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工业两位数行业经济能源环境数据估算 卢 梅 王 科 * 摘 要 现 阶 段 制 定 有 效 的 低 碳 发 展 政 策 ， 需 要 掌 握 工 业 行 业 全 要 素 生 产 率 、 绿 色 全 要 素 生 产 率 、 二 氧 化 碳 影 子 价 格 等 有 关 低 碳 经 济 、 经 济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的 数 据 。 本 文 估 算 和 整 理 了 中 国 30 个 省 市 自 治 区 21 个 主 要 工 业 两 位 数 行 业 2001 - 2015 年 经 济 能 源 环 境 数 据 ， 主 要 涵 盖 了 工 业 增 加 值 、 工 业 总 产 值 、 劳 动 力 投 入 、 工 资 总 额 、 资 本 存 量 、 工 业 中 间 投 入 、 能 源 消 费 量 、 二 氧 化 碳 排 放 量 等 方 面 。 根 据 对 经 济 能 源 环 境 数 据 的 分 析 ， 发 现 电 力 、 热 力 生 产 和 供 应 业 ， 黑 色 金 属 冶 炼 及 压 延 加 工 业 ， 非 金 属 矿 物 制 品 业 ， 石 油 加 工 、 炼 焦 和 核 燃 料 加 工 业 是 四 大 高 碳 强 度 行 业 ； 经 济 危 机 及 经 济 刺 激 计 划 对 高 碳 组 行 业 与 低 碳 组 行 业 的 影 响 具 有 明 显 差 异 ； 低 碳 组 行 业 增 加 值 占 比 逐 年 提 升 。 因 此 ， 国 家 制 定 低 碳 政 策 时 应 对 四 大 高 碳 强 度 行 业 予 以 重 视 ， 政 府 实 施 经 济 刺 激 计 划 时 应 充 分 考 虑 经 济 发 展 的 低 碳 化 ， 同 时 应 加 大 对 低 碳 行 业 的扶持力度 。 关键词 工业两位数行业 ； 能源经济数据 ； 二氧化碳排放 ； 低碳发展 一 、 引言 推 动 经 济 低 碳 发 展 是 实 现 经 济 、 能 源 、 环 境 协 调 发 展 的 重 要 途 径 。 中 国 自2001 年 加 入 WTO 至2015 年 经 济 发 展 进 入 新 常 态 这 一 时 间 段 ， 是 工 业 快 速 发 展 的 时 期 ， 与 此 同 时 ， 能 源 环 境 问 题 也 日 益 突 出 。 明 确 中 国 工 业 两 位 数 行 业 在2001-2015 年 间 的 经 济 发 展 情 况 ， 以 及 工 业 行 业 全 要 素 生 产 率 、 绿 色 全 要 素 生 产 率 、 二 氧 化 碳 影 子 价 格 等 指 标 的 变 动 趋 势 及 原 因 ， 有 助 于 制定更加有效的低碳发展政策 。 在 测 度 工 业 行 业 全 要 素 生 产 率 、 绿 色 全 要 素 生 产 率 时 ， 无 论 是 使 用 以 生 产 函 数 为 基 础 的 DOI10.19511/ki.jee.2019.04.003 * 卢 梅 ， 北 京 理 工 大 学 能 源 与 环 境 政 策 研 究 中 心 ， 邮 政 编 码 100081， 电 子 邮 箱 ； 王 科 （ 通 讯作者 ） ， 北京理工大学能源与环境政策研究中心， 邮政编码 100081， 电子邮箱 。 本 文 系 国 家 自 然 科 学 基 金 项 目 “ 碳 市 场 减 排 效 果 模 拟 与 评 估 集 成 建 模 方 法 与 应 用 研 究 ” （71871022 ） 和 “ 能 源 效 率 测 度 和 资 源 优 化 配 置 的 非 参 数 前 沿 面 建 模 方 法 研 究 ” （71471018 ） 的 阶 段 性 成 果 。 感 谢 匿 名 审 稿 专 家 的 建 设 性修改意见 ， 文责自负。 卢 梅 王 科 中国工业两位数行业经济能源环境数据估算 282019 年第 4 期 索 洛 余 值 法 ， 还 是 用 数 据 包 络 分 析 法 测 算 ， 都 需 要 在 行 业 层 面 涉 及 经 济 、 能 源 、 环 境 三 方 面 的 投 入 与 产 出 数 据 。 具 体 而 言 ， 工 业 行 业 投 入 为 劳 动 投 入 、 资 本 投 入 、 能 源 投 入 、 工 业 中 间 品 投 入 ， 工 业 行 业 经 济 活 动 的 好 产 出 为 工 业 总 产 值 或 工 业 增 加 值 ， 坏 产 出 为 二 氧 化 碳 排 放 。 经 济 与 环 境 协 调 发 展 的 重 点 在 于 以 较 低 的 经 济 成 本 达 到 减 排 目 标 ， 二 氧 化 碳 的 影 子 价 格 是 衡 量 减 排 成 本 的 重 要 指 标 。 由 于 各 工 业 两 位 数 行 业 异 质 性 的 存 在 ， 导 致 各 工 业 两 位 数 行 业 二 氧 化 碳 影 子 价 格 的 不 同 。 使 用 数 据 包 络 分 析 法 测 算 各 行 业 二 氧 化 碳 影 子 价 格 时 ， 需 要 工 业 行 业 的 劳 动 力 投 入 、 资 本 投 入 、 工 业 中 间 品 投 入 、 工 业 增 加 值 或 工 业 总 产 值 的 价 值 量 指 标 以 及 二 氧 化 碳 的 排 放 量 。 这 些 数 据 也 可 用 于 其 他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的 研 究 。 长 期 以 来 ， 涉 及 到 中 国 工 业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研 究 大 多 在 不 区 分 地 区 的 行 业 层 面 或 分 地 区 不 区 分 工 业 细 分 行 业 的 层 面 展 开 ， 同 时 区别地区与工业细分行业的研究较少 。 中 国 各 地 区 经 济 发 展 水 平 差 异 明 显 ， 东 部 地 区 大 部 分 省 份 已 经 进 入 到 工 业 化 后 期 后 半 阶 段 ， 东 北 和 中 部 地 区 处 于 工 业 化 后 期 的 前 半 阶 段 ， 西 部 地 区 仍 处 于 工 业 化 中 期 ， 不 同 地 区 由 于 资 源 禀 赋 、 经 济 发 展 历 史 沿 革 等 原 因 ， 产 业 布 局 与 产 业 结 构 也 呈 现 出 较 大 差 异 ， 地 区 间 发 展 的 不 平 衡 性 决 定 了 进 行 可 持 续 发 展 或 低 碳 问 题 的 研 究 时 区 分 地 区 是 必 要 的 。 各 个 行 业 由 于 生 产 函 数 、 要 素 投 入 等 方 面 不 同 ， 也 需 要 被 区 分 。 经 济 、 能 源 、 环 境 数 据 涉 及 多 个 指 标 ， 由 于 中 国 统 计 体 系 还 处 于 不 断 完 善 阶 段 ， 统 计 制 度 也 在 不 断 变 更 ， 部 分 指 标 的 统 计 数 据 无 法 直 接 获 得 或 在 某 些 年 份 存 在 缺 失 及 口 径 的 调 整 ， 需 要 以 已 有 数 据 为 基 础 进 行 估 算 或 调 整 ， 覆 盖 多 地 区 、 多 行 业 、 多 指 标 的 长 时 序 经 济 能 源 环 境 数 据 搜 集 整 理 工 作 无 疑 是 一 项 挑 战 。 由 于 统 计 制 度 的 调 整 ， 家 具 制 造 业 、 印 刷 和 记 录 媒 介 复 制 业 等 工 业 两 位 数 行 业 的 分 省 数 据 从2012 年 才 开 始 公 布 ， 纺 织 、 服 装 、 鞋 帽 制 造 业 只 在2003-2011 年 有 分 省 的 行 业 宏 观 数 据 。 采 矿 业 细 分 行 业 的 相 关 数 据 在 多 个 省 份 缺 失 严 重 ， 由 于 采 矿 业 的 发 展 严 重 依 赖 地 区 资 源 禀 赋 ， 因 而 失 去 了 对 其 进 行 空 间 对 比 的 意 义 。 综 合 考 虑 各 种 因 素 ， 本 文 估 算 了21 个 工 业 行 业 ① 2001-2015 年 包 括 工 业 增 加 值 、 工 业 总 产 值 、 资 本 存 量 、 劳 动 投 入 、 能 源 消 费 量 、 二 氧 化 碳 排 放 量 、 工 业 中 间 投 入 等 指 标的 “ 地区- 行业- 时间” 三维数据 。 本 文 所 估 算 整 理 数 据 的 时 间 范 围 从 中 国 加 入WTO 开 始 ， 贯 穿 了 “ 中 国 制 造 ” 的 兴 起 、 逐 渐 式 微 再 向 “ 中 国 创 造 ” 升 级 的 过 程 ， 涵 盖 了 全 球 金 融 危 机 的 发 生 以 及 中 国 采 取 经 济 刺 激 计 划 之 后 的 时 间 段 。 行 业 层 面 ， 虽 然 由 于 各 种 限 制 无 法 囊 括 所 有39 个 工 业 两 位 数 行 业 ， 但 根 据2012 ① 21 个 工 业 两 位 数 行 业 包 括 农 副 食 品 加 工 业 ， 食 品 制 造 业 ， 酒 、 饮 料 和 精 制 茶 制 造 业 ， 烟 草 制 品 业 ， 纺 织 业 ， 造 纸 和 纸 制 品 业 ， 石 油 加 工 、 炼 焦 和 核 燃 料 加 工 业 ， 化 学 原 料 和 化 学 制 品 制 造 业 ， 医 药 制 造 业 ， 化 学 纤 维 制 造 业 ， 非 金 属 矿 物 制 品 业 ， 黑 色 金 属 冶 炼 及 压 延 加 工 业 ， 有 色 金 属 冶 炼 及 压 延 加 工 业 ， 金 属 制 品 业 ， 通 用 设 备 制 造 业 ， 专 用 设 备 制 造 业 ， 交 通 运 输 设 备 制 造 业 ， 电 气 机 械 和 器 材 制 造 业 ， 计 算 机 、 通 信 和 其 他 电 子 设 备 制 造 业， 仪器仪表制造业， 电力 、 热力生产和供应业 。 29年 的 数 据 测 算 发 现 ， 本 文 所 关 注 的21 个 工 业 行 业2012 年 增 加 值 占 到 全 部 工 业 行 业 增 加 值 的 80 以 上 ， 二 氧 化 碳 排 放 量 占 到 全 部 工 业 行 业 的95 左 右 ， 因 此 ， 本 文 所 关 注 的21 个 工 业 两 位 数 行 业 具 有 一 定 代 表 性 。 空 间 上 ， 本 文 估 算 了 除 去 港 澳 台 、 西 藏 外 的30 个 省 市 自 治 区 的 数 据 ， 符 合 进 行 经 济 计 量 分 析 的 惯 例 。 由 于 统 计 制 度 的 调 整 改 变 等 原 因 ， 长 时 序 工 业 两 位 数 行 业 分 省 经 济 能 源 环 境 数 据 的 获 得 存 在 诸 多 挑 战 ， 本 文 尝 试 解 决 了 如 下 问 题 利 用 工 业 增 加 值 占 工 业 总 产 值 比 例 稳 定 的 特 征 估 算 了2004 年 、 2008-2015 年 分 省 工 业 两 位 数 工 业 行 业 规 模 以 上 工 业 企 业 的 工 业 增 加 值 ； 以2011 年 的 工 业 总 产 值 为 基 础 ， 用 销 售 产 值 的 增 长 率 作 为 工 业 总 产 值 的 增 长 率 ， 计 算2012-2015 年 的 工 业 总 产 值 ； 基 于 新 税 制 下 工 业 总 产 值 、 工 业 增 加 值 、 工 业 中 间 投 入 的 关 系 ， 估 算 分 省 工 业 两 位 数 行 业 工 业 中 间 投 入 ； 较 为 详 细 地 介 绍 了 中 国 分 省 工 业 两 位 数 行 业 能 源 消 费 量 与 二 氧 化 碳 排 放 数 据 的 估 算 方 法 。 以 上 研 究 结 果 ， 使 关 于 我 国 工 业 两 位 数 行 业 的 全 要 素 生 产 率 、 绿 色 全 要 素 生 产 率 、 二 氧 化 碳 影 子 价 格 等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和 低 碳问题的研究成为可能 。 二、 文献综述 Krugman （1994 ） 对 中 国 等 东 亚 国 家 经 济 的 “ 增 长 奇 迹 ” 提 出 质 疑 ， 认 为 中 国 等 东 亚 国 家 的 经 济 增 长 主 要 依 靠 资 本 积 累 和 密 集 的 劳 动 力 投 入 驱 动 而 不 是 通 过 技 术 进 步 和 效 率 提 升 驱 动 。 以 此 为 标 志 ， 国 际 社 会 对 中 国 经 济 增 长 奇 迹 的 关 注 从20 世 纪90 年 代 开 始 逐 渐 涌 现 ， 对 中 国 经 济 数 据 核 算 的 关 注 也 逐 渐 增 加 。 在 本 文 所 关 注 的 指 标 数 据 中 ， 现 有 文 献 对 资 本 存 量 、 能 源 消 费 量 、 二 氧 化 碳 排 放 量 的 估 算 方 法 有 较 多 讨 论 ， 本 部 分 将 重 点 回 顾 对 于 资 本 存 量 、 能 源 消 费量和二氧化碳排放量估算的相关文献 。 （ 一 ） 资本存量 Garvy 等 （1956 ） 提 出 了 永 续 盘 存 法 用 以 估 算 资 本 存 量 。Gallman （1985 ） 认 为 如 果 使 用 了 恰 当 的 评 估 程 序 ， 利 用 永 续 盘 存 法 所 估 算 的 资 本 存 量 将 与 资 产 普 查 的 结 果 相 同 ， 并 提 出 将 资 产 的 购 置 成 本 当 作 每 年 的 投 资 量 累 积 来 估 算 资 本 存 量 时 ， 最 大 的 困 难 在 于 每 年 的 资 本 存 量 以 多 年 的 价 格 水 平 衡 量 ， 从 而 失 去 比 较 意 义 。Wadhwani 和Wall （1986 ） 利 用 英 国 制 造 企 业 的 资 产 数 据 采 用 永 续 盘 存 法 估 算 了 英 国 制 造 业 的 资 本 存 量 ， 并 指 出 企 业 数 据 由 于 记 录 了 资 产 的 处 置 使 永 续 盘 存 法 具 有 优 势 。Young 和John （2009 ） 系 统 总 结 了 美 国 资 本 存 量 的 核 算 方 法 。 美 国 经 济 分 析 局 用 永 续 盘 存 法 估 算 美 国 资 本 存 量 ， 在 往 年 固 定 资 产 投 资 累 积 的 基 础 上 扣 除 固 定 资 产 处 置 得 到 资 本 存 量 总 额 ， 在 往 年 固 定 资 产 投 资 累 积 的 基 础 上 扣 除 折 旧 得 到 净 资 本 存 量 。 Hofman （2000 ） 用 永 续 盘 存 法 估 算 了 拉 丁 美 洲 七 国1950-1994 年 期 间 资 本 存 量 总 额 与 净 资 本 存 量 ， 将 机 械 设 备 、 住 宅 和 非 住 宅 的 使 用 寿 命 分 别 设 定 为15 年 、 40 年 和50 年 来 计 算 折 旧 。 2009 年 版 国 民 经 济 核 算 准 则 国 民 账 户 体 系 （System of National Accounts ， SNA ） 对 资 本 存 卢 梅 王 科 中国工业两位数行业经济能源环境数据估算 302019 年第 4 期 量 和 流 量 作 出 了 规 定 ， 第 二 版 衡 量 资 本 经 合 组 织 手 册 （Measuring Capital OECD Manual ） 以 SNA 为 纲 ， 区 别 了 资 本 存 量 总 额 和 净 （ 财 富 ） 资 本 存 量 ， 系 统 阐 述 了 资 本 存 量 和 资 本 流 量 的 核 算 方 法 。 资 本 存 量 总 额 只 考 虑 了 资 产 的 报 废 ， 而 净 资 本 存 量 不 仅 考 虑 了 资 产 的 报 废 ， 也 考 虑 了 资 产 随 着 时 间 的 推 移 生 产 效 率 降 低 而 导 致 的 折 旧 。 净 资 本 存 量 的 核 算 方 法 有 三 种 ， 分 别 为 永续盘 存法 、 在资 本存 量总 额的 基础 上减 去累 计折 旧计 算净 资本 存量 、 企业 调研 法 。Chow （1993 ） 利 用1952 年 至1985 年 中 国 国 营 企 业 、 城 镇 集 体 企 业 、 农 村 集 体 企 业 以 及 个 体 的 固 定 资 产积累 、 流动资本积累数据估算中国的资本存量 。 目 前 国 内 关 于 资 本 存 量 的 估 算 主 要 有 如 下 三 种 方 法 固 定 资 产 净 值 折 不 变 价 法 、 固 定 折 旧 率 永 续 盘 存 法 、 可 变 折 旧 率 永 续 盘 存 法 。 陈 勇 和 李 小 平 （2006 ） 对 相 邻 两 年 固 定 资 产 净 值 年 平 均 余 额 作 差 ， 计 算 每 年 新 增 固 定 资 产 投 资 并 对 其 进 行 平 减 ， 在 以 固 定 年 份 价 格 水 平 计 的 基 年 固 定 资 产 净 值 的 基 础 上 对 不 变 价 新 增 固 定 资 产 投 资 进 行 累 加 得 到 各 年 资 本 存 量 ， 从 而 避 免 了 估 算 折 旧 率 的 步 骤 。 张 少 华 和 蒋 伟 杰 （2017 ） 、 余 东 华 等 （2019 ） 在 估 计 资 本 存 量 时 也 回 避 了 对 折 旧 率 的 估 计 。 张 军 等 （2004 ） 、 孙 琳 琳 和 任 若 恩 （2014 ） 、 张 宁 和 张 维 洁 （2019 ） 、 单 豪 杰 和 师 博 （2008 ） 等 诸 多 学 者 均 采 用 固 定 的 折 旧 率 对 资 本 存 量 进 行 估 计 。 陈 昌 兵 （2014 ） 利 用 生 产 函 数 采 用 极 大 似 然 法 估 计 我 国 不 变 和 可 变 折 旧 率 ， 并 在 此 基 础 上 估 计 我 国1978-2012 年 的 资 本 存 量 。 陈 诗 一 （2011 ） 用 永 续 盘 存 法 估 算 了 中 国38 个 工 业 两 位 数 行 业1980-2008 年 的 资 本 存 量 ， 利 用 各 资 产 指 标 之 间 的 数 量 关 系 估 算 出 各 工 业 行 业 各 年 可 变 的 折 旧 率 ， 随 后 利 用 各 工 业 行 业 逐 年 可 变 的 折 旧 率 用 永 续 盘 存 法 估 计 各 行 业 各 年 资 本 存 量 ， 这 也 是 目 前 被 广 泛 使 用 的 较 精确的资本存量估算方法 。 通 过 梳 理 国 内 外 资 本 存 量 估 算 的 相 关 文 献 可 以 发 现 ， 资 本 存 量 核 算 的 难 点 在 于 每 一 年 的 资 本 存 量 中 都 包 含 着 以 往 各 年 价 格 计 价 的 资 本 ， 以 及 随 着 时 间 的 推 移 ， 固 定 资 产 生 产 效 率 下 降 ， 应 当 在 资 本 存 量 中 扣 除 折 旧 部 分 ， 以 反 映 资 本 的 真 实 价 值 。 永 续 盘 存 法 的 缺 陷 在 于 对 资 产 使 用 寿 命 及 折 旧 率 的 估 计 存 在 较 大 不 确 定 性 ， 从 而 使 得 估 算 结 果 与 实 际 情 况 有 较 大 出 入 。 本 文 所 估 算 的 资 本 存 量 为 规 模 以 上 工 业 企 业 资 本 存 量 ， 企 业 对 其 所 持 有 的 固 定 资 产 在 每 一 个 会 计 年 度 计 提 折 旧 ， 对 固 定 资 产 的 处 置 也 体 现 在 固 定 资 产 净 值 的 变 动 中 ， 方 便 了 资 本 存 量 的 估 计 。 又 由 于 工 业 两 位 数 行 业 层 面 折 旧 率 的 估 算 较 为 困 难 ， 本 文 在 估 算 工 业 两 位 数 行 业 资 本 存量时 ， 使用将固定资产净值折不变价的方法 。 （ 二 ） 能源消费量与二氧化碳排放量 Liu 等 （2015 ） 认 为 全 国 层 面 的 能 源 消 费 量 可 能 由 于 未 报 告 小 工 厂 和 小 作 坊 锅 炉 所 燃 烧 的 燃 料 而 有 所 低 估 ， 省 级 能 源 消 费 量 也 可 能 由 于 在 汇 总 终 端 能 源 消 费 量 时 数 据 具 有 较 大 不 一 致 性 而 导 致 不 可 靠 。 中 国 能 源 生 产 与 能 源 贸 易 数 据 相 比 终 端 能 源 数 据 更 加 可 靠 ， 用 终 端 能 源 消 费 量 计 算 能 源 消 费 量 涉 及 到 一 次 能 源 、 二 次 能 源 共20 种 能 源 ， 而 表 观 能 源 消 费 核 算 法 只 包 括 31原 煤 、 原 油 、 天 然 气 三 种 一 次 能 源 ， 误 差 更 小 且 计 算 更 加 简 便 。 表 观 能 源 消 费 法 也 避 免 了 对 每 一 最 终 消 费 类 别 所 使 用 的 不 同 煤 种 混 合 的 不 确 定 性 估 计 。 因 此 应 该 使 用 表 观 能 源 消 费 法 计 算 能 源 消 费 总 量 。 全 国 分 行 业 层 面 ， 陈 诗 一 （2011 ） 、 张 少 华 和 蒋 伟 杰 （2017 ） 、 张 宁 和 张 维 洁 （2019 ） 等 都 使 用 工 业 分 行 业 能 源 消 费 总 量 作 为 能 源 投 入 。 涂 正 革 和 谌 仁 俊 （2013 ） 、 庞 瑞 芝 和 王亮 （2016 ） 等用终端能源消费总量度量能源消费总量 。 通 过 对 比 能 源 消 费 量 的 核 算 方 法 发 现 表 观 能 源 消 费 法 计 算 的 思 路 为 能 源 生 产 量 扣 除 能 源 净 流 出 得 到 能 源 消 费 量 ， 因 此 表 观 能 源 消 费 法 更 适 合 计 算 一 定 地 域 范 围 内 的 能 源 消 费 量 。 能 源 消 费 总 量 为 各 行 业 终 端 消 费 量 与 各 行 业 分 摊 的 损 失 量 和 加 工 转 换 损 失 量 之 和 。 因 为 分 摊 的 损 失 量 和 加 工 转 换 损 失 量 并 不 直 接 由 行 业 生 产 情 况 决 定 ， 所 以 使 用 能 源 消 费 总 量 来 衡 量 能 源 消 费 量 不 易 真 实 反 映 行 业 实 际 用 能 情 况 。 终 端 能 源 消 费 量 是 工 业 行 业 终 端 用 能 设 备 消 费 的 各 类 能 源 ， 因 此 更 能 反 映 行 业 实 际 用 能 情 况 。 由 于 本 文 所 整 理 估 算 的 数 据 主 要 服 务 于 工 业 两 位 数 行 业 层 面 效 率 测 算 、 二 氧 化 碳 影 子 价 格 测 算 等 问 题 的 研 究 ， 重 点 关 注 行 业 本 身 的 特 征 ， 行 业 终 端 能 源 消 费 总 量 更 能 反 映 行 业 用 能 的 实 际 情 况 及 变 化 调 整 ， 因 此 本 文 使 用 各 工 业 行业终端能源消费量折标煤量加总来度量分省工业两位数行业的能源消费量 。 国 家 发 展 和 改 革 委 员 会 发 布 了1994 年 、 2005 年 国 家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清 单 ， 2005 年 之 后 中 国 的 排 放 数 据 则 多 由 国 际 组 织 发 布 。1996 年 、 2006 年IPCC 国 家 温 室 气 体 清 单 指 南 分 三 个 层 次 为 各 国 核 算 二 氧 化 碳 排 放 提 供 了 系 统 的 方 法 。CDIAC （ 美 国 橡 树 岭 国 家 实 验 室 ） 、 EDGAR （ 全 球 排 放 数 据 库 ） 、 EIA （ 美 国 能 源 情 报 署 ） 、 IEA （ 国 际 能 源 署 ） 、 World Bank （ 世 界 银 行 ） 等 机 构 均 对 各 国 二 氧 化 碳 排 放 或 碳 排 放 进 行 了 估 算 。 二 氧 化 碳 排 放 量 的 估 算 以 能 源 消 费 量 与 排 放 系 数 为 基 础 ， 其 不 确 定 性 来 源 于 能 源 消 费 量 与 排 放 系 数 的 误 差 。Liu 等 （2015 ） 认 为 全 国 层 面 及 省 级 层 面 的 能 源 消 费 量 采 用 表 观 能 源 消 费 法 计 算 更 加 可 靠 ， 并 以 此 为 基 础 计 算 二 氧 化 碳 排 放 量 。 在 没 有 基 于 中 国 实 际 用 能 情 况 确 定 的 各 类 能 源 的 含 碳 量 、 热 值 、 氧 化 率 等 数 据 的 情 况 下 ， 各 国 际 组 织 均 使 用 默 认 排 放 因 子 对 中 国 二 氧 化 碳 排 放 进 行 估 算 。Liu 等 （2015 ） 通 过 对 比 各 大 国 际 机 构 公 布 的 中 国 二 氧 化 碳 排 放 量 与 使 用 基 于 中 国 实 际 的 排 放 因 子 测 算 的 中 国 二 氧 化 碳 排 放 量 发 现 ， 各 大 国 际 机 构 对 中 国 二 氧 化 碳 排 放 量 的 核 算 均 存 在 不 同 程 度 的 高 估 。 原 因 在 于 IPCC 公 布 的 默 认 的 排 放 因 子 是 基 于 西 方 国 家 用 能 情 况 测 算 的 ， 而 不 一 定 适 用 于 中 国 ， 例 如 中 国煤炭的实际排放因子平均值比IPCC 公布的默认值低40 左右 。 Shan 等 （2018 ） 利 用 各 省 工 业 终 端 能 源 消 费 量 数 据 以 及 基 于 中 国 实 际 测 算 的 各 种 能 源 的 热 值 、 含 碳 量 、 氧 化 率 对 中 国 分 省 工 业 两 位 数 行 业 二 氧 化 碳 排 放 量 数 据 进 行 了 估 算 。 本 文 使 用Shan 等 （2018 ） 估 算 的 中 国 分 省 工 业 两 位 数 行 业 二 氧 化 碳 排 放 量 数 据 ， 在 文 章 的 第 三 部 分 较 为 详 细 地 介 绍 了 其 估 算 方 法 ， 读 者 可 将 其 应 用 于2015 年 之 后 年 份 的 分 省 工 业 两 位 数 行 业 二氧化碳排放量的估算 。 卢 梅 王 科 中国工业两位数行业经济能源环境数据估算 322019 年第 4 期 三、 分省两位数工业行业经济能源环境数据估算 本 文 所 整 理 估 算 的 数 据 涉 及 经 济 、 能 源 、 环 境 三 个 方 面 ， 另 一 方 面 ， 各 指 标 又 可 以 依 据 其 经 济 涵 义 划 归 到 工 业 生 产 的 投 入 和 产 出 范 畴 内 。 工 业 行 业 绿 色 全 要 素 生 产 率 、 二 氧 化 碳 影 子 价 格 等 指 标 的 测 算 ， 都 以 工 业 行 业 各 指 标 的 投 入 产 出 关 系 为 基 础 。 经 济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或 低 碳 问 题 的 研 究 所 需 要 的 其 他 指 标 ， 也 可 通 过 对 这 些 基 础 指 标 进 行 计 算 处 理 得 到 。 为 明 确 本 文 所 估 算 整 理 数 据 的 逻 辑 结 构 ， 图1 中 按 照 工 业 投 入 、 工 业 产 出 的 分 类 对 指 标 进 行 梳 理 ， 并 简 要 概括各指标的估算方 法。 图 1 各指标逻辑关系及估算方法说明 （ 一 ） 经济产出 1. 工业总产值 工 业 总 产 值 是 以 货 币 形 式 表 现 的 ， 工 业 企 业 在 一 定 时 期 内 生 产 的 工 业 最 终 产 品 或 提 供 工 业 行 业 劳 务 活 动 的 总 价 值 量 。 工 业 销 售 产 值 不 包 括 半 成 品 在 制 品 期 末 期 初 的 差 额 价 值 ， 而 工 业 总 产 值 包 括 该 差 额 价 值 ① 。 在 效 率 分 析 、 低 碳 发 展 等 经 济 研 究 中 ， 涉 及 的 投 入 产 出 关 系 主 要 关 注 实 质 上 的 经 济 生 产 活 动 ， 而 不 是 产 品 的 销 售 活 动 ， 因 此 本 文 在 估 算 省 级 层 面 工 ① 工业销售产值与工业总产值定义与说明来源于 中国工业统计年鉴 中有关指标解释的内容 。 33业 行 业 经 济 能 源 环 境 数 据 时 ， 将 工 业 总 产 值 作 为 产 出 变 量 。 中 国 工 业 经 济 统 计 年 鉴 提 供 了2001-2016 年 省 级 层 面 工 业 行 业 销 售 产 值 数 据 、 1997-2011 年 省 级 层 面 工 业 行 业 工 业 总 产 值 数 据 ， 本 文 所 估 算 数 据 序 列 中2012-2015 年 省 级 层 面 工 业 行 业 工 业 总 产 值 缺 失 ， 用 2012-2015 年 工 业 销 售 产 值 乘 以2011 年 工 业 总 产 值 与 工 业 销 售 产 值 的 比 值 来 近 似 估 计 2012-2015 年工业总产值 。 2. 工业增加值 工 业 增 加 值 是 指 工 业 企 业 在 报 告 期 内 以 货 币 价 值 表 现 的 工 业 生 产 活 动 的 最 终 成 果 。 中 国 工 业 统 计 年 鉴 公 布 了1997-2007 年 省 级 层 面 工 业 行 业 规 模 以 上 企 业 工 业 增 加 值 数 据 ， 无 法 覆 盖2001-2015 年 的 工 业 增 加 值 数 据 。 各 省 工 业 两 位 数 行 业 规 模 以 上 工 业 行 业 增 加 值 2004 年 数 据 缺 失 ， 且 从2008 年 开 始 不 再 公 布 ， 因 此 需 要 对 其 进 行 估 计 。 陈 诗 一 和 陈 登 科 （2017 ） 发 现 各 年 工 业 增 加 值 与 工 业 总 产 值 之 间 的 比 例 十 分 稳 定 ， 对 于2008-2013 年 未 报 告 的 工 业 增 加 值 ， 以 各 年 工 业 总 产 值 乘 以1998-2007 年 工 业 增 加 值 占 总 产 值 比 重 的 平 均 值 进 行 估 算 。 本 文 沿 用 陈 诗 一 和 陈 登 科 （2017 ） 的 思 路 对 分 省 工 业 两 位 数 行 业 工 业 增 加 值 进 行 估 算 。 通 过 比 较2001-2003 年 、 2005-2007 年 共6 年 分 省 工 业 两 位 数 行 业 工 业 增 加 值 占 工 业 总 产 值 的 比 例 发 现 ， 各 省 比 例 在 各 年 较 为 稳 定 。 因 此 先 计 算2001-2003 年 、 2005-2007 年 各 省 各 工 业 两 位 数 行 业 工 业 增 加 值 占 工 业 总 产 值 比 重 的 平 均 值 ， 然 后 将 这 一 比 例 与2004 年 、 2008-2015 年 各 省 工 业 两 位 数 行 业 工 业 总 产 值 相 乘 得 到 相 应 年 份 的 分 省 工 业 两 位 数 行 业 工 业增加值 。 （ 二 ） 经济投入 1. 资本存量 陈 诗 一 （2011 ） 所 提 出 的 各 行 业 各 年 折 旧 率 可 变 永 续 盘 存 法 在 估 算 各 行 业 全 国 总 量 资 本 存 量 时 效 果 良 好 ， 但 在 使 用 该 方 法 估 计 省 级 层 面 工 业 两 位 数 行 业 资 本 存 量 时 ， 用 本 年 累 计 折 旧 减 去 上 年 累 计 折 旧 得 到 本 年 折 旧 ， 再 用 本 年 折 旧 除 以 上 年 固 定 资 产 原 值 计 算 折 旧 率 时 ， 本 年 折 旧 出 现 较 多 负 值 ， 从 而 折 旧 率 出 现 较 多 负 值 。 本 文 沿 用 陈 勇 和 李 小 平 （2006 ） 、 余 东 华 等 （2019 ） 的思路计算资本存量 。 中 国 工 业 统 计 年 鉴 公 布 了1999-2010 年 固 定 资 产 净 值 数 据 ， 2011-2015 年 固 定 资 产 净 值 数 据 用 固 定 资 产 原 值 减 去 固 定 资 产 累 计 折 旧 得 到 。 由 于 固 定 资 产 净 值 已 经 是 计 提 折 旧 后 的 指 标 ， 故 而 本 文 通 过 对 固 定 资 产 净 值 直 接 消 除 通 胀 来 避 免 因 为 折 旧 率 的 误 差 造 成 资 本 存 量 估 计 误 差 的 逐 年 累 计 问 题 。 从2002 年 开 始 ， 用 当 年 固 定 资 产 净 值 减 去 上 年 固 定 资 产 净 值 得 到2002 年 到2015 年 每 年 新 增 固 定 资 产 ， 随 后 对2002 年 到2015 年 的 新 增 固 定 资 产 用2001 年 为 基 期 的 固 定 资 产 价 格 指 数 进 行 平 减 得 到2001 年 价 格 水 平 的 各 年 新 增 固 定 资 产 投 资 ， 在 卢 梅 王 科 中国工业两位数行业经济能源环境数据估算 342019 年第 4 期 2001 年 固 定 资 产 净 值 的 基 础 上 逐 年 累 加2001 年 价 格 水 平 的 新 增 固 定 资 产 投 资 ， 得 到 2001-2015 年的2001 年价格水平下的资本存量 。计算公式如下 固定资产净值 固定资产原价 - 固定资产累计折旧 当年新增固定资产投资 本年固定资产净值 - 上年固定资产净值 当年新增固定资产投入 （ 不变价 ） 当年新增固定资产投资 / 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 当年资本存量 基年固定资产净值 （ 不变价 ） 新增固定资产投资 （ 不变价 ） 往年累积额 2. 劳动力投入 中 国 工 业 统 计 年 鉴 公 布 了 省 级 层 面 各 工 业 行 业 规 模 以 上 工 业 企 业 平 均 用 工 人 数 ， 本 文 将其作为省级层面各工业行业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口径的劳动力投入 。 产 出 、 资 本 存 量 指 标 都 为 价 值 量 指 标 ， 与 此 相 对 应 ， 本 文 在 用 工 人 数 序 列 的 基 础 上 ， 又 估 算 了 一 套 省 级 层 面 各 工 业 行 业 工 资 总 额 的 数 据 。 虽 然 中 国 劳 动 统 计 年 鉴 公 布 了 省 级 层 面 各 工 业 行 业 就 业 人 员 工 资 总 额 ， 但 是 因 为 产 出 变 量 、 资 本 存 量 、 中 间 投 入 等 变 量 都 为 规 模 以 上 工 业 企 业 口 径 ， 对 照 省 级 层 面 工 业 行 业 各 年 城 镇 单 位 就 业 人 员 数 据 与 规 模 以 上 工 业 企 业 平 均 用 工 人 数 发 现 ， 二 者 数 据 相 差 较 大 ， 为 了 将 劳 动 力 投 入 的 价 值 量 指 标 统 一 为 规 模 以 上 工 业 企 业 口 径 ， 本 文 用 规 模 以 上 工 业 企 业 平 均 用 工 人 数 乘 以 对 应 行 业 工 资 水 平 得 到 规 模 以 上 工 业 企 业 平 均 用 工 工 资 总 额 。 本 文 用 中 国 劳 动 统 计 年 鉴 公 布 的 城 镇 单 位 就 业 人 员 平 均 工 资 或 平 均 劳 动 报 酬 近 似 代 替 规 模 以 上 工 业 企 业 用 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