市 、 鹤壁市 、 平顶山 、 衡阳市 、 郴州市 、 邵阳市 、 娄底市 、 自贡市 、 攀枝花市 、 安顺市 、 宝鸡市 、 克拉玛依 阜新市 、 抚顺市 、 辽源市 、 白山市 、 淮北市 、 景德镇市 、 萍乡市 、 枣庄市 、 焦作市 、 黄石市 、 韶关市 、 泸州市 、 石嘴山市 唐山市 、 包头市 、 鞍山市 、 盘锦市 、 葫芦岛市 、 通化市 、 徐州市 、 马鞍山市 、 淄博市 、 洛阳市 、 南阳市 （ 一 ） 总体 生态位分析 本 文 运 用 生 态 位 宽 度 模 型 得 出 53 个 资 源 型 老 工 业 城 市 总 体 生 态 位 宽 度 （ 见 图 1 ） 和 子 系 统 生 态 位 宽 度 。 按 照 生 态 位 宽 度 值 ， 将 转 型 绩 效 分 为 五 个 梯 队 ， 并 列 出 了 排 名 前 20 的 老 工 业 基 地 城市名单 （ 见表 3 ） 。 处 于 第 一 梯 队 的 城 市 （K 60 ） 为 石 嘴 山 市 、 克 拉 玛 依 、 鞍 山 市 、 黄 石 市 、 枣 庄 市 、 淮 北 市 、 81刘玉强 邹乐乐 王光辉 新常态下资源型老工业城市的转型研究 邵阳市 、 张家口市 、 包头市 、 本溪市 、 攀枝花市 。 处 于 第 二 梯 队 的 城 市 （52 K 60 ） 为 邢 台 市 、 韶 关 市 、 淄 博 市 、 自 贡 市 、 衡 阳 市 、 邯 郸 市 、 淮 南市 、 唐山市 、 抚顺市 、 徐州市 。 处 于 第 三 梯 队 的 城 市 （46 K 52 ） 为 娄 底 市 、 马 鞍 山 市 、 盘 锦 市 、 大 同 市 、 大 庆 市 、 景 德 镇 市 、 阳泉市 、 平顶山 、 安顺市 、 吉林市 。 处 于 第 四 梯 队 的 城 市 （41 K 46 ） 为 焦 作 市 、 郴 州 市 、 宝 鸡 市 、 萍 乡 市 、 赤 峰 市 、 洛 阳 市 、 辽源市 、 鸡西市 、 咸阳市 、 承德市 。 处 于 第 五 梯 队 的 城 市 为 （K  40 ） 泸 州 市 、 六 盘 水 市 、 晋 中 市 、 阜 新 市 、 长 治 市 、 牡 丹 江 市 、 葫芦岛市 、 临汾市 、 通化市 、 南阳市 、 鹤壁市 、 白山 市。 表 3 总体生态位 排名前 20 的老工业城市 东北地区 东部地区 鞍山市 本溪市 抚顺市 枣庄市 张家口市 邢台市 韶关市 淄博市 邯郸市 唐山市 196 . 04 71 . 86 86 . 33 153 . 08 170 . 87 168 . 14 85 . 02 84 . 20 84 . 91 123 . 35 97 . 27 36 . 06 45 . 06 101 . 72 50 . 65 62 . 43 90 . 59 49 . 89 109 . 82 58 . 23 71 . 91 82 . 57 69 . 98 60 . 40 58 . 99 54 . 54 58 . 33 63 . 01 57 . 32 55 . 37 28 . 16 46 . 91 31 . 20 36 . 33 39 . 51 35 . 39 47 . 05 48 . 30 31 . 37 34 . 44 30 . 75 27 . 05 25 . 53 40 . 64 26 . 75 22 . 42 41 . 00 36 . 61 44 . 60 24 . 95 69 . 01 60 . 99 53 . 08 63 . 46 61 . 43 58 . 17 57 . 56 56 . 97 53 . 80 53 . 15 3 10 20 5 8 12 13 14 17 19 地区 城市 经济生态位 社会生态位 环境生态位 生活生态位 管理生态位 总体生态位 排序 图 1 总体生态位 生态位 50 . 767 - 76 . 317 52 . 846 - 60 . 767 46 . 574 - 52 . 846 41 . 223 - 46 . 574 0 . 0000 - 41 . 223 中部 东部 东北 西部 国界线 822016 年第 1 期 西部地区 中部地区 石嘴山 克拉玛依 攀枝花 自贡市 黄石市 淮北市 邵阳市 包头市 衡阳市 淮南市 100 . 88 49 . 68 60 . 50 53 . 57 100 . 77 51 . 05 140 . 09 162 . 83 151 . 96 22 . 76 19 . 89 14 . 99 33 . 99 132 . 31 65 . 45 46 . 31 207 . 62 40 . 70 152 . 58 51 . 11 102 . 18 106 . 41 76 . 95 59 . 92 70 . 05 67 . 10 61 . 25 59 . 40 57 . 75 64 . 53 55 . 34 60 . 96 61 . 11 50 . 21 62 . 25 76 . 67 4 . 97 43 . 37 8 . 54 62 . 35 46 . 60 42 . 81 19 . 60 30 . 50 25 . 15 25 . 08 65 . 59 24 . 73 36 . 96 26 . 23 76 . 32 73 . 11 60 . 77 56 . 49 65 . 39 61 . 90 61 . 49 61 . 07 56 . 01 53 . 61 1 2 11 15 4 6 7 9 16 18 地区 城市 经济生态位 社会生态位 环境生态位 生活生态位 管理生态位 总体生态位 排序 （ 二 ） 区 域生态位分析 按 照 我 国 东 中 西 部 的 传 统 划 分 方 法 ， 将 东 北 地 区 的 老 工 业 城 市 单 独 列 出 ， 分 析 对 比 不 同 区 域 资 源 型 老 工 业 基 地 城 市 的 系 统 生 态 位 可 以 发 现 东 部 地 区 9 个 老 工 业 城 市 总 体 生 态 位 水 平 高 于 其 他 地 区 ， 在 经 济 和 社 会 生 态 位 两 方 面 尤 为 突 出 ； 中 部 地 区 22 个 老 工 业 城 市 的 管 理 生 态 位 优 势 则 较 为 突 出 ； 西 部 地 区 在 生 活 生 态 位 和 环 境 生 态 位 优 势 上 较 为 突 出 ， 经 济 生 态 位 处 于 最 低 水 平 ； 东 北 地 区 13 个 资 源 型 老 工 业 城 市 的 系 统 生 态 位 则 较 为 均 衡 ， 但 是 在 管 理 生 态 位 和 社 会 生 态 位方面处于相对较低水平 。图 2 所示 ， 为四个区域的雷达分析图见图 2 。 东北地区 东部地区 中部地区 西部地区 经济生态位 社会生态位 总体生态位 管理生态位 环境生态位 生活生态位 图 2 区域生态位水平对比 续表 3 总体生态位 排名前 20 的老工业城市 83刘玉强 邹乐乐 王光辉 新常态下资源型老工业城市的转型研究 （ 三 ） 资源型城市发展阶段比较分析 从 资 源 型 老 工 业 城 市 的 发 展 阶 段 看 ， 成 长 型 的 城 市 经 济 生 态 位 和 环 境 生 态 位 处 于 较 高 水 平 ， 社 会 生 态 位 、 生 活 生 态 位 水 平 则 相 对 较 低 。 说 明 在 可 持 续 发 展 理 念 引 导 下 ， 成 长 型 老 工 业 城 市 能 够 做 到 经 济 与 环 境 的 均 衡 发 展 ， 但 是 其 相 对 较 低 的 社 会 和 生 活 生 态 位 水 平 也 说 明 ， 在 发 展 进 程 中 应 当 合 理 处 理 资 源 开 发 与 城 市 发 展 之 间 的 关 系 ， 使 工 业 化 、 城 镇 化 同 步 协 调 发 展 ， 同 步改善城镇居民社会生活水平 。 成 熟 型 城 市 各 生 态 位 都 处 于 较 高 水 平 ， 是 资 源 型 老 工 业 城 市 转 型 的 主 体 。 其 转 型 发 展 应 从 多 方 面 着 手 ， 加 快 推 进 产 业 结 构 调 整 升 级 ， 高 度 重 视 生 态 环 境 问 题 ， 大 力 保 障 和 改 善 民 生 以 及加快发展社会事业等 。 而 与 成 熟 型 城 市 相 比 ， 衰 退 型 城 市 各 子 系 统 都 处 于 较 低 水 平 ， 特 别 是 环 境 生 态 位 、 管 理 生 态 位 水 平 处 于 相 对 最 低 水 平 。 说 明 其 资 源 水 平 趋 于 枯 竭 ， 经 济 发 展 相 对 滞 后 ， 城 市 环 境 、 管 理 等 问 题 较 为 突 出 ， 是 加 快 转 变 经 济 发 展 方 式 的 重 难 点 地 区 。 可 见 衰 退 型 老 工 业 城 市 的 发 展 应 进 一 步 改 善 政 府 职 能 ， 着 力 破 除 城 市 内 部 二 元 结 构 ， 同 时 ， 也 应 加 大 政 策 支 持 力 度 ， 大 力 扶 持 接 续替代产业发展 ， 逐步增强可持续发展能力 ， 促进城市转型发展 。 再 生 型 的 城 市 环 境 、 生 活 、 管 理 生 态 位 都 处 于 相 对 较 高 水 平 ， 社 会 生 态 位 和 经 济 生 态 等 位 水 平 也 处 于 优 势 地 位 。 说 明 其 城 市 可 持 续 发 展 潜 力 较 大 ， 基 本 摆 脱 了 资 源 依 赖 ， 经 济 社 会 开 始 步 入 良 性 发 展 轨 道 ， 是 资 源 型 老 工 业 城 市 转 型 发 展 的 先 进 地 区 。 同 时 ， 管 理 生 态 位 突 出 ， 也 说 明 政 府 在 城 市 转 型 发 展 中 的 地 位 和 作 用 十 分 突 出 。 针 对 再 生 型 城 市 的 转 型 应 当 进 一 步 提 高 经 济 发 展 的 质 量 和 效 益 ， 深 化 对 外 开 放 和 科 技 创 新 水 平 ， 完 善 城 市 功 能 ， 提 高 城 市 品 位 。 不 同 类 型资源型城市转型生态位比较分析 ， 如图 3 所示 。 平均生态位宽度 120 100 80 60 40 20 0 经 济 生 态 位 社 会 生 态 位 环 境 生 态 位 生 活 生 态 位 管 理 生 态 位 总 体 生 态 位 成长型 成熟型 衰退型 再生型 图 3 不同类型资源 型城市转型生态位比较 842016 年第 1 期 （ 四 ） 生态位重叠度分析 生 态 位 重 叠 度 反 映 了 物 种 对 同 等 资 源 的 利 用 程 度 以 及 空 间 配 置 关 系 （ 秦 晓 楠 等 ， 2013 ） ， 在 本 文 中 ， 则 是 反 映 资 源 型 城 市 占 据 资 源 和 利 用 资 源 的 过 程 中 产 生 的 交 叉 程 度 。 分 析 区 域 城 市 生态位重叠程度 ， 有助于考察区域内城市间的竞争态势和水平 。 按 照 东 部 地 区 、 东 北 地 区 、 中 部 地 区 、 西 部 地 区 分 别 计 算 各 区 域 内 资 源 型 老 工 业 城 市 间 的 重叠度 ， 结果详见表 4 、 表 5 、 表 6 、 表 7 。 表 4 东部 地 区生态位重叠度 城市 张家口市 承德市 唐山市 邢台市 邯郸市 徐州市 淄博市 枣庄市 韶关市 张家口市 1 . 000 0 . 998 0 . 997 0 . 996 0 . 988 0 . 569 0 . 863 0 . 998 0 . 453 承德市 1 . 000 0 . 995 0 . 996 0 . 996 0 . 572 0 . 859 0 . 999 0 . 455 唐山市 1 . 000 0 . 987 0 . 987 0 . 626 0 . 897 0 . 998 0 . 517 邢台市 1 . 000 0 . 987 0 . 505 0 . 817 0 . 992 0 . 379 邯郸市 1 . 000 0 . 591 0 . 857 0 . 994 0 . 475 徐州市 1 . 000 0 . 895 0 . 612 0 . 972 淄博市 1 . 000 0 . 883 0 . 835 枣庄市 1 . 000 0 . 496 韶关市 1 . 000 表 5 东北 地区生态 位重叠度 城市 阜新市 抚顺市 本溪市 鞍山市 盘锦市 葫芦岛市 吉林市 辽源市 通化市 白山市 大庆市 鸡西市 牡丹江市 阜新市 1 . 000 0 . 954 0 . 822 0 . 983 0 . 915 0 . 989 0 . 946 0 . 858 0 . 602 0 . 893 0 . 875 0 . 926 0 . 941 抚顺市 1 . 000 0 . 955 0 . 887 0 . 756 0 . 925 0 . 807 0 . 668 0 . 771 0 . 741 0 . 691 0 . 779 0 . 997 本溪市 1 .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