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３ ２ 卷 第 ２ 期 管 理 评 论 Ｖ ｏ ｌ . ３ ２ ꎬ Ｎ ｏ . ２ ２ ０ ２ ０ 年 ２ 月 Ｍ ａ ｎ ａ ｇ ｅ ｍ ｅ ｎｔ Ｒ ｅ ｖ ｉ ｅ ｗ Ｆ ｅ ｂ . ꎬ ２ ０ ２ ０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的 交 互 跨 期 影 响 及 其 作 用 机 理 研 究 张 弛 １张 兆 国 １包 莉 丽 ２ １ .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管 理 学 院 ꎬ 武 汉 ４ ３００７４ ꎻ ２ . 武 汉 商 学 院 经 济 与 金 融 学 院 ꎬ 武 汉 ４３０ ０５ ６ 摘 要 如 何 使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之 间 形 成 良 性 互 动 对 于 促 进 企 业 主 动 承 担 环 境 责 任 至 关 重 要 ꎮ 目 前 学 术 界 对 于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之 间 关 系 的 实 证 研 究 尚 未 形 成 一 致 的 结 论 ꎮ 本 文 以 我 国 ２０ １０ － ２０１７ 年 深 沪 两 市 Ａ 股 类 国 家 重 点 监 控 的 重 污 染 行 业 上 市 公 司 为 研 究 样 本 ꎬ 考 察 了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之 间 是 否 存 在 交 互 跨 期 影 响 以 及 企 业 内 外 部 因 素 的 调 节 作 用 ꎮ 实 证 研 究 结 果 发 现 １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会 正 向 影 响 财 务 绩 效 ꎬ 而 且 这 种 正 向 影 响 在 滞 后 一 期 和 两 期 更 显 著 ꎻ ２ 企 业 财 务 绩 效 会 正 向 影 响 环 境 责 任 ꎬ 但 这 种 影 响 不 具 有 滞 后 性 ꎻ ３ 管 理 者 预 期 任 期 、 前 瞻 型 环 境 战 略 和 法 律 规 制 均 在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之 间 的 交 互 跨 期 影 响 中 起 到 了 正 向 调 节 作 用 ꎻ ４ 行 业 竞 争 在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影 响 财 务 绩 效 中 起 到 了 正 向 调 节 作 用 ꎬ 在 企 业 财 务 绩 效 影 响 环 境 责 任 中 起 到 了 一 定 的 负 向 调 节 作 用 ꎮ 研 究 结 论 对 企 业 用 战 略 眼 光 来 看 待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之 间 的 关 系 提 供 了 经 验 借 鉴 ꎮ 关 键 词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ꎻ 财 务 绩 效 ꎻ 交 互 跨 期 影 响 ꎻ 调 节 机 制 收 稿 日 期 ２ ０ １ ９ － ０ ２ － ２ ３ 基 金 项 目 国 家 自 然 科 学 基 金 青 年 项 目 ７ １ ７ ０ ２ ０ ４ ２ ꎻ ７ １ ７ ０ ２ １ ９ ４ ꎻ 国 家 社 会 科 学 基 金 后 期 资 助 项 目 １ ８ Ｆ Ｊ Ｙ ０ ０ ２ ꎮ 作 者 简 介 张 弛 ꎬ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管 理 学 院 博 士 研 究 生 ꎻ 张 兆 国 通 讯 作 者 ꎬ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管 理 学 院 教 授 ꎬ 博 士 生 导 师 ꎬ 博 士 ꎻ 包 莉 丽 ꎬ 武 汉 商 学 院 经 济 与 金 融 学 院 讲 师 ꎬ 博 士 ꎮ 引 言 自 ２ ０１ ４ 年 新 环 境 保 护 法 出 台 以 来 ꎬ 我 国 陆 续 出 台 了 “ 大 气 十 条 ” 、 中 央 生 态 环 保 督 察 、 划 定 并 严 守 生 态 保 护 红 线 等 系 列 举 措 ꎬ 在 大 气 、 水 、 土 壤 等 领 域 全 面 打 响 了 力 度 空 前 的 “ 环 境 保 卫 战 ” ꎮ 而 要 打 好 这 场 “ 环 境 保 卫 战 ” ꎬ 企 业 承 担 环 境 责 任 无 疑 是 关 键 ꎮ 那 么 ꎬ 企 业 作 为 一 种 以 盈 利 为 目 的 的 经 济 组 织 ꎬ 承 担 社 会 责 任 所 发 生 的 投 入 或 成 本 是 否 会 影 响 财 务 绩 效 ꎬ 增 强 竞 争 优 势 正 确 地 认 识 和 考 察 这 一 问 题 将 有 助 于 增 强 企 业 承 担 环 境 责 任 的 意 识 和 自 觉 性 ꎬ 使 企 业 形 成 环 保 与 财 务 之 间 的 良 性 互 动 关 系 ꎬ 构 建 起 可 持 续 经 营 的 绿 色 发 展 模 式 ꎮ 目 前 ꎬ 学 术 界 对 于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之 间 关 系 的 实 证 研 究 尚 未 形 成 一 致 的 结 论 ꎮ 一 部 分 学 者 的 实 证 研 究 [ １ － ４ ] 表 明 ꎬ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之 间 呈 正 相 关 关 系 ꎻ 另 一 部 分 学 者 的 实 证 研 究 [ ５ － ７ ] 表 明 ꎬ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之 间 呈 负 相 关 关 系 ꎻ 还 有 一 部 分 学 者 的 实 证 研 究 [ ８ － １ ０ ] 表 明 ꎬ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之 间 并 非 存 在 线 性 关 系 或 相 关 性 ꎮ 造 成 这 些 研 究 结 论 不 一 致 的 原 因 ꎬ 可 能 主 要 有 一 是 在 研 究 方 法 方 面 ꎬ 现 有 研 究 大 多 是 从 静 态 、 单 向 的 视 角 来 考 察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之 间 的 关 系 ꎬ 而 没 有 考 察 二 者 之 间 的 交 互 跨 期 影 响 [ １ １ ꎬ １ ２ ] ꎮ 但 实 际 上 ꎬ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之 间 的 关 系 既 可 能 存 在 相 互 影 响 ꎬ 也 可 能 存 在 时 间 上 的 滞 后 性 ꎮ 若 忽 视 了 这 一 交 互 跨 期 影 响 ꎬ 就 无 法 全 面 掌 握 二 者 之 间 的 真 实 关 系 ꎬ 更 无 法 用 理 论 来 指 导 可 持 续 发 展 实 践 ꎮ 二 是 在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和 财 务 绩 效 的 衡 量 方 面 ꎬ 现 有 研 究 对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进 行 衡 量 的 数 据 具 有 一 定 的 主 观 判 断 或 不 可 复 制 性 [ １ ３ ] ꎬ 而 对 财 务 绩 效 的 衡 量 则 没 有 剔 除 盈 余 管 理 这 一 “ 噪 音 ” ꎮ 这 两 个 指 标 的 衡 量 偏 差 就 可 能 会 影 响 研 究 结 果 的 可 靠 性 ꎮ 三 是 在 作 用 机 理 研 究 方 面 ꎬ 现 有 研 究 大 多 只 考 察 了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对 财 务 绩 效 是 否 有 影 响 ꎬ 而 没 有 进 一 步 考 察 这 种 影 响 的 实 现 条 件 ꎬ 即 二 者 之 间 的 调 节 机 制 问 题 ꎮ 实 际 上 ꎬ 企 业 的 管 理 者 特 征 、 环 境 战 略 、 市 场 竞 争 和 政 府 监 管 等 因 素 ꎬ 均 可 能 会 对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之 间 的 关 系 产 生 一 定 影 响 ꎮ 基 于 上 述 分 析 ꎬ 本 文 以 我 国 ２ ０ １０ － ２０ １７ 年 深 沪 两 市 Ａ 股 类 国 家 重 点 监 控 的 重 污 染 行 业 上 市 公 司 为 研 究第 ２ 期 张 弛 ꎬ 等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的 交 互 跨 期 影 响 及 其 作 用 机 理 研 究 ７ ７ 样 本 ꎬ 选 用 营 业 收 入 排 污 费 率 作 为 衡 量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的 指 标 和 剔 除 盈 余 管 理 之 后 息 税 前 利 润 率 作 为 衡 量 财 务 绩 效 的 指 标 ꎬ 首 先 考 察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之 间 是 否 存 在 交 互 跨 期 影 响 ꎻ 然 后 ꎬ 考 察 管 理 者 预 期 任 期 、 前 瞻 型 环 境 战 略 、 行 业 竞 争 和 法 律 规 制 等 因 素 在 这 种 交 互 跨 期 影 响 中 的 调 节 作 用 ꎮ 实 证 研 究 结 果 表 明 ꎬ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之 间 存 在 着 交 互 跨 期 影 响 ꎮ 具 体 而 言 ꎬ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会 正 向 影 响 财 务 绩 效 ꎬ 但 这 种 正 向 影 响 发 生 在 滞 后 一 期 和 两 期 ꎻ 企 业 财 务 绩 效 会 正 向 影 响 环 境 责 任 ꎬ 但 这 种 影 响 不 具 有 滞 后 性 ꎮ 进 一 步 考 察 调 节 变 量 的 影 响 后 发 现 ꎬ 管 理 者 预 期 任 期 、 前 瞻 型 环 境 战 略 和 法 律 规 制 均 在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之 间 的 交 互 跨 期 影 响 中 起 到 了 正 向 调 节 作 用 ꎻ 行 业 竞 争 在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影 响 财 务 绩 效 中 起 到 了 正 向 调 节 作 用 ꎬ 而 在 企 业 财 务 绩 效 影 响 环 境 责 任 中 起 到 了 一 定 的 负 向 调 节 作 用 ꎮ 本 文 的 贡 献 主 要 体 现 在 以 下 四 个 方 面 第 一 ꎬ 在 以 往 有 关 企 业 社 会 责 任 的 研 究 中 ꎬ 企 业 社 会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之 间 的 关 系 颇 受 关 注 ꎬ 但 未 形 成 一 致 的 研 究 结 论 ꎮ 而 环 境 责 任 作 为 一 种 具 有 刚 性 的 企 业 社 会 责 任 ꎬ 有 关 企 业 社 会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之 间 关 系 的 研 究 结 论 并 不 一 定 适 用 于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之 间 的 关 系 ꎮ 本 文 考 察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之 间 的 交 互 跨 期 影 响 ꎬ 将 有 助 于 充 实 企 业 社 会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之 间 关 系 的 研 究 ꎬ 进 一 步 解 释 企 业 社 会 责 任 研 究 中 有 关 环 境 责 任 的 作 用 特 点 ꎮ 第 二 ꎬ 在 以 往 有 关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之 间 关 系 的 研 究 中 [ １ ４ － １ ６ ] ꎬ 大 多 是 基 于 静 态 、 单 向 的 视 角 ꎬ 而 鲜 有 考 察 二 者 之 间 的 交 互 跨 期 影 响 ꎮ 本 文 考 察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之 间 的 交 互 跨 期 影 响 将 有 助 于 弥 补 以 往 研 究 的 不 足 ꎬ 以 进 一 步 深 化 对 两 者 之 间 关 系 的 认 识 ꎬ 推 动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乃 至 企 业 社 会 责 任 的 理 论 研 究 ꎬ 同 时 也 将 有 助 于 促 使 企 业 提 高 环 境 意 识 ꎬ 实 现 其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之 间 相 互 促 进 的 发 展 模 式 ꎮ 第 三 ꎬ 在 以 往 有 关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之 间 关 系 的 研 究 中 ꎬ 还 缺 乏 考 察 两 者 之 间 交 互 影 响 的 调 节 机 制 问 题 ꎮ 本 文 考 察 管 理 者 预 期 任 期 、 前 瞻 型 环 境 战 略 、 行 业 竞 争 和 法 律 规 制 等 因 素 在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之 间 交 互 跨 期 影 响 中 的 调 节 作 用 ꎬ 将 有 助 于 深 化 以 往 研 究 的 内 容 ꎬ 以 把 握 两 者 之 间 交 互 跨 期 影 响 的 实 现 条 件 ꎬ 揭 示 其 调 节 机 制 ꎬ 同 时 也 对 企 业 内 部 管 理 者 和 外 部 监 管 者 如 何 实 现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之 间 相 互 促 进 的 发 展 模 式 具 有 一 定 的 实 践 和 政 策 启 示 意 义 ꎮ 第 四 ꎬ 在 以 往 研 究 中 ꎬ 对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的 衡 量 存 在 主 观 性 和 不 可 复 制 性 问 题 ꎬ 对 财 务 绩 效 的 衡 量 没 有 剔 除 其 中 可 能 存 在 盈 余 管 理 这 一 “ 噪 音 ” 问 题 ꎮ 本 文 选 用 营 业 收 入 排 污 费 率 作 为 衡 量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的 指 标 和 剔 除 盈 余 管 理 之 后 息 税 前 利 润 率 作 为 衡 量 财 务 绩 效 的 指 标 ꎬ 这 将 有 助 于 提 高 研 究 结 论 的 可 靠 性 ꎮ 理 论 分 析 与 研 究 假 设 １ 、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的 交 互 跨 期 影 响 企 业 承 担 环 境 责 任 将 有 助 于 提 高 财 务 绩 效 ꎮ 第 一 ꎬ 企 业 承 担 环 境 责 任 是 一 种 信 号 传 递 机 制 ꎬ 有 助 于 赢 得 各 利 益 相 关 者 的 信 赖 和 支 持 ꎮ 根 据 委 托 代 理 理 论 [ １ ７ ] ꎬ 企 业 与 各 利 益 相 关 者 之 间 的 关 系 是 一 种 委 托 代 理 关 系 ꎬ 存 在 着 信 息 不 对 称 问 题 ꎬ 即 企 业 作 为 代 理 人 很 清 楚 自 己 的 状 况 ꎬ 相 反 ꎬ 各 利 益 相 关 者 作 为 委 托 人 却 知 之 甚 少 ꎮ 企 业 为 了 赢 得 各 利 益 相 关 者 的 信 赖 和 支 持 ꎬ 就 必 须 解 决 与 各 利 益 相 关 者 之 间 的 信 息 不 对 称 问 题 ꎬ 向 各 利 益 相 关 者 传 递 难 以 复 制 的 信 号 以 表 明 自 己 是 值 得 信 任 的 ꎮ 企 业 承 担 环 境 责 任 就 是 在 传 递 这 种 信 号 ꎬ 它 反 映 了 企 业 对 环 境 保 护 的 重 视 程 度 ꎬ 容 易 赢 得 各 利 益 相 关 者 的 信 赖 和 支 持 ꎮ 第 二 ꎬ 企 业 承 担 环 境 责 任 是 获 取 合 法 性 的 一 个 重 要 途 经 ꎬ 有 助 于 提 高 交 易 的 效 率 和 质 量 ꎮ 企 业 合 法 性 理 论 认 为 ꎬ “ 合 法 性 ” 是 企 业 的 一 种 重 要 战 略 性 资 源 ꎬ有 助 于 企 业 获 得 各 利 益 相 关 者 的 认 可 和 支 持 ꎬ 增 强 竞 争 优 势 [ １ ８ ] ꎮ 按 照 这 一 理 论 ꎬ 企 业 承 担 环 境 责 任 是 企 业 获 得 合 法 性 的 重 要 途 经 ꎬ 它 有 助 于 提 高 交 易 效 率 ꎬ 降 低 交 易 成 本 [ １ ９ ] ꎮ 第 三 ꎬ 企 业 承 担 环 境 责 任 是 实 现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一 种 重 要 方 式 ꎬ 有 助 于 提 高 企 业 价 值 ꎮ 例 如 ꎬ 企 业 承 担 环 境 责 任 既 有 利 于 节 约 能 源 、 变 废 为 利 ꎬ 也 有 利 于 改 善 与 监 管 部 门 的 关 系 ꎬ 降 低 法 律 诉 讼 风 险 ꎬ 还 有 利 于 提 高 品 牌 美 誉 度 ꎬ 扩 大 产 品 销 售 [ ２ ０ ] ꎮ 但 是 ꎬ 需 要 指 出 的 是 ꎬ 在 现 实 中 ꎬ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对 财 务 绩 效 的 正 向 影 响 往 往 具 有 一 定 的 滞 后 性 ꎮ 其 原 因 主 要 在 于 ꎬ 一 方 面 ꎬ 由 于 现 实 的 市 场 不 是 一 种 完 美 的 市 场 ꎬ 诸 多 非 理 性 因 素 会 使 各 利 益 相 关 者 难 以 及 时 、 完 整 地 了 解 有 关 企 业 承 担 环 境 责 任 的 相 关 信 息 [ ２ １ ] ꎻ 另 一 方 面 ꎬ 无 论 是 绿 色 口 碑 和 声 誉 的 建 立 ꎬ 还 是 企 业 承 担 环 境 责 任 信 息 的 传 递 ꎬ 抑 或 是 绿 色 技 术 的 开 发 和 引 进 等 ꎬ 都 需 要 经 历 一 定 的 过 程 ꎬ 花 费 一 定 的 成 本 ꎮ 由 这 些 原 因 可 见 ꎬ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对 财 务 绩 效 的 正 向 影 响 具 有 一 定 的 滞 后 性 ꎮ 在 滞 后 期 内 ꎬ 其 成 本 可 能 难 以 补 偿 ꎬ 会 减 少 短 期 利 润 ꎻ 在 滞 后 期 之 后 ꎬ 会 带 来 收 益 ꎬ 内 化 成 本 ꎬ 提 高 利 润 ꎮ 综 上 分 析 ꎬ 本 文 提 出 以 下 研 究 假 设 ７ ８ 管 理 评 论 第 ３ ２ 卷 Ｈ １ 当 期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可 能 会 正 向 影 响 未 来 财 务 绩 效 ꎮ 反 过 来 看 ꎬ 企 业 财 务 绩 效 也 会 影 响 环 境 责 任 ꎮ 根 据 资 金 供 给 理 论 和 冗 余 资 源 理 论 [ ２ ２ ꎬ ２ ３ ] ꎬ 企 业 财 务 绩 效 是 企 业 承 担 环 境 责 任 的 经 济 条 件 ꎮ 也 就 是 说 ꎬ 企 业 承 担 环 境 责 任 需 要 付 出 一 定 的 财 务 成 本 ꎬ 进 而 需 要 一 定 的 资 金 支 持 ꎮ 很 难 想 象 ꎬ 一 个 处 于 举 步 维 艰 的 企 业 会 有 能 力 去 承 担 环 境 责 任 ꎮ 企 业 的 财 务 绩 效 既 可 能 会 影 响 当 期 也 可 能 会 影 响 未 来 环 境 责 任 ꎮ 一 方 面 ꎬ 企 业 的 财 务 资 源 具 有 累 积 性 ꎬ 能 够 影 响 企 业 未 来 的 经 济 实 力 ꎬ 进 而 影 响 企 业 未 来 的 环 境 投 资 ꎻ 但 另 一 方 面 ꎬ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是 企 业 必 须 承 担 的 一 种 刚 性 社 会 责 任 ꎬ 是 企 业 继 续 经 营 的 前 提 条 件 ꎮ 企 业 如 果 不 进 行 环 保 投 资 、 承 担 环 境 责 任 ꎬ 就 会 受 到 严 格 的 监 管 ꎬ 进 而 就 会 招 致 停 业 整 顿 或 关 停 并 转 ꎬ 体 现 为 当 期 的 紧 迫 性 ꎮ 综 合 上 述 的 分 析 ꎬ 本 文 提 出 以 下 研 究 假 设 Ｈ ２ 当 期 企 业 财 务 绩 效 可 能 会 正 向 影 响 当 期 和 未 来 环 境 责 任 ꎮ ２ 、 企 业 内 外 部 因 素 的 调 节 作 用 如 果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之 间 存 在 着 交 互 跨 期 影 响 ꎬ 那 么 这 种 影 响 的 调 节 机 制 是 怎 样 的 影 响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之 间 关 系 的 调 节 因 素 有 许 多 ꎬ 本 文 受 篇 幅 限 制 将 着 重 分 析 如 下 四 个 因 素 的 调 节 作 用 １ 管 理 者 预 期 任 期 管 理 者 预 期 任 期 是 指 管 理 者 对 其 未 来 任 职 年 限 的 估 计 或 预 期 ꎬ 它 会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反 映 管 理 者 对 其 职 业 的 心 理 特 征 和 态 度 ꎬ 从 而 可 能 影 响 管 理 者 对 企 业 环 境 保 护 的 看 法 和 行 为 选 择 [ ２ ４ ] ꎮ 按 照 经 济 人 假 说 ꎬ 管 理 者 可 能 会 根 据 其 预 期 任 期 ꎬ 对 企 业 是 否 进 行 环 境 保 护 这 一 长 期 投 资 加 以 权 衡 ꎮ 当 管 理 者 的 预 期 任 期 较 长 时 ꎬ 管 理 者 就 可 能 会 倾 向 于 环 境 保 护 这 一 长 期 投 资 ꎬ 因 为 管 理 者 会 从 中 获 得 好 处 ꎬ 如 更 高 的 报 酬 、 更 好 的 社 会 声 誉 以 及 更 大 的 控 制 权 等 ꎬ 从 而 有 利 于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之 间 的 相 互 转 化 ꎻ 相 反 ꎬ 当 管 理 者 的 预 期 任 期 较 短 时 ꎬ 管 理 者 可 能 就 会 放 弃 这 一 长 期 投 资 ꎬ 因 为 管 理 者 会 付 出 较 大 的 代 价 ꎬ 如 花 费 更 长 的 时 间 、 付 出 更 多 的 精 力 以 及 承 担 更 高 的 风 险 等 ꎬ 但 无 法 从 中 获 得 好 处 ꎬ 从 而 不 利 于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之 间 的 相 互 转 化 ꎮ 由 此 分 析 可 见 ꎬ 管 理 者 预 期 任 期 之 调 节 作 用 的 内 在 机 理 关 键 在 于 激 励 方 式 的 不 同 ꎮ 按 照 委 托 代 理 理 论 ꎬ 与 薪 酬 激 励 相 比 ꎬ 管 理 者 持 股 计 划 能 够 把 管 理 者 人 力 资 本 权 益 化 ꎬ 使 管 理 者 利 益 与 企 业 长 远 发 展 相 联 系 ꎬ 进 而 抑 制 管 理 者 的 短 期 行 为 ꎬ 促 使 管 理 者 关 注 企 业 环 境 投 入 等 长 期 发 展 问 题 [ ２ ５ ] ꎮ 基 于 上 述 分 析 ꎬ 本 文 提 出 如 下 研 究 假 设 Ｈ ３ 无 论 在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影 响 财 务 绩 效 还 是 在 企 业 财 务 绩 效 影 响 环 境 责 任 中 ꎬ 管 理 者 预 期 任 期 均 可 能 会 起 到 正 向 调 节 作 用 ꎮ ２ 前 瞻 型 环 境 战 略 前 瞻 型 环 境 战 略 是 指 通 过 组 织 的 持 续 学 习 、 环 境 质 量 管 理 、 风 险 承 担 等 能 力 ꎬ 满 足 环 境 规 制 要 求 和 社 会 发 展 趋 势 ꎬ 加 强 环 境 管 理 ꎬ 改 善 企 业 生 产 经 营 ꎬ 提 升 产 品 和 服 务 质 量 ꎬ 减 少 环 境 污 染 的 一 种 自 愿 性 环 境 保 护 战 略 方 式 [ ２ ６ ] ꎮ 有 研 究 证 明 ꎬ 企 业 实 施 这 种 前 瞻 型 环 境 战 略 能 够 起 到 控 制 环 境 污 染 、 节 约 资 源 、 促 进 创 新 、 提 升 声 誉 等 作 用 [ ２ ６ ] ꎮ 在 处 理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的 关 系 中 ꎬ 实 施 前 瞻 型 环 境 战 略 的 企 业 会 更 加 主 动 地 关 注 环 境 问 题 ꎬ 采 取 环 境 保 护 措 施 ꎬ 积 极 承 担 环 境 责 任 ꎬ 从 而 使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转 化 为 财 务 绩 效 ꎬ 使 财 务 资 源 用 于 环 境 保 护 ꎮ 基 于 上 述 分 析 ꎬ 本 文 提 出 如 下 研 究 假 设 Ｈ ４ 无 论 在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影 响 财 务 绩 效 还 是 在 企 业 财 务 绩 效 影 响 环 境 责 任 中 ꎬ 前 瞻 型 环 境 战 略 均 可 能 会 起 到 正 向 调 节 作 用 ꎮ ３ 行 业 竞 争 新 制 度 经 济 学 认 为 ꎬ 市 场 是 一 种 制 度 化 的 交 换 ꎬ 或 者 说 是 一 种 制 度 安 排 ꎬ 它 能 够 对 企 业 起 到 “ 看 不 见 的 手 ” 的 约 束 作 用 [ ２ ７ ] ꎮ 在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影 响 财 务 绩 效 的 关 系 中 ꎬ 根 据 制 度 学 派 中 的 合 法 性 理 论 [ ２ ８ ] ꎬ 在 面 临 行 业 竞 争 的 条 件 下 ꎬ 企 业 为 了 获 得 合 法 性 ꎬ 增 强 竞 争 优 势 ꎬ 便 会 承 担 环 境 责 任 ꎬ 以 赢 得 各 利 益 相 关 者 的 认 可 和 支 持 ꎬ 使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转 化 为 财 务 绩 效 ꎮ 但 在 企 业 财 务 绩 效 影 响 环 境 责 任 的 关 系 中 ꎬ 在 行 业 竞 争 激 烈 的 情 况 下 ꎬ 企 业 会 面 临 着 生 存 和 股 东 利 益 受 损 的 风 险 ꎬ 短 期 压 力 较 大 ꎬ 而 环 境 保 护 投 资 更 多 的 被 认 为 是 一 项 长 期 投 资 ꎬ 收 益 期 限 较 长 且 不 确 定 性 较 大 ꎬ 因 此 企 业 很 可 能 放 弃 环 境 保 护 投 资 [ ２ ９ ] ꎬ 从 而 阻 碍 企 业 财 务 绩 效 转 化 为 环 境 责 任 ꎮ 值 得 一 提 的 是 ꎬ 行 业 竞 争 之 所 以 会 起 到 正 向 调 节 作 用 ꎬ 其 关 键 在 于 合 法 性 形 成 机 制 ꎮ 按 照 合 法 性 理 论 ꎬ 在 一 般 情 况 下 ꎬ 基 于 市 场 竞 争 这 一 制 度 的 压 力 ꎬ 企 业 为 了 获 得 更 多 的 合 法 性 ꎬ 得 到 更 多 的 利 益 相 关 者 的 认 可 和 支 持 ꎬ 增 强 竞 争 优 势 ꎬ 就 会 更 加 注 重 履 行 环 境 责 任 [ ２ ８ ] ꎮ 基 于 上 述 分 析 ꎬ 本 文 提 出 如 下 研 究 假 设 第 ２ 期 张 弛 ꎬ 等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的 交 互 跨 期 影 响 及 其 作 用 机 理 研 究 ７ ９ Ｈ ５ 行 业 竞 争 在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影 响 财 务 绩 效 中 可 能 会 起 到 正 向 调 节 作 用 ꎬ 而 在 企 业 财 务 绩 效 影 响 环 境 责 任 中 可 能 会 起 到 负 向 调 节 作 用 ꎮ ４ 法 律 规 制 新 制 度 经 济 学 认 为 ꎬ 任 何 组 织 的 行 为 选 择 都 并 非 总 是 理 性 的 ꎬ 都 要 受 到 外 部 制 度 性 因 素 的 影 响 和 制 约 [ ３ ０ ] ꎮ 有 研 究 表 明 ꎬ 在 企 业 环 境 保 护 方 面 ꎬ 法 律 规 制 是 对 企 业 环 境 保 护 行 为 最 显 而 易 见 的 制 度 性 解 释 ꎬ 是 最 直 接 、 最 具 威 慑 的 一 种 压 力 [ ２ ３ ꎬ ３ １ ꎬ ３ ２ ] ꎮ 近 年 来 ꎬ 我 国 对 环 境 保 护 十 分 重 视 ꎬ 特 别 是 在 ２ ０１５ 年 新 环 保 法 实 施 之 后 ꎬ 采 取 了 开 展 领 导 干 部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离 任 审 计 、 划 定 并 严 守 生 态 保 护 红 线 、 出 台 “ 五 步 法 ” 环 保 督 查 方 案 等 系 列 举 措 ꎬ 使 法 律 规 制 力 度 进 一 步 加 强 ꎮ 在 这 种 高 压 下 ꎬ 企 业 在 处 理 环 境 责 任 与 财 务 绩 效 的 关 系 中 ꎬ 就 会 加 大 环 保 投 入 ꎬ 承 担 环 境 责 任 ꎬ 避 免 法 律 诉 讼 风 险 ꎬ 从 而 使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转 化 为 财 务 绩 效 ꎬ 使 财 务 资 源 用 于 环 境 保 护 ꎮ 基 于 上 述 分 析 ꎬ 本 文 提 出 如 下 假 设 Ｈ ６ 无 论 在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影 响 财 务 绩 效 还 是 在 企 业 财 务 绩 效 影 响 环 境 责 任 中 ꎬ 法 律 规 制 均 可 能 会 起 到 正 向 调 节 作 用 ꎮ 研 究 设 计 １ 、 样 本 选 择 与 数 据 来 源 本 文 选 取 我 国 ２０ １０ － ２０１７ 年 深 沪 两 市 Ａ 股 类 国 家 重 点 监 控 的 重 污 染 行 业 上 市 公 司 为 研 究 样 本 ꎬ 剔 除 ２０１０ 年 及 以 后 上 市 和 数 据 缺 失 的 公 司 ꎬ 得 到 １４ ８ 家 样 本 公 司 ꎬ 共 计 １ １８４ 个 观 测 值 ꎮ 以 ２０１ ０ 年 作 为 研 究 样 本 的 起 始 年 份 ꎬ 是 因 为 国 家 生 态 环 境 部 原 环 保 部 数 据 中 心 网 站 上 排 污 费 等 数 据 的 统 计 起 始 年 份 为 ２０ １０ 年 ꎮ 另 外 ꎬ 本 文 对 相 应 变 量 进 行 了 １ ％ Ｗ ｉ ｎｓ ｏ ｒ ｉ ｚ ｅ 处 理 ꎮ 国 家 重 点 监 控 的 重 污 染 行 业 上 市 公 司 名 单 来 自 于 生 态 环 境 部 原 环 保 部 发 布 的 上 市 公 司 环 保 核 查 行 业 分 类 管 理 名 录 和 中 国 证 监 会 发 布 的 上 市 公 司 行 业 分 类 指 引 ꎮ 样 本 公 司 基 本 信 息 和 财 务 信 息 的 数 据 来 自 Ｃ ＳＭ Ａ Ｒ 数 据 库 ꎻ 样 本 公 司 的 排 污 费 数 据 根 据 生 态 环 境 部 数 据 中 心 网 站 手 工 收 集 而 来 ꎻ Ｉ ＳＯ １ ４００１ 认 证 的 数 据 由 国 家 认 证 认 可 监 督 管 理 委 员 会 “ 全 国 认 证 认 可 信 息 公 共 服 务 平 台 ” 手 工 收 集 而 来 ꎮ ２ 、 变 量 解 释 １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本 文 借 鉴 张 兆 国 等 [ ３ ３ ] 、 胡 曲 应 [ ３ ４ ] 的 做 法 ꎬ 采 用 营 业 收 入 排 污 费 率 作 为 衡 量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的 代 理 变 量 ꎮ 原 因 有 如 下 几 点 第 一 ꎬ 根 据 国 务 院 颁 布 的 排 污 费 征 收 使 用 管 理 条 例 ꎬ 国 家 征 收 排 污 费 的 目 的 就 是 鼓 励 企 业 充 分 利 用 各 种 资 源 ꎬ 加 强 环 境 管 理 ꎬ 承 担 环 境 责 任 ꎻ 第 二 ꎬ 根 据 上 述 条 例 的 规 定 ꎬ 排 污 费 征 收 的 依 据 是 企 业 所 排 放 各 类 有 害 物 的 种 类 和 数 量 ꎬ 包 括 所 有 固 、 液 、 气 及 其 他 有 害 废 弃 物 ꎬ 因 此 选 用 该 指 标 能 够 综 合 反 映 企 业 所 有 污 染 物 的 排 放 量 ꎬ 克 服 其 他 指 标 不 够 全 面 的 弊 端 ꎻ 第 三 ꎬ 国 家 重 点 监 控 的 重 污 染 行 业 企 业 的 排 污 费 在 生 态 环 境 部 数 据 中 心 网 站 均 有 披 露 ꎬ 数 据 较 容 易 获 取 ꎮ 该 指 标 值 越 小 ꎬ 企 业 环 境 责 任 履 行 得 越 好 ꎮ ２ 财 务 绩 效 本 文 借 鉴 Ｃ ｏ ｒ ｎｅ ｔ ｔ 等 [ ３ ５ ] ꎬ 使 用 剔 除 盈 余 管 理 之 后 的 总 资 产 息 税 前 利 润 率 作 为 企 业 财 务 绩 效 的 代 理 指 标 ꎮ 其 计 算 过 程 如 下 首 先 ꎬ 按 照 Ｊ ｏ ｎｅ ｓ 模 型 １ 估 计 正 常 应 计 利 润 率 ꎻ 其 次 ꎬ 按 照 模 型 ２ ꎬ 用 实 际 应 计 利 润 率 减 去 正 常 应 计 利 润 率 ꎬ 得 到 操 纵 性 应 计 利 润 率 ꎻ 最 后 ꎬ 按 照 模 型 ３ ꎬ 用 实 际 总 资 产 息 税 前 利 润 率 减 去 操 纵 性 应 计 利 润 率 ꎬ 得 到 剔 除 盈 余 管 理 后 的 总 资 产 息 税 前 利 润 率 ꎮ Ｔ Ａ ｉ ꎬ ｔ Ａ ｓ ｓ ｅ ｔ ｓ ｉ ꎬ ｔ － １ ＝ α ０ １ Ａ ｓ ｓ ｅ ｔ ｓ ｉ ꎬ ｔ － １ ＋ β １ Δ Ｓ ａ ｌ ｅ ｓ ｉ ꎬ ｔ Ａ ｓ ｓ ｅ ｔ ｓ ｉ ꎬ ｔ － １ ＋ β ２ Ｐ Ｐ Ｅ ｉ ꎬ ｔ Ａ ｓ ｓ ｅ ｔ ｓ ｉ ꎬ ｔ － １ １ Ｄ Ａ ＝ Ｔ Ａ ｉ ꎬ ｔ Ａ ｓ ｓ ｅ ｔ ｓ ｉ ꎬ ｔ － １ － α ︿ ０ １ Ａ ｓ ｓ ｅ ｔ ｓ ｉ ꎬ ｔ － １ ＋ β ︿ １ Δ Ｓ ａ ｌ ｅ ｓ ｉ ꎬ ｔ Ａ ｓ ｓ ｅ ｔ ｓ ｉ ꎬ ｔ － １ ＋ β ︿ ２ Ｐ Ｐ Ｅ ｉ ꎬ ｔ Ａ ｓ ｓ ｅ ｔ ｓ ｉ ꎬ ｔ － １ ２ Ｕ ｎ Ｅ Ｂ Ｉ Ｔ ｉ ꎬ ｔ ＝ Ｅ Ｂ Ｉ Ｔ ｉ ꎬ ｔ Ａ ｓ ｓ ｅ ｔ ｓ ｉ ꎬ ｔ － Ｄ Ａ ３ 式 中 ꎬ Ｔ Ａ 表 示 应 计 利 润 ꎻ Ａ ｓ ｓ ｅ ｔ ｓ 表 示 总 资 产 ꎻ Δ Ｓ ａｌ ｅ ｓ 表 示 本 年 度 销 售 收 入 与 上 年 度 销 售 收 入 的 差 额 ꎻ Ｐ Ｐ Ｅ 表 示 设 备 、 厂 房 等 固 定 资 产 ꎻ Ｄ Ａ 表 示 操 纵 性 应 计 利 润 率 ꎻ Ｅ Ｂ Ｉ Ｔ 表 示 息 税 前 利 润 ꎻ Ｕ ｎＥ Ｂ Ｉ Ｔ 表 示 剔 除 盈 余 管 理 之８ ０ 管 理 评 论 第 ３ ２ 卷 后 的 总 资 产 息 税 前 利 润 率 ꎮ ３ 管 理 者 预 期 任 期 本 文 将 管 理 者 界 定 为 高 层 管 理 人 员 ꎬ 具 体 包 括 董 事 长 、 副 董 事 长 、 总 经 理 、 副 总 经 理 和 财 务 总 监 等 ꎮ 对 管 理 者 预 期 任 期 的 计 算 ꎬ 借 鉴 Ａ ｎｔ ｉ ａ 等 [ ３ ６ ] 的 做 法 ꎬ 采 用 下 列 公 式 衡 量 Ｅ Ｇ ｔ ｅ ｎ ｕ ｒ ｅ ｉ ꎬ ｔ ＝ Ｇ ｔ ｅ ｎ ｕ ｒ ｅ ｉ ｎ ｄ ｕ ｓ ｔ ｒ ｙ ꎬ ｔ － Ｇ ｔ ｅ ｎ ｕ ｒ ｅ ｉ ꎬ ｔ ＋ Ａ ｇ ｅ ｉ ｎ ｄ ｕ ｓ ｔ ｒ ｙ ꎬ ｔ － Ａ ｇ ｅ ｉ ꎬ ｔ ４ 式 中 ꎬ Ｇ ｔ ｅ ｎ ｕ ｒ ｅ ｉ ꎬ ｔ 表 示 ｉ 公 司 管 理 者 截 止 ｔ 年 时 任 职 的 年 限 ꎻ Ｇ ｔ ｅ ｎｕｒ ｅ ｉ ｎ ｄ ｕ ｓ ｔ ｒ ｙ ꎬ ｔ 表 示 ｉ 公 司 所 属 行 业 的 所 有 管 理 者 截 止 ｔ 年 时 任 职 的 平 均 年 限 ꎻ Ａ ｇ ｅ ｉ ꎬ ｔ 表 示 ｉ 公 司 管 理 者 截 止 ｔ 年 时 的 年 龄 ꎻ Ａ ｇ ｅ ｉ ｎ ｄ ｕ ｓ ｔ ｒ ｙ ꎬ ｔ 表 示 ｉ 公 司 所 属 行 业 的 所 有 管 理 者 截 止 ｔ 年 时 的 平 均 年 龄 ꎮ Ｇ ｔ ｅ ｎ ｕｒ ｅ ｉ ｎ ｄ ｕ ｓ ｔ ｒ ｙ ꎬ ｔ 与 Ｇ ｔ ｅ ｎｕｒ ｅ ｉ ꎬ ｔ 之 差 任 职 年 限 差 加 上 Ａ ｇｅ ｉ ｎ ｄ ｕ ｓ ｔ ｒ ｙ ꎬ ｔ 与 Ａ ｇｅ ｉ ꎬ ｔ 之 差 年 龄 差 即 为 管 理 者 预 期 任 期 ꎮ ４ 前 瞻 型 环 境 战 略 本 文 参 考 杨 东 宁 和 周 长 辉 [ ３ ７ ] 的 做 法 ꎬ 用 企 业 是 否 进 行 了 Ｉ ＳＯ １４０ ０１ 环 境 管 理 体 系 认 证 来 衡 量 是 否 采 取 前 瞻 型 环 境 战 略 ꎬ 若 企 业 进 行 了 Ｉ ＳＯ １ ４ ００１ 环 境 管 理 体 系 认 证 ꎬ 则 表 示 该 企 业 采 取 的 是 前 瞻 型 环 境 战 略 ꎬ 该 变 量 取 值 为 １ ꎻ 否 则 ꎬ 取 值 为 ０ ꎮ ５ 行 业 竞 争 由 于 主 营 业 务 利 润 率 能 够 反 映 产 品 市 场 的 垄 断 程 度 [ ３ ８ ] ꎬ 本 文 借 鉴 陈 志 斌 和 王 诗 雨 [ ３ 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