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 年第 2 期 * 都 斌 ， 温 州 大 学 商 学 院 ， 邮 政 编 码 325035 ， 电 子 邮 箱 dbdb 2014 163 .com ； 余 官 胜 ， 温 州 大 学 商 学 院 ， 邮 政 编 码 325035 ， 电子邮箱 yuguansheng 163 .com 。 本 文 是 浙 江 省 社 科 规 划 之 江 青 年 课 题 “ 浙 江 省 企 业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融 资 约 束 问 题 研 究 ” （ 16 ZJQN 051 YB ） 的 阶 段 性成果。 作者感谢匿名审稿人的建设性意见， 文责自负 。 DOI10.19511/ki.jee.2016.02.003 对外直接投资对我国环境污染的影响 都 斌 余官胜 * 摘 要 有 关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 OFDI ） 与 环 境 污 染 之 间 关 系 的 研 究 虽 较 多 ， 但 仍 存 在 一 些 不 足 ， 本 文 在 污 染 指 标 选 取 等 方 面 进 行 创 新 ， 利 用 2003 2014 年 中 国 省 级 面 板 数 据 ， 考 察 了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对 我 国 环 境 污 染 的 影 响 。 结 果 表 明 ，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与 国 内 环 境 污 染 呈 现 出 倒 U 型 的 关 系 ， 当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规 模 较 小 时 ， 会 增 加 环 境 污 染 ； 当 投 资 规 模 较 大 时 ， 会 减 少 环 境 污 染 。 在 此 基 础 上 ， 本 文 通 过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与 人 均 GDP 、 产 业 结 构 以 及 技 术 进 步 形 成 的 交 互 项 ， 验 证 了 对 外 直接投资通过提高人均 GDP 、 产业结构升级和技术进步来改善我国环境 。 关键词 对外直接投资 ； 环境污染 ； 环境库兹涅茨曲线 一 、 引言和文献综述 据 2014 中 国 对 外 投 资 统 计 公 报 显 示 ， 2014 年 中 国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分 别 占 全 球 当 年 流 量 、 存 量 的 9 . 1 和 3 . 4 ， 流 量 连 续 三 年 位 列 全 球 国 家 （ 地 区 ） 的 第 三 名 ， 存 量 位 居 第 八 名 。 截 至 2014 年 ， 中 国对外 直接投 资创下 1231 . 2 亿美元 的历史 最高值 。 国内企 业在响 应政府 “ 走出去 ” 的号召 下 ， 积 极 地 进 行 海 外 拓 展 。 自 “ 一 带 一 路 ” 提 出 以 来 ， 中 国 政 府 不 断 加 快 对 外 投 资 便 利 化 进 程 ， 取 得 了 巨 大 的 成 就 ， 也 极 大 地 推 动 了 国 内 经 济 的 发 展 。 而 经 济 的 快 速 发 展 ， 也 伴 随 着 国 内 环 境 的 不 断 恶 化 ， 近年来关于环境污染 的报道屡见不鲜 ， 雾霾 、 地下水污染 、 土壤污染等 ， 严重地影响了人们的 身心健康 ， 也在一定程度上阻 碍了中国经济的进 一步发展 。 这促使政府在环境管 制方面制定了 越 来 越 严 格 的 法 律 条 例 ， 由 于 第 二 产 业 的 污 染 水 平 及 能 源 消 耗 比 较 高 ， 加 上 近 年 来 国 内 的 劳 动 力 及 要 素 成 本 不 断 地 上 升 ， 从 节 约 成 本 的 角 度 上 来 说 ， 企 业 对 外 投 资 建 厂 是 一 种 合 理 的 选 择 。 那 么 在 企 业 对 外 投 资 建 厂 的 情 况 下 ， 会 不 会 对 国 内 的 环 境 产 生 积 极 或 者 消 极 的 影 响 与 2003 年 相 比 ， 2014 年 全 国 工 业 废 水 排 放 量 和 工 业 二 氧 化 硫 排 放 量 分 别 下 降 3 . 3 和 2 . 9 ， 工 业 固 体 废 物 产 生 量 25都 斌 余官胜 对外直接投资对我国环境污染的影响 上 升 224 . 2 ， 工 业 废 气 排 放 量 上 升 249 。 总 体 而 言 ， 我 国 的 环 境 质 量 仍 然 不 容 乐 观 。 国 内 外 专 家 学 者 将 影 响 环 境 污 染 的 对 外 开 放 因 素 大 致 分 为 两 类 ， 即 国 际 贸 易 和 FDI 。 这 两 类 因 素 都 将 扩 大 一 国 的 经 济 规 模 ， 因 而 直 接 增 加 了 污 染 性 的 经 济 活 动 。 在 国 际 经 济 学 中 ， Grossman 和 Krueger （ 1991 , 1994 ） 最 开 始 研 究 国 际 贸 易 与 环 境 污 染 之 间 的 关 系 ， 在 分 析 北 美 自 由 贸 易 区 协 议 （ NAFTA ） 的 环 境 效 应 时 ， 证 明 了 经 济 发 展 程 度 与 环 境 存 在 倒 U 型 的 关 系 。 Grossman 和 Krueger （ 1991 , 1994 ） 开创性地 将国际贸 易对环境 质量的影 响效应分 解为三类 效应 （ 1 ） 规模效 应 ， 即 较 大 规 模 的 生 产 水 平 会 产 生 严 重 的 污 染 排 放 ， 进 而 引 起 环 境 质 量 下 降 ； （ 2 ） 结 构 效 应 ， 即 随 着 经 济 的 发 展 ， 产 业 结 构 的 转 变 会 对 环 境 产 生 正 向 的 影 响 ； （ 3 ） 技 术 效 应 ， 即 生 产 技 术 的 进 步 会 降 低 对 环 境 的 污 染 。 这 三 类 效 应 被 后 来 的 学 者 广 泛 地 应 用 到 国 际 贸 易 及 FDI 与 环 境 污 染 之 间关系的研究中 。 在 国 际 贸 易 影 响 环 境 污 染 方 面 ， 研 究 主 要 分 为 两 类 ， 一 类 认 为 国 际 贸 易 改 善 了 环 境 污 染 。 张 连 众 等 （ 2003 ） 通 过 建 立 贸 易 与 环 境 污 染 关 系 的 一 般 均 衡 理 论 模 型 ， 发 现 规 模 效 应 将 加 剧 我 国 的 环 境 污 染 水 平 ， 而 结 构 效 应 和 技 术 效 应 将 降 低 我 国 的 环 境 污 染 程 度 ， 得 出 贸 易 自 由 化 有 利 于 我 国 的 环 境 保 护 。 杜 希 饶 和 刘 凌 （ 2006 ） 通 过 构 建 一 个 开 放 经 济 条 件 下 的 内 生 增 长 模 型 得 出 贸 易 自 由 化能否改善环境质 量在很大程度上依 赖于贸易开放对长 期经济增长的影响 ， 其并不必然导致发 展 中 国 家 环 境 质 量 的 恶 化 。 李 小 平 和 卢 现 祥 （ 2010 ） 运 用 中 国 20 个 工 业 行 业 与 G 7 、 OECD 等 发 达 国家的贸易数据 ， 经实证检验得出 ， 中国并没有通过国际 贸易成为发达国家的 “ 污染产业天堂 ” 。 闫 云 凤 和 赵 忠 秀 （ 2012 ） 采 用 投 入 产 出 法 ， 考 虑 进 口 中 间 投 入 品 的 影 响 后 ， 建 立 经 济 模 型 ， 结 果 表 明 国 际 贸 易 总 体 上 来 说 有 利 于 中 国 的 节 能 减 排 。 而 另 一 类 则 持 有 不 同 观 点 ， 刘 林 奇 （ 2009 ） 通 过 对 我 国 30 个 省 份 工 业 废 水 进 行 实 证 分 析 表 明 ， 我 国 对 外 贸 易 环 境 效 应 对 东 部 有 积 极 影 响 ， 对 中 部 和 西 部 则 有 负 面 影 响 ； 刘 钻 石 和 张 娟 （ 2011 ） 利 用 国 际 面 板 数 据 对 环 境 库 兹 涅 茨 曲 线 （ EKC ） 进 行 回归分析 ， 结果表明国际贸易对 发达国家的环境有利 ， 而对发展中国家的环 境是不利的 ； 苏 梽 芳 等 （ 2011 ） 利 用 1999 - 2008 年 的 中 国 省 级 面 板 数 据 ， 用 面 板 向 量 自 回 归 模 型 ， 研 究 FDI 、 贸 易 和 环 境 规制 之间 的互 动关 系 ， 结果 发现 ， “ 污染 天堂 ” 假说 在中 国基 本成 立 ， 而导 致中 国环 境压 力增 大 的 最 主 要 因 素 并 不 是 外 商 直 接 投 资 ， 是 自 由 贸 易 。 以 上 研 究 由 于 采 用 的 环 境 污 染 指 标 的 不 同 ， 以 及所用实证方法的不同 ， 导致关于国际贸易是否会进一步造成环境污染并没有达成一个定论 。 在 FDI 方 面 ， Hoffmann 等 （ 2005 ） 利 用 112 个 国 家 的 数 据 ， 对 FDI 和 污 染 排 放 （ 二 氧 化 碳 ） 进 行 格 兰 杰 因 果 检 验 ， 结 果 表 明 ， FDI 和 污 染 之 间 是 否 存 在 因 果 关 系 取 决 于 东 道 国 的 发 展 水 平 ， 即 在 低 收 入 国 家 FDI 才 会 污 染 环 境 ， 而 在 中 等 收 入 及 以 上 的 国 家 则 不 会 影 响 环 境 。 Talukdar 和 Mei - sner （ 2001 ） 使 用 1987 - 1995 年 间 44 个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面 板 数 据 证 明 了 FDI 降 低 了 这 些 国 家 的 碳 排 放量 。 郭红燕和 韩立岩 （ 2008 ） 就外商直 接投资 、 环境管制 和环境污 染建立联 立方程组 模型证明 FDI 的 流 入 对 中 国 环 境 的 总 效 应 是 正 面 的 ， 即 中 国 未 成 为 “ 污 染 避 难 所 ” 。 许 和 连 和 邓 玉 萍 262016 年第 2 期 （ 2012 ） 采 用 空 间 误 差 模 型 和 空 间 滞 后 模 型 实 证 分 析 了 FDI 对 我 国 环 境 污 染 的 影 响 ， 研 究 表 明 FDI 在 地 理 上 的 集 群 有 利 于 改 善 我 国 的 环 境 污 染 ， 从 整 体 上 来 说 “ 污 染 天 堂 ” 假 说 在 中 国 并 不 成 立 。 张 鹏 等 （ 2013 ） 利 用 省 级 面 板 数 据 对 外 商 直 接 投 资 、 环 境 污 染 、 当 地 市 场 化 水 平 三 者 之 间 的 关 系 进 行 了 检 验 ， 结 果 表 明 ， 随 着 市 场 化 的 深 入 推 进 ， 外 商 直 接 投 资 将 会 逐 渐 改 善 流 入 地 的 环 境 。 盛斌和吕越 （ 2012 ） 通过中国 2001 - 2009 年 36 个工业行业的面板数据 ， 运用结构计量模型和 系 统 广 义 矩 估 计 方 法 对 FDI 进 入 程 度 与 污 染 排 放 的 关 系 进 行 经 验 检 验 ， 发 现 FDI 无 论 是 在 总 体 上 还 是 分 行 业 上 都 有 利 于 减 少 我 国 工 业 污 染 的 排 放 。 以 上 文 献 研 究 表 明 无 论 是 从 省 级 层 面 还 是 工 业 行 业 的 层 面 ， FDI 会 随 着 我 国 经 济 实 力 的 提 升 和 市 场 化 的 不 断 推 进 及 地 理 空 间 上 的 集 聚 改善我国环境质量 。 上 述 国 内 外 文 献 对 本 文 的 研 究 有 着 十 分 重 要 的 参 考 价 值 ， 不 过 其 研 究 大 都 关 于 国 际 贸 易 和 FDI 对 我 国 环 境 的 影 响 。 但 是 OFDI 是 否 会 对 我 国 环 境 质 量 产 生 影 响 ， 仅 有 以 下 相 关 文 献 。 Copeland 和 Taylor （ 2004 ） 认 为 跨 国 企 业 通 过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可 以 将 高 污 染 的 生 产 环 节 或 产 业 转 移 到 发 展 中 国 家 ， 从 而 实 现 了 生 产 成 本 的 节 约 。 Yang 和 Liu （ 2013 ） 研 究 了 日 本 OFDI 的 母 国 碳 排 放 效 应 ， 认 为 日 本 OFDI 减 少 了 其 碳 排 放 量 ， 即 减 少 了 污 染 。 朱 婕 和 任 荣 明 （ 2015 ） 利 用 2003 - 2012 年 中 国 省 级 面 板 数 据 ， 得 出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与 环 境 污 染 的 关 系 是 非 对 称 的 ， 环 境 污 染 的 加 剧 使 得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有 增 加 趋 势 ， 而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的 增 加 确 实 是 让 污 染 得 到 了 一 定 的 控 制 。 周 力 和 庞 辰 晨 （ 2013 ） 通 过 1999 - 2010 年 中 国 省 际 面 板 数 据 ， 实 证 分 析 了 中 国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的 母 国 环 境 效 应 ， 得 出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对 母 国 环 境 既 有 积 极 的 一 面 也 有 消 极 的 一 面 。 刘 海 云 和 李 敏 （ 2016 ） 选 用 2004 - 2013 年 我 国 30 个 省 份 面 板 数 据 对 中 国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的 母 国 碳 排 放 效 应 进 行 实 证 分 析 ， 结 果 显 示 ， OFDI 增 加 了 我 国 的 碳 排 放 量 。 与 他 们 的 研 究 相 比 ， 本 文 在 污 染 物 指 标 的 选 取 上 ， 选 取 工 业 二 氧 化 硫 和 工 业 废 水 两 种 和 我 们 日 常 生 活 有 着 紧 密 联 系 的 污 染 物 ， 而 且 通 过 构 建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与 人 均 GDP 、 产 业 结 构 和 技 术 进 步 的 交 互 项 ， 验 证 它 们 对 环 境 产 生 怎 样 的 作 用 。 这 些 对 于 现 有 研 究 是 有 益 的 补 充 ， 可 以 帮 助 人 们 更 全 面 地 理 解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与 环 境 质量的关系 。 二、 对外直接投资对环境质量的影响机理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对 我 国 环 境 的 影 响 机 制 可 以 分 解 为 规 模 效 应 、 结 构 效 应 和 技 术 效 应 ， 即 当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规 模 较 大 时 ， 其 对 国 内 产 生 的 规 模 效 应 、 结 构 效 应 和 技 术 效 应 将 会 对 我 国 环 境 造 成影响 ， 这三种效应的综合影响即为对外直接投资对国内环境的净效应 。具体体现在 （ 1 ）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对 国 内 环 境 的 规 模 效 应 主 要 体 现 在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间 接 地 推 动 了 我 国 的 经 济 发 展 水 平 。 李 辉 （ 2007 ） 通 过 增 加 相 关 变 量 ， 扩 展 了 邓 宁 的 IDP 理 论 模 型 ， 得 出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的 持 续 增 加 ， 将 会 促 进 国 内 产 业 升 级 与 经 济 平 稳 快 速 增 长 。 我 国 经 济 实 力 的 不 断 提 高 使 得 27都 斌 余官胜 对外直接投资对我国环境污染的影响 企 业 走 出 去 的 难 度 不 断 降 低 ， 另 一 方 面 随 着 越 来 越 多 的 企 业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 反 过 来 又 会 促 进 我 国 的 经 济 发 展 ，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导 致 污 染 性 经 济 活 动 增 加 ， 在 短 期 内 会 导 致 环 境 污 染 加 重 。 但 从 长 期 来 看 ， 我 国 经 济 的 不 断 增 长 ， 会 使 得 人 均 收 入 不 断 增 加 ， 根 据 环 境 库 兹 涅 茨 曲 线 ， 人 均 收 入 增加到一定程度后将会减少环境污染 。 （ 2 ）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会 对 国 内 的 产 业 结 构 产 生 影 响 。 林 莎 （ 2009 ） 的 研 究 表 明 ，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对 工 业 化 进 程 具 有 单 方 面 的 推 动 作 用 ， 即 会 提 高 我 国 的 工 业 化 水 平 。 由 于 选 择 对 外 投 资 的 企 业 类 型 的 不 同 ， 且 在 对 外 投 资 量 较 少 的 情 况 下 ， 不 足 以 对 我 国 的 产 业 结 构 产 生 积 极 影 响 。 故 其 对 我 国 产 业 结 构 的 影 响 在 短 期 内 是 不 明 显 的 ， 从 长 期 来 看 ， 将 有 助 于 我 国 的 产 业 结 构 优 化 ， 减 少环境污染 。 （ 3 ） 对 外 投 资 的 企 业 往 往 会 学 习 到 东 道 国 相 关 企 业 先 进 的 生 产 技 术 及 经 营 理 念 。 蔡 冬 青 和 刘 厚 俊 （ 2012 ） 研 究 发 现 ， 我 国 OFDI 显 著 促 进 了 国 内 的 技 术 创 新 。 随 着 技 术 的 进 步 ， 企 业 的 生 产 效 率 将 会 大 幅 提 高 ， 单 位 产 值 的 污 染 排 放 会 减 少 。 所 以 ，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对 我 国 的 技 术 效 应 为 正 ， 会有利于改善我国的环境质量 。 以 上 三 种 效 应 的 综 合 效 应 取 决 于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规 模 的 大 小 ， 在 企 业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初 期 由 于 资 金 有 限 以 及 缺 少 政 府 有 利 政 策 支 持 ， 其 对 国 内 产 生 的 三 种 影 响 还 不 足 以 改 善 环 境 。 只 有 当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规 模 持 续 增 大 ， 在 达 到 一 个 足 够 的 量 的 情 况 下 ， 其 对 我 国 环 境 的 三 种 效 应 才 会 显 现 出 来 ， 继 而 改 善 我 国 环 境 质 量 。 而 国 内 经 济 发 展 程 度 、 产 业 结 构 和 技 术 进 步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也 会 作 用 到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进 而 影 响 我 国 的 环 境 ， 当 我 国 经 济 发 展 程 度 高 时 ，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的 质 量 将 会 提 高 ， 而 不 仅 仅 只 是 为 了 躲 避 国 内 生 产 的 高 成 本 ， 继 而 其 产 生 的 效 应 会 更 加 明 显 ； 而 当 第 二 产 业 比 重 （ 产 业 结 构 ） 较 大 时 ， 其 企 业 的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 将 会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减 少 污 染 的 产 生 ， 对 缓 解 污 染 起 到 了 一 定 作 用 ； 在 国 内 对 外 投 资 企 业 的 技 术 方 面 ， 其 拥 有 技 术 的 先 进 程 度 ， 也 决 定 着 其 进 入 东 道 国 的 难 易 程 度 。 因 此 ，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对 我 国 环 境 的 规 模 效 应 、 结 构 效 应 和 技 术 效 应 以 及 我 国 的 经 济 发 展 程 度 、 第 二 产 业 比 重 和 技 术 水 平 对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的 影 响 ， 是 一 个 互 相 影 响 的 过 程 。 即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的 增 长 通 过 其 产 生 的 规 模 效 应 、 结 构 效 应 和 技 术 效 应 对 我 国 的 环 境 产 生 影 响 ， 而 国 内 经 济 发 展 水 平 、 第 二 产 业 比 重 和 技 术 水 平 的 高 低 也 影 响 着 我 国 的 对 外 直接投资 。 三、 实证研究 （ 一 ） 方程与数据 根据研究目的 ， 基本计量模型设定如下 lnPOL i t α 0 α 1 lnOFDI i t α 2 lnOFDI i t 2 α 3 lnGDP i t α 4 lnTEC i t α 5 lnSTR i t α 6 lnPOP i t f i ϕ t ε i t （ 1 ） 282016 年第 2 期 lnPOL i t β 0 β 1 lnOFDI i t β 2 lnGDP i t β 3 lnTEC i t β 4 lnSTR i t β 5 lnPOP i t η i δ t ω i t （ 2 ） （ 1 ） 式 、 （ 2 ） 式 中 ， i 代 表 省 份 ,t 代 表 时 间 ，f i 、 η i 为 不 随 时 间 变 化 的 地 区 固 定 效 应 ， ϕ t 、 δ t 为 不 随 地 区 变 化 的 时 间 固 定 效 应 。 ε i t 、 ω i t 为 误 差 项 。 POL i t 为i 地 区t 年 的 污 染 量 ， 本 文 选 取 工 业 二 氧 化 硫 （SO 2i t ） 和 工 业 废 水 （water i t ） 度 量 环 境 污 染 ， 原 因 在 于 ， 随 着 工 业 化 的 不 断 推 进 ， 工 业 废 水 和 工 业 二 氧 化 硫 成 为 污 染 环 境 的 主 要 因 素 ， 前 者 对 河 流 的 污 染 使 得 我 国 稀 缺 的 淡 水 资 源 岌 岌 可 危 ， 而 后 者 形 成 的 酸 雨 ， 不 仅 会 对 自 然 界 产 生 破 坏 ， 也 会 给 人 们 日 常 生 活 带 来 严 重 影 响 。OFDI i t 为i 地 区t 年 实 际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流 量 （ 万 元 ） ， 可 以 反 映 当 期 的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对 我 国 环 境 的 影 响 。 在 历 年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公 报 中 ， OFDI 的 单 位 均 为 美 元 ， 因 此 ， 按 照 历 年 的 汇 率 水 平 换 算 成 人 民 币 。lnOFDI i t 2 为OFDI i t 取 对 数 后 的 平 方 项 ， 以 此 来 检 验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与 环 境 污 染 是 否 存 在 倒 U 型 的 关 系 。 STR i t 为i 地 区t 年 的 产 业 结 构 ， 本 文 选 取 各 省 份 第 二 产 业 产 值 占 当 地 GDP 的 比 值 来 表 征 产 业 结 构 ， 由 于 第 二 产 业 企 业 大 都 是 生 产 性 企 业 ， 其 比 例 的 大 小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反 映 了 污 染 量 的 大 小 。GDP i t 为i 地 区t 年 的 生 产 总 值 （ 亿 元 ， 1994 年 固 定 价 格 ） ， 用 以 衡 量 各 省 份 的 经 济 规 模 。TEC i t 为i 地 区t 年 专 利 申 请 数 ， 以 衡 量 技 术 进 步 。 POP i t 为i 地区t 年人口 数 。 为了增 强数据 的平稳 性 ， 并尽可 能减少 异方差 等问题 ， 对模型 中的所 有变 量取对数 。 本 文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数 据 来 源 于 中 国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统 计 公 报 ， GDP 、STR 、 TEC 、POP 数 据 来 源 于 历 年 中 国 统 计 年 鉴 ， 工 业 废 水 和 工 业 二 氧 化 硫 的 数 据 来 源 于 历 年 中 国 环 境 统 计 年 鉴 。 表 1 为各个变量取对数后的描述性统 计量 。 表 1 变量的描述性统 计量 变量 lnwater i t lnSO 2i t lnOFDI i t lnTEC i t lnPOP i t lnSTR i t lnGDP i t 单位 万吨 万吨 万元 件 万人 亿元 均值 10 . 83351 3 . 90119 11 . 06090 9 . 32736 8 . 17200 3 . 85571 8 . 76419 标准差 1 . 00060 0 . 90270 2 . 43139 1 . 58343 0 . 78468 0 . 18973 0 . 97776 最小值 8 . 14700 0 . 74194 2 . 07591 4 . 82028 6 . 28040 3 . 05871 5 . 84288 最大值 14 . 06797 5 . 14458 15 . 71667 13 . 13132 10 . 25894 4 . 11904 10 . 76316 （ 二 ） 回归结果及解释 首 先 对 模 型 进 行 Hausman 检 验 ， 以 确 定 采 用 固 定 效 应 模 型 还 是 随 机 效 应 模 型 ， 从 表 2 的 Hausman 检 验 结 果 的 P 值 可 以 看 出 ， 方 程 适 用 于 固 定 效 应 估 计 。 故 对 方 程 （ 1 ） 采 用 面 板 固 定 效 29都 斌 余官胜 对外直接投资对我国环境污染的影响 应模型回 归 。 表 2 全样本回归结果 lnOFDI i t lnOFDI i t 2 lnGDP i t lnPOP i t lnSTR i t lnTEC i t _cons N r 2 F Hausman 检验 （ P 值 ） （ 1 ） lnwater i t 0 . 113 *** 3 . 89 - 0 . 005 *** - 3 . 82 10 . 30 *** 70 . 27 355 0 . 045 7 . 572 （ 0 . 0006 ） （ 2 ） lnwater i t 0 . 114 *** 3 . 90 - 0 . 006 *** - 3 . 96 0 . 0567 1 . 11 9 . 881 *** 24 . 32 355 0 . 048 5 . 465 （ 0 . 0011 ） （ 3 ） lnwater i t 0 . 089 *** 3 . 08 - 0 . 005 *** - 3 . 11 0 . 088 * 1 . 76 - 0 . 433 *** - 4 . 21 13 . 25 *** 14 . 84 355 0 . 098 8 . 753 （ 0 . 0000 ） （ 4 ） lnwater i t 0 . 091 *** 3 . 11 - 0 . 005 *** - 3 . 15 0 . 089 * 1 . 78 - 0 . 432 *** - 4 . 20 - 0 . 066 - 0 . 47 13 . 48 *** 13 . 28 355 0 . 099 7 . 031 （ 0 . 0000 ） （ 5 ） lnwater i t 0 . 077 *** 2 . 60 - 0 . 004 ** - 2 . 47 0 . 224 *** 3 . 11 - 0 . 429 *** - 4 . 21 - 0 . 084 - 0 . 60 - 0 . 099 *** - 2 . 59 13 . 31 *** 13 . 19 355 0 . 118 7 . 083 （ 0 . 0000 ） 143 . 76 （ 0 . 0000 ） （ 6 ） lnSO 2i t 0 . 146 *** 5 . 57 - 0 . 007 *** - 5 . 65 3 . 245 *** 24 . 62 355 0 . 090 15 . 98 （ 0 . 0000 ） （ 7 ） lnSO 2i t 0 . 146 *** 5 . 56 - 0 . 007 *** - 4 . 93 - 0 . 041 - 0 . 91 3 . 556 *** 9 . 73 355 0 . 092 10 . 93 （ 0 . 0000 ） （ 8 ） lnSO 2i t 0 . 128 *** 4 . 85 - 0 . 006 *** - 4 . 20 - 0 . 018 - 0 . 40 - 0 . 323 *** - 3 . 46 6 . 066 *** 7 . 49 355 0 . 125 11 . 46 （ 0 . 0000 ） （ 9 ） lnSO 2i t 0 . 114 *** 4 . 35 - 0 . 005 *** - 3 . 69 - 0 . 026 - 0 . 59 - 0 . 330 *** - 3 . 60 0 . 442 *** 3 . 53 4 . 553 *** 5 . 04 355 0 . 158 11 . 99 （ 0 . 0000 ） （ 10 ） lnSO 2i t 0 . 094 *** 3 . 63 - 0 . 004 *** - 2 . 73 0 . 153 ** 2 . 42 - 0 . 326 *** - 3 . 64 0 . 418 *** 3 . 42 - 0 . 132 *** - 3 . 94 4 . 319 *** 4 . 87 355 0 . 197 13 . 03 （ 0 . 0000 ） 108 . 19 （ 0 . 0000 ） 注 ① 括 号 内 表 示 T 值; ② 上 标 ***,**,* 分 别 表 示 在 1 ， 5 和 10 水 平 上 显 著 ； ③ Hausman 检 验 主 要 用 来 检 验模型究竟更适合 固定效应还是随机效应， 若拒绝零假设说明应该使用固定效应估计。 表 2 给出了 中国 3 0 个省份 （ 不含港 、 澳 、 台和西 藏地区 ） 的回归 结果 。 模型 （ 5 ） 和 （ 10 ） 是标准 模 型 的 估 计 结 果 ， 从 回 归 结 果 可 知 ,lnOFDI i t 2 的 系 数 显 著 为 负 ，lnOFDI i t 的 系 数 显 著 为 正 ， 说 明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与 环 境 污 染 呈 现 出 倒 U 型 的 关 系 ， 且 当 前 的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会 加 重 我 国 的 环 境 污 染 。 换 言 之 ， 在 对 外 投 资 初 期 ， 投 资 规 模 较 小 时 ， 技 术 效 应 和 结 构 效 应 还 不 足 以 影 响 到 国 内 环 境 ， 对外直接投资所带来 的国内经济的发展 ， 将会增加污染性经济 活动 ， 对外投资量的增加会 导 致中国环境质量的下 降 ； 当对外直接投资量持 续增加在超越某一临 界点 ， 其产生的规模效应 、 技 术 效 应 以 及 结 构 效 应 将 会 改 善 我 国 的 环 境 质 量 ， 对 外 投 资 量 的 增 加 会 带 来 中 国 环 境 质 量 的 提 升 。 技 术 进 步 在 1 的 显 著 性 水 平 上 对 环 境 污 染 具 有 负 向 效 应 。 即 随 着 技 术 的 进 步 ， 企 业 降 低 了 单 位 产 品 的 污 染 量 ， 能 够 有 利 于 环 境 的 改 善 。 人 口 数 在 1 的 显 著 性 水 平 上 对 环 境 污 染 具 有 负 向 302016 年第 2 期 效应 ， 说明随着人口的不断 增加 ， 人均所占空间不断减 少以及生活水平的不 断提升 ， 使得人们对 环 境 的 要 求 不 断 提 高 ， 迫 使 政 府 不 断 加 强 污 染 治 理 的 投 入 ， 使 得 环 境 质 量 得 以 改 善 。 地 区 生 产 总 值 在 5 的 显 著 性 水 平 和 1 的 显 著 性 水 平 上 分 别 对 工 业 废 水 、 工 业 二 氧 化 硫 呈 现 正 向 效 应 ， 即 经 济总量的上升加重 了环境的污染 。 早期粗放型的经济 发展模式 高投入 、 高消耗 、 高污染 ， 到 现 在 并 没 有 完 全 转 变 。 产 业 结 构 对 工 业 二 氧 化 硫 在 1 的 显 著 性 水 平 上 为 正 ， 对 工 业 废 水 是 负 向 效应但不显著 。 说明早期 “ 重重工业 ， 轻服务业 ” 的发展战略 ， 还在影响着现在 ， 中国正在进行的 产 业 结 构 升 级 还 有 很 大 的 上 升 空 间 。 模 型 （ 1 ） - （ 5 ） ， （ 6 ） - （ 10 ） 是 逐 渐 加 入 其 他 控 制 变 量 的 回 归 结 果 ， 结果显示 对外直接投资平方项 及对外直接投资的估 计系数的大小 、 符号和显著性均没有 发 生很大的变化 ， 这说明对外直接投资与污染物所呈现的倒 U 型关系是稳健的 。 （ 三 ） 交互项全样本回归结果及解释 表 3 给 出 了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与 各 控 制 变 量 交 互 项 的 全 样 本 回 归 结 果 ， 以 检 验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通 过控制变量对国内环境 污染产生的影响 。 表 3 交互项全 样本回归 lnOFDI i t lnOFDI lnprGDP lnprGDP i t lnPOP i t lnSTR i t lnOFDI lnSTR lnTEC i t lnOFDI lnTEC _cons N r 2 F （ 1 ） lnwater i t 0 . 272 *** 3 . 42 - 0 . 0287 *** - 3 . 33 0 . 500 *** 4 . 49 - 0 . 434 *** - 4 . 33 - 0 . 115 - 0 . 83 - 0 . 0871 ** - 2 . 28 11 . 42 *** 9 . 21 355 0 . 131 8 . 012 （ 0 . 000 ） （ 2 ） lnwater i t 0 . 00974 0 . 24 0 . 214 *** 2 . 95 - 0 . 479 *** - 4 . 75 - 0 . 000113 - 0 . 01 - 0 . 121 *** - 3 . 23 13 . 93 *** 17 . 10 355 0 . 101 7 . 153 （ 0 . 0000 ） （ 3 ） lnwater i t 0 . 090 *** 4 . 45 0 . 238 *** 3 . 86 - 0 . 407 *** - 4 . 06 - 0 . 141 - 1 . 01 - 0 . 0102 *** - 4 . 95 12 . 73 *** 12 . 66 355 0 . 137 10 . 19 （ 0 . 0000 ） （ 4 ） lnSO 2i t 0 . 308 *** 4 . 44 - 0 . 0306 *** - 4 . 07 0 . 448 *** 4 . 61 - 0 . 327 *** - 3 . 73 0 . 381 *** 3 . 14 - 0 . 117 *** - 3 . 51 2 . 239 ** 2 . 07 355 0 . 219 14 . 87 （ 0 . 0000 ） （ 5 ） l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