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３ １ 卷 第 ４ 期 管 理 评 论 Ｖ ｏ ｌ . ３ １ ꎬ Ｎ ｏ . ４ ２ ０ １ ９ 年 ４ 月 Ｍ ａ ｎ ａ ｇ ｅ ｍ ｅ ｎｔ Ｒ ｅ ｖ ｉ ｅ ｗ Ａ ｐ ｒ . ꎬ ２ ０ １ ９ Ｃ Ｅ Ｏ 和 董 事 之 间 的 “ 本 家 关 系 ” 增 加 了 代 理 成 本 闫 伟 宸 肖 星 清 华 大 学 经 济 管 理 学 院 ꎬ 北 京 １０ ００８ ４ 摘 要 本 文 以 ２ ０００ － ２０１ ６ 年 沪 深 两 市 Ａ 股 上 市 公 司 为 样 本 ꎬ 实 证 研 究 了 Ｃ Ｅ Ｏ 和 董 事 之 间 的 “ 本 家 关 系 ” 姓 氏 层 面 关 系 对 企 业 代 理 成 本 的 影 响 ꎮ 研 究 发 现 这 种 “ 本 家 关 系 ” 会 显 著 增 加 企 业 的 代 理 成 本 ꎮ 在 控 制 了 内 生 性 之 后 ꎬ 这 种 正 向 影 响 仍 然 显 著 存 在 ꎮ 进 一 步 研 究 发 现 １ “ 本 家 关 系 ” 在 非 国 企 中 的 影 响 更 明 显 ꎻ ２ 非 常 见 姓 氏 的 “ 本 家 关 系 ” 、 姓 氏 观 念 强 地 区 中 的 “ 本 家 关 系 ” 对 代 理 成 本 的 影 响 更 明 显 ꎻ ３ “ 本 家 关 系 ” 对 较 弱 法 律 环 境 中 的 企 业 的 影 响 更 明 显 ꎻ ４ “ 本 家 关 系 ” 对 人 口 净 流 入 地 区 中 的 企 业 的 影 响 更 明 显 ꎮ 影 响 路 径 的 检 验 发 现 ꎬ “ 本 家 关 系 ” 对 代 理 成 本 的 影 响 通 过 降 低 董 事 独 立 性 和 提 升 信 息 不 对 称 的 严 重 程 度 得 以 实 现 ꎮ 研 究 结 论 表 明 ꎬ 为 了 进 一 步 加 强 公 司 治 理 水 平 ꎬ 利 益 相 关 者 需 要 重 视 企 业 中 内 部 关 系 文 化 等 软 性 因 素 的 影 响 ꎬ 文 章 补 充 和 丰 富 了 “ 文 化 与 金 融 “ 的 微 观 研 究 ꎮ 关 键 词 关 系 文 化 ꎻ 信 任 ꎻ 沟 通 成 本 ꎻ 代 理 成 本 收 稿 日 期 ２ ０ １ ８ － ０ ６ － １ ３ 基 金 项 目 国 家 自 然 科 学 基 金 面 上 项 目 ７ １ ４ ７ ２ １ ０ １ ꎮ 作 者 简 介 闫 伟 宸 ꎬ 清 华 大 学 经 济 管 理 学 院 博 士 研 究 生 ꎻ 肖 星 ꎬ 清 华 大 学 经 济 管 理 学 院 教 授 ꎮ 引 言 我 国 是 一 个 重 视 人 情 关 系 的 社 会 ꎬ “ 有 人 在 ꎬ 人 情 则 在 ꎻ 人 情 在 ꎬ 关 系 则 在 ” [ １ ] ꎮ 在 企 业 的 公 司 治 理 中 ꎬ 人 情 关 系 也 比 较 常 见 ꎬ 尤 其 是 高 管 间 的 关 系 文 化 已 经 引 起 了 政 府 、 企 业 、 投 资 者 和 学 术 界 的 重 视 ꎮ 比 如 在 ２ ０ １２ 年 东 方 财 富 网 的 报 道 中 指 出 ꎬ 上 市 公 司 高 管 和 独 立 董 事 之 间 的 隐 性 关 系 严 重 ꎬ 仅 存 在 校 友 关 系 的 比 例 就 高 达 １３ ％ ꎮ 江 苏 常 柴 股 份 在 ２ ００ ２ － ２ ００９ 年 的 信 息 披 露 显 示 ꎬ 高 管 跟 绝 大 部 分 董 事 会 成 员 都 为 江 苏 籍 人 士 ꎬ 即 存 在 明 显 的 老 乡 关 系 [ ２ ] ꎮ 此 外 ꎬ 从 现 有 高 管 间 关 系 文 化 的 研 究 上 看 ꎬ 国 内 外 学 术 界 对 此 已 经 积 累 了 一 定 的 研 究 成 果 ꎬ比 如 校 友 关 系 、 老 乡 关 系 、 方 言 关 系 、 商 业 关 系 、 血 缘 关 系 、 政 治 关 系 等 [ ２ － ８ ] ꎬ 但 是 ꎬ 高 管 间 基 于 姓 氏 一 致 性 的 关 系 文 化 的 研 究 还 是 比 较 匮 乏 ꎮ 在 人 际 交 往 中 ꎬ 个 体 间 最 先 熟 知 的 便 是 对 方 的 姓 名 ꎬ 若 发 现 对 方 跟 自 己 具 有 相 同 姓 氏 ꎬ 通 常 会 笑 称 “ 咱 们 是 本 家 啊 五 百 年 前 是 一 家 ” ꎮ 在 汉 典 中 的 解 释 ꎬ “ 本 家 ” 即 同 一 姓 氏 或 者 同 宗 者 ꎮ “ 本 家 ” 已 经 逐 渐 转 变 成 了 具 有 相 同 姓 氏 的 专 有 名 词 [ ９ ] ꎬ 通 过 姓 氏 建 立 起 来 的 关 系 会 使 得 彼 此 更 加 亲 密 ꎬ 同 时 具 有 较 高 的 认 同 度 ꎮ 中 华 民 族 的 传 统 文 化 向 来 崇 尚 家 本 位 主 义 ꎬ “ 家 ” 概 念 时 至 今 日 仍 然 是 中 国 人 行 为 的 核 心 [ １ ０ ] ꎮ 在 现 实 生 活 中 ꎬ个 体 之 间 会 自 然 流 露 出 “ 家 文 化 ” 的 倾 向 [ １ １ ] ꎬ “ 本 家 关 系 ” 背 后 体 现 着 姓 氏 的 不 变 性 和 文 化 相 似 性 的 融 合 ꎬ 具 有 相 同 姓 氏 的 个 体 之 间 通 常 会 更 加 容 易 形 成 一 个 情 感 、 凝 聚 力 和 约 束 力 相 结 合 的 群 体 [ １ ２ ] ꎮ 在 企 业 中 ꎬ Ｃ Ｅ Ｏ 作 为 重 要 的 企 业 高 层 治 理 的 核 心 ꎬ 而 董 事 则 代 表 股 东 对 管 理 层 进 行 监 督 ꎬ 董 事 职 能 的 有 效 发 挥 受 到 了 两 者 之 间 关 系 的 影 响 ꎮ Ｃ Ｅ Ｏ 和 董 事 之 间 的 “ 本 家 关 系 ” 对 董 事 职 能 的 发 挥 以 及 企 业 委 托 － 代 理 关 系 中 的 信 息 不 对 称 有 何 影 响 最 终 又 会 对 股 东 和 管 理 层 之 间 的 代 理 成 本 产 生 何 种 影 响 为 了 回 答 以 上 问 题 ꎬ 本 文 利 用 ２ ０００ － ２０ １６ 年 沪 深 两 市 Ａ 股 上 市 公 司 ꎬ 实 证 检 验 了 Ｃ Ｅ Ｏ 和 董 事 之 间 基 于 姓 氏 层 面 而 形 成 的 “ 本 家 关 系 ” 对 企 业 代 理 成 本 的 影 响 ꎮ 我 们 发 现 这 种 “ 本 家 关 系 ” 会 显 著 增 加 企 业 的 代 理 成 本 ꎮ 通 过 使 用 工 具 变 量 法 和 双 重 差 分 Ｄ Ｉ Ｄ 模 型 解 决 潜 在 的 内 生 性 问 题 后 ꎬ 上 述 提 到 的 影 响 仍 然 显 著 存 在 ꎮ 进 一 步 研 究 发 现 １ “ 本 家 关 系 ” 在 非 国 企 中 的 影 响 更 明 显 ꎻ ２ 非 常 见 姓 氏 的 “ 本 家 关 系 ” 、 姓 氏 观 念 强 地 区 中 的 “ 本 家 关 系 ” 对 代 理 成 本 的 影 响 更 明 显 ꎻ ３ “ 本 家 关 系 ” 对 较 弱 法 律 环 境 中 的 企 业 的 影 响 更 明 显 ꎻ ４ “ 本 家 关 系 ” 对 人 口 净 流 入 地 区 中 的 企 业 的 影 响 更 明 显 ꎮ 另 外 ꎬ “ 本 家 关 系 ” 对 代 理 成 本 的 影 响 通 过 降 低 董 事 独 立１ ０ ０ 管 理 评 论 第 ３ １ 卷 性 和 提 升 信 息 不 对 称 的 严 重 程 度 得 以 实 现 ꎮ 本 文 的 研 究 贡 献 可 能 体 现 在 以 下 几 个 方 面 第 一 ꎬ 丰 富 和 补 充 了 上 市 公 司 管 理 层 间 关 系 文 化 、 信 息 沟 通 成 本 以 及 成 员 间 信 任 水 平 的 相 关 研 究 ꎮ 本 文 利 用 Ｃ Ｅ Ｏ 和 董 事 背 后 的 姓 氏 关 系 ꎬ 考 察 了 “ 本 家 关 系 ” 在 公 司 委 托 － 代 理 关 系 中 所 发 挥 的 作 用 ꎬ 并 进 一 步 深 入 剖 析 了 这 种 “ 本 家 关 系 ” 对 代 理 成 本 影 响 的 作 用 路 径 ꎬ 即 “ 本 家 关 系 信 任 水 平 提 升 、 信 息 沟 通 成 本 降 低 、 董 事 放 松 监 管 － 信 息 不 对 称 水 平 提 升 、 董 事 独 立 性 降 低 代 理 成 本 增 加 ” 的 分 析 路 径 ꎮ 突 破 了 以 往 仅 从 同 乡 关 系 、 校 友 关 系 、 同 事 关 系 、 血 缘 关 系 等 方 面 的 关 系 文 化 研 究 的 窠 臼 ꎬ 而 且 ꎬ 姓 氏 层 面 的 关 系 更 加 外 生 ꎬ 不 容 易 受 到 其 他 因 素 的 影 响 ꎮ 文 章 响 应 了 Ｐ ｉ ｏ ｔ ｒ ｏ ｓ ｋｉ 等 [ １ ３ ] 提 到 的 “ 研 究 应 该 更 多 地 关 注 社 会 文 化 规 范 对 企 业 行 为 的 影 响 ” 的 号 召 ꎮ 第 二 ꎬ 以 往 学 者 的 研 究 若 涉 及 到 姓 氏 ꎬ 首 先 想 到 的 便 是 通 过 血 缘 关 系 或 亲 属 关 系 建 立 起 的 家 族 企 业 ꎬ 研 究 范 围 具 有 局 限 性 ꎮ 而 本 文 的 研 究 依 托 姓 氏 建 立 起 的 关 系 文 化 ꎬ 样 本 覆 盖 到 了 沪 深 两 市 Ａ 股 上 市 公 司 ꎬ 研 究 样 本 没 有 局 限 在 家 族 企 业 的 范 畴 ꎮ 一 方 面 ꎬ 本 文 研 究 区 别 于 传 统 的 家 族 企 业 研 究 ꎬ 另 一 方 面 研 究 结 论 可 以 拓 展 到 更 广 的 研 究 范 畴 ꎬ 为 公 司 治 理 的 研 究 提 供 了 更 广 的 研 究 视 野 和 思 路 ꎮ 第 三 ꎬ 本 文 的 研 究 结 论 有 助 于 理 解 我 国 上 市 公 司 软 因 素 非 正 式 制 度 对 企 业 公 司 治 理 的 影 响 ꎬ 启 示 政 府 、 上 市 公 司 以 及 投 资 者 要 增 强 对 于 管 理 层 关 系 文 化 这 类 软 因 素 的 重 视 ꎬ 通 过 软 性 因 素 判 断 和 识 别 上 市 公 司 代 理 问 题 的 严 重 性 ꎬ 从 而 提 高 决 策 的 效 率 和 效 果 ꎮ 同 时 ꎬ 研 究 结 论 还 有 助 于 深 刻 理 解 和 科 学 评 价 我 国 董 事 制 度 的 有 效 性 ꎬ 为 加 强 董 事 的 监 管 力 度 和 制 度 设 计 提 供 了 决 策 参 考 ꎮ 文 章 接 下 来 的 布 局 安 排 如 下 第 二 部 分 进 行 理 论 分 析 和 假 设 推 演 ꎻ 第 三 部 分 具 体 介 绍 样 本 选 择 、 研 究 变 量 并 在 此 基 础 上 构 建 实 证 模 型 ꎻ 第 四 部 分 进 行 描 述 性 统 计 和 实 证 结 果 的 分 析 和 讨 论 ꎻ 第 五 部 分 进 行 总 结 并 提 出 研 究 启 示 ꎮ 理 论 分 析 和 研 究 假 说 在 公 司 金 融 和 资 本 市 场 的 研 究 中 ꎬ 公 司 治 理 一 直 都 是 学 者 们 的 重 点 研 究 领 域 ꎮ 近 些 年 来 ꎬ 我 国 文 化 传 统 对 公 司 治 理 影 响 的 研 究 也 在 逐 步 兴 起 并 成 为 研 究 的 新 热 点 [ １ ４ ] ꎮ 在 这 其 中 ꎬ 作 为 企 业 中 重 要 管 理 层 的 文 化 背 景 已 经 受 到 了 国 内 外 研 究 学 者 的 关 注 ꎬ 研 究 范 围 涉 及 军 队 文 化 背 景 、 学 校 背 景 、 家 乡 背 景 、 方 言 背 景 等 ꎬ 同 时 ꎬ 在 高 层 梯 队 理 论 [ １ ５ ] 的 基 础 之 上 ꎬ 研 究 视 角 也 不 仅 仅 局 限 于 管 理 层 的 个 人 层 面 ꎬ 高 管 之 间 背 景 的 相 似 性 也 对 公 司 治 理 产 生 着 重 要 的 影 响 [ ２ － ４ ꎬ ６ ] ꎮ 学 者 Ｄ ｉ ｍ ａ ｇ ｇ ｉ ｏ [ １ ６ ] 提 出 ꎬ 人 与 人 之 间 的 交 往 很 大 程 度 上 受 到 关 系 文 化 的 影 响 ꎬ 在 这 一 过 程 中 存 在 着 “ 相 似 吸 引 偏 好 ” ꎬ 文 化 层 面 的 相 似 性 往 往 影 响 着 个 体 之 间 的 合 作 ꎮ 基 于 文 化 相 似 性 、 文 化 惯 例 形 成 的 身 份 认 同 理 论 以 及 “ 内 外 群 体 ” 概 念 ꎬ 个 体 对 于 跟 自 身 具 有 相 似 背 景 的 成 员 会 提 供 更 多 的 有 利 资 源 并 做 出 积 极 评 价 ꎬ 形 成 “ 内 群 偏 好 ” ꎮ Ｆ ｕｋ ｕｙ ａ ｍ ａ [ １ ７ ] 指 出 ꎬ 每 一 个 社 会 和 每 一 种 文 化 中 皆 存 在 信 任 边 界 ꎬ 边 界 之 内 的 人 相 对 来 说 更 加 值 得 被 信 任 ꎮ 企 业 管 理 层 之 间 文 化 背 景 的 相 似 性 比 如 本 文 提 到 的 “ 本 家 关 系 ”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可 以 促 进 成 员 之 间 的 交 流 、 增 进 理 解 、 提 升 信 任 [ １ ８ ] ꎬ 进 而 对 公 司 治 理 有 着 重 要 的 影 响 ꎮ 中 国 是 一 个 重 视 血 缘 亲 情 和 伦 理 纲 常 的 社 会 ꎬ 古 时 人 们 提 倡 的 伦 理 道 德 、 宗 族 意 识 等 制 度 皆 在 姓 氏 文 化 中 有 所 体 现 [ １ ９ ] ꎬ 人 们 对 姓 氏 的 重 视 程 度 体 现 在 内 化 于 心 、 外 化 于 行 ꎬ 社 会 活 动 中 有 “ 重 视 同 姓 ” 的 倾 向 [ ２ ０ ] ꎮ 除 此 之 外 ꎬ 周 欣 悦 等 [ ２ １ ] 实 验 中 发 现 ꎬ 被 实 验 者 更 加 倾 向 于 选 择 相 同 姓 氏 的 人 作 为 合 作 伙 伴 ꎮ 社 会 学 相 关 研 究 也 发 现 ꎬ 姓 氏 是 建 立 亲 缘 群 体 的 核 心 [ ２ ２ ] ꎮ 阮 荣 平 和 郑 风 田 [ ２ ３ ] 指 出 其 实 相 对 于 血 缘 和 地 缘 关 系 形 成 的 信 任 来 说 ꎬ 陌 生 人 之 间 形 成 的 信 任 对 经 济 产 出 有 更 大 的 影 响 ꎮ 根 据 社 会 学 和 经 济 管 理 领 域 文 献 的 总 结 发 现 ꎬ “ 本 家 关 系 ” 对 于 企 业 代 理 成 本 的 影 响 可 以 从 以 下 正 反 两 个 方 面 进 行 分 析 一 方 面 ꎬ 首 先 ꎬ Ｃ Ｅ Ｏ 和 董 事 之 间 的 “ 本 家 关 系 ” 会 形 成 更 加 友 善 的 关 系 ꎬ 降 低 董 事 监 督 的 有 效 性 ꎮ 在 我 国 传 统 家 文 化 和 低 信 任 文 化 的 影 响 之 下 ꎬ 在 董 事 顾 全 关 系 和 面 子 的 考 虑 之 下 ꎬ Ｃ Ｅ Ｏ 和 董 事 之 间 相 似 的 关 系 背 景 会 使 得 董 事 较 少 地 挑 战 Ｃ Ｅ Ｏ 的 意 见 、 较 多 地 支 持 Ｃ Ｅ Ｏ 的 决 策 [ ２ ꎬ １ ０ ꎬ ２ ５ ] ꎬ 结 果 便 是 董 事 放 松 对 Ｃ Ｅ Ｏ 的 监 督 ꎬ 信 息 不 对 称 程 度 的 进 一 步 增 加 ꎬ 进 而 Ｃ Ｅ Ｏ 更 加 有 可 能 产 生 在 职 消 费 等 有 损 企 业 经 营 目 标 的 行 为 ꎬ 最 终 ꎬ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增 加 了 企 业 的 代 理 成 本 ꎮ 有 研 究 发 现 ꎬ 两 者 之 间 存 在 的 隐 形 社 会 关 系 降 低 了 管 理 层 薪 酬 － 业 绩 的 敏 感第 ４ 期 闫 伟 宸 ꎬ 等 Ｃ Ｅ Ｏ 和 董 事 之 间 的 “ 本 家 关 系 ” 增 加 了 代 理 成 本 １ ０ １ 性 ꎬ 进 一 步 提 高 了 企 业 的 代 理 成 本 [ ４ ] ꎬ “ 本 家 关 系 ” 便 是 隐 形 社 会 关 系 之 一 ꎬ 所 以 ꎬ 自 然 会 对 公 司 治 理 产 生 影 响 ꎮ 另 外 ꎬ 学 者 沈 维 涛 和 叶 小 杰 等 [ ２ ６ ] 研 究 发 现 ꎬ 独 立 董 事 跟 公 司 之 间 是 动 态 的 关 系 ꎬ 任 职 之 初 ꎬ 这 种 “ 本 家 关 系 ” 还 没 有 发 挥 明 显 的 效 果 ꎬ 但 是 随 着 任 职 期 的 延 长 ꎬ 这 种 友 善 的 关 系 会 将 Ｃ Ｅ Ｏ 和 董 事 逐 步 融 合 到 一 个 “ 圈 子 ” ꎬ 董 事 的 独 立 性 也 会 受 到 削 弱 ꎬ 监 督 效 果 受 到 影 响 ꎮ 除 此 之 外 ꎬ 从 董 事 会 多 样 性 的 角 度 分 析 ꎬ Ｃ Ｅ Ｏ 和 董 事 之 间 具 有 “ 本 家 关 系 ” 侧 面 上 也 降 低 了 董 事 的 多 样 性 ꎬ Ｇ ｏ ｍ ｐ ｅ ｒ ｓ 等 [ １ ８ ] 的 研 究 指 出 ꎬ 董 事 多 样 性 的 降 低 会 影 响 其 监 督 职 能 的 有 效 发 挥 ꎬ 导 致 决 策 环 境 的 同 质 性 ꎬ 对 董 事 所 做 出 的 决 策 产 生 不 良 影 响 ꎮ 其 次 ꎬ Ｃ Ｅ Ｏ 和 董 事 之 间 的 “ 本 家 关 系 ” 会 降 低 两 者 之 间 的 沟 通 协 调 成 本 ꎬ 管 理 层 的 建 议 更 加 容 易 通 过 并 实 施 ꎮ 因 为 两 者 之 间 的 “ 本 家 关 系 ” 会 产 生 文 化 理 念 和 处 事 方 式 的 同 质 性 ꎬ 一 些 与 决 策 相 关 的 重 要 问 题 可 能 在 同 质 性 的 认 知 过 程 中 被 忽 略 ꎬ 当 董 事 跟 Ｃ Ｅ Ｏ 长 期 处 于 这 种 相 似 环 境 中 ꎬ 董 事 会 内 部 也 会 变 得 更 加 同 质 化 ꎬ 而 且 这 层 关 系 还 会 促 进 彼 此 之 间 产 生 更 多 的 交 流 和 人 际 交 往 ꎮ 那 么 ꎬ 在 中 国 这 样 一 个 “ 人 情 关 系 ” 和 非 正 式 制 度 较 明 显 的 环 境 中 ꎬ 很 多 信 息 的 传 递 都 是 靠 人 际 关 系 网 络 进 行 的 [ ２ ７ ] ꎬ 董 事 会 对 处 于 同 一 群 体 中 的 其 他 成 员 产 生 更 多 的 社 会 认 同 ꎬ 进 而 就 有 可 能 使 得 董 事 丧 失 独 立 性 [ ２ ８ ] ꎬ 监 督 能 力 被 削 弱 ꎬ Ｃ Ｅ Ｏ 甚 至 还 会 跟 董 事 进 行 合 谋 [ ２ ９ ] ꎮ 两 者 之 间 的 这 层 关 系 ꎬ 降 低 了 彼 此 间 的 沟 通 成 本 ꎬ 带 来 的 后 果 便 是 信 息 不 对 称 程 度 的 增 加 ꎬ Ｃ Ｅ Ｏ 有 更 大 的 动 机 来 谋 取 私 利 ꎬ 进 而 产 生 了 比 较 高 的 代 理 成 本 ꎮ 最 后 ꎬ Ｃ Ｅ Ｏ 和 董 事 之 间 的 “ 本 家 关 系 ” 会 产 生 利 他 行 为 ꎬ 并 带 来 额 外 的 代 理 成 本 ꎮ 第 一 ꎬ 两 者 之 间 的 这 层 关 系 会 使 得 董 事 给 予 Ｃ Ｅ Ｏ 更 多 的 积 极 评 价 ꎬ 导 致 企 业 所 有 者 很 难 客 观 评 价 Ｃ Ｅ Ｏ 的 努 力 程 度 和 能 力 水 平 ꎬ 有 效 的 绩 效 薪 酬 制 度 便 很 难 落 实 [ ３ ０ ] ꎬ 进 而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给 Ｃ Ｅ Ｏ 提 供 了 机 会 主 义 的 可 能 性 ꎮ 第 二 ꎬ 若 企 业 所 有 者 和 董 事 持 续 沉 迷 于 这 种 无 节 制 的 利 他 行 为 所 带 来 的 负 效 应 ꎬ 则 会 产 生 “ 乐 善 好 施 困 境 ” 和 “ 自 我 控 制 问 题 ” [ ３ １ ] ꎬ 长 此 以 往 ꎬ Ｃ Ｅ Ｏ 在 消 极 怠 工 中 却 没 有 得 到 相 应 的 “ 惩 罚 ” ꎬ 利 他 行 为 就 引 起 了 逆 向 激 励 作 用 [ ３ ２ ] ꎮ 第 三 ꎬ 利 他 行 为 可 能 会 引 发 “ 双 向 套 牢 ” 效 应 ꎬ 一 方 面 ꎬ 董 事 没 有 强 烈 意 愿 对 具 有 “ 本 家 关 系 ” 且 努 力 程 度 较 低 的 Ｃ Ｅ Ｏ 做 出 负 面 评 价 ꎬ 因 而 企 业 所 有 者 解 雇 这 类 Ｃ Ｅ Ｏ 的 可 能 性 降 低 ꎻ 另 一 方 面 ꎬ Ｃ Ｅ Ｏ 出 于 对 职 位 、 薪 酬 等 方 面 的 考 虑 也 不 愿 意 离 开 企 业 ꎮ 所 以 ꎬ 在 融 合 了 不 对 称 的 利 他 行 为 的 代 理 关 系 中 ꎬ Ｃ Ｅ Ｏ 的 激 励 机 制 失 效 ꎬ 代 理 成 本 也 会 相 应 增 加 ꎮ 另 一 方 面 ꎬ 首 先 ꎬ 具 有 “ 本 家 关 系 ” 的 Ｃ Ｅ Ｏ 和 董 事 之 间 信 息 不 对 称 的 程 度 更 低 ꎮ 相 比 于 那 些 没 有 “ 本 家 关 系 ” 的 董 事 来 说 ꎬ 具 有 本 家 关 系 的 董 事 跟 Ｃ Ｅ Ｏ 之 间 会 形 成 内 群 关 系 ꎬ 内 群 关 系 的 建 立 会 增 加 彼 此 间 交 流 的 机 会 和 频 率 ꎬ 一 些 日 常 的 往 来 交 流 可 以 不 拘 泥 于 官 方 辞 令 且 受 制 于 法 律 约 束 较 少 [ ３ ３ ] ꎬ 双 方 之 间 的 合 作 变 得 更 加 容 易 ꎬ 进 而 相 互 理 解 与 支 持 [ ３ ４ ] ꎮ 同 时 ꎬ Ｃ Ｅ Ｏ 从 董 事 那 里 还 可 以 获 得 一 些 非 公 开 披 露 的 私 人 信 息 ꎬ 且 通 常 情 况 下 这 些 私 人 信 息 更 加 有 效 和 具 有 前 瞻 性 [ ３ ５ ] ꎬ 互 相 隐 瞒 信 息 的 可 能 性 也 大 大 降 低 [ ３ ６ ] ꎬ 因 此 ꎬ 更 加 具 有 信 息 和 资 源 优 势 ꎬ 进 而 董 事 可 以 更 加 容 易 地 捕 捉 到 Ｃ Ｅ Ｏ 的 决 策 动 机 [ ３ ７ ] ꎬ 做 出 有 针 对 性 的 监 督 ꎮ 除 此 之 外 ꎬ Ｚ ｕｃ ｋｅ ｒ [ ３ ８ ] 提 到 ꎬ 具 有 相 似 社 会 背 景 的 两 个 人 会 产 生 相 似 的 行 为 规 范 ꎬ 他 们 在 交 往 和 经 济 交 换 中 会 更 加 容 易 理 解 彼 此 并 形 成 共 同 的 组 织 愿 景 ꎬ 而 共 同 的 愿 景 和 价 值 观 可 以 减 少 不 同 利 益 主 体 在 决 策 中 的 消 耗 ꎬ 促 进 信 息 交 换 ꎬ 降 低 信 息 摩 擦 ꎬ 进 而 提 高 信 息 共 享 程 度 和 执 行 效 率 [ ２ ４ ꎬ ３ ９ ] ꎮ 所 以 ꎬ 以 上 这 些 分 析 都 会 使 得 委 托 － 代 理 两 方 的 信 息 不 对 称 程 度 降 低 ꎬ 进 而 降 低 代 理 成 本 ꎮ 其 次 ꎬ 具 有 “ 本 家 关 系 ” 的 Ｃ Ｅ Ｏ 和 董 事 之 间 更 加 可 能 产 生 利 他 行 为 ꎬ 进 而 抑 制 Ｃ Ｅ Ｏ 以 权 谋 私 ꎮ 具 有 相 同 姓 氏 的 个 体 之 间 更 加 容 易 产 生 身 份 认 同 效 应 ꎬ 形 成 彼 此 信 任 的 情 感 基 础 ꎬ 在 信 任 基 础 上 的 委 托 代 理 关 系 可 以 大 大 降 低 代 理 成 本 [ ４ ０ ] ꎮ 同 样 ꎬ 基 于 信 任 的 关 系 使 得 个 体 之 间 更 加 容 易 产 生 利 他 行 为 ꎬ 这 样 既 可 以 培 养 Ｃ Ｅ Ｏ 的 忠 诚 和 信 任 ꎬ 又 促 使 其 更 好 地 为 企 业 的 长 期 目 标 而 努 力 [ ４ １ ] ꎮ 所 以 ꎬ 情 感 信 任 和 利 他 考 虑 会 使 得 Ｃ Ｅ Ｏ 和 董 事 之 间 形 成 共 同 的 长 期 稳 定 利 益 关 系 ꎬ Ｃ Ｅ Ｏ 以 权 谋 私 的 行 为 也 会 进 一 步 降 低 [ ６ ] ꎬ 企 业 的 代 理 成 本 因 此 也 会 下 降 ꎮ 最 后 ꎬ 董 事 和 Ｃ Ｅ Ｏ 具 有 的 “ 本 家 关 系 ” 会 形 成 内 群 声 誉 机 制 ꎮ 声 誉 机 制 会 约 束 Ｃ Ｅ Ｏ 的 行 为 ꎬ 同 时 它 还 是 董 事 发 挥 作 用 的 首 要 机 制 [ ４ ２ ] ꎮ “ 本 家 关 系 ” 会 形 成 一 种 重 要 的 非 正 式 关 系 ꎬ 处 于 非 正 式 关 系 中 的 个 体 在 声 誉 机 制 的 作 用 之 下 ꎬ 互 相 监 督 ꎮ 声 誉 机 制 主 要 体 现 在 若 处 于 “ 本 家 关 系 ” 内 群 中 的 Ｃ Ｅ Ｏ 谋 取 私 利 进 而 产 生 坏 名 声 ꎬ这 种 坏 名 声 会 迅 速 在 圈 子 内 流 传 ꎬ 若 Ｃ Ｅ Ｏ 以 后 在 圈 子 内 职 位 流 动 ꎬ 则 会 产 生 极 高 的 机 会 成 本 ꎬ 进 而 产 生 惩 罚 效 应 ꎬ 最 终 还 有 可 能 丧 失 整 个 关 系 网 [ ８ ] ꎮ 同 样 ꎬ 在 声 誉 机 制 的 作 用 之 下 ꎬ 董 事 会 投 入 更 多 的 时 间 和 精 力 等 现 实 成 本 到 其 监 督 职 能 上 去 [ ４ ３ ꎬ ４ ４ ] ꎮ 相 反 ꎬ 若 董 事 没 有 很 好 履 行 监 督 职 能 ꎬ 其 在 内 群 中 也 会 造 成 不 好 的 声 誉 ꎮ１ ０ ２ 管 理 评 论 第 ３ １ 卷 所 以 ꎬ 这 种 成 本 极 高 的 潜 在 机 会 成 本 会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约 束 Ｃ Ｅ Ｏ 的 行 为 ꎬ 使 其 在 企 业 的 日 常 生 活 中 做 出 更 加 理 性 的 决 策 ꎬ 董 事 也 会 更 好 地 履 行 其 监 督 职 责 ꎮ 因 此 ꎬ 关 于 “ 本 家 关 系 ” 对 代 理 成 本 的 影 响 存 在 正 反 两 种 理 论 观 点 ꎬ 本 文 意 在 回 答 在 中 国 特 殊 制 度 背 景 之 下 ꎬ 哪 种 理 论 观 点 更 占 优 的 问 题 ꎬ 据 此 ꎬ 我 们 提 出 如 下 的 假 设 假 设 １ Ｃ Ｅ Ｏ 与 董 事 之 间 的 “ 本 家 关 系 ”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提 升 了 企 业 的 代 理 成 本 ꎮ 假 设 ２ Ｃ Ｅ Ｏ 与 董 事 之 间 的 “ 本 家 关 系 ”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降 低 了 企 业 的 代 理 成 本 ꎮ 研 究 设 计 １ 、 数 据 收 集 本 文 之 所 以 采 用 ２００ ０ 年 作 为 起 始 年 份 ꎬ 是 因 为 在 这 之 前 Ｃ Ｅ Ｏ 披 露 的 资 料 比 较 少 ꎮ Ｃ Ｅ Ｏ 和 董 事 的 个 人 信 息 来 自 Ｃ Ｓ Ｍ Ａ Ｒ 数 据 库 和 Ｗ ｉ ｎｄ 数 据 库 以 及 通 过 网 络 搜 索 进 行 手 工 整 理 的 数 据 ꎬ 公 司 的 基 本 信 息 和 财 务 数 据 皆 来 自 Ｃ Ｓ Ｍ Ａ Ｒ 据 库 和 Ｗ ｉ ｎ ｄ 数 据 库 ꎮ 按 照 已 有 研 究 惯 例 和 本 文 的 研 究 目 的 ꎬ 对 样 本 进 行 了 如 下 的 筛 选 １ 剔 除 了 金 融 、 保 险 业 的 上 市 公 司 和 相 关 数 据 缺 失 的 样 本 ꎻ ２ 由 于 ＳＴ 和 ∗ ＳＴ 上 市 公 司 财 务 数 据 具 有 特 殊 性 ꎬ 所 以 剔 除 了 这 类 上 市 公 司 的 样 本 ꎻ ３ 为 了 避 免 家 族 企 业 中 高 管 成 员 之 间 的 血 缘 关 系 对 结 论 的 干 扰 ꎬ 文 章 还 剔 除 了 家 族 企 业 中 Ｃ Ｅ Ｏ 由 家 族 成 员 担 任 的 样 本 ꎬ 即 保 留 了 家 族 企 业 中 Ｃ Ｅ Ｏ 由 职 业 经 理 人 担 任 的 样 本 ꎻ ４ 剔 除 了 董 事 长 跟 Ｃ Ｅ Ｏ 为 同 一 人 的 样 本 ꎮ 文 章 还 在 １ ％ 的 水 平 上 对 连 续 变 量 进 行 了 ｗ ｉ ｎｓ ｏ ｒ ｉ ｚ ｅ 处 理 ꎬ 最 终 得 到 １ ３ ７０４ 条 观 测 数 据 ꎬ 筛 选 过 程 见 表 １ ꎮ 表 １ 样 本 的 筛 选 过 程 筛 选 过 程 样 本 量 ①２ ０ ０ ０ － ２ ０ １ ６ 年 沪 深 两 市 Ａ 股 上 市 公 司 Ｃ Ｅ Ｏ 数 据 ３ ６ ２ ３ ６ ② 剔 除 金 融 、 保 险 业 公 司 样 本 数 据 － ８ ８ ７ ③ 剔 除 Ｓ Ｔ 公 司 样 本 数 据 － １ ５ ２ ４ ④ 剔 除 Ｃ Ｅ Ｏ 和 董 事 长 两 职 合 一 的 样 本 数 据 － ７ ５ ２ １ ⑤ 剔 除 家 族 企 业 中 Ｃ Ｅ Ｏ 为 家 族 成 员 的 样 本 数 据 － ７ ３ ６ ５ ⑥ 剔 除 相 关 变 量 缺 失 的 样 本 数 据 － ５ ２ ３ ５ 文 章 最 终 的 样 本 量 １ ３ ７ ０ ４ ２ 、 模 型 设 计 和 变 量 构 造 为 了 研 究 Ｃ Ｅ Ｏ 和 董 事 之 间 的 “ 本 家 关 系 ” 对 于 企 业 代 理 成 本 的 影 响 ꎬ 文 章 构 建 了 如 下 的 模 型 Ａ ｇ ｅ ｎ ｃ ｙ ＝ β ０ ＋ β １ Ｒ ｅ ｌ ａ ｔ ｉ ｏ ｎ ＋ β ２ Ｃ ｏ ｎ ｔ ｒ ｏ ｌ ｓ ＋ Ｅ Ｆ Ｅ ｉ ＋ Ｙ Ｅ Ａ Ｒ ｔ ＋ ε １ 被 解 释 变 量 Ａ ｇｅ ｎ ｃ ｙ 为 企 业 的 代 理 成 本 ꎬ 解 释 变 量 Ｒ ｅ ｌ ａ ｔ ｉ ｏ ｎ 为 Ｃ Ｅ Ｏ 和 董 事 之 间 的 “ 本 家 关 系 ” ꎬ 具 体 介 绍 见 下 文 的 变 量 解 释 部 分 ꎮ Ｃ ｏ ｎ ｔ ｒ ｏ ｌ ｓ 为 公 司 特 征 和 Ｃ Ｅ Ｏ 个 人 特 征 的 控 制 变 量 ꎬ 模 型 中 Ｅ Ｆ Ｅ ｉ 和 Ｙ Ｅ Ａ Ｒ ｔ 分 别 代 表 个 体 固 定 效 应 和 年 份 固 定 效 应 ꎮ １ 被 解 释 变 量 代 理 成 本 Ａ ｇｅ ｎ ｃ ｙ ꎮ Ｊ ｅ ｎｓ ｅ ｎ 和 Ｍ ｅ ｃ ｋｌ ｉ ｎ ｇ [ ４ ５ ] 早 在 １ ９７６ 年 就 指 出 委 托 人 的 监 督 成 本 、 代 理 人 的 担 保 成 本 和 剩 余 损 失 ꎬ 这 三 者 构 成 了 股 东 和 管 理 者 之 间 的 代 理 成 本 ꎮ 回 顾 以 往 关 于 代 理 成 本 的 文 献 ꎬ 常 见 的 衡 量 管 理 者 和 股 东 之 间 代 理 成 本 的 变 量 为 经 营 费 用 率 ꎬ 该 指 标 越 大 ꎬ 表 示 管 理 层 和 股 东 之 间 的 代 理 成 本 越 大 ꎮ 戴 亦 一 等 [ ６ ] 、 罗 进 辉 [ ４ ６ ] 等 指 出 ꎬ 该 指 标 体 现 了 高 管 通 过 过 度 消 费 所 产 生 的 浪 费 ꎬ 通 过 这 个 指 标 可 以 评 价 高 管 超 过 预 算 以 外 的 消 费 和 其 他 代 理 成 本 ꎮ 因 此 ꎬ 本 文 采 用 经 营 费 用 率 作 为 代 理 成 本 的 代 理 变 量 ꎮ ２ 解 释 变 量 Ｃ Ｅ Ｏ 和 董 事 之 间 的 “ 本 家 关 系 ” Ｒ ｅ ｌ ａ ｔ ｉ ｏ ｎ ꎮ 解 释 变 量 定 义 为 董 事 会 中 与 Ｃ Ｅ Ｏ 具 有 相 同 姓 氏 的 董 事 人 数 除 以 董 事 会 总 人 数 ꎬ 该 变 量 可 以 很 好 地 衡 量 “ 本 家 关 系 ” 的 强 弱 ꎮ 我 国 企 业 引 入 Ｃ Ｅ Ｏ 的 概 念 比 较 晚 ꎬ一 些 企 业 仍 然 没 有 明 确 Ｃ Ｅ Ｏ 的 职 位 [ ２ ] ꎮ 我 们 对 于 数 据 库 中 没 有 明 确 Ｃ Ｅ Ｏ 职 位 的 企 业 ꎬ 进 行 了 如 下 的 处 理 对 于 国 企 企 业 来 说 ꎬ 我 国 国 企 的 大 股 东 为 国 家 ꎬ 国 企 的 董 事 长 大 多 直 接 任 Ｃ Ｅ Ｏ ꎬ 行 使 代 理 人 的 角 色 对 企 业 进 行 日 常 的 管 理 ꎬ所 以 ꎬ 在 未 设 立 Ｃ Ｅ Ｏ 岗 位 的 国 企 中 ꎬ 将 “ 董 事 长 ” 视 为 Ｃ Ｅ Ｏ ꎻ 在 未 设 立 Ｃ Ｅ Ｏ 岗 位 的 非 国 企 中 ꎬ 将 “ 总 经 理 ” 或 者 “ 总 裁 ” 视 为 Ｃ Ｅ Ｏ ꎮ 董 事 会 中 的 董 事 为 企 业 年 报 中 披 露 的 所 有 董 事 执 行 董 事 、 非 执 行 董 事 和 独 立 董 事 ꎮ第 ４ 期 闫 伟 宸 ꎬ 等 Ｃ Ｅ Ｏ 和 董 事 之 间 的 “ 本 家 关 系 ” 增 加 了 代 理 成 本 １ ０ ３ ３ 控 制 变 量 影 响 企 业 代 理 成 本 的 因 素 还 有 很 多 ꎮ 为 了 控 制 这 些 影 响 因 素 ꎬ 本 文 参 考 戴 亦 一 等 [ ６ ] 、 陆 瑶 和 胡 江 燕 [ ２ ] 、罗 进 辉 [ ４ ６ ] 等 学 者 的 研 究 ꎬ 在 回 归 模 型 中 加 入 了 以 下 控 制 变 量 ꎬ企 业 相 关 变 量 企 业 规 模 Ｓ ｉ ｚ ｅ 、资 产 收 益 率 Ｒ Ｏ Ａ 、 资 产 负 债 率 Ｌ ｅ ｖ 、 董 事 会 规 模 Ｂ ｏ ａ ｒ ｄ 、 独 董 比 例 Ｉ ｎ ｄ ｅ ｐ 、 成 长 性 Ｇ ｒ ｏ ｗ ｔ ｈ 、 大 股 东 持 股 比 例 Ｔ ｏ ｐ １ 、 管 理 层 持 股 Ｍ ｓ ｈ ａ ｒ ｅ ꎻ Ｃ Ｅ Ｏ 自 身 特 质 相 关 变 量 年 龄 Ａ ｇ ｅ 、 性 别 Ｇ ｅ ｎ ｄ ｅ ｒ 、 教 育 水 平 Ｅ ｄ ｕ ꎮ 变 量 的 详 细 定 义 如 表 ２ 所 示 ꎮ 表 ２ 变 量 定 义 及 解 释 变 量 定 义 变 量 解 释 Ａ ｇ ｅ ｎ ｃ ｙ 代 理 成 本 经 营 费 用 率 ＝ 管 理 费 用 ＋ 销 售 费 用 / 营 业 收 入 Ｒ ｅ ｌ ａ ｔ ｉ ｏ ｎ Ｃ Ｅ Ｏ 和 董 事 之 间 的 “ 本 家 关 系 ” 董 事 会 当 中 与 Ｃ Ｅ Ｏ 姓 氏 相 同 的 董 事 人 数 除 以 董 事 会 总 人 数 Ｓ ｉ ｚ ｅ 企 业 规 模 总 资 产 取 自 然 对 数 Ｒ Ｏ Ａ 资 产 收 益 率 净 利 润 / 期 末 资 产 总 额 Ｌ ｅ ｖ 资 产 负 债 率 期 末 负 债 总 额 / 资 产 总 额 Ｂ ｏ ａ ｒ ｄ 董 事 会 规 模 董 事 会 人 数 取 自 然 对 数 Ｉ ｎ 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