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３ １ 卷 第 ７ 期 管 理 评 论 Ｖ ｏ ｌ . ３ １ ꎬ Ｎ ｏ . ７ ２ ０ １ ９ 年 ７ 月 Ｍ ａ ｎ ａ ｇ ｅ ｍ ｅ ｎｔ Ｒ ｅ ｖ ｉ ｅ ｗ Ｊ ｕ ｌ . ꎬ ２ ０ １ ９ 嵌 入 式 创 新 范 式 研 究 李 平 蒲 晓 敏 田 善 武 中 国 人 民 大 学 商 学 院 ꎬ 北 京 １ ００８７２ 摘 要 互 联 网 发 展 和 全 球 化 程 度 的 不 断 加 深 ꎬ 引 发 了 全 球 性 的 技 术 和 经 济 的 全 面 变 革 ꎮ 为 顺 应 环 境 变 化 ꎬ 科 技 型 创 业 企 业 与 平 台 企 业 试 行 了 新 的 战 略 路 径 和 新 的 合 作 创 新 范 式 ꎬ 即 科 技 型 创 业 企 业 嵌 入 平 台 生 态 ꎬ 共 享 平 台 资 源 ꎬ 推 进 创 新 及 其 市 场 化 ꎬ 从 而 实 现 双 方 中 长 期 发 展 目 标 ꎮ 创 新 实 践 对 学 术 界 提 出 了 要 求 探 寻 和 研 究 新 范 式 的 特 点 及 机 理 ꎬ 为 创 新 理 论 和 创 新 实 践 贡 献 新 认 知 ꎮ 对 此 ꎬ 本 文 基 于 网 络 嵌 入 理 论 ꎬ 通 过 对 既 有 合 作 创 新 范 式 的 比 较 分 析 ꎬ 首 次 提 出 了 “ 嵌 入 式 创 新 ” 的 新 范 式 ꎬ 系 统 阐 述 了 其 概 念 、 特 征 以 及 运 作 机 理 ꎬ 初 步 构 建 了 嵌 入 式 创 新 的 理 论 框 架 ꎮ 关 键 词 嵌 入 ꎻ 创 新 ꎻ 范 式 收 稿 日 期 ２ ０ １ ８ － ０ ８ － ０ ３ 作 者 简 介 李 平 ꎬ 中 国 人 民 大 学 商 学 院 教 授 ꎬ 博 士 生 导 师 ꎬ 博 士 ꎻ 蒲 晓 敏 通 讯 作 者 ꎬ 中 国 人 民 大 学 商 学 院 博 士 研 究 生 ꎻ 田 善 武 ꎬ 中 国 人 民 大 学 商 学 院 博 士 研 究 生 ꎮ 引 言 近 年 来 ꎬ 新 技 术 的 突 破 性 发 展 ꎬ 以 及 中 国 政 府 对 技 术 创 新 的 政 策 倾 斜 ꎬ 为 创 新 创 业 活 动 创 造 了 有 利 的 技 术 环 境 和 制 度 环 境 ꎬ 催 生 了 大 量 科 技 型 创 业 企 业 ꎮ 然 而 ꎬ 初 始 资 源 禀 赋 不 足 严 重 阻 碍 了 创 业 公 司 技 术 创 新 的 实 现 与 推 广 ꎮ 与 具 有 互 补 性 资 源 的 企 业 合 作 ꎬ 是 科 技 创 业 公 司 的 强 烈 诉 求 ꎮ 与 此 同 时 ꎬ 平 台 企 业 作 为 一 种 新 兴 组 织 快 速 崛 起 ꎬ 吸 纳 了 大 量 资 本 、 用 户 、 数 据 、 人 才 等 稀 缺 资 源 ꎮ 平 台 企 业 为 了 增 强 技 术 创 新 能 力 、 推 动 组 织 持 续 高 速 发 展 ꎬ 纷 纷 向 高 新 技 术 领 域 发 力 ꎮ 由 于 技 术 研 发 复 杂 系 数 不 断 提 高 ꎬ 平 台 企 业 缺 乏 相 应 的 技 术 积 累 ꎬ 倾 向 于 与 技 术 创 新 企 业 合 作 ꎬ 利 用 其 创 新 能 力 ꎬ 降 低 新 业 务 进 入 的 技 术 壁 垒 ꎬ 进 而 实 现 企 业 的 技 术 发 展 战 略 ꎮ 平 台 企 业 与 科 技 型 创 业 公 司 优 势 资 源 高 度 互 补 ꎬ 战 略 目 标 兼 容 ꎬ 为 双 方 合 作 创 新 提 供 了 现 实 基 础 ꎮ 目 前 ꎬ 腾 讯 、 海 尔 、 小 米 等 在 内 的 少 数 平 台 企 业 与 部 分 科 技 创 业 企 业 先 行 探 索 了 新 的 合 作 创 新 模 式 ꎬ 即 平 台 组 织 通 过 部 分 股 权 投 资 将 科 技 创 业 公 司 嵌 入 自 身 生 态 系 统 ꎬ 促 进 平 台 渠 道 、 品 牌 、 流 量 等 平 台 资 源 共 享 ꎬ 推 动 创 新 孵 化 和 创 新 加 速 ꎬ 利 用 科 技 创 业 企 业 创 新 技 术 实 现 自 身 战 略 布 局 ꎮ 目 前 ꎬ 还 未 有 研 究 人 员 对 该 实 践 现 象 进 行 相 应 的 理 论 探 讨 ꎬ 存 在 明 显 的 理 论 缺 口 ꎬ 从 而 对 学 术 界 提 出 了 要 求 观 察 和 分 析 新 创 新 范 式 的 内 涵 、 特 征 以 及 内 在 机 理 ꎬ 为 企 业 实 践 提 供 理 论 指 导 ꎮ 本 文 将 该 创 新 模 式 称 之 为 嵌 入 式 创 新 ꎮ 通 过 深 入 观 察 实 际 案 例 ꎬ 基 于 网 络 嵌 入 性 理 论 ꎬ 试 图 为 嵌 入 式 创 新 提 出 一 个 科 学 的 定 义 ꎬ 并 且 进 一 步 阐 述 嵌 入 式 创 新 的 内 涵 、 特 征 、 运 作 机 制 ꎮ 目 前 ꎬ 企 业 界 和 学 术 界 对 平 台 组 织 的 关 注 点 仍 然 集 中 于 平 台 企 业 的 交 易 属 性 ꎬ 对 平 台 企 业 培 养 和 推 动 技 术 创 新 的 认 识 不 足 ꎮ 本 文 通 过 对 嵌 入 式 创 新 进 行 研 究 ꎬ 为 平 台 企 业 参 与 科 技 创 新 、 实 现 更 多 新 兴 领 域 平 台 包 络 提 供 科 学 的 理 论 指 导 ꎬ 为 科 技 创 业 企 业 的 创 新 成 果 产 业 化 提 供 可 能 路 径 ꎮ 本 研 究 提 出 了 全 新 的 创 新 范 式 ꎬ 丰 富 了 创 新 管 理 理 论 ꎬ 同 时 也 向 平 台 组 织 演 化 和 科 技 创 业 企 业 成 长 研 究 贡 献 了 新 的 思 考 方 向 ꎮ 理 论 回 顾 由 于 产 品 生 命 周 期 持 续 缩 短 、 创 新 研 发 复 杂 系 数 与 资 源 投 入 提 高 ꎬ 以 及 因 技 术 突 破 导 致 的 市 场 不 确 定 性 上 升 等 环 境 变 化 ꎬ 企 业 合 作 创 新 日 益 频 繁 ꎮ 随 着 合 作 创 新 理 论 与 实 践 的 发 展 ꎬ 企 业 合 作 创 新 呈 现 出 参 与 主 体 网 络 化 、 合 作 过 程 系 统 化 的 趋 势 ꎮ 嵌 入 式 创 新 基 于 科 技 型 创 业 企 业 对 平 台 的 多 维 嵌 入 展 开 ꎬ 双 方 的 合 作 创 新 行 为 受 到 平 台 生 态 网 络 关 系 和 结 构 的 制 约 ꎮ 网 络 嵌 入 性 理 论 是 网 络 化 合 作 创 新 研 究 的 理 论 基 石 ꎻ 嵌 入 式 创 新４ 管 理 评 论 第 ３ １ 卷 是 网 络 嵌 入 性 理 论 在 企 业 合 作 创 新 领 域 内 的 进 一 步 演 化 和 变 革 ꎮ １ 、 网 络 嵌 入 性 理 论 美 国 社 会 经 济 学 家 Ｇ ｒ ａ ｎｏ ｖ ｅ ｔ ｔ ｅ ｒ 首 次 呼 吁 利 用 社 会 学 理 论 和 方 法 研 究 经 济 行 为 ꎬ 认 为 经 济 行 为 是 嵌 入 在 社 会 网 络 当 中 的 并 且 受 到 社 会 网 络 关 系 的 制 约 ꎬ 开 启 了 网 络 嵌 入 性 理 论 研 究 之 路 [ １ ] ꎮ 基 于 Ｇ ｒ ａ ｎｏ ｖ ｅ ｔ ｔ ｅ ｒ 对 于 嵌 入 性 的 表 述 ꎬ 学 者 们 进 一 步 完 善 了 嵌 入 性 的 定 义 ꎮ 许 冠 男 提 出 嵌 入 性 反 映 了 企 业 的 网 络 结 构 通 过 影 响 企 业 在 网 络 中 所 能 获 取 和 整 合 的 资 源 ꎬ 进 而 决 定 企 业 行 为 和 绩 效 [ ２ ] ꎮ Ｆ ｉ ｇ ｕｅ ｉ ｒ ｅ ｄｏ 认 为 嵌 入 性 是 指 企 业 与 其 社 会 环 境 中 其 他 行 动 者 建 立 的 社 会 联 系 会 影 响 企 业 的 竞 争 绩 效 [ ３ ] ꎮ 可 以 看 出 ꎬ 研 究 人 员 对 于 嵌 入 性 理 论 的 基 本 定 义 本 质 上 是 一 致 的 ꎬ 都 突 出 了 社 会 关 系 和 结 构 对 经 济 行 为 的 制 约 作 用 ꎮ Ｇ ｒ ａ ｎｏ ｖ ｅ ｔ ｔ ｅ ｒ 将 网 络 嵌 入 性 划 分 为 关 系 嵌 入 性 和 结 构 嵌 入 性 两 个 维 度 ꎮ 其 中 关 系 嵌 入 性 反 映 了 主 体 之 间 相 互 依 赖 、 信 任 、 信 息 共 享 的 程 度 ꎬ 取 决 于 主 体 间 过 去 的 互 动 经 历 ꎻ 结 构 嵌 入 性 则 是 指 主 体 在 网 络 中 所 处 的 位 置 ꎮ 在 此 基 础 上 ꎬ 学 者 们 基 于 各 自 研 究 需 要 ꎬ 对 网 络 嵌 入 性 维 度 进 行 了 不 同 程 度 的 延 伸 ꎮ Ｚ ｕｋｉ ｎ 和 Ｄ ｉ Ｍ ａ ｇ ｇ ｉ ｏ 根 据 经 济 行 为 所 处 的 外 部 环 境 ꎬ 将 网 络 嵌 入 性 分 为 结 构 嵌 入 性 、 认 知 嵌 入 性 、 文 化 嵌 入 性 、 政 治 嵌 入 性 [ ４ ] ꎮ Ｎ ａ ｈａ ｐ ｉ ｅ ｔ 和 Ｇ ｈｏ ｓ ｈａ ｌ 在 关 系 嵌 入 性 和 结 构 嵌 入 性 上 ꎬ 增 添 了 认 知 嵌 入 性 ꎬ 表 示 由 于 相 似 的 经 历 、 语 言 、 愿 景 从 而 形 成 共 同 的 认 知 范 式 [ ５ ] ꎮ Ｒ ｏ ｗ ｌ ｅ ｙ 等 通 过 分 析 企 业 间 合 作 方 式 承 诺 程 度 ꎬ 将 企 业 网 络 结 构 划 分 为 强 联 结 和 弱 联 结 ꎬ 认 为 市 场 协 议 和 专 利 协 议 等 资 源 合 作 行 为 属 于 弱 联 结 ꎬ 将 联 盟 、 合 资 、 研 发 合 作 等 共 同 投 资 行 为 纳 入 强 联 结 的 范 畴 [ ６ ] ꎮ Ａ ｎｄｅ ｒ ｓ ｓ ｏ ｎ 等 从 企 业 价 值 链 视 角 ꎬ 提 出 了 业 务 嵌 入 性 和 技 术 嵌 入 性 维 度 ꎮ 业 务 嵌 入 性 是 指 企 业 与 客 户 、 供 应 商 之 间 的 关 系 嵌 入 ꎻ 技 术 嵌 入 性 代 表 企 业 之 间 在 产 品 研 发 和 生 产 过 程 中 的 依 赖 程 度 [ ７ ] ꎮ 关 于 企 业 嵌 入 性 与 企 业 创 新 绩 效 之 间 的 关 系 ꎬ 研 究 人 员 进 行 了 大 量 探 索 ꎮ 部 分 研 究 认 为 企 业 网 络 嵌 入 性 能 够 推 动 组 织 间 知 识 转 移 [ ８ ꎬ ９ ] 和 提 升 企 业 的 知 识 创 造 能 力 [ １ ０ ꎬ １ １ ] ꎮ 学 者 们 还 将 嵌 入 性 理 论 广 泛 运 用 于 合 作 创 新 伙 伴 选 择 ꎬ 发 现 企 业 网 络 嵌 入 性 是 影 响 合 作 创 新 关 系 建 立 及 其 绩 效 的 关 键 因 素 ꎮ 其 中 Ｓ ｏ ｒ ｅ ｎｓ ｏ ｎ 和 Ｗ ａ ｇ ｕ ｅ ｓ ｐａ ｃ ｋ 认 为 关 系 嵌 入 性 会 推 动 组 织 间 建 立 稳 定 的 合 作 关 系 [ １ ２ ] ꎮ Ｎ ｏ ｏ ｔ ｅ ｂ ｏ ｏ ｍ 进 一 步 发 现 关 系 嵌 入 性 会 提 升 合 作 创 新 的 效 果 [ １ ３ ] ꎮ Ｂ ａ ｕｍ 等 则 表 明 ꎬ 结 构 嵌 入 性 也 会 影 响 企 业 对 合 作 伙 伴 的 选 择 ꎬ 并 且 网 络 结 构 和 网 络 位 置 均 作 用 于 企 业 合 作 绩 效 [ １ ４ ] ꎮ 嵌 入 式 创 新 是 以 科 技 型 创 业 企 业 对 平 台 企 业 生 态 网 络 的 嵌 入 为 前 提 展 开 的 ꎬ 双 方 的 合 作 创 新 行 为 受 到 生 态 网 络 中 主 体 间 关 系 以 及 网 络 结 构 的 制 约 ꎮ 因 此 ꎬ 嵌 入 式 创 新 是 网 络 嵌 入 性 理 论 在 企 业 合 作 创 新 领 域 内 的 进 一 步 演 化 和 变 革 ꎮ ２ 、 既 有 合 作 创 新 范 式 演 变 从 广 义 上 讲 ꎬ 非 一 家 企 业 独 自 完 成 创 意 、 设 计 、 研 发 、 生 产 、 商 业 化 等 创 新 全 过 程 的 创 新 方 式 即 可 以 称 之 为 合 作 创 新 ꎮ 目 前 ꎬ 合 作 创 新 的 参 与 主 体 已 经 从 企 业 间 二 元 企 业 与 供 应 商 合 作 或 者 企 业 与 用 户 合 作 、 三 元 企 业 同 时 与 供 应 商 、 用 户 合 作 向 多 元 网 络 转 变 和 扩 展 ꎮ 网 络 化 合 作 创 新 ꎬ 是 企 业 以 开 发 新 产 品 或 新 服 务 为 目 的 ꎬ 与 其 他 多 种 组 织 建 立 的 复 杂 的 合 作 创 新 网 络 [ １ ５ ] ꎮ 分 布 式 创 新 、 开 放 式 创 新 、 协 同 创 新 等 都 是 具 有 代 表 性 的 网 络 化 合 作 创 新 范 式 ꎬ 反 映 了 合 作 创 新 的 演 进 趋 势 ꎬ 即 合 作 范 围 不 断 从 研 发 阶 段 向 生 产 和 商 业 化 阶 段 拓 宽 ꎬ 组 织 间 资 源 流 动 更 加 灵 活 、 多 样 和 频 繁 ꎮ 下 面 就 分 布 式 创 新 、 开 放 式 创 新 、 协 同 创 新 的 内 涵 和 特 征 进 行 回 顾 ꎬ 并 且 通 过 现 有 合 作 创 新 范 式 的 不 足 说 明 发 展 嵌 入 式 创 新 范 式 的 优 势 和 必 要 性 ꎮ １ 分 布 式 创 新 分 布 式 创 新 是 指 由 一 家 主 导 性 企 业 选 定 创 新 任 务 ꎬ 通 过 与 分 布 在 全 球 的 其 他 组 织 建 立 联 系 并 进 行 知 识 共 享 与 整 合 ꎬ 以 实 现 创 新 目 标 的 创 新 形 式 [ １ ６ ] ꎮ 分 布 式 创 新 具 有 以 下 三 个 明 显 特 征 ① 创 新 主 体 及 其 创 新 活 动 的 地 理 位 置 的 分 布 性 [ １ ７ ] ꎮ 地 缘 因 素 往 往 导 致 同 一 区 域 内 企 业 之 间 的 知 识 储 备 和 技 术 积 累 具 有 较 高 的 重 叠 性 ꎮ 企 业 采 取 分 布 式 创 新 的 一 个 核 心 目 标 是 获 取 异 质 性 知 识 资 源 和 能 力 ꎮ 分 布 式 创 新 中 ꎬ 主 导 性 企 业 为 了 完 成 创 新 任 务 ꎬ 在 全 球 范 围 内 寻 找 并 整 合 创 新 项 目 所 需 的 资 源 和 能 力 ꎮ ② 组 织 间 关 系 结 构 介 于 层 级 式 和 完 全 开 放 式 之 间 [ １ ７ ꎬ １ ８ ] ꎮ 就 同 一 分 布 式 创 新 项 目 ꎬ 主 导 性 企 业 以 外 的 其 他 创 新 主 体 之 间 不 存 在 明 确 的 合 作 关 系 和 直 接 的 知 识 共 享 ꎬ 组 织 间 的 治 理 关 系 呈 现 出 一 定 的 层 级 式 结 构 ꎮ 但 同 时 由 于 其 他 创 新 组 织 在 其 负 责 的 创 新 模 块 和 领 域 中 处 于 领 先 地 位 ꎬ 各 个 创 新 主 体 在 创 新 研 发 和 生 产 过 程 中 具 有 很 高 的 自 主 权 ꎬ 组 织 关 系 还 具 有 部 分 开 放 的 特 点 ꎮ ③ 以 项 目 为 载 体 [ １ ７ ] ꎮ 分 布 式 创 新 是 以 项 目 为 依 托 开 展 的 ꎬ 主 导 性 企 业 与 其 他 创 新 主 体 之 间 的 合 作 关第 ７ 期 李 平 ꎬ 等 嵌 入 式 创 新 范 式 研 究 ５ 系 随 着 项 目 的 结 束 而 终 止 ꎮ ２ 开 放 式 创 新 ２０ ０３ 年 ꎬ Ｃ ｈｅ ｓ ｂｒ ｏ ｕ ｇ ｈ 首 次 提 出 开 放 式 创 新 的 概 念 指 企 业 有 效 利 用 内 部 和 外 部 创 意 ꎬ 以 及 内 部 和 外 部 商 业 化 渠 道 ꎬ 实 现 创 新 资 源 跨 组 织 边 界 流 动 ꎬ 从 而 提 高 企 业 创 新 能 力 的 一 种 范 式 [ １ ９ ꎬ ２ ０ ] ꎮ 开 放 式 创 新 表 现 出 如 下 特 征 ① 参 与 主 体 多 样 性 ꎮ 就 采 用 开 放 式 创 新 的 某 一 组 织 而 言 ꎬ 其 搜 寻 的 外 部 合 作 对 象 既 可 以 是 纵 向 价 值 链 上 的 供 应 商 [ ２ １ ] 和 用 户 [ ２ ２ ꎬ ２ ３ ] ꎬ 也 可 以 是 横 向 创 新 链 上 的 竞 争 企 业 、 高 校 和 其 他 科 研 机 构 [ ２ ４ ꎬ ２ ５ ] ꎬ 或 是 跨 产 业 链 的 企 业 ꎮ ② 知 识 流 动 多 样 性 ꎮ 按 照 知 识 流 向 ꎬ 开 放 式 创 新 包 含 了 由 内 向 外 流 动 、 由 外 向 内 流 动 以 及 双 向 流 动 等 三 种 知 识 流 向 [ ２ ６ ] ꎮ 知 识 流 动 可 以 采 取 免 费 或 有 偿 的 方 式 进 行 ꎮ 开 放 式 创 新 鼓 励 不 同 的 组 织 之 间 以 各 种 可 能 的 方 式 进 行 知 识 共 享 和 流 动 ꎮ ③ 组 织 间 关 系 定 义 模 糊 ꎮ 开 放 式 创 新 中 ꎬ 各 主 体 之 间 在 市 场 推 动 下 自 由 连 接 构 建 成 不 同 形 式 的 复 杂 的 网 络 结 构 ꎬ 组 织 之 间 的 关 系 更 加 平 等 但 相 对 模 糊 ꎬ 可 能 同 时 存 在 多 种 类 型 的 关 系 ꎬ 例 如 组 织 双 方 彼 此 是 合 作 者 又 互 为 竞 争 对 手 ꎬ 关 系 管 理 复 杂 ꎬ 需 要 建 立 有 效 的 合 作 与 信 任 机 制 来 减 少 机 会 主 义 和 利 己 主 义 [ ２ ７ ꎬ ２ ８ ] ꎮ ３ 协 同 创 新 美 国 学 者 Ｇ ｌ ｏ ｏ ｒ 最 早 定 义 了 协 同 创 新 由 自 我 激 励 的 人 员 所 组 成 的 网 络 小 组 形 成 集 体 愿 景 ꎬ 借 助 网 络 交 流 思 路 、 信 息 及 工 作 状 况 ꎬ 合 作 实 现 共 同 的 目 标 [ ２ ９ ] ꎮ 随 着 文 献 的 丰 富 ꎬ 协 同 创 新 的 概 念 不 断 演 化 修 正 ꎮ 陈 劲 将 协 同 创 新 定 义 为 ꎬ 通 过 国 家 意 志 的 引 导 和 机 制 安 排 ꎬ 促 进 企 业 、 大 学 、 研 究 机 构 发 挥 各 自 的 能 力 优 势 、 整 合 互 补 性 资 源 ꎬ 实 现 各 方 的 优 势 互 补 ꎬ 加 速 技 术 推 广 应 用 和 产 业 化 ꎬ 协 作 开 展 产 业 技 术 创 新 和 科 技 成 果 产 业 化 的 活 动 [ ３ ０ ] ꎮ 协 同 创 新 的 主 要 特 点 有 ① 系 统 性 ꎮ 协 同 创 新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相 当 于 一 个 生 态 系 统 ꎬ 由 政 府 部 门 引 导 和 协 调 包 含 企 业 、 大 学 、 科 研 机 构 在 内 的 核 心 要 素 以 及 中 介 组 织 、 金 融 机 构 在 内 的 辅 助 要 素 之 间 协 同 互 动 ꎬ 形 成 长 期 、 健 康 、 稳 定 的 创 新 合 作 网 络 [ ３ １ ] ꎮ ② 动 态 性 [ ３ ２ ] ꎮ 协 同 创 新 是 一 个 长 期 的 ꎬ 持 续 完 善 和 深 化 的 过 程 ꎮ 协 同 创 新 最 初 往 往 由 较 少 的 几 个 组 织 发 起 ꎬ 在 发 展 过 程 中 不 断 吸 引 新 的 主 体 参 与 进 来 ꎬ 基 于 沟 通 和 合 作 的 深 入 ꎬ 系 统 中 组 织 之 间 的 信 任 感 加 强 ꎬ 合 作 的 内 容 逐 渐 由 浅 到 深 ꎬ 合 作 范 围 逐 步 扩 大 ꎮ 同 时 ꎬ 也 会 有 不 适 应 的 组 织 退 出 生 态 系 统 ꎮ 协 同 创 新 在 参 与 主 体 、 合 作 内 容 和 范 围 方 面 存 在 明 显 的 动 态 性 ꎮ ③ 地 理 接 近 性 ꎮ 总 体 上 ꎬ 协 同 创 新 主 要 是 由 同 一 区 域 内 或 者 地 理 位 置 接 近 的 组 织 和 部 门 之 间 开 展 的 ꎬ 表 现 出 明 显 的 区 域 性 [ ３ ３ ] ꎮ 协 同 创 新 中 参 与 主 体 的 数 量 和 类 型 较 多 ꎬ 地 理 上 的 接 近 有 利 于 降 低 组 织 间 沟 通 合 作 与 知 识 流 动 的 成 本 ꎬ 促 进 组 织 之 间 关 系 管 理 ꎬ 发 挥 创 新 系 统 的 协 同 效 应 ꎮ 当 前 平 台 经 济 的 覆 盖 和 渗 透 力 日 益 趋 强 ꎬ 以 上 合 作 创 新 范 式 表 现 出 了 一 定 的 不 适 应 性 ꎮ 第 一 ꎬ 不 能 发 挥 流 量 共 享 的 创 新 加 速 效 应 ꎮ 流 量 作 为 一 种 新 兴 的 可 变 现 的 稀 缺 资 源 ꎬ 能 有 效 加 速 创 新 扩 散 和 实 现 创 新 价 值 ꎮ 以 往 的 合 作 创 新 模 式 强 调 知 识 和 技 术 的 流 动 ꎬ 未 建 立 流 量 共 享 机 制 ꎮ 第 二 ꎬ 没 有 直 接 聚 焦 于 获 取 创 新 的 市 场 价 值 和 收 益 ꎬ 合 作 多 集 中 于 创 新 的 某 一 或 某 几 个 具 体 环 节 或 阶 段 ꎬ 将 创 新 市 场 收 益 视 为 创 新 的 必 然 结 果 ꎮ 实 际 上 ꎬ 好 的 创 新 不 直 接 等 同 于 企 业 收 益 ꎬ 创 新 的 最 终 市 场 价 值 还 会 受 到 进 入 市 场 的 时 机 、 消 费 者 使 用 习 惯 、 营 销 资 源 和 能 力 等 等 多 种 因 素 的 影 响 ꎮ 第 三 ꎬ 面 临 创 新 合 作 主 体 之 间 关 系 和 利 益 的 协 调 问 题 ꎬ 各 创 新 主 体 在 组 织 结 构 上 独 立 ꎬ 部 分 创 新 组 织 仅 参 与 创 新 的 个 别 环 节 ꎬ 难 以 通 过 合 作 规 则 的 一 般 设 定 充 分 实 现 各 创 新 合 作 主 体 之 间 在 企 业 战 略 目 标 和 利 益 目 标 上 的 统 一 ꎮ 由 于 既 有 合 作 创 新 模 式 的 不 足 ꎬ 需 要 新 范 式 来 补 充 创 新 理 论 、 指 导 创 新 实 践 ꎮ 嵌 入 式 创 新 蕴 含 了 共 享 经 济 、 平 台 经 济 、 流 量 经 济 的 互 联 网 思 维 ꎬ 在 有 效 应 对 当 前 互 联 网 经 济 中 万 物 互 联 、 新 技 术 研 发 复 杂 系 数 提 高 、 巨 头 企 业 行 业 渗 透 力 趋 强 的 变 化 ꎬ 推 动 我 国 产 业 升 级 和 创 新 、 创 业 方 面 ꎬ 表 现 出 一 定 的 优 越 性 ꎮ 嵌 入 式 创 新 的 概 念 和 特 征 １ 、 嵌 入 式 创 新 的 概 念 嵌 入 式 创 新 是 指 拥 有 先 进 研 发 资 源 的 科 技 型 创 业 企 业 ꎬ 嵌 入 平 台 企 业 的 战 略 生 态 ꎬ 分 享 平 台 企 业 资 金 、 渠 道 、流 量 、 品 牌 等 平 台 资 源 ꎬ 实 现 嵌 入 双 方 优 势 互 补 ꎬ 以 及 创 新 孵 化 、 创 新 加 速 的 范 式 ꎮ 图 １ 为 嵌 入 式 创 新 的 示 意 图 ꎮ 嵌 入 式 创 新 包 含 两 大 主 体 科 技 型 创 业 企 业 和 平 台 企 业 ꎮ 科 技 型 创 业 企 业 的 优 势 在 于 技 术 创 新 能 力 ꎬ 平６ 管 理 评 论 第 ３ １ 卷 图 １ 嵌 入 式 创 新 示 意 图 台 企 业 则 具 备 了 技 术 创 新 产 业 化 的 配 套 资 源 ꎬ 二 者 核 心 资 源 的 充 分 互 补 ꎬ 推 动 双 方 借 助 合 作 来 发 挥 资 源 要 素 的 协 同 加 合 效 应 ꎮ 嵌 入 式 创 新 包 含 三 个 关 键 要 素 嵌 入 、 孵 化 、 加 速 ꎮ 嵌 入 ꎮ 科 技 型 创 业 企 业 对 平 台 企 业 战 略 生 态 的 嵌 入 包 含 战 略 嵌 入 、 平 台 嵌 入 、 生 态 嵌 入 三 个 层 面 的 嵌 入 行 为 ꎮ 战 略 嵌 入 将 科 技 企 业 的 发 展 目 标 转 化 为 平 台 企 业 的 子 战 略 ꎻ 平 台 嵌 入 实 现 了 嵌 入 双 方 的 资 源 对 接 ꎬ 促 进 互 补 资 源 协 同 效 应 的 发 挥 ꎻ 生 态 嵌 入 使 科 技 企 业 成 为 平 台 生 态 系 统 的 重 要 组 成 部 分 ꎮ 通 过 这 三 方 面 的 嵌 入 ꎬ 科 技 型 创 业 企 业 与 平 台 企 业 稳 固 联 结 在 一 起 ꎬ 促 成 双 方 在 战 略 目 标 、 资 源 对 接 以 及 生 态 结 构 上 的 契 合 ꎬ 推 进 创 新 的 孵 化 与 加 速 ꎮ 孵 化 ꎮ 孵 化 原 本 是 一 个 生 物 学 概 念 ꎬ 后 来 被 企 业 管 理 研 究 人 员 用 于 描 述 对 创 业 企 业 初 期 阶 段 的 保 护 和 助 推 的 机 构 服 务 行 为 ꎬ 并 且 还 发 展 出 了 “ 孵 化 器 ” 的 概 念 ꎮ 尽 管 与 偏 向 企 业 性 质 的 西 方 孵 化 器 相 比 ꎬ 中 国 企 业 孵 化 器 更 多 带 有 准 政 府 性 质 ꎬ 但 是 二 者 的 服 务 目 标 是 一 致 的 ꎬ 即 为 新 创 企 业 提 供 创 新 服 务 功 能 ꎬ 帮 助 创 业 企 业 起 步 [ ３ ４ ] ꎮ 嵌 入 式 创 新 中 的 孵 化 目 标 是 创 新 项 目 而 非 企 业 ꎬ 即 平 台 企 业 向 科 技 创 业 企 业 的 创 新 项 目 输 送 互 补 资 源 和 能 力 ꎬ 提 供 有 力 的 创 新 孵 化 条 件 ꎬ 双 方 合 力 推 动 技 术 创 新 的 开 发 进 程 ꎮ 加 速 ꎮ 学 者 程 郁 、 王 胜 光 将 企 业 加 速 器 定 义 为 “ 以 高 成 长 企 业 为 目 标 设 计 的 一 种 新 型 服 务 空 间 ꎬ 是 续 接 孵 化 器 的 扩 展 空 间 与 服 务 体 系 ” [ ３ ５ ] ꎮ 嵌 入 式 创 新 中 ꎬ 科 技 型 创 业 企 业 在 借 助 平 台 企 业 之 力 完 成 创 新 的 开 发 、 生 产 和 上 市 等 一 系 列 创 新 孵 化 环 节 后 ꎬ 还 进 一 步 通 过 共 享 平 台 企 业 的 品 牌 、 渠 道 、 流 量 等 产 品 商 业 化 互 补 资 源 ꎬ 加 速 创 新 的 推 广 和 市 场 渗 透 ꎬ 获 取 市 场 先 占 优 势 ꎬ 提 高 创 新 的 市 场 收 益 ꎮ ２ 、 嵌 入 式 创 新 的 特 征 作 为 一 种 全 新 的 合 作 创 新 范 式 ꎬ 嵌 入 式 创 新 在 合 作 目 标 、 组 织 关 系 以 及 资 源 流 动 等 方 面 ꎬ 表 现 出 了 不 同 于 既 有 合 作 创 新 范 式 的 特 征 ꎮ １ 以 嵌 入 双 方 中 长 期 成 长 价 值 为 目 标 既 有 的 合 作 创 新 模 式 ꎬ 主 要 以 完 成 创 新 和 成 果 扩 散 为 目 标 ꎬ 合 作 各 方 或 收 取 平 台 资 源 租 金 ꎬ 或 按 投 入 比 例 在 创 新 成 果 转 让 收 益 中 获 利 ꎮ 然 而 ꎬ 当 创 新 合 作 各 方 将 合 作 目 标 定 位 于 企 业 直 接 参 与 的 研 发 环 节 或 项 目 的 收 益 时 ꎬ 可 能 导 致 企 业 忽 略 项 目 递 接 升 级 的 技 术 发 展 规 划 ꎬ 忽 略 市 场 建 设 的 长 期 发 展 利 益 ꎮ 嵌 入 式 创 新 中 ꎬ 平 台 企 业 不 收 取 平 台 资 源 租 金 ꎬ 不 是 单 项 创 新 合 作 ꎬ 而 是 通 过 扶 助 嵌 入 的 科 技 型 创 业 企 业 ꎬ 加 速 创 新 孵 化 和 新 品 市 场 化 ꎬ 进 而 获 得 先 发 市 场 优 势 ꎬ 实 现 共 同 成 长 所 带 来 的 企 业 价 值 增 值 ꎮ 嵌 入 式 创 新 以 嵌 入 双 方 中 长 期 成 长 价 值 为 目 标 ꎬ 促 使 平 台 企 业 和 科 技 型 创 业 企 业 将 长 期 利 益 置 于 首 位 ꎬ 规 避 企 业 短 期 行 为 的 利 益 摩 擦 ꎮ 小 米 生 态 链 ꎬ 是 依 靠 嵌 入 式 创 新 范 式 构 建 起 创 新 生 态 系 统 的 典 型 案 例 ꎮ 小 米 通 过 与 嵌 入 科 技 企 业 合 力 完 成 智 能 硬 件 创 新 ꎬ 突 破 行 业 工 艺 固 化 和 效 率 固 化 的 束 缚 ꎬ 快 速 将 众 多 新 产 品 推 向 市 场 ꎬ 并 获 取 较 高 的 市 场 占 有 率 ꎮ 在 助 推 嵌 入 科 技 创 业 企 业 成 长 的 同 时 ꎬ 实 现 了 小 米 公 司 的 技 术 战 略 布 局 ꎮ 小 米 以 重 视 产 品 品 质 的 价 值 观 ꎬ 作 为 嵌 入 合 作 的 基 石 ꎬ 避 免 由 于 短 期 利 益 而 损 害 到 小 米 系 列 品 牌 价 值 和 各 方 长 期 发 展 ꎮ 例 如 ꎬ 小 米 生 态 链 嵌 入 企 业 飞 米 公 司 ꎬ 在 无 人 机 产 品 研 制 过 程 中 ꎬ 为 了 严 格 遵 守 产 品 设 计 要 求 ꎬ 连 续 废 弃 了 两 套 模 具 ꎬ 造 成 几 百 万 元 的 损 失 ꎬ 并 且 导 致 产 品 上 市 时 间 延 迟 长 达 一 年 ꎮ ２ 主 从 关 系 平 台 企 业 与 嵌 入 企 业 之 间 呈 主 从 关 系 ꎬ 是 嵌 入 式 创 新 最 为 显 著 的 特 征 ꎮ 科 技 型 创 业 企 业 在 发 展 初 期 普 遍 面 临 资 金 紧 张 、 缺 乏 市 场 拓 展 能 力 及 品 牌 资 源 的 发 展 瓶 颈 ꎬ 加 之 科 技 型 创 业 企 业 与 平 台 企 业 规 模 差 距 悬 殊 ꎬ 因第 ７ 期 李 平 ꎬ 等 嵌 入 式 创 新 范 式 研 究 ７ 此 ꎬ 科 技 型 创 业 企 业 嵌 入 平 台 企 业 ꎬ 是 为 了 借 力 平 台 企 业 的 优 势 资 源 ꎬ 获 取 新 产 品 通 向 市 场 的 通 路 ꎬ 完 成 技 术 创 新 的 产 业 化 过 程 ꎮ 而 平 台 企 业 在 嵌 入 主 体 选 择 、 创 新 产 品 定 义 、 创 新 产 品 测 试 与 营 销 、 合 作 绩 效 评 估 等 合 作 环 节 掌 握 主 导 权 ꎮ 尽 管 嵌 入 企 业 基 于 自 身 先 进 的 技 术 资 源 和 能 力 ꎬ 在 合 作 创 新 产 品 的 研 发 环 节 具 有 较 强 的 自 主 性 ꎬ 但 是 在 战 略 规 划 实 施 中 处 于 从 属 地 位 ꎮ 小 米 公 司 在 选 择 可 嵌 入 的 科 技 型 创 业 企 业 时 ꎬ 以 企 业 持 有 研 发 资 源 的 先 进 性 作 为 关 键 指 标 ꎮ 例 如 ꎬ 在 智 能 照 明 领 域 ꎬ 小 米 生 态 的 嵌 入 企 业 Ｙ ｅ ｅ ｌ ｉ ｇ ｈｔ ꎬ 其 创 始 团 队 具 备 深 厚 的 技 术 积 累 和 突 出 的 技 术 开 发 能 力 ꎮ 但 由 于 Ｉ Ｄ 设 计 、 供 应 链 、 品 控 、 营 销 等 方 面 资 源 的 欠 缺 ꎬ 限 制 了 其 市 场 竞 争 能 力 和 风 险 应 对 能 力 ꎬ 难 以 实 现 盈 利 ꎬ 急 需 通 过 大 型 平 台 企 业 赋 能 获 得 市 场 认 可 和 可 持 续 发 展 ꎮ Ｙ ｅ ｅ ｌ ｉ ｇ ｈ ｔ 嵌 入 小 米 生 态 后 ꎬ 获 得 小 米 给 予 的 充 分 的 经 营 自 主 权 ꎬ 允 许 发 展 自 有 品 牌 和 渠 道 ꎬ 但 在 技 术 发 展 方 向 等 战 略 问 题 方 面 ꎬ 小 米 公 司 仍 然 处 于 主 导 地 位 ꎮ 在 小 米 生 态 系 统 中 ꎬ 所 有 嵌 入 式 合 作 创 新 产 品 必 须 通 过 小 米 严 格 的 内 测 体 系 、 达 到 小 米 的 品 控 标 准 才 能 在 小 米 官 方 渠 道 发 布 ꎮ 对 于 合 作 创 新 绩 效 远 低 于 预 设 目 标 的 嵌 入 企 业 ꎬ 小 米 公 司 会 选 择 新 的 科 技 创 业 企 业 进 行 替 代 ꎮ 在 智 能 摄 像 头 产 品 行 业 ꎬ 小 米 公 司 最 初 与 小 蚁 科 技 开 展 嵌 入 式 创 新 ꎬ 但 推 出 的 创 新 产 品 市 场 认 可 度 不 高 ꎬ 小 米 公 司 继 而 将 创 米 科 技 嵌 入 其 生 态 链 ꎬ 共 同 孵 化 和 加 速 了 小 白 摄 像 头 这 一 创 新 产 品 的 开 发 和 市 场 化 过 程 ꎮ ３ 持 股 不 控 股 ꎬ 嵌 入 不 融 合 开 放 式 创 新 和 协 同 创 新 等 合 作 创 新 范 式 强 调 创 新 过 程 中 知 识 和 技 术 资 源 的 流 动 ꎬ 不 对 合 作 方 式 、 组 织 关 系 和 结 构 进 行 规 定 ꎬ 相 互 关 系 比 较 松 散 ꎮ 在 嵌 入 式 创 新 中 ꎬ 平 台 企 业 以 股 权 投 资 方 式 向 价 值 观 一 致 的 科 技 创 业 企 业 提 供 资 金 ꎬ 但 不 控 股 嵌 入 企 业 ꎮ 清 晰 的 股 权 关 系 保 证 了 平 台 企 业 和 嵌 入 企 业 的 利 益 一 致 性 ꎬ 规 避 了 利 益 冲 突 ꎻ 明 确 了 嵌 入 双 方 的 合 作 边 界 以 及 组 织 关 系 定 位 ꎬ 减 少 了 彼 此 在 权 利 和 责 任 方 面 的 矛 盾 ꎮ 嵌 入 式 创 新 旨 在 充 分 有 效 地 发 挥 嵌 入 双 方 自 身 的 资 源 和 竞 争 优 势 ꎬ 从 而 推 动 科 技 创 新 产 业 化 ꎮ 作 为 先 进 研 发 资 源 的 拥 有 方 ꎬ 科 技 创 业 企 业 在 创 新 开 发 过 程 中 高 度 独 立 ꎬ 平 台 企 业 的 主 要 作 用 是 为 嵌 入 企 业 提 供 互 补 性 的 、 同 质 化 的 平 台 资 源 ꎬ 双 方 嵌 入 不 融 合 ꎬ 保 持 了 创 业 企 业 的 创 新 积 极 性 ꎬ 有 助 于 维 护 嵌 入 企 业 与 被 嵌 入 企 业 之 间 不 同 语 境 的 交 互 创 新 效 应 ꎮ 蔚 来 汽 车 是 腾 讯 众 创 空 间 深 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