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英 明 刘 素 霞 李 玉 见 裴 宇 乔 汉 青 产 业 集 聚 对 环 境 污 染 的 减 缓 效 应 理 论 与 实 证 Ｄ Ｏ Ｉ １ ０ . １ ９ ５ １ １ / ｊ . ｃ ｎ ｋ ｉ . ｊ ｅ ｅ . ２ ０ １ ９ . ０ １ . ０ ０ ７ 产 业 集 聚 对 环 境 污 染 的 减 缓 效 应 理 论 与 实 证 朱 英 明 刘 素 霞 李 玉 见 裴 宇 乔 汉 青 ∗ 摘 要 空 间 上 密 集 的 经 济 活 动 比 空 间 上 分 散 的 经 济 活 动 对 生 态 环 境 的 影 响 更 为 深 刻 与 复 杂 ꎬ 在 环 境 规 制 日 益 严 厉 的 背 景 下 ꎬ 研 究 产 业 集 聚 对 环 境 污 染 的 影 响 规 律 具 有 重 要 的 学 术 价 值 和 应 用 价 值 ꎮ 本 文 在 经 典 的 “ 自 由 资 本 ” 模 型 基 础 上 ꎬ 构 建 一 个 包 含 环 境 规 制 、 污 染 排 放 、 跨 境 污 染 和 部 门 间 生 产 负 外 部 性 因 素 在 内 的 新 经 济 地 理 学 模 型 ꎬ 深 入 分 析 产 业 集 聚 对 污 染 排 放 的 影 响 ꎮ 利 用 广 义 矩 模 型 和 门 槛 回 归 方 法 检 验 产 业 集 聚 对 环 境 污 染 的 影 响 效 应 及 其 门 槛 效 应 ꎬ 利 用 敏 感 性 分 析 方 法 检 测 Ｓ Ｏ ２ 估 计 的 稳 健 性 ꎮ 研 究 结 果 表 明 产 业 集 聚 的 环 境 污 染 效 应 具 有 边 际 污 染 排 放 递 减 规 律 ꎬ 由 此 导 致 产 业 集 聚 的 环 境 污 染 减 缓 效 应 ꎻ 环 境 规 制 导 致 环 境 污 染 抑 制 效 应 ꎬ 与 产 业 集 聚 的 环 境 污 染 减 缓 效 应 存 在 联 动 效 应 ꎻ 产 业 集 聚 的 环 境 污 染 减 缓 效 应 存 在 明 显 的 门 槛 效 应 ꎮ 因 此 ꎬ 提 出 政 策 建 议 为 加 快 提 升 产 业 集 聚 发 展 水 平 ꎬ 实 行 差 别 化 的 产 业 集 聚 发 展 战 略 ꎬ 构 建 更 为 严 厉 的 环 境 规 制 体 系 ꎮ 关 键 词 产 业 集 聚 ꎻ 环 境 污 染 减 缓 效 应 ꎻ 新 经 济 地 理 学 一 、 引 言 经 济 活 动 在 本 质 上 具 有 空 间 集 聚 的 特 征 ꎬ 产 业 集 聚 是 经 济 活 动 的 普 遍 现 象 朱 英 明 ꎬ ２ ０ ０ ３ ꎮ 正 如 １ ９ ９ ４ 年 经 济 学 家 论 述 的 那 样 ꎬ 甚 至 最 新 的 产 业 也 正 遵 守 地 理 集 中 的 老 规 则 Ｍ ａ ｌ ｍ ｂ ｅ ｒ ｇ ꎬ １ ９ ９ ６ ꎮ 作 为 人 类 重 要 经 济 活 动 的 产 业 集 聚 现 象 ꎬ 对 生 态 环 境 产 生 了 广 泛 而 深 刻 的 影 响 ꎬ 因 为 空 ６ ８ ∗ 朱 英 明 ꎬ 南 京 理 工 大 学 经 济 管 理 学 院 ꎬ 江 苏 产 业 集 群 研 究 基 地 ꎬ 邮 政 编 码 ２ １ ０ ０ ９ ４ ꎬ 电 子 信 箱 ｚ ｈ ｕ ｙ ｉ ｎ ｇ ｍ ｉ ｎ ｇ ＠ ｎ ｊ ｕ ｓ ｔ . ｅ ｄ ｕ . ｃ ｎ ꎻ 刘 素 霞 ꎬ 南 京 理 工 大 学 经 济 管 理 学 院 ꎬ 邮 政 编 码 ２ １ ０ ０ ９ ４ ꎬ 电 子 信 箱 ｌ ｉ ｕ ｓ ｕ ｘ ｉ ａ ＠ ｚ ｚ ｕ . ｅ ｄ ｕ . ｃ ｎ ꎻ 李 玉 见 ꎬ 日 照 职 业 技 术 学 院 商 学 院 ꎬ 邮 政 编 码 ２ ７ ６ ８ ２ ６ ꎬ 电 子 信 箱 ｒ ｚ ｊ ｍ ｌ ｙ ｊ ＠ １ ６ ３ . ｃ ｏ ｍ ꎻ 裴 宇 ꎬ 南 京 理 工 大 学 经 济 管 理 学 院 ꎬ 邮 政 编 码 ２ １ ０ ０ ９ ４ ꎬ 电 子 信 箱 ９ ７ ３ ５ ２ ５ ９ ８ ３ ＠ ｑ ｑ . ｃ ｏ ｍ ꎻ 乔 汉 青 ꎬ 南 京 理 工 大 学 经 济 管 理 学 院 ꎬ 邮 政 编 码 ２ １ ０ ０ ９ ４ ꎬ 电 子 信 箱 ２ ６ ５ ３ ８ ５ ６ ５ ５ ８ ＠ ｑ ｑ . ｃ ｏ ｍ ꎮ 本 文 系 国 家 社 会 科 学 基 金 重 大 项 目 “ 新 常 态 下 产 业 集 聚 的 环 境 效 应 与 调 控 政 策 研 究 ” １ ５ Ｚ Ｄ Ａ ０ ５ ３ 、 文 化 名 家 暨 “ 四 个 一 批 ” 人 才 自 主 选 题 项 目 “ 我 国 经 济 集 聚 、 环 境 污 染 与 环 境 规 制 ” 中 宣 干 字 〔 ２ ０ １ ８ 〕 ８ ６ 号 、 江 苏 省 自 然 科 学 基 金 项 目 “ 产 业 集 聚 对 环 境 影 响 空 间 效 应 、 空 间 分 异 与 空 间 优 化 ” Ｂ Ｋ ２ ０ １ ７ １ ４ ２ ２ 、 中 央 高 校 基 本 科 研 业 务 费 专 项 资 金 项 目 “ 我 国 高 质 量 发 展 下 产 业 集 聚 与 环 境 污 染 ” ３ ０ ９ １ ８ ０ １ ４ １ １ ０ 的 阶 段 性 成 果 ꎮ 感 谢 匿 名 审 稿 人 提 出 的 宝 贵 意 见 ꎬ 文 责 自 负 ꎮ环 境 经 济 研 究 ２ ０ １ ９ 年 第 １ 期 间 上 密 集 的 经 济 活 动 比 空 间 上 分 散 的 经 济 活 动 对 生 态 环 境 的 影 响 更 为 深 刻 与 复 杂 ꎮ 伴 随 着 中 国 城 镇 化 和 工 业 化 的 深 入 推 进 ꎬ 产 业 集 聚 及 其 人 口 集 中 引 发 的 环 境 问 题 ꎬ 尤 其 是 城 市 大 气 环 境 问 题 ꎬ 仍 然 令 人 不 容 乐 观 ꎮ 例 如 ꎬ 三 大 重 点 产 业 集 聚 区 中 ꎬ 京 津 冀 和 珠 三 角 产 业 集 聚 区 所 有 城 市 均 未 达 标 ꎬ 长 三 角 产 业 集 聚 区 仅 舟 山 六 项 污 染 物 全 部 达 标 刘 鉴 强 ꎬ２０ １５ ꎮ 高 速 经 济 增 长 过 程 中 的 产 业 集 聚 及 其 人 口 集 中 则 是 影 响 城 市 环 境 空 气 质 量 的 “ 幕 后 推 手 ” 王 兴 杰 等 ꎬ ２０１５ ꎮ 伴 随 着 中 国 由 高 速 增 长 阶 段 转 向 高 质 量 发 展 阶 段 的 “ 新 时 代 ” ꎬ 产 业 集 聚 及 其 引 发 的 环 境 问 题 再 次 成 为 备 受 瞩 目 的 重 大 问 题 ꎮ 在 新 时 代 下 ꎬ 产 业 集 聚 发 展 不 平 衡 、 不 协 调 、 不 可 持 续 的 问 题 将 得 到 改 善 ꎬ 产 业 的 高 质 量 集 聚 发 展 格 局 将 会 逐 渐 形 成 ꎮ 在 产 业 集 聚 发 展 格 局 转 变 过 程 中 ꎬ一 方 面 产 业 集 聚 促 进 地 区 经 济 增 长 和 产 能 扩 张 ꎬ 增 加 对 资 源 和 能 源 的 消 耗 ꎬ 污 染 排 放 增 长 趋 势 显 著 ꎬ产 业 集 聚 的 环 境 污 染 效 应 可 能 不 断 加 强 ꎻ 另 一 方 面 产 业 集 聚 引 致 的 高 生 产 率 ꎬ 将 减 少 资 源 消 耗 ꎬ 降 低 污 染 物 排 放 ꎬ 在 严 格 的 环 境 规 制 下 ꎬ 增 加 环 保 治 理 投 入 ꎬ 生 态 环 境 有 可 能 得 到 改 善 ꎬ产 业 集 聚 的 环 境 污 染 效 应 可 能 不 断 减 弱 ꎮ 那 么 ꎬ 产 业 集 聚 的 环 境 效 应 存 在 何 种 规 律 环 境 政 策 对 污 染 排 放 所 起 的 作 用 如 何 产 业 集 聚 的 环 境 效 应 和 环 境 规 制 的 环 境 效 应 又 存 在 何 种 关 系 对 此 又 有 什 么 政 策 启 示 对 于 污 染 物 排 放 量 大 面 广 ꎬ 环 境 污 染 重 ꎬ 化 学 需 氧 量 、 二 氧 化 硫 等 主 要 污 染 物 仍 处 于 高 位 排 放 ꎬ 环 境 承 载 能 力 超 过 或 接 近 上 限 的 中 国 而 言 ① ꎬ 所 有 这 些 问 题 的 研 究 ꎬ 对 于 新 时 代 下 打 好 污 染 防 治 攻 坚 战 ꎬ 做 好 中 国 的 环 境 保 护 工 作 ꎬ 推 进 经 济 高 质 量 发 展 ꎬ 具 有 重 要 的 研 究 价 值 和 现 实 意 义 ꎮ 二 、 文 献 综 述 产 业 集 聚 的 环 境 效 应 研 究 涉 及 环 境 经 济 学 、 产 业 经 济 学 、 区 域 经 济 学 、 新 经 济 地 理 学 等 学 科 ꎬ 国 内 外 学 者 分 别 从 产 业 集 聚 的 负 环 境 效 应 、 产 业 集 聚 的 正 环 境 效 应 以 及 产 业 集 聚 的 复 杂 环 境 效 应 这 三 个 方 面 进 行 了 探 讨 ꎮ 下 面 ꎬ 我 们 拟 从 这 三 个 方 面 加 以 述 评 ꎮ 一 产 业 集 聚 的 负 环 境 效 应 研 究 目 前 ꎬ 我 国 正 处 于 城 市 化 加 速 发 展 阶 段 ꎬ 依 然 采 用 粗 放 式 的 集 聚 模 式 ꎬ 区 域 产 业 集 聚 过 程 引 致 的 环 境 污 染 问 题 较 为 严 峻 ꎬ 这 引 起 了 许 多 学 者 对 产 业 集 聚 的 环 境 问 题 的 极 大 关 注 ꎮ 为 此 ꎬ 较 多 学 者 对 产 业 集 聚 过 程 中 的 负 环 境 效 应 问 题 进 行 了 探 索 性 研 究 ꎮ 侯 凤 岐 ２００ ８ 区 分 区 域 内 外 两 种 情 况 ꎬ 其 研 究 结 果 是 两 类 区 域 均 出 现 了 环 境 污 染 ꎬ 相 比 而 言 ꎬ 区 域 外 部 的 产 业 集 聚 的 环 境 污 染 更 严 重 ꎮ 郑 季 良 ２００８ 从 区 域 资 源 环 境 承 载 力 视 角 的 研 究 也 发 现 ꎬ 产 业 集 聚 引 发 环 境 污 染 ꎮ 丘 兆 逸 ２０１２ 则 从 国 际 垂 直 专 业 化 集 聚 的 角 度 进 行 研 究 ꎬ 结 果 表 明 超 过 集 聚 拐 点 后 环 境 污 染 具 有 负 效 应 ꎮ 与 前 述 学 者 不 同 ꎬ 张 可 和 汪 东 芳 ２ ０１４ ７ ８ ① 国 务 院 关 于 印 发 “ 十 三 五 ” 生 态 环 境 保 护 规 划 的 通 知 国 发 〔 ２ ０ １ ６ 〕 ６ ５ 号 ꎮ朱 英 明 刘 素 霞 李 玉 见 裴 宇 乔 汉 青 产 业 集 聚 对 环 境 污 染 的 减 缓 效 应 理 论 与 实 证 运 用 空 间 联 立 方 程 模 型 方 法 进 行 研 究 ꎬ 也 发 现 了 经 济 集 聚 的 环 境 污 染 效 应 ꎮ 刘 满 凤 和 谢 晗 进 ２０ １４ 运 用 多 个 测 度 指 标 ꎬ 通 过 空 间 相 关 性 检 验 ꎬ 证 明 了 经 济 集 聚 导 致 污 染 集 聚 ꎮ 王 磊 等 ２０ １８ 基 于 不 同 的 空 间 尺 度 的 研 究 表 明 再 生 资 源 产 业 集 聚 与 环 境 污 染 总 体 呈 现 非 标 准 “ 倒 Ｕ 型 ” 关 系 ꎬ 再 生 资 源 产 业 集 聚 发 展 总 体 上 加 剧 环 境 污 染 ꎮ 张 俊 ２０１ ８ 的 研 究 表 明 ꎬ 虽 然 多 样 化 集 聚 有 利 于 降 低 本 辖 区 的 环 境 污 染 ꎬ 但 临 近 地 区 的 专 业 化 集 聚 增 加 了 本 辖 区 污 染 排 放 ꎮ Ｄ ｕｃ 等 ２００ ７ 对 越 南 衲 河 流 域 的 环 境 污 染 来 源 的 研 究 发 现 ꎬ 该 河 流 的 水 污 染 主 要 是 由 该 地 区 集 聚 的 工 业 废 水 有 机 碳 、 磷 和 氮 等 造 成 的 ꎮ Ｃ ｈｅ ｎｇ ２０ １ ６ 发 现 ꎬ 中 国 制 造 业 集 聚 加 剧 了 环 境 污 染 ꎬ 而 环 境 污 染 则 限 制 了 制 造 业 集 聚 ꎮ Ｌ ｉ ｕ 等 ２０ １７ 将 研 究 时 段 划 分 为 “ 新 常 态 ” 前 后 两 个 不 同 阶 段 ꎬ 研 究 结 果 表 明 ꎬ 产 业 集 聚 加 剧 了 工 业 污 染 水 平 ꎬ 尽 管 中 国 经 济 进 入 新 常 态 后 产 业 集 聚 的 环 境 负 效 应 呈 现 出 减 弱 趋 势 ꎮ 二 产 业 集 聚 的 正 环 境 效 应 研 究 产 业 集 聚 发 展 过 程 中 不 仅 存 在 负 外 部 性 ꎬ 而 且 也 存 在 正 外 部 性 ꎮ 为 此 ꎬ 有 些 学 者 重 点 对 产 业 集 聚 的 正 环 境 效 应 进 行 了 研 究 ꎮ Ｚ ｅ ｎｇ 和 Ｚ ｈａ ｏ ２ ０ ０９ 在 Ｂ ａ ｌ ｄ ｗ ｉ ｎ 等 ２００ ３ 的 “ 自 由 资 本 ” Ｆ Ｃ 模 型 基 础 上 ꎬ 将 跨 部 门 和 跨 界 污 染 纳 入 到 新 经 济 地 理 学 模 型 中 ꎬ 研 究 表 明 ꎬ 制 造 业 集 聚 可 以 减 轻 “ 污 染 天 堂 ” 效 应 ꎬ 环 境 规 制 更 严 厉 ꎬ “ 污 染 天 堂 ” 可 能 不 会 出 现 ꎮ 杨 礼 琼 和 李 伟 娜 ２０１１ 从 两 类 不 同 集 聚 及 其 产 生 的 不 同 的 外 部 性 出 发 ꎬ 得 出 了 多 样 化 和 专 业 化 集 聚 的 正 环 境 效 应 的 结 论 ꎮ 闫 逢 柱 等 ２ ０１ １ 从 产 业 集 聚 的 生 命 周 期 视 角 的 研 究 发 现 ꎬ 我 国 短 期 内 的 产 业 集 聚 发 展 有 利 于 降 低 环 境 污 染 ꎮ 陆 铭 和 冯 皓 ２ ０１４ 利 用 人 口 规 模 作 为 集 聚 水 平 的 代 理 变 量 ꎬ 得 出 了 集 聚 水 平 的 提 高 有 利 于 降 低 污 染 物 质 的 排 放 强 度 ꎮ 刘 习 平 和 宋 德 勇 ２ ０１３ 采 用 ＳＴ Ｉ Ｒ Ｐ Ａ Ｔ 模 型 ꎬ 对 城 市 规 模 与 集 聚 的 环 境 效 应 进 行 了 研 究 ꎬ 得 出 了 我 国 城 市 规 模 与 集 聚 的 正 环 境 效 应 成 正 相 关 关 系 的 结 论 ꎮ 李 勇 刚 和 张 鹏 ２ ０１ ３ 构 建 面 板 数 据 联 立 方 程 模 型 ꎬ 从 不 同 空 间 尺 度 进 行 研 究 ꎬ 结 果 表 明 产 业 集 聚 的 确 降 低 了 环 境 污 染 ꎮ 李 顺 毅 和 王 双 进 ２０ １４ 对 三 种 主 要 污 染 物 的 研 究 表 明 ꎬ 产 业 集 聚 能 够 减 少 我 国 工 业 污 染 的 排 放 ꎮ 周 锐 波 和 石 思 文 ２ ０ １ ８ 构 建 联 立 方 程 考 虑 产 业 集 聚 与 环 境 污 染 的 内 生 性 ꎬ 得 出 了 我 国 产 业 集 聚 具 有 的 知 识 共 享 及 技 术 溢 出 效 应 有 利 于 改 善 生 态 环 境 ꎮ 刘 宁 宁 ２０ １８ 实 证 分 析 制 造 业 专 业 化 和 多 样 化 集 聚 对 环 境 污 染 的 影 响 ꎬ 结 果 表 明 ꎬ 专 业 化 集 聚 对 环 境 污 染 的 作 用 不 明 显 ꎬ 而 多 样 化 集 聚 能 够 缓 解 环 境 污 染 ꎮ 三 产 业 集 聚 的 复 杂 环 境 效 应 研 究 产 业 集 聚 本 身 不 仅 具 有 发 展 阶 段 的 差 异 特 征 ꎬ 而 且 还 具 有 明 显 的 区 域 分 异 特 征 ꎬ 因 此 ꎬ 产 业 集 聚 与 环 境 污 染 间 并 未 表 现 出 线 性 关 系 ꎬ 并 未 呈 现 出 明 确 的 正 环 境 效 应 或 者 负 环 境 效 应 ꎬ 而 是 表 现 出 复 杂 的 非 线 性 关 系 和 区 域 异 质 性 ꎮ 有 些 学 者 对 产 业 集 聚 的 这 种 复 杂 的 环 境 效 应 进 行 了 探 讨 ꎮ ８ ８环 境 经 济 研 究 ２ ０ １ ９ 年 第 １ 期 一 是 产 业 集 聚 与 环 境 污 染 之 间 Ｎ 型 关 系 的 研 究 ꎮ 李 伟 娜 等 ２ ０１０ 的 研 究 针 对 的 是 中 国 的 制 造 业 集 聚 与 大 气 污 染 及 节 能 减 排 之 间 的 关 系 ꎬ 纪 玉 俊 和 邵 泓 增 ２０１８ 的 研 究 考 虑 的 是 制 造 业 产 业 集 聚 对 不 同 类 型 污 染 物 排 放 的 关 系 ꎮ 与 前 两 位 学 者 不 同 ꎬ 雷 社 平 等 ２０ １８ 的 研 究 对 象 是 陕 西 关 中 地 区 而 不 是 全 国 ꎬ 发 现 具 有 倒 Ｎ 型 关 系 的 是 产 业 集 聚 的 中 期 集 聚 阶 段 ꎮ 二 是 产 业 集 聚 与 环 境 污 染 间 倒 Ｕ 型 关 系 的 研 究 ꎮ 李 筱 乐 ２０１４ 和 杨 仁 发 ２０ １５ 虽 然 都 将 集 聚 函 数 引 入 到 Ｃ ｏ ｐｅ ｌ ａ ｎｄ － Ｔ ａ ｙ ｌ ｏ ｒ 模 型 中 ꎬ 且 门 限 变 量 不 同 ꎬ 但 是 工 业 集 聚 与 环 境 污 染 间 的 倒 Ｕ 型 关 系 没 有 变 化 ꎮ 周 明 生 和 王 帅 ２０１ ８ 以 京 津 冀 地 区 的 城 市 为 研 究 对 象 ꎬ 考 察 制 造 业 集 聚 以 及 制 造 业 与 服 务 业 协 同 集 聚 两 种 类 型 ꎬ 研 究 发 现 制 造 业 集 聚 对 环 境 污 染 存 在 显 著 的 倒 Ｕ 型 关 系 ꎮ 王 洁 ２０１ ８ 以 城 市 的 外 商 直 接 投 资 水 平 为 门 槛 ꎬ 发 现 产 业 集 聚 对 环 境 污 染 的 作 用 效 果 呈 现 出 双 重 门 槛 特 征 ꎬ 整 体 表 现 为 倒 Ｕ 型 的 非 线 性 关 系 ꎮ Ｚ ｈ ｕ 和 Ｘ ｉ ａ ２ ０ １８ 得 出 的 倒 Ｕ 型 关 系 的 结 论 ꎬ 是 基 于 中 国 ３０ 个 省 份 的 面 板 数 据 ꎬ 包 含 产 业 集 聚 和 污 染 控 制 因 素 的 一 般 均 衡 模 型 ꎬ 并 以 新 型 城 市 化 为 门 槛 变 量 ꎮ 三 是 产 业 集 聚 的 环 境 效 应 的 区 域 异 质 性 研 究 ꎮ 沈 能 ２０１ ４ 的 研 究 表 明 ꎬ 中 西 部 大 部 分 城 市 工 业 集 聚 对 环 境 的 影 响 主 要 表 现 为 规 模 负 外 部 性 ꎬ 处 于 Ｕ 型 曲 线 的 下 降 阶 段 ꎻ 东 部 大 部 分 城 市 工 业 集 聚 对 环 境 的 影 响 主 要 表 现 为 马 歇 尔 和 雅 各 布 斯 正 外 部 性 ꎬ 接 近 Ｕ 型 曲 线 的 上 升 阶 段 ꎮ 苏 芳 ２０ １５ 的 研 究 针 对 我 国 经 济 发 展 水 平 不 同 的 三 大 地 区 ꎬ 得 出 了 经 济 发 展 水 平 越 高 ꎬ 产 业 集 聚 的 环 境 改 善 状 况 越 好 的 结 论 ꎮ 此 外 ꎬ 邵 帅 等 ２ ０１９ 扩 展 Ｕ ｓ ｈ ｉ ｆ ｕｓ ａ 和 Ｔ ｏ ｍ ｏ ｈａ ｒ ａ ２０１３ 的 产 出 密 度 模 型 ꎬ 对 经 济 集 聚 对 节 能 和 减 排 两 个 维 度 的 理 论 和 实 证 研 究 表 明 ꎬ 经 济 集 聚 与 碳 排 放 强 度 及 人 均 碳 排 放 之 间 均 存 在 典 型 的 倒 Ｎ 型 曲 线 关 系 ꎬ 而 能 源 强 度 与 碳 排 放 强 度 及 人 均 碳 排 放 之 间 存 在 典 型 的 倒 Ｕ 型 曲 线 关 系 ꎬ 且 能 源 强 度 可 以 成 为 经 济 集 聚 影 响 碳 排 放 的 中 介 变 量 ꎮ 上 述 研 究 的 共 同 特 点 是 第 一 ꎬ 在 理 论 研 究 上 ꎬ 大 多 数 研 究 局 限 于 新 古 典 经 济 学 框 架 ꎬ 忽 视 污 染 排 放 的 跨 境 污 染 性 及 其 行 业 间 负 外 部 性 ꎬ 缺 乏 环 境 规 制 的 地 区 间 互 动 性 考 虑 ꎬ 其 所 纳 入 理 论 模 型 中 的 集 聚 指 标 是 外 生 性 的 ꎮ 第 二 ꎬ 在 实 证 研 究 上 ꎬ 相 关 数 据 没 有 利 用 体 现 中 国 最 新 环 境 规 制 政 策 的 最 新 排 污 收 费 政 策 数 据 ① ꎬ 大 多 缺 乏 对 其 他 污 染 物 的 敏 感 性 分 析 ꎬ 研 究 结 论 的 稳 健 性 有 待 提 高 ꎮ 为 此 ꎬ 本 文 试 图 完 成 以 下 两 点 贡 献 第 一 ꎬ 在 理 论 分 析 上 ꎬ 立 足 于 中 国 与 世 界 各 国 间 高 水 平 自 由 贸 易 的 现 实 ꎬ 从 地 区 间 环 境 规 制 互 动 视 角 ꎬ 将 环 境 规 制 、 污 染 排 放 、 跨 境 污 染 和 行 业 间 生 产 负 外 部 性 等 因 素 同 时 纳 入 到 Ｂ ａ ｌ ｄｗ ｉ ｎ 等 ２００ ３ 自 由 资 本 模 型 中 ꎬ 构 建 产 业 集 聚 影 响 污 染 排 放 的 新 经 济 地 理 学 模 型 ꎬ 深 入 分 析 经 济 系 统 内 生 的 产 业 集 聚 的 环 境 污 染 效 应 ꎮ 与 邵 帅 等 ２ ０ １ ９ 相 比 ꎬ 本 文 不 同 之 处 在 于 一 是 前 者 利 用 改 进 后 的 Ｃ ｏ ｂｂ － Ｄ ｏ ｕｇ ｌ ａ ｓ 生 产 函 数 的 产 出 密 度 模 型 ꎬ 而 本 文 利 用 新 经 济 地 理 学 的 自 由 资 本 模 型 ꎻ 二 是 前 者 采 用 宏 观 层 面 上 单 ９ ８ ① 我 国 ２ ０ ０ ３ 年 １ 月 颁 布 的 排 污 费 征 收 使 用 管 理 条 例 和 ２ ０ ０ ３ 年 ２ 月 颁 布 的 排 污 费 征 收 标 准 管 理 办 法 均 自 ２ ０ ０ ３ 年 ７ 月 １ 日 起 执 行 ꎮ朱 英 明 刘 素 霞 李 玉 见 裴 宇 乔 汉 青 产 业 集 聚 对 环 境 污 染 的 减 缓 效 应 理 论 与 实 证 位 面 积 的 非 农 产 出 作 为 经 济 集 聚 的 水 平 的 代 理 变 量 ꎬ 而 本 文 则 采 用 微 观 层 面 上 企 业 在 特 定 区 域 的 数 量 来 代 表 产 业 集 聚 水 平 ꎮ 第 二 ꎬ 在 实 证 研 究 上 ꎬ 研 究 时 段 数 据 取 自 实 施 新 排 污 收 费 政 策 后 的 十 年 间 数 据 ꎬ 使 用 多 种 计 量 经 济 学 方 法 进 行 实 证 检 验 ꎬ 并 进 行 敏 感 性 分 析 ꎬ 提 高 了 研 究 结 论 的 可 靠 性 和 稳 健 性 ꎮ 本 文 余 下 部 分 的 结 构 安 排 如 下 第 三 部 分 为 理 论 模 型 ꎬ 第 四 部 分 为 计 量 模 型 设 定 、 变 量 选 择 、 数 据 来 源 说 明 以 及 描 述 性 分 析 ꎬ 第 五 部 分 为 计 量 检 验 的 估 计 结 果 和 敏 感 性 分 析 ꎬ 第 六 部 分 为 结 论 和 启 示 ꎮ 三 、 理 论 模 型 该 “ 新 经 济 地 理 学 ” 模 型 的 特 点 一 是 将 对 消 费 者 的 效 用 产 生 负 面 影 响 的 污 染 排 放 引 入 到 效 用 函 数 中 ꎬ 以 便 考 虑 均 衡 时 污 染排 放 量 的 决 定 ꎻ 二 是 在 模 型 中 引 入 了 跨 境 污 染 下 工 业 生 产 的 负 外 部 性 对 环 境 敏 感 型 行 业 本 文 以 下 统 称 为 “ 农 业 ” 生 产 力 的 影 响 ꎬ 即 跨 境 污 染 下 的 行 业 间 负 外 部 性 ꎬ 以 便 考 虑 行 业 间 负 外 部 性对 企 业 污 染 排 放 和 企 业 区 位 选 择 的 影 响 ꎻ 三 是 将 环 境 规 制 因 素 引 入 到 模 型 中 ꎬ 以 便 充 分 考 虑 环 境 规 制 在 产 业 集 聚 的 环 境 污 染 效 应 中 所 起 的 重 要 作 用 ꎮ 一 基 本 设 定 假 设 经 济 系 统 是 一 个 ２ ２ ２ 经 济 体 包 含 两 个 区 域 北 部 Ｎ 地 区 和 南 部 Ｓ 地 区 、 两 个 部 门 工 业 和 “ 农 业 ” 和 两 种 生 产 要 素 物 质 资 本 和 劳 动 力 ꎮ 其 中 ꎬ Ｎ 地 区 要 素 禀 赋 较 高 ꎬ 市 场 规 模 较 大 ꎬ 企 业 数 量 较 多 ꎬ 与 发 达 国 家 相 对 应 ꎻ Ｓ 地 区 要 素 禀 赋 较 低 ꎬ 市 场 规 模 较 小 ꎬ 企 业 数 量 较 少 ꎬ 与 中 国 相 对 应 吴 福 象 、 段 巍 ꎬ ２ ０１ ７ ꎮ “ 农 业 ” 是 以 农 业 为 代 表 ꎬ 涵 盖 林 业 、 渔 业 、 生 物 医 药 、 旅 游 业 等 其 他 行 业 的 环 境 敏 感 型 行 业 ꎬ 具 有 完 全 竞 争 、 规 模 报 酬 不 变 和 产 品 同 质 且 零 贸 易 成 本 自 由 贸 易 的 特 点 ꎮ Ｓ 和 Ｎ 地 区 农 产 品 的 价 格 是 一 样 的 ꎬ 即 ｐ ∗ Ａ ＝ ｐ Ａ ＝ １ ꎮ 工 业 部 门 生 产 差 异 化 产 品 ꎬ 以 垄 断 竞 争 、 规 模 报 酬 递 增 和 冰 山 贸 易 成 本 为 主 要 特 征 ꎬ 一 个 单 位 的 工 业 品 运 到 另 一 地 区 ꎬ 必 须 运 送 τ １ 单 位 的 工 业 品 ꎮ 在 两 种 要 素 中 ꎬ 资 本 可 以 在 地 区 间 自 由 流 动 ꎬ 生 产 活 动 的 转 移 ꎬ 主 要 受 制 于 资 本 收 益 率 ꎬ 而 劳 动 力 在 地 区 间 不 可 流 动 ꎮ 资 本 所 有 者 不 能 在 地 区 间 流 动 ꎬ 资 本 在 另 一 个 地 区 获 得 的 收 益 被 汇 回 所 有 者 并 供 所 有 者 在 当 地 消 费 ꎮ 在 整 个 经 济 系 统 内 ꎬ 资 本 和 劳 动 力 的 供 给 是 固 定 的 ꎬ 其 禀 赋 分 别 为 Ｋ ｗ 和 Ｌ ｗ ꎮ Ｓ 和 Ｎ 地 区 拥 有 的 资 本 和 劳 动 力 禀 赋 分 别 为 Ｋ ∗ 和 Ｌ ∗ 以 及 Ｋ 和 Ｌ ① ꎬ 其 拥 有 的 禀 赋 份 额 分 别 为 θ ∗ Ｋ θ ∗ Ｋ ＝ Ｋ ∗ / Ｋ ｗ 和 θ ∗ Ｌ θ ∗ Ｌ ＝ Ｌ ∗ / Ｌ ｗ 以 及 θ Ｋ θ Ｋ ＝ Ｋ / Ｋ ｗ 和 θ Ｌ θ Ｌ ＝ Ｌ / Ｌ ｗ ꎮ 每 个 工 业 企 业 只 生 产 一 种 产 品 ꎬ 每 种 工 业 品 的 生 产 只 需 要 一 单 位 资 本 作 为 固 定 资 本 ꎬ 整 个 经 济 系 统 生 产 的 工 业 品 种 类 数 为 ｎ ｗ ꎬ 其 中 Ｓ 和 Ｎ 地 区 分 别 生 产 的 种 类 数 为 ｎ ∗ 和 ｎ ꎬ 其 相 应 的 份 额 为 θ ∗ θ ∗ ＝ ｎ ∗ / ｎ ｗ 和 θ θ ＝ ０ ９ ① 本 文 在 字 母 或 变 量 的 右 上 角 加 上 符 号 “ ∗ ” 表 示 Ｓ 地 区 ꎬ 不 加 该 符 号 则 表 示 Ｎ 地 区 ꎮ环 境 经 济 研 究 ２ ０ １ ９ 年 第 １ 期 ｎ / ｎ ｗ ꎮ 由 于 每 个 企 业 只 生 产 一 种 产 品 ꎬ 且 每 种 产 品 只 使 用 一 单 位 资 本 ꎬ 所 以 每 个 地 区 的 工 业 企 业 数 ＝ 生 产 的 产 品 种 类 数 ＝ 使 用 的 资 本 单 位 数 ꎮ 就 整 个 经 济 系 统 而 言 ꎬ ｎ ｗ ＝ Ｋ ｗ ꎮ 因 而 ꎬ θ ∗ 和 θ 既 是 Ｓ 和 Ｎ 地 区 实 际 使 用 的 资 本 份 额 ꎬ 又 是 Ｓ 和 Ｎ 地 区 工 业 企 业 地 区 分 布 状 况 ꎮ 考 虑 到 微 观 层 面 的 企 业 的 区 位 选 择 反 映 在 宏 观 层 面 就 是 产 业 的 空 间 集 聚 ꎬ 因 此 ꎬ 本 文 将 θ ∗ 和 θ 称 之 为 Ｓ 和 Ｎ 地 区 的 产 业 集 聚 水 平 的 度 量 指 标 ꎮ 代 表 性 工 业 企 业 的 生 产 成 本 包 括 固 定 成 本 和 可 变 成 本 ꎮ 为 了 使 模 型 简 单 易 处 理 ꎬ 本 文 假 设 固 定 成 本 只 包 括 资 本 ꎬ 且 每 个 企 业 只 使 用 一 单 位 资 本 作 为 固 定 成 本 ꎻ 可 变 成 本 只 包 括 劳 动 ꎬ 且 每 单 位 产 出 需 要 ａ 单 位 劳 动 力 ꎮ 此 外 ꎬ 每 个 企 业 必 须 根 据 国 家 环 境 规 制 进 行 污 染 处 理 ꎮ 为 此 ꎬ 本 文 假 设 每 个 企 业 必 须 额 外 雇 用 一 定 数 量 的 劳 动 力 用 于 本 企 业 的 污 染 排 放 治 理 ꎬ 且 地 区 环 境 规 制 越 严 厉 ꎬ 企 业 则 需 付 出 的 额 外 劳 动 力 越 多 ꎮ 具 体 来 讲 ꎬ Ｓ 和 Ｎ 地 区 企 业 单 位 产 出 分 别 需 要 λ ∗ 和 λ 单 位 额 外 劳 动 力 用 于 污 染 治 理 ꎮ 按 照 “ 谁 污 染 谁 治 理 ” 的 原 则 ꎬ 污 染 和 破 坏 环 境 造 成 的 损 失 由 排 放 企 业 承 担 ꎬ 因 此 Ｓ 和 Ｎ 地 区 企 业 的 总 成 本 函 数 分 别 为 ｒ ∗ ＋ ａ ＋ λ ∗ ｗ ∗ ｘ 和 ｒ ＋ ａ ＋ λ ｗ ｘ ꎬ 其 中 ｒ ∗ 和 ｗ ∗ 以 及 ｒ 和 ｗ 分 别 是 Ｓ 和 Ｎ 地 区 中 资 本 和 劳 动 力 的 报 酬 ꎬ ｘ 是 企 业 的 产 出 水 平 ꎮ 本 文 假 设 以 λ ∗ 和 λ 反 映 的 两 地 区 的 环 境 规 制 是 外 生 给 定 的 ꎬ 地 区 政 府 制 定 环 境 规 制 后 ꎬ 每 个 企 业 通 过 选 择 投 入 和 产 出 来 作 出 反 应 ꎮ 工 业 品 生 产 过 程 中 所 产 生 的 污 染 是 跨 界 的 ꎬ 污 染 排 放 的 数 量 取 决 于 两 地 区 环 境 规 制 的 严 厉 程 度 ꎮ 工 业 污 染 物 排 放 不 仅 应 影 响 到 工 业 部 门 的 收 益 和 消 费 者 的 效 用 ꎬ 而 且 也 产 生 跨 部 门 的 负 外 部 性 ꎬ 其 影 响 只 体 现 在 降 低 “ 农 业 ” 部 门 的 生 产 力 水 平 ꎮ 为 了 简 单 起 见 ꎬ 本 文 假 设 “ 农 业 ” 生 产 力 只 取 决 于 环 境 规 制 ꎬ 除 了 工 业 污 染 的 影 响 之 外 ꎬ 两 地 区 “ 农 业 ” 生 产 力 之 间 没 有 其 他 的 第 一 性 差 异 ꎬ Ｓ 和 Ｎ 地 区 “ 农 业 ” 生 产 力 函 数 为 ψ ∗ λ ꎬ λ ∗ 和 ψ λ ꎬ λ ∗ ꎮ 在 环 境 规 制 更 加 严 厉 的 地 区 ꎬ “ 农 业 ” 生 产 力 更 高 ꎬ 即 如 果 λ ∗ ≥ λ ꎬ 则 ψ ∗ λ ꎬ λ ∗ ≥ ψ λ ꎬ λ ∗ ꎻ 反 之 ꎬ 如 果 λ ≥ λ ∗ ꎬ 则 ψ λ ꎬ λ ∗ ≥ ψ ∗ λ ꎬ λ ∗ Ｚ ｅ ｎ ｇ ＆ Ｚ ｈａ ｏ ꎬ ２ ０ ０ ９ ꎮ Ｓ 地 区 代 表 性 消 费 者 的 效 用 取 决 于 两 个 地 区 对 差 异 化 工 业 品 组 合 的 消 费 量 Ｃ ∗ Ｍ 、 农 产 品 消 费 量 Ｃ ∗ Ａ 以 及 污 染 水 平 排 放 量 Ｚ ∗ 决 定 的 环 境 质 量 ꎮ Ｓ 地 区 代 表 性 消 费 者 的 效 用 函 数 由 以 下 两 式 决 定 Ｕ ∗ ＝ μ － μ １ － μ － １ － μ Ｃ ∗ μ Ｍ Ｃ ∗１ － μ Ａ － Ｄ Ｚ ∗ ꎬ Ｃ ∗ Ｍ ＝ ∫ ｎ ｗ ｉ ＝ ０ ｃ ∗ σ － １ / σ ｉ ｄ ｉ σ / σ － １ １ 其 中 ꎬ μ ∈ ０ ꎬ １ 表 示 在 制 成 品 上 的 支 出 份 额 ꎬ ｃ ∗ ｉ 表 示 消 费 者 对 第 ｉ 种 工 业 品 的 消 费 量 ꎮ σ １ 是 不 同 工 业 品 之 间 固 定 不 变 的 消 费 替 代 弹 性 ꎮ 环 境 损 害 Ｄ Ｚ ∗ 以 加 性 可 分 离 形 式 进 入 效 用 函 数 ꎬ 本 文 假 设 Ｄ ０ ＝ ０ ꎻ 对 于 Ｚ ∗ ０ ꎬ 则 Ｄ Ｚ ∗ ０ ꎻ 遵 循 环 境 经 济 学 的 标 准 假 设 ꎬ 对 于 所 有 的 Ｚ ∗ ０ ꎬ 污 染 排 放 的 边 际 损 害 为 正 且 递 增 ꎬ 即 Ｄ ′ Ｚ ∗ ０ ꎬ Ｄ ″ Ｚ ∗ ０ ꎮ １ ９朱 英 明 刘 素 霞 李 玉 见 裴 宇 乔 汉 青 产 业 集 聚 对 环 境 污 染 的 减 缓 效 应 理 论 与 实 证 物 质 资 本 流 动 的 目 的 是 寻 求 最 高 的 名 义 收 益 ꎮ 由 于 资 本 收 益 全 部 返 回 资 本 所 有 者 所 在 地 ꎬ 而 不 在 使 用 资 本 的 区 域 消 费 ꎬ 因 此 资 本 的 流 动 取 决 于 地 区 间 的 名 义 资 本 收 益 率 的 差 异 ꎬ 且 物 质 资 本 流 动 的 速 度 取 决 于 名 义 资 本 收 益 率 差 异 的 大 小 ꎮ 本 文 用 一 个 标 准 动 态 系 统 来 描 述 区 域 间 资 本 的 流 动 θ 􀅰 ∗ ＝ ｒ ∗ － ｒ θ ∗ １ － θ ∗ ２ 显 然 ꎬ 如 果 ｒ ∗ｗ ꎻ 如 果 跨 境 污 染 是 对 称 的 ꎬ 则 ｗ ∗ ＝ ｗ ꎮ 在 迪 克 希 特 － 斯 蒂 格 利 茨 垄 断 竞 争 框 架 下 ꎬ 工 业 企 业 根 据 边 际 成 本 加 成 定 价 的 方 式 定 价 ꎬ 由 于 农 产 品 无 运 输 成 本 ꎬ 工 业 品 存 在 冰 山 式 的 成 本 τ １ ꎬ 可 以 得 到 工 业 品 价 格 ｐ ∗ ｉ ＝ ｗ ∗ ａ ＋ λ ∗ σ σ － １ ꎬ ｐ ｉ ＝ ｗ ａ ＋ λ σ σ － １ ꎬ ｐ － ∗ ｉ ＝ τ ｗ ａ ＋ λ σ σ － １ ꎬ ｐ － 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