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３ １ 卷 第 ７ 期 管 理 评 论 Ｖ ｏ ｌ . ３ １ ꎬ Ｎ ｏ . ７ ２ ０ １ ９ 年 ７ 月 Ｍ ａ ｎ ａ ｇ ｅ ｍ ｅ ｎｔ Ｒ ｅ ｖ ｉ ｅ ｗ Ｊ ｕ ｌ . ꎬ ２ ０ １ ９ 技 术 变 革 背 景 下 在 位 企 业 资 源 基 础 与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二 元 动 态 能 力 的 中 介 作 用 刘 贵 文 １李 凯 健 １ ꎬ ２张 应 珍 １郭 攀 １ １ . 重 庆 大 学 建 设 管 理 与 房 地 产 学 院 ꎬ 重 庆 ４００ ０ ４５ ꎻ ２ . 重 庆 大 学 建 筑 与 城 规 学 院 ꎬ 重 庆 ４０ ００ ３０ 摘 要 新 兴 技 术 的 涌 现 对 在 位 企 业 现 有 商 业 模 式 造 成 强 烈 冲 击 ꎬ 使 许 多 原 本 处 于 领 先 地 位 的 在 位 企 业 不 得 不 经 历 行 业 格 局 的 重 新 洗 牌 而 被 淘 汰 出 局 ꎮ 现 有 研 究 大 多 关 注 新 创 企 业 的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ꎬ 而 轻 视 了 在 位 企 业 的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挑 战 ꎮ 本 文 通 过 实 证 分 析 不 同 行 业 ２２７ 个 在 位 企 业 的 相 关 数 据 发 现 动 态 环 境 下 ꎬ 在 位 企 业 的 二 元 动 态 能 力 相 比 原 资 源 基 础 对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的 影 响 更 为 明 显 ꎮ 在 位 企 业 原 资 源 基 础 呈 现 出 “ 双 刃 剑 ” 效 应 ꎮ 一 方 面 ꎬ 由 庞 大 的 价 值 网 络 形 成 的 资 源 聚 合 效 应 有 利 于 提 高 企 业 二 元 动 态 能 力 ꎬ 另 一 方 面 ꎬ 在 位 企 业 原 有 资 源 呈 现 出 的 内 锁 效 应 削 弱 了 企 业 的 二 元 动 态 能 力 ꎮ 这 些 发 现 揭 示 了 动 态 环 境 下 在 位 企 业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的 机 理 ꎬ 为 在 位 企 业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提 供 了 理 论 和 实 践 指 导 ꎮ 关 键 词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ꎻ 在 位 企 业 ꎻ 技 术 变 革 ꎻ 内 锁 效 应 ꎻ 资 源 聚 合 效 应 ꎻ 二 元 动 态 能 力 收 稿 日 期 ２ ０ １ ８ － ０ ７ － ０ ９ 基 金 项 目 国 家 自 然 科 学 基 金 青 年 项 目 ７ １ ８ ０ ２ ０ ３ ０ ꎻ 教 育 部 人 文 社 科 基 金 青 年 项 目 １ ８ Ｙ Ｊ Ｃ ６ ３ ０ ０ ７ １ ꎻ 中 国 博 士 后 基 金 项 目 ２ ０ １ ７ Ｍ ６ ２ ０ ４ １ ６ ꎻ 中 央 高 校 基 本 科 研 业 务 专 项 人 文 社 科 类 项 目 ２ ０ １ ９ Ｃ Ｄ Ｊ Ｓ Ｋ ０ ３ Ｘ Ｋ １ ４ ꎮ 作 者 简 介 刘 贵 文 ꎬ 重 庆 大 学 建 设 管 理 与 房 地 产 学 院 教 授 ꎬ 博 士 生 导 师 ꎬ 博 士 ꎻ 李 凯 健 通 讯 作 者 ꎬ 重 庆 大 学 建 设 管 理 与 房 地 产 学 院 讲 师 ꎬ 重 庆 大 学 建 筑 与 城 规 学 院 博 士 后 ꎬ 博 士 ꎻ 张 应 珍 ꎬ 重 庆 大 学 建 设 管 理 与 房 地 产 学 院 硕 士 研 究 生 ꎻ 郭 攀 ꎬ 重 庆 大 学 建 设 管 理 与 房 地 产 学 院 硕 士 研 究 生 ꎮ 引 言 在 知 识 经 济 时 代 ꎬ 新 兴 技 术 的 涌 现 不 断 推 动 企 业 的 创 新 和 发 展 ꎬ 成 为 人 类 社 会 发 展 的 源 动 力 ꎮ 以 信 息 技 术 、 生 物 技 术 、 新 材 料 和 新 能 源 技 术 等 为 代 表 的 一 大 批 新 兴 技 术 对 加 快 产 品 和 服 务 更 新 迭 代 速 度 ꎬ 推 动 社 会 经 济 发 展 做 出 了 重 要 的 贡 献 ꎮ 这 些 新 兴 技 术 打 破 了 在 位 企 业 相 对 稳 定 的 内 外 部 环 境 和 竞 争 壁 垒 ꎬ 重 塑 了 在 位 企 业 的 现 有 价 值 网 络 ꎬ 对 传 统 商 业 模 式 造 成 了 强 烈 的 冲 击 [ １ ] ꎮ 在 新 兴 技 术 的 推 动 下 ꎬ 现 实 中 也 不 断 涌 现 出 平 台 型 商 业 模 式 、 移 动 订 阅 式 商 业 模 式 、 大 规 模 定 制 式 商 业 模 式 等 全 新 的 商 业 模 式 [ ２ ] ꎮ 在 新 的 竞 争 环 境 下 ꎬ 技 术 方 面 的 压 力 已 经 不 是 在 位 企 业 当 前 最 大 的 压 力 ꎬ 同 业 者 甚 至 行 业 外 竞 争 者 的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往 往 更 会 带 来 在 位 企 业 的 恐 慌 [ ３ ] ꎮ 面 对 快 速 变 革 的 技 术 浪 潮 ꎬ 最 终 惨 遭 市 场 淘 汰 的 不 是 那 些 技 术 上 的 “ 落 后 者 ” ꎬ 而 往 往 是 那 些 在 市 场 上 原 先 占 有 领 先 地 位 的 在 位 企 业 ꎮ 面 对 快 速 变 革 的 外 部 环 境 ꎬ 在 位 企 业 如 何 实 现 高 效 的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进 而 建 立 可 持 续 的 竞 争 优 势 ꎬ 是 企 业 管 理 者 和 理 论 研 究 亟 需 关 注 和 思 考 的 问 题 ꎮ 如 何 保 持 企 业 的 可 持 续 竞 争 优 势 ꎬ 是 战 略 管 理 领 域 学 者 长 期 关 注 的 一 个 重 要 议 题 [ ４ ꎬ ５ ] ꎮ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被 视 作 除 资 源 基 础 和 动 态 能 力 以 外 企 业 获 取 可 持 续 竞 争 优 势 的 另 一 个 重 要 途 径 [ ６ ] ꎮ 资 源 基 础 理 论 从 企 业 内 部 资 源 和 战 略 视 角 两 个 方 面 对 企 业 竞 争 优 势 之 间 的 差 异 进 行 了 解 读 ꎮ Ｗ ｅ ｒ ｎｅ ｆ ｅ ｌ ｔ [ ７ ] 在 其 经 典 论 文 中 明 确 指 出 了 企 业 资 源 基 础 以 及 资 源 配 置 对 企 业 取 得 竞 争 优 势 的 重 要 作 用 ꎮ 因 此 ꎬ 要 想 保 证 企 业 持 续 的 竞 争 优 势 ꎬ 其 提 供 的 产 品 或 资 源 应 具 备 价 值 性 、 稀 缺 性 和 难 以 模 仿 替 代 性 等 特 征 ꎮ 然 而 ꎬ 为 何 部 分 企 业 能 够 在 快 速 变 化 的 环 境 中 始 终 保 持 竞 争 优 势 ꎬ 而 另 一 些 在 位 企 业 却 一 步 步 走 向 了 衰 落 资 源 基 础 理 论 对 此 不 能 做 出 充 分 的 解 答 [ ８ ] ꎮ 为 解 释 这 一 现 象 ꎬ Ｔ ｅ ｅ ｃ ｅ 等 [ ９ ] 提 出 了 动 态 能 力 理 论 ꎬ 指 出 在 动 态 情 景 下 企 业 的 组 织 管 理 能 力 与 创 新 能 力 是 取 得 竞 争 优 势 更 重 要 的 来 源 ꎮ 上 述 动 态 能 力 能 够 帮 助 企 业 克 服 路 径 依 赖 效 应 ꎬ 保 证 企 业 的 可 持 续 竞 争 优 势 ꎮ 尽 管 以 往 研 究 指 出 了 企 业 原 始 资 源 基 础 、 动 态 能 力 和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对 建 立 企 业 可 持 续 竞 争 优 势 的 重 要 作第 ７ 期 刘 贵 文 ꎬ 等 技 术 变 革 背 景 下 在 位 企 业 资 源 基 础 与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二 元 动 态 能 力 的 中 介 作 用 ２ ５ ３ 用 ꎬ 但 尚 存 在 以 下 两 点 不 足 ꎮ 首 先 ꎬ 以 往 研 究 未 能 系 统 分 析 在 技 术 环 境 快 速 变 革 的 时 代 ꎬ 企 业 动 态 能 力 、 资 源 基 础 与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三 者 之 间 的 作 用 关 系 ꎮ 其 次 ꎬ 以 往 研 究 未 能 进 一 步 解 析 在 技 术 变 革 情 景 下 在 位 企 业 资 源 基 础 的 双 重 属 性 对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的 影 响 ꎮ 以 往 研 究 大 多 关 注 在 位 企 业 的 资 源 基 础 的 良 性 属 性 ꎬ 如 价 值 性 、 稀 缺 性 、 和 难 以 模 仿 替 代 性 等 特 征 [ ７ ] ꎮ 然 而 ꎬ 实 际 上 在 位 企 业 的 资 源 基 础 在 不 同 的 环 境 中 则 可 能 展 现 出 其 “ 双 刃 剑 ” 属 性 ꎮ 当 企 业 外 部 环 境 相 对 稳 定 时 ꎬ 在 位 企 业 在 价 值 网 络 方 面 强 大 的 资 源 基 础 有 助 于 其 更 快 对 原 有 商 业 模 式 进 行 创 新 以 对 抗 市 场 风 险 ꎻ 此 外 ꎬ 在 位 企 业 长 期 经 营 形 成 的 组 织 惯 例 也 有 助 于 企 业 提 高 组 织 效 率 [ １ ０ ꎬ １ １ ] ꎮ 然 而 ꎬ 当 在 位 企 业 所 处 环 境 趋 于 快 速 动 态 变 化 的 ꎬ 资 源 基 础 的 这 些 特 征 有 可 能 反 而 会 制 约 企 业 及 时 形 成 新 的 惯 例 ꎬ 造 成 企 业 变 革 的 路 径 依 赖 ꎬ 从 而 导 致 组 织 内 部 的 内 锁 效 应 [ １ ２ ] ꎮ 上 述 在 位 企 业 资 源 基 础 的 不 同 属 性 是 如 何 影 响 在 位 企 业 的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这 个 问 题 在 现 有 文 献 中 也 尚 未 得 到 很 好 的 解 答 ꎮ 基 于 上 述 两 点 分 析 ꎬ 本 文 提 出 了 动 态 环 境 下 企 业 通 过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获 取 竞 争 优 势 的 机 理 假 设 模 型 见 图 １ ꎮ 图 １ 动 态 环 境 下 在 位 企 业 资 源 基 础 、 动 态 能 力 、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与 企 业 竞 争 优 势 的 关 系 立 足 于 技 术 变 革 时 代 在 位 企 业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的 现 实 需 求 ꎬ 针 对 现 有 研 究 存 在 的 不 足 ꎬ 本 研 究 通 过 对 来 自 ２２７ 个 不 同 行 业 在 位 企 业 样 本 数 据 的 实 证 分 析 ꎬ 揭 示 了 在 位 企 业 自 身 资 源 基 础 表 现 出 的 不 同 属 性 对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的 影 响 ꎬ 厘 清 了 在 位 企 业 的 资 源 基 础 、 动 态 能 力 和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三 者 之 间 的 逻 辑 关 系 ꎮ 这 些 发 现 从 组 织 内 部 的 视 角 打 开 了 在 位 企 业 在 动 态 环 境 下 进 行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的 黑 箱 ꎬ 丰 富 了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相 关 理 论 ꎬ 有 助 于 指 导 在 位 企 业 开 展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实 践 ꎮ 文 献 综 述 商 业 模 式 指 企 业 提 出 客 户 价 值 及 建 立 获 取 价 值 的 盈 利 模 式 及 成 本 结 构 的 逻 辑 表 达 [ １ ３ ] ꎮ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可 以 被 定 义 为 在 现 有 的 商 业 中 发 现 全 新 的 商 业 模 式 [ １ ４ ] ꎬ 或 者 被 定 义 为 寻 找 企 业 的 新 的 商 业 逻 辑 以 及 为 企 业 利 益 相 关 者 创 造 和 获 取 价 值 的 新 途 径 [ ４ ] ꎮ 近 年 来 ꎬ 一 系 列 相 关 特 刊 的 出 版 以 及 大 量 相 关 学 术 论 文 的 涌 现 体 现 了 商 业 模 式 和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研 究 已 经 从 企 业 战 略 研 究 的 补 充 部 分 变 为 业 界 和 学 界 的 关 注 焦 点 ꎮ 商 业 模 式 议 题 可 归 属 于 战 略 管 理 理 论 体 系 ꎬ 在 全 局 性 程 度 和 网 络 关 注 度 两 个 维 度 对 战 略 管 理 的 理 论 进 行 了 拓 展 [ １ ５ ] ꎮ 商 业 模 式 研 究 的 关 注 点 可 划 分 为 商 业 模 式 概 念 研 究 、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机 理 和 创 新 效 果 评 价 研 究 三 大 领 域 [ ４ ] ꎬ 本 文 的 研 究 议 题 属 于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机 理 的 研 究 ꎬ 因 此 下 文 主 要 评 述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的 机 理 ꎬ 特 别 是 技 术 变 革 背 景 下 的 在 位 企 业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机 理 的 相 关 研 究 ꎮ １ 、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机 理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机 理 指 企 业 的 商 业 模 式 如 何 在 企 业 内 外 部 因 素 共 同 作 用 下 发 生 创 新 [ １ ６ ] ꎮ 企 业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能 力 、 外 部 环 境 技 术 变 革 、 消 费 者 需 求 变 化 、 政 策 环 境 、 企 业 对 外 界 环 境 的 感 知 与 应 用 能 力 等 都 被 视 为 是 企 业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的 驱 动 因 素 [ １ ７ － ２ ４ ] ꎮ 由 于 商 业 模 式 这 一 概 念 起 源 于 网 络 经 济 的 兴 起 ꎬ 早 期 研 究 者 更 多 关 注 新 兴 互 联 网 企 业 的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现 象 ꎮ Ｔ ｉ ｍ ｍ ｅ ｒ ｓ 、 Ａ ｍ ｉ ｔ 和 Ｚ ｏ ｔ ｔ 等 学 者 认 为 ꎬ 互 联 网 技 术 是 推 动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的 主 要 动 力 [ ２ ５ ꎬ ２ ６ ] ꎮ 随 后 ꎬ Ｗ ｉ ｌ ｌ ｅ ｍ ｓ ｔ ｅ ｉ ｎ 等 [ ２ ７ ] 的 研 究 证 实 了 环 境 机 会 能 力 企 业 充 分 感 知 外 界 环 境 并 做 出 应 对 的 能 力 是 推 动 企 业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的 动 力 之 一 ꎮ 随 着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扩 展 到 更 多 的 领 域 ꎬ 研 究 者 发 现 技 术 不 仅 仅 是 商 业 模 式 的 唯 一 驱 动 因 素 ꎬ 企 业 外 部 商 业 环 境 的 变 化 也 会 显 著 促 进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 ２ ８ ] ꎮ 国 内 学 者 王 鑫 鑫 和 王 宗 军 的 研 究 从 技 术 推 动 、 需 求 拉 动 等 五 个 视 角 对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机 理 进 行 了 总 结 [ １ ６ ] ꎮ ２ 、 技 术 革 新 背 景 下 在 位 企 业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机 理 技 术 变 革 对 在 位 企 业 的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的 影 响 ꎬ 主 要 包 含 以 下 两 个 方 面 一 是 技 术 变 革 会 促 进 产 品 创 新 ꎬ 产 品 创 新 促 生 新 的 市 场 需 求 、 生 产 流 程 及 供 应 渠 道 ꎬ 进 而 引 致 商 业 模 式 的 创 新 [ ２ ９ ꎬ ３ ０ ] ꎻ 二 是 技 术 变 革 会 冲 击 在 位 企 业 现 有 的 产 品 或 服 务 的 提 供 方 式 ꎬ 进 而 改 变 现 有 的 成 本 － 收 益 结 构 ꎬ 催 生 新 的 商 业 模 式 [ ４ ꎬ ３ １ ] ꎮ 此 外 ꎬ 在 位 企２ ５ ４ 管 理 评 论 第 ３ １ 卷 业 的 新 技 术 识 别 能 力 也 会 影 响 其 商 业 模 式 的 创 新 [ １ ３ ] ꎮ 在 位 企 业 的 新 技 术 识 别 能 力 越 强 ꎬ 意 味 着 其 能 够 更 为 准 确 敏 感 地 感 知 所 处 行 业 的 技 术 变 革 ꎬ 对 新 知 识 的 吸 收 能 力 更 强 ꎬ 更 擅 长 通 过 不 断 创 新 来 抢 占 发 展 先 机 ꎮ 正 如 Ｇ ａ ｒ ｃ ａ ￣ Ｍ ｏ ｒ ａ ｌ ｅ ｓ 等 [ ３ ２ ] 指 出 的 ꎬ 在 技 术 发 达 且 竞 争 激 烈 的 环 境 中 进 行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变 革 ꎬ 在 位 企 业 需 要 经 常 且 熟 练 地 整 合 新 旧 知 识 ꎬ 识 别 、 评 估 并 抓 住 新 兴 技 术 潜 在 的 机 会 ꎮ 结 合 上 文 对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机 理 的 分 析 不 难 得 出 ꎬ 企 业 外 部 技 术 革 新 和 企 业 的 新 技 术 识 别 能 力 都 会 影 响 在 位 企 业 的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ꎮ 此 外 ꎬ 在 位 企 业 的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有 别 于 新 创 企 业 ꎬ 其 一 方 面 会 受 到 企 业 原 有 商 业 模 式 的 路 径 依 赖 影 响 ꎬ 由 于 路 径 依 赖 导 致 的 企 业 内 锁 效 应 使 其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能 力 往 往 不 如 新 创 企 业 [ １ ２ ] ꎻ 但 另 一 方 面 ꎬ 企 业 内 部 资 源 能 力 的 积 累 也 赋 予 了 在 位 企 业 强 大 的 资 源 池 ꎬ 使 其 具 有 更 强 的 资 源 再 整 合 能 力 和 同 时 管 理 两 种 商 业 模 式 的 能 力 [ ３ ３ ] ꎬ 也 为 企 业 从 内 而 外 地 自 发 进 行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布 局 提 供 可 能 [ １ ０ ꎬ １ １ ] ꎮ 理 论 基 础 １ 、 熊 彼 特 的 创 新 理 论 与 企 业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熊 彼 特 在 其 经 济 发 展 理 论 一 书 中 第 一 次 系 统 地 论 述 了 创 新 理 论 ꎬ 他 的 创 新 概 念 已 经 在 社 会 各 个 领 域 得 到 普 及 ꎮ 他 认 为 创 新 主 要 是 通 过 技 术 进 步 和 制 度 变 革 提 高 生 产 力 ꎬ 进 而 推 动 社 会 经 济 的 发 展 ꎮ 所 谓 创 新 在 他 看 来 就 是 对 现 有 生 产 要 素 的 重 新 组 合 ꎬ 本 质 上 是 建 立 一 种 新 的 生 产 函 数 ꎮ 熊 彼 特 将 创 新 进 一 步 划 分 为 技 术 创 新 、 组 织 创 新 、 资 源 配 置 创 新 、 产 品 创 新 和 市 场 创 新 五 类 创 新 [ ３ ４ ] ꎮ 由 于 企 业 商 业 模 式 的 构 成 要 素 包 括 企 业 的 价 值 供 给 、 价 值 创 造 和 价 值 获 取 ꎬ 可 以 说 企 业 的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同 时 涉 及 了 资 源 配 置 创 新 、 市 场 创 新 和 组 织 创 新 ꎮ 根 据 熊 彼 特 的 创 新 理 论 ꎬ 企 业 开 展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活 动 本 质 上 就 是 对 其 商 业 模 式 构 成 要 素 进 行 优 化 和 重 构 的 过 程 [ ３ ５ ] ꎮ 基 于 熊 彼 特 的 创 新 理 论 ꎬ Ｃ ｈｅ ｓ ｂ ｒ ｏ ｕｇ ｈ [ ３ ６ ] 指 出 企 业 的 商 业 模 式 应 与 企 业 自 身 核 心 技 术 相 匹 配 ꎬ 二 者 匹 配 才 能 实 现 技 术 的 真 正 商 业 化 应 用 ꎬ 实 现 技 术 的 商 业 价 值 ꎮ Ｔ ｉ ｄｄ 等 [ ３ ７ ] 指 出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可 以 看 作 是 独 立 于 熊 彼 特 提 出 的 五 类 创 新 的 第 六 类 创 新 ꎬ 并 指 出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可 看 作 一 种 非 连 续 性 创 新 ꎮ ２ 、 组 织 惯 性 理 论 与 在 位 企 业 资 源 基 础 组 织 惯 性 指 组 织 结 构 倾 向 于 维 持 原 有 状 态 的 性 质 ꎬ 最 早 由 Ｈ ａ ｎｎａ ｎ 和 Ｆ ｒ ｅ ｅ ｍ ａ ｎ [ ３ ８ ] 提 出 ꎬ 根 源 在 于 组 织 对 合 法 和 合 理 性 的 追 求 ꎮ 这 种 惯 性 能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维 持 组 织 内 部 稳 定 性 ꎬ 以 抵 抗 由 外 部 环 境 的 变 化 对 组 织 带 来 的 威 胁 ꎮ 然 而 ꎬ 随 着 组 织 的 外 部 环 境 趋 向 于 快 速 变 化 ꎬ 组 织 惯 性 的 消 极 影 响 会 逐 渐 显 露 ꎬ 并 且 环 境 变 化 越 剧 烈 ꎬ 消 极 影 响 会 越 加 明 显 ꎮ 根 据 组 织 惯 性 理 论 ꎬ 作 为 在 行 业 中 较 为 成 熟 的 在 位 企 业 ꎬ 其 资 源 基 础 同 时 体 现 出 内 锁 效 应 和 资 源 聚 合 效 应 两 种 效 应 ꎮ 二 者 被 认 为 是 在 位 企 业 内 部 影 响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的 两 大 重 要 因 素 [ １ １ ] ꎬ 也 可 被 视 作 组 织 惯 性 的 “ 双 刃 剑 ” 效 应 ꎮ 其 中 ꎬ 内 锁 效 应 指 的 是 企 业 习 惯 采 用 传 统 惯 例 应 对 外 部 环 境 的 变 化 ꎬ 不 愿 做 出 调 整 的 现 象 ꎮ 当 企 业 处 于 快 速 变 革 的 环 境 时 ꎬ 这 套 带 有 内 锁 性 质 的 机 制 会 显 著 降 低 企 业 的 市 场 敏 捷 度 ꎬ 有 可 能 成 为 企 业 转 型 的 枷 锁 ꎮ 已 有 文 献 从 组 织 内 锁 、 技 术 内 锁 、 合 作 内 锁 等 方 面 来 测 度 企 业 的 内 锁 效 应 [ ３ ８ ] ꎮ 而 资 源 聚 合 效 应 则 指 企 业 在 长 期 经 营 的 过 程 中 与 上 下 游 的 利 益 相 关 者 建 立 了 相 对 稳 固 的 长 期 联 系 ꎬ 这 些 联 系 进 而 逐 步 汇 聚 形 成 企 业 独 有 的 资 源 池 [ ３ ９ ] ꎮ 当 企 业 处 于 缓 慢 持 续 变 化 的 环 境 中 时 ꎬ 这 套 机 制 也 能 适 时 做 出 调 整 ꎬ 确 保 企 业 的 可 持 续 竞 争 优 势 [ ３ ９ ] ꎮ 已 有 文 献 从 资 源 聚 合 丰 富 度 、 资 源 聚 合 机 制 灵 活 性 、 资 源 聚 合 形 式 等 方 面 来 测 度 企 业 的 资 源 聚 合 效 应 [ ４ ０ ] ꎮ ３ 、 企 业 二 元 动 态 能 力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能 力 与 新 兴 技 术 机 会 能 力 在 动 态 能 力 的 经 典 文 献 中 ꎬ 动 态 能 力 被 定 义 为 企 业 整 合 、 构 建 和 重 新 配 置 内 外 部 基 础 资 源 以 迅 速 应 对 快 速 变 化 环 境 的 能 力 [ ４ １ ] ꎮ 在 技 术 变 革 的 情 景 下 ꎬ 企 业 的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会 涉 及 到 人 员 和 物 资 等 资 源 的 重 新 配 置 ꎬ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的 成 效 受 到 企 业 组 织 管 理 能 力 和 技 术 创 新 能 力 的 双 重 作 用 [ ４ ２ ] ꎮ 为 了 更 好 的 解 释 在 位 企 业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成 效 的 影 响 机 理 ꎬ 基 于 以 上 认 识 ꎬ 本 文 进 一 步 将 企 业 动 态 能 力 解 构 为 新 兴 技 术 的 机 会 能 力 和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能 力 ꎮ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能 力 是 指 重 塑 商 业 模 式 所 需 要 具 备 的 快 速 重 新 配 置 现 有 资 源 的 能 力 [ ４ ３ ] ꎬ 是 影 响 企 业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行 为 重 要 因 素 [ ４ ４ ] ꎮ 新 兴 技 术 机 会 能 力 是 指 在 竞 争 激 烈 且 技 术 发 展 较 快 的 环 境 下 ꎬ 企 业 识 别 和 抓 住 新 兴 技 术 潜 在 的 机 会 并 对 新 旧 知 识 进 行 整 合 的 能 力 [ ４ ５ ] ꎮ 国 外 部 分 学 者 也 曾 对 二 元 动 态 能 力 展 开 研 究 Ｍ ａ ｋｋ ｏ ｎ ｅ ｎ 等 [ ４ ３ ] 指 出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需 要 具 备 能 够 配 置 和 转 换 现 有 资 源 的 能 力 ꎮ Ｇ ａ ｒ ｃ ａ ￣ Ｍ ｏ ｒ ａ ｌ ｅ ｓ 等 [ ４ ５ ] 认 为第 ７ 期 刘 贵 文 ꎬ 等 技 术 变 革 背 景 下 在 位 企 业 资 源 基 础 与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二 元 动 态 能 力 的 中 介 作 用 ２ ５ ５ 在 动 态 环 境 下 ꎬ 企 业 需 具 备 高 超 的 技 术 机 会 能 力 识 别 和 抓 住 新 兴 技 术 潜 在 的 机 会 ꎬ 进 而 对 企 业 的 新 旧 知 识 进 行 整 合 ꎮ 新 兴 技 术 机 会 能 力 与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能 力 二 者 之 间 存 在 相 互 促 进 的 共 演 关 系 ꎬ 一 方 面 企 业 对 新 兴 技 术 的 应 用 程 度 会 影 响 企 业 对 人 力 、 物 力 以 及 资 本 等 资 源 的 重 新 配 置 能 力 ꎬ 使 得 企 业 能 够 更 快 和 更 好 地 对 原 有 商 业 模 式 进 行 创 新 以 应 对 外 界 环 境 的 变 化 ꎻ 同 时 新 技 术 的 商 业 化 必 须 有 合 适 的 商 业 模 式 来 配 合 ꎬ 企 业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能 力 可 细 分 为 三 个 维 度 ꎬ 分 别 是 战 略 敏 感 性 、 统 筹 能 力 及 资 源 流 动 性 [ ４ ６ ] ꎬ 其 中 统 筹 能 力 则 会 影 响 企 业 推 行 新 兴 技 术 的 执 行 力 度 ꎬ 战 略 敏 感 性 则 会 影 响 企 业 对 新 兴 技 术 的 敏 感 程 度 ꎮ 因 此 企 业 的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能 力 反 之 也 会 促 进 企 业 感 知 和 应 用 新 技 术 ꎮ 基 于 以 上 分 析 ꎬ 本 文 认 为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能 力 与 新 兴 技 术 机 会 能 力 也 存 在 相 互 促 进 的 共 演 关 系 ꎮ 假 设 提 出 １ 、 在 位 企 业 资 源 基 础 与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企 业 的 资 源 基 础 主 要 从 资 源 聚 合 效 应 和 内 锁 效 应 两 个 方 面 来 影 响 在 位 企 业 的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程 度 [ １ １ ] ꎮ 一 方 面 ꎬ 由 于 资 源 基 础 的 资 源 聚 合 效 应 ꎬ 使 得 在 位 企 业 在 对 环 境 变 化 的 识 别 和 组 织 调 整 方 面 具 备 一 定 基 础 [ ４ ７ ] ꎬ 冗 余 资 源 也 为 企 业 的 变 革 带 来 了 一 定 的 容 错 空 间 ꎮ 因 此 ꎬ 在 位 企 业 更 有 可 能 对 原 有 商 业 模 式 进 行 创 新 ꎬ 以 保 持 企 业 持 续 竞 争 优 势 ꎮ 另 一 方 面 ꎬ 由 于 资 源 基 础 的 内 锁 效 应 ꎬ 使 得 在 位 企 业 倾 向 于 维 持 组 织 机 制 的 稳 定 性 ꎬ 以 维 护 现 有 利 益 分 配 的 稳 定 性 ꎬ 进 而 厌 恶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 ４ ８ ] ꎮ 核 心 刚 性 理 论 进 一 步 解 释 了 资 源 基 础 的 内 锁 效 应 是 如 何 影 响 企 业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ꎮ 知 识 基 础 和 价 值 观 的 刚 性 会 强 化 资 源 基 础 的 内 锁 效 应 [ ４ ９ ] ꎮ 价 值 观 的 刚 性 主 要 来 源 于 价 值 创 造 网 络 的 嵌 入 性 ꎮ 企 业 的 商 业 模 式 具 有 网 络 嵌 入 性 的 特 征 ꎬ 这 种 嵌 入 性 导 致 了 在 位 企 业 在 进 行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时 需 要 对 原 有 价 值 网 络 中 做 出 改 变 ꎮ 但 价 值 网 络 的 改 变 也 意 味 着 对 原 有 利 益 格 局 的 重 新 分 配 ꎬ 由 于 现 有 利 益 团 体 的 阻 力 ꎬ 导 致 在 位 企 业 倾 向 于 维 持 原 有 的 价 值 网 络 ꎬ 进 而 阻 碍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的 发 生 ꎮ 基 于 以 上 论 述 ꎬ 本 研 究 提 出 以 下 假 设 Ｈ １ 资 源 基 础 的 资 源 聚 合 效 应 正 向 影 响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ꎮ Ｈ ２ 资 源 基 础 的 内 锁 效 应 负 向 影 响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ꎮ ２ 、 在 位 企 业 动 态 能 力 的 中 介 效 应 动 态 能 力 被 定 义 为 企 业 整 合 、 构 建 和 重 新 配 置 内 外 部 基 础 资 源 以 迅 速 应 对 快 速 变 化 环 境 的 能 力 [ ４ １ ] ꎮ 本 文 进 一 步 将 企 业 动 态 能 力 解 构 为 新 兴 技 术 的 机 会 能 力 和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能 力 ꎮ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能 力 是 指 重 塑 商 业 模 式 需 要 具 备 能 够 配 置 和 转 换 现 有 资 源 以 实 现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的 能 力 [ ４ ３ ] ꎬ 是 影 响 企 业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行 为 重 要 因 素 [ ４ ４ ] ꎮ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过 程 中 涉 及 到 资 源 的 重 新 配 置 [ ４ ２ ] ꎬ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需 要 具 备 能 够 配 置 和 转 换 现 有 资 源 的 能 力 [ ４ ３ ] ꎮ 此 外 ꎬ 企 业 的 资 源 基 础 会 影 响 企 业 的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能 力 ꎮ 一 方 面 ꎬ 资 源 基 础 带 来 的 资 源 聚 合 效 应 会 正 向 影 响 企 业 对 现 有 资 源 进 行 资 源 配 置 的 能 力 ꎬ 冗 余 资 源 的 存 在 使 得 企 业 具 有 更 多 精 力 去 优 化 现 有 资 源 配 置 [ ３ ９ ] ꎮ 另 一 方 面 ꎬ 资 源 基 础 的 内 锁 效 应 会 使 企 业 厌 恶 进 行 变 革 ꎬ 长 此 以 往 ꎬ 会 使 得 企 业 资 源 重 新 配 置 的 能 力 弱 化 [ ５ ０ ] ꎮ 基 于 以 上 论 述 ꎬ 本 研 究 提 出 以 下 假 设 Ｈ ３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能 力 在 资 源 聚 合 效 应 与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实 现 中 起 中 介 作 用 ꎮ Ｈ ４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能 力 在 内 锁 效 应 与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实 现 中 起 中 介 作 用 ꎮ 此 外 ꎬ 新 兴 技 术 机 会 能 力 也 会 显 著 影 响 在 位 企 业 的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 １ ３ ] ꎮ 只 有 具 备 较 强 的 新 兴 技 术 机 会 能 力 ꎬ在 位 企 业 才 能 及 时 把 握 行 业 前 沿 技 术 发 展 ꎬ 进 而 通 过 持 续 创 新 来 抢 占 市 场 先 机 [ ４ ５ ] ꎮ 另 外 ꎬ 对 新 兴 技 术 的 及 时 洞 察 与 应 用 ꎬ 也 会 促 使 企 业 反 思 现 有 的 战 略 布 局 ꎬ 进 而 促 使 企 业 进 行 商 业 模 式 重 新 设 计 [ ５ １ ] ꎮ 基 于 以 上 论 述 ꎬ 本 研 究 提 出 以 下 假 设 Ｈ ５ 新 兴 技 术 机 会 能 力 在 资 源 聚 合 效 应 与 在 位 企 业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中 起 中 介 作 用 ꎮ Ｈ ６ 新 兴 技 术 机 会 能 力 在 内 锁 效 应 与 在 位 企 业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中 起 中 介 作 用 ꎮ 基 于 以 上 理 论 分 析 ꎬ 本 文 的 初 始 理 论 模 型 可 用 图 ２ 表 示 ꎮ２ ５ ６ 管 理 评 论 第 ３ １ 卷 图 ２ 初 始 理 论 模 型 图 样 本 及 数 据 收 集 １ 、 数 据 收 集 与 样 本 特 征 本 研 究 采 用 问 卷 调 研 获 取 数 据 ꎬ 选 取 样 本 企 业 内 中 高 层 管 理 人 员 或 企 业 战 略 部 门 相 关 人 员 作 为 发 放 对 象 ꎮ 对 于 样 本 企 业 的 选 择 ꎬ 主 要 选 择 标 准 如 下 １ 样 本 企 业 为 所 在 行 业 的 在 位 企 业 ꎻ ２ 样 本 企 业 存 在 新 兴 技 术 驱 动 下 的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行 为 ꎻ ３ 样 本 企 业 数 据 的 正 确 性 、 完 整 性 以 及 可 获 得 性 ꎮ 首 先 通 过 小 样 本 预 测 ꎬ 检 验 观 测 变 量 对 于 潜 变 量 的 测 度 是 否 有 效 ꎮ 经 过 调 整 后 的 正 式 问 卷 再 用 于 进 行 大 范 围 的 数 据 采 集 ꎮ 本 研 究 采 取 以 下 方 式 收 集 数 据 一 方 面 ꎬ 通 过 个 人 关 系 向 在 位 企 业 中 担 任 中 高 层 的 管 理 人 员 以 网 络 形 式 发 放 问 卷 ꎮ 另 一 方 面 ꎬ 通 过 滚 雪 球 抽 样 调 查 方 式 ꎬ 对 已 经 填 写 完 问 卷 的 受 访 者 首 先 描 绘 样 本 企 业 和 受 访 对 象 的 选 择 标 准 ꎬ 进 而 委 托 受 访 者 继 续 对 有 效 的 对 象 发 放 问 卷 ꎮ 共 发 放 问 卷 ４ ５０ 份 ꎬ 回 收 ２８ ０ 份 ꎬ 有 效 问 卷 ２ ２７ 份 ꎮ ２ 、 变 量 度 量 １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Ｚ ｏ ｔ ｔ 和 Ａ ｍ ｉ ｔ [ ５ ２ ] 开 发 的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测 量 量 表 已 被 广 泛 应 用 于 不 同 的 实 证 研 究 中 [ １ ０ ꎬ ４ ５ ] ꎮ 本 文 以 Ｚ ｏ ｔ ｔ 和 Ａ ｍ ｉ ｔ [ ５ ２ ] 开 发 的 测 度 量 表 为 基 础 ꎬ 同 时 根 据 中 国 企 业 的 自 身 特 点 和 中 文 表 述 习 惯 ꎬ 结 合 相 关 专 家 学 者 意 见 形 成 了 以 下 测 度 量 表 ꎮ 表 １ 变 量 测 度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变 量 题 项 来 源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企 业 实 现 了 产 品 、 信 息 和 服 务 的 新 组 合 企 业 引 入 了 新 的 合 作 伙 伴 企 业 创 新 的 商 业 模 式 使 提 高 了 资 源 协 同 利 用 水 平 创 造 了 新 的 盈 利 方 式 和 盈 利 点 [ ４ ４ ꎬ ５ ２ ] ２ 资 源 基 础 通 过 上 文 分 析 ꎬ 资 源 基 础 的 测 度 主 要 包 括 资 源 聚 合 效 应 和 内 锁 效 应 两 个 方 面 ꎮ 现 有 对 内 锁 效 应 的 测 度 已 经 发 展 出 较 为 成 熟 的 测 量 量 表 [ １ ０ ꎬ ３ ８ ] ꎮ 对 在 位 企 业 资 源 聚 合 效 应 测 度 方 面 ꎬ Ｗ ｉ ｎｔ ｅ ｒ ｈａ ｌ ｔ ｅ ｒ 等 [ ５ ３ ] 认 为 可 从 企 业 的 品 牌 吸 引 力 及 资 源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