Ω 伦敦经济月刊（ 2013 年 1月） 2013 年 1 月 18 日 中银 研究产品系列 ● 经济金融 展望 季报 ● 中银调研 ● 宏观观察 ● 银行业观察 ● 人民币国际化观察 作 者 周景彤 中国银行研究院 范若滢 中国银行研究院 叶银丹 中国银行研究院 电 话 010 – 6659 2780 签发人陈卫东 审 稿 周景彤 联系人 梁 婧 叶银丹 电 话 010 - 6659 6874 ＊ 对外 公开 ＊＊ 全辖传阅 ＊＊＊ 内参 材料 2020 年 1 月 2 日 2020 年 第 1 期 （总 第 270 期）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传递 出十大 经济信号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解读之一 ＊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是经济发展和政策走向的重要风向标。 2019 年 12 月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召开，分析研究当前经济形势，部署 2020年经济工作。本次会议对经济运行形势进行了准确、前瞻的把握，并明确提出 “ 实现明年预期目标，要坚持稳字当头 ” 。具体来看，本次会议在突出新发展理念、三大攻坚战顺序调整、加快落实区域发展战略、房地产调控、推进更高水平对外开放等方面均释放重要信号。 研究院 宏观 观察 2020 年第 1 期（总第 270 期） 1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传递 出十大 经济信号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解读之一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是经济发展和政策走向的重要风向标。 2019 年 12 月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召开，分析研究当前经济形势，部署 2020年经济工作。本次会议对经济运行形势进行了准确、前瞻的把握，并明确提出 “ 实现明年预期目标，要坚持稳字当头 ” 。具体来看，本次会议在突出新发展理念、三大攻坚战顺序调整、加快落实区域发展战略、房地产调控、推进更高水平对外开放等方面均释放重要信号。 一、深刻认识当前经济运行形势 （一）短期经济下行压力加大 2018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 “ 经济面临下行压力 ” ； 2019年则进一步明确 “ 经济下行压力加大 ” 。这是综合国内外形势，对中国经济当前运行情况得出的判断。 从国内形势来看， 当前我国正处在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转换增长动力的攻关期，结构性、体制性、周期性问题相互交织， “ 三期叠加 ” 影响持续深化。2019 年前三季度 GDP 增长 6.2，比上年同期降低了 0.5 个百分点。供需两端表现均较为疲弱， 2019 年前 11 个月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累计增长 8，固定资产投资累计增长 5.2，分别比上年同期降低了 1.1和 0.7个百分点 。实体经济困难增多，企业经营成本上升、融资问题突出、对未来的信心不足， 2019 年前 10 个月工业企业利润同比下降了 2.9。 从国际形势来看， 世界经济增长持续放缓，全球动荡源和风险点显著增多。 IMF多次下调 2019 年 全球经济增速预期至 2.5（市场 汇率法） ，为金融危机以来的最低水平。摩根大通全球制造业 PMI 指数连续 6 个月位于荣枯线以下，约 90的经济体 GDP增速出现下降。全球货币政策转向 “ 再宽松 ” ，超过 30个国家或地区先后宣布降息，2 2020 年第 1 期（ 总第 270 期 ） 经济运行日益呈现 “ 金融化 ” 特征，表现为高流动性、低增长、低通胀与高泡沫，风险逐渐累积。 （二）中长期经济稳中向好趋势不变 本次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我国经济稳中向好、长期向好的基本趋势没有改变。主要依据在于 一是我国的制度优势明显。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将 “ 有效的市场 ” 和 “ 有为的政府 ” 有机结合，既能集中力量办大事，将有限的人力、物力、财力集中起来推动社会主义建设，还能完善竞争性市场环境，调动企业家的积极性。 二是改革开放以来积累了雄厚物质技术基础。 改革开放 40 年以来，中国经济持续处于中高速增长（ 1978-2018 年，中国 GDP 的平均增速为 9.5），并跃升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工业生产能力大幅提升，形成了较为齐全的现代工业体系。高新技术产业加快增长，计算机、移动通信手机等高技术产品产量位居世界第一。 三是我国超大规模的市场优势和内需潜力。 全球财富报告 2018显示，中国家庭总财富已超过 50万亿，位居全球第二。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处于较高水平，2019 年三季度为 60.5。广阔的市场优势赋予了中国较大的腾挪空间和较强的抗外部冲击能力。 四是有庞大的人力资本和人才资源。 我国不仅拥有全球规模最大的劳动力群体，而且 劳动力素质正在不断提高。 2018 年硕士研究生毕业人数达 54.4 万人，增速为4.54。 二、经济运行强调 “ 稳字当头 ” 基于对当前国内外经济形势的判断，在我国经济下行压力加大背景下，本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调了稳增长的重要性，也表现出了稳增长的决心。通稿共有 29次提及“ 稳 ” 字，并明确提出 “ 实现明年预期目标，要坚持稳字当头 ” 。 宏观 观察 2020 年第 1 期（总第 270 期） 3 一方面，稳增长是实现 “ 两个翻番 ” 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的内在要求。2020 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 “ 十三五 ” 规划的收官之年，做好经济工作十分重要。据测算，要实现 “ 两个翻番 ” 目标（即 2020 年 国内生产总值比 2010 年翻一番），2020 年 GDP 增速需要在 6.1以上。若考虑到第 4 次经济普查可能上修 GDP 数据 1，则2020年 GDP增速要求可能略有下调，但仍需保持在 6左右。按当前内外部市场环境，如果政策不做大的调整， 2020年中国经济自然增长率很可能会低于 6。因此，需要经济工作坚持底线思维，增强忧患意识，保持经济运行在合理区间，确保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 “ 十三五 ” 规划圆满收官 ， 得到人民认可、经得起历史检验。建议把稳增长尤其是 “ 保六 ” 作为宏观调控政策的核心。 另一方面，经济工作的 “ 稳 ” 体现为 “ 量 ” 与 “ 质 ” 的兼顾。 本次会议对于稳增长提出了明确的要求， “ 确保经济实现量的合理增长和质的稳步提升 ” 。因此，2020 年经济工作需要积极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包括实现就业不断扩大、产业结构持续优化、物价总体稳定、居民收入同步增长、生态环境逐步改善等方面。 三、更加突出新发展理念，将其作为重点工作第一位 与近几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中重点工作的排序不同的是，本次会议将坚定不移贯彻新发展理念置于重点工作第一位，指出 “ 新时代抓 发展，必须更加突出发展理念，坚定不移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推动高质量发展 ” 。 第一，新时代新阶段主要矛盾的变化，突显了贯彻新发展理念的重要性。 理念是行动的先导，新理念引领新实践。新发展理念深刻回答了新时代要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实现发展等重大问题，为推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明了路径。新时代下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正是基于对主要矛盾变化的判断，本次会议指出，要 “ 紧紧扭住新发展理念推动发展，把注意力集中到解决各种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上 ” 。 1 前 三次经济 普 查均对 前期 GDP数据 进行了上修。 4 2020 年第 1 期（ 总第 270 期 ） 第二，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 当前，我国经 济发展不平衡主要表现为一是城乡发展不平衡，我国长期存在的城乡二元壁垒，导致城乡资源配置失衡、居民生活水平差异明显；二是区域发展不平衡，中西部地区在居民收入、基础设施、教育资源等方面均明显落后于东部地区， 2018 年上海人均 GDP 为 13.5 万元 /人，是江西（ 4.7万元 /人）的 2.9 倍、甘肃的（ 3.1 万元 /人） 4.4 倍。经济发展不充分主要表现为一是动力转换不充分，传统产业增长明显放缓，新经济发展的整体规模和对经济的贡献度仍相对有限，创新驱动增长格局有待进一步加强；二是效率发挥不充分，我国每单位 GDP 增长所需要 的资本由2015 年的 7 单位下降到 2018 年的 5 单位。 四、三大攻坚战顺序调整 与前两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中对三大攻坚战的表述不同的是，本次会议将精准脱贫攻坚战放在了首位，而将防范化解重大风险攻坚战放在了末位。主要考虑因素为 一是 2020 年是脱贫攻坚战的收官之年，集中兵力打好深度贫困歼灭战将是任务重点。 近年来，我国脱贫攻坚战取得巨大进展，中国农村贫困人口数量由 2012 年的 9899万人降至 2018年的 1660万人，降幅为 83.23；贫困发生率由 2012年的 10.2降至 2018 年的 1.7。在收官之年如何确保 脱贫攻坚任务如期全面完成，让更广大人民群众共享中国经济发展带来的实惠，是 2020年工作的重中之重。一方面，要继续推进深度贫困地区的脱贫工作，政策、资金重点要向 “ 三区三州 ” 等深度贫困地区倾斜，落实产业扶贫、易地搬迁扶贫等措施；另一方面，要防止已脱贫人群的再度返贫，要建立机制，及时做好返贫人口和新发生贫困人口的监测和帮扶。 二是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关系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否能得到人民认可、经得起历史检验。 近年来我国生态环境质量呈稳中向好趋势，但成果仍有待进一步巩固和加强，大气、水、土壤等污染问题依然较为突出。本次 会议提出要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坚持方向不变、力度不减，表现出巨大的决心继续保持战略定力，统筹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保护间的关系。 宏观 观察 2020 年第 1 期（总第 270 期） 5 三是去杠杆向稳杠杆转变。 与前几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表述不同的是，本次会议并未提及去杠杆，而是整体上肯定了我国金融体系总体健康，具备化解各类风险的能力。 近年来在去杠杆政策作用下，我国宏观杠杆率稳中趋降， 2018年为 243.7，是近年来的首次下降。从结构上看，非金融企业部门和金融部门的杠杆率下降较为明显，分别由 2017 年的 158.2和 70.3降至 2018 年的 153.6和 60.6。 结合考虑当前经济下行压力增大，稳增长重要性更加突显， 本次会议提出，要保持宏观杠杆率基本稳定 ，预期未来去杠杆政策可能向稳杠杆 转变。需要继续加强资本市场发展，提高直接融资比重，通过多层次资本市场的发展增加企业股本融资。 五、加快落实区域发展战略，构建高质量发展新动力源 一是发挥区域比较优势，激发中西部地区高质量发展新动力。 长期以来，我国经济发展东西差距悬殊。我国东部地区在人才、创新、市场机制等方面优势突出，其经济实力远超中西部地区。 2018 年，东部地区 GDP 占全国比重接近 60，中部和西部地区各约占 20左右。此外，近些年，我国经济发展的南北差距也日益明显， 2018 年，经济增速排名前十的省市中仅陕西是北方省市，而排名后五位省市全部为北方省市。然而，区域发展的不平衡性既是我国经济长期健康发展必须要解决的难题，也为我国经济发展带来更大转圜余地。 本次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指出 “ 要加快落实区域发展战略，完善区域政策和空间布局，发挥各 地比较优势，构建全国高质量发展的新动力源 ” 。从会议的这一政策导向看，未来中西部地区一方面可充分发挥后发优势，抓住东部地区产业升级和产能转移的机会，形成新的经济增长动力源，实现区域轮动发展；另一方面，中西部地区还可依托环境与资源方面的优势，通过开展生态环境保护、大力发展旅游产业等方式，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 二是抓好京津冀、长三角和粤港澳区域发展机遇，打造世界级创新平台和增长极。 2019 年以来，我国重大区域发展战略频频出台，区域战略空间布局和战略蓝图逐渐清晰。 2019 年 2 月，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印发，明 确了粤港澳大湾区五大战略定位，即充满活力的世界级城市群、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国际科技创新中心、“ 一带一路 ” 建设的重要支撑、内地与港澳深度合作示范区、宜居宜业宜游的优质生6 2020 年第 1 期（ 总第 270 期 ） 活圈； 2019 年 12 月，长江三角洲区域一体化发展规划纲要印发，明确了长三角“ 一极三区一高地 ” 的国家战略定位。这些重大区域战略规划对于完善中国改革开放空间布局、探索区域一体化发展的制度体系和路径模式、构建全方位开放格局和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 本次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 “ 要进一步推进京津冀协同发展、长三角一体化发展、粤港澳大湾区建 设，将其打造成世界级创新平台和增长极 ” 。可见会议关于以上国家重要战略规划区域的发展，侧重两大方面一方面，要牢牢抓住这些重大区域发展战略机遇，高效整合各项资源要素，不断提升创新水平，打造全球领先的区域创新高地；另一方面，要以创新为引擎，不断推进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并充分发挥这些区域的辐射作用，带动周边地区经济增长。 三是提高中心城市和城市群综合承载能力，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 当前，我国经济发展的空间结构正在发生深刻变化，中心城市和城市群正在成为承载发展要素的主要空间形式，其对经济增长的拉动和辐射作用不断凸显。 城市群已成为新型城镇化的主体形态，成为支撑全国经济增长、促进区域协调发展、参与国际竞争合作的重要平台。但与纽约、东京等世界级城市群相比，我国城市群发展仍存在交通一体化水平不高、人员流动自由化程度较低、分工协作不明确、低水平同质化竞争严重等问题，限制了中心城市和城市群的经济和人口承载力。 2019年以来，党中央多次强调提高城市群和中心城市承载能力。 2019年 8月，中央财经委第五次会议要求增强中心城市和城市群等经济发展优势区域的经济和人口承载能力，加快构建高质量发展的动力系统。此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再次提出，要提 高中心城市和城市群综合承载能力。预示未来这方面的工作重点主要包括以下两方面一方面是逐步取消行政限制，发挥市场在配置资源要素中的决定作用，同时继续推进户籍制度改革，促进城市群中资金、人员等各类要素的自由流动；另一方面，积极推进中心城市行政范围内的区划调整和整合，加快中心城市撤县设区，进而实现中心城市平台的扩大。最终形成空间结构清晰、城市功能互补、要素流动有序、产业分工协调、带动辐射能力和综合承载能力显著增强的城市群。 宏观 观察 2020 年第 1 期（总第 270 期） 7 六、从供求两端发力实现稳增长 一是发挥投资的关键作用，切实增加有效投资，基建投资将是重点。 在当前经济下行的压力下，投资企稳对于经济企稳至关重要。而在当前房地产投资受房地产政策收紧掣肘，制造业投资因需求低迷而较难回温的情况下，基建投资成为稳投资最重要的抓手。此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 “ 要发挥投资的关键作用 ” 。此外，会议还明确指示了投资资金的投向 “ 要着眼国家长远发展，加强战略性、网络型基础设施建设 加快农村公路、信息、水利等设施建设 ” 。从会议释放的信号来看，预计2020 年将以基建投资作为稳投资的重点抓手，以下三大领域的基建投资将实现较快增长一是战略性、网络型基础设施建设投资，既包括川藏铁路等重 大项目建设等国家战略性基础设施投资，也包括通信网络建设、 5G 建设等新基建投资；二是自然灾害防治重大工程方面的建设投资；三是城市基础设施完善方面的相关投资，包括加强市政管网、城市停车场、冷链物流等方面建设投资，以及农村公路、信息、水利等基础设施建设投资。 二是发挥消费的基础作用，挖掘超大规模市场优势。 当前，我国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超过 60，超大规模的市场优势和内需潜力，是保持经济稳中向好和民生改善的重要支撑。在内外部风 险挑战明显上升的形势下，消费保持稳定增长，消费者信心总体乐观对 2020年经济稳增长至关重 要。本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 “ 要充分挖掘超大规模市场优势，发挥消费的基础作用 ”“ 要强化民生导向，推动消费稳定增长，切实增加有效投资，释放国内市场需求潜力。 ” 从会议释放的信号来看，预计2020 年有望进一步出台更多稳消费政策，尤其是民生领域相关消费促进政策，推动养老、医疗、教育等消费领域稳步增长，更好地发挥消费的基础作用。 三是引导资金投向供需共同受益、具有乘数效应的领域，促进产业和消费 “ 双升级 ” 。 投资一头连着供给，一头连着需求。如何更加有效地使用投资，事关供给端的产业转型升级和需求端的消费升级。 本次 中央经济 工作会议指出 “ 要引导资金投向供需共同受益、具有乘数效应的先进制造、民生建设、基础设施短板等领域，促进产业和消费 ‘ 双升级 ’” 。结合 2019年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关于制造、民生和基建等领8 2020 年第 1 期（ 总第 270 期 ） 域的相关指示精神。预计 2020年，战略性制造业和新兴产业投资，传统产业技改与设备更新方面的投资，新基建投资，老旧小区改造等民生方面的投资都有望增加，从而既促进产业转型升级，又满足居民日益升级的消费需求。 七、房地产调控新提 “ 三稳 ” 要求 一是 “ 房住不炒 ” 定位不变，全面落实因城施策，稳地价、稳房价、稳预期的长效管理调控机制。 本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再次强调要坚持 “ 房住不炒 ” 定位，这一强烈政策信号预示着 2020年我国房地产调控政策依然不会放松，打破了近期部分城市政策微调所引发的有关 “ 松绑 ” 的猜测，进一步形成了调控常态化的预期。此外，本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继续强调了因城施策原则，并提出了稳地价、稳房价、稳预期的调控目标。根据会议透露的房地产调控政策取向，预计 2020年房地产调控政策基调不变，对于过热城市的调控仍会保持一定高压，房价下行压力较大的三四线及以下城市或有支持性政策出台，以保持购房者心态稳定，从而保持房地产市场健康平稳发展。 二 是加大住房保障工作力度。 房地产发展问题不仅是重要的经济问题，更是重大的民生问题，做好住房保障工作的重要性不容置疑。我国长期以来住房制度改革不断深化，保障性安居工程加快推进，累计建设各类保障性住房和棚改安置住房 8000多万套，帮助 2 亿多群众解决了住房困难，建成了世界上最大的住房保障体系。 本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指出 “ 要加大城市困难群众住房保障工作，加强城市更新和存量住房改造提升，做好城镇老旧小区改造，大力发展租赁住房 ” 。 从会议指示 的 2020 年住房保障工作方向来看，预计 2020 年我国将加快完善住房保障体系和住房市场体系，重点做好以下几项保障工作第一，进一步做好公租房保障工作，健全公租房申请、轮候、准入、退出等工作机制，逐步推广政府购买公租房运营管理服务，不断提高公租房管理服务水平；同时，大力发展和培育住房租赁市场，总结推广住房租赁试点城市经验，增加租赁住房有效供应，着力解决新市民等群体的住房问题。第二，继续因地制宜发展共有产权住房，鼓励人口流入量大、房价较高的大中城市，宏观 观察 2020 年第 1 期（总第 270 期） 9 结合本地实际发展共有产权住房。第三，稳步推进城镇老旧小区改造，并加大配套基础设施建设。 八、推进更高水平对外开放，提升经济整体竞争力 一是对 外开放要继续往更大范围、更宽领域、更深层次的方向走。 经过 40 多年改革开放的探索，中国初步形成了多方位、多层次、宽领域的对外开放格局。从开放区域上看，我国依照 “ 经济特区 -沿海开放城市 -沿海经济开放区 -沿江和内陆开放城市 -沿边开放城市 ” 的次序，形成了点 -线 -面结合的区域开放格局；从开放领域上看， 我国从制造业开放向现代服务业、制造业和农业全方位开放逐步演进。 2019 年以来，对外开放取得新进展，外商投资准入特别管理措施（负面清单）（ 2019 年版）由 2018 年的 48条限制措施缩减到 40条，积极提高外商投资在高端制 造业和金融服务业等领域的占比，在全球跨国直接投资总规模持续下降的背景下，我国吸引外资逆势增长。本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对我国未来对外开放工作定调 “ 对外开放要继续往更大范围、更宽领域、更深层次的方向走 ” ，并提出进一步扩大高水平开放的具体实施措施包括进一步加强外商投资促进和保护、继续缩减外商投资负面清单 等。从会议的政策取向上来看，未来我国开放的大门将越开越大。预计 2020年，随着外商投资法和外商投资法实施条例（草案）正式实施，有望进一步促进外商在华经营投资，进而有效稳定和扩大利用外资。 二是在中美贸易摩 擦长期化背景下，要引导企业开拓多元化出口市场。 2019年以来，在全球经济减速和中美贸易摩擦影响下，我国前 11 个月出口增速为 -0.3，较去年同期下降 11.8 个百分点，其中对美出口增速为 -12.5，较去年同期下降 25.4 个百分点。未来，全球经济筑底，中美贸易摩擦的长期性和复杂性持续等因素仍将继续对我国出口带来一定影响和不确定性。应对这些挑战，本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 要引导企业开拓多元化出口市场 ” ，从而保持对外贸易稳定增长，推动对外贸易稳中提质。预计 2020年，对东盟等新兴国家的贸易往来或将更加频繁，贸易 伙伴将更加多元化。 10 2020 年第 1 期（ 总第 270 期 ） 三是发挥好自贸试验区改革开放试验田作用，降低关税总水平。 2019 年以来，我国结合 “ 一带一路 ” 倡议，布局了一批新的自贸试验区（山东、江苏、广西、河北、云南和黑龙江六大自贸区）并加快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目前我国自贸区总数增至 18个，为外商投资打造更加便利的营商环境和制度基础。本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 扎实推进共建 ‘ 一带一路 ’”“ 发挥好自贸试验区改革开放试验田作用 ”“ 推动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 ” 。从会议关于自贸区、自贸港、 “ 一带一路 ” 战略的指示精神来看，未来，对外开放或将迎来新的机遇， “ 一带一路 ” 沿线国家合作领域和模式不断创 新，自贸区改革试验领域将不断增多，自贸港建设进一步提速。此外， 2019 年以来，中国多次自主调整进口税率，调减进口罕见病药品进口环节增值税，对部分信息技术产品实施降税。目前，我国关税总水平已经低于发展中国家平均水平，接近发达国家、发达市场对外开放水平。本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指出 “ 进一步降低关税总水平 ” 。从会议确定的这一清晰明确的降关税目标来看，未来，随着关税总水平的不断降低，更多更丰富的进口商品和服务将进入中国，这一方面能更好地满足中国民众的多层次需求，推动中国消费结构进一步 升级；另一方面，涉及产业转型升级所需的原材料、高科技产品等关税税率的降低，将有效降低企业生产成本，化解过剩产能，补齐产业发展短板，推动中国制造业向高质量发展，提升国际竞争力。此外，自主降低关税总水平，还有利于为世界各国优质产品提供更广阔的舞台，与世界共享中国发展红利，为维护开放型世界经济注入确定性力量。 四是更加深度参与全球治理变革。 自 2001 年加入 WTO 以来，中国在坚持多边经贸合作的同时，积极参与国际经贸合作组织，陆续签订 16 个区域贸易协定，涉及 24个国家和地区（表 1）。在已签署的自贸协定中，零关税覆盖的 产品范围超过 90，承诺开放的服务部门已从加入世贸组织时的 100 个增至近 120 个。本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我国将进一步 “ 主动参与全球经济治理变革，积极参与世贸组织改革，加快多双边自贸协议谈判 ” 。会议的这一指示表明未来我国将更深层次地参与全球治理、致力于多边贸易体系形成，为全球贸易发展贡献中国力量。未来，我国将形成高水平的开放制度安排，有助于我国把握从经贸大国向经贸强国转变的机遇期，改善我国对宏观 观察 2020 年第 1 期（总第 270 期） 11 外贸易结构与对外贸易条件，整合全球高端要素，达到全球要素配置和全球市场拓展的最优状态。与此同时，我国将更深程度地参与 全球经济治理变革，加快与国际经贸规则接轨，并在全球经贸规则制定中拥有更大话语权，推动建立更加适用于新兴经济体发展的国际经贸规则。 表 1中国已经签订的区域贸易协议 RTA 名称 签订时间 生效时间 性质 亚太贸易协定（ APTA） 2001.04 2002.01 货物贸易 中国 -东盟（ CAFTA） 2002.11 2005.01 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 中国 -智利 2005.11 2006.10 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 中国 -巴基斯坦 2006.11 2007.06 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 中国 -新西兰 2008.04 2008.10 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 中国 -新加坡 2008.10 2009.01 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 中国 -秘鲁 2009.04 2010.03 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 海峡两岸经济框架合作协定（ ECFA） 2010.06 2010.09 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 内地与港澳更紧密经贸关系安排（ CEPA） 2003.06 2013.06 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 中国 -哥斯达黎加 2010.04 2011.08 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 中国 -冰岛 2013.04 2014.07 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 中国 -瑞士 2013.07 2014.07 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 中国 -澳大利亚 2015.06 2015.07 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 中国 -韩国 2015.06 2015.08 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 中国 -格鲁吉亚 2017.05 2017.06 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 区域全面战略经济伙伴关系（ RCEP） 计划 2019 年底 待定 货物贸易、服务贸易、投资、自然人移动、知识产权等 资料来源商务部，中国银行研究院 九、突出创新驱动作用，延续产业升级路线 一是深化机制体制改革，为创新驱动提供保障。 自实施创新驱动战略以来，我国科技实力和创新能力明显增强，已成为全球有影响力的科技大国，但与经济高质量发展要求仍然存在较大距离，也与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地位不相匹配。当前，我国在前沿科技领域、基础科学领域，还不具备明显竞争优势；部分关键技术、核心技术和基12 2020 年第 1 期（ 总第 270 期 ） 础装备受制于人的情况也较为突出。这其中既有历史原因，也和科技创新体制不完备、激励不足有关。本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将深化科技体制改革作为着力推动高质量发展的一项重要举措，以改革不断地激发内生动能。具体地，会议明确指出三大创新机制体制改革方向一是要深化科技体制改革，加 快科技成果转化应用，从而不断提升企业技术创新能力；二是要健全鼓励支持基础研究、原始创新的体制机制，夯实科学创新基础；三是要不断完善科技人才发现、培养、激励机制，未来，科技人员股权激励、股权分红、员工持股等改革值得关注。 二是充分激发各类市场主体的创新活力，在科技创新和国内国际市场竞争的第一线奋勇拼搏。 过去四十年，在改革开放的红利下，中国企业，包括大量中小企业，依靠自身的勤奋、活力和创造力，通过一个拉链、一条裤子、一双皮鞋，实现中国经济从小到大，从无到有的飞跃，并且积累了较为雄厚物质和技术基础。但是向前看，中 国经济高质量发展若要再上台阶，需要更多综合实力较强的企业，加速科技硬实力的提高，从而走出国门参与全球高端制造业竞争；需要打造一批有国际竞争力的先进制造业集群，提升产业基础能力和产业链现代化水平。为此，本次中央会议指出要进一步 “ 促进大众创业万众创新 ” ，全面激发各类市场主体的创新活力。此外，会议还强调应 “ 充分发挥国有企业在技术创新中的积极作用 ” 。从会议指示精神来看，预计未来国有资本的布局投向将进一步优化，加快推动国有资本更多投入先进制造业，更好的支持关键核心技术攻关，振兴实体经济。 三是既要支持战略性产业发展 ，也要推进传统制造业优化升级。 从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释放的信号来看，制造业转型升级依然是 2020年经济工作的一大重点。会议明确指出要不断 “ 提升制造业水平 ” ，推动实体经济发展。会议还对提高制造业水平的具体措施进 行了部署安排一方面，要支持战略性产业和新兴产业发展。由此预计2020 年芯片、人工智能等重要的新兴技术产业将会得到更多的政策支持和资金支持；另一方面 ，要推进传统制造业优化升级，支持加大设备更新和技改投入等。预计 2020年传统产业转型升级将进一步加快。 宏观 观察 2020 年第 1 期（总第 270 期） 13 十、宏观政策取向 2019 年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对宏观政策的表述在保持基调整体不变的基础上，略有些调整。 第一，更加强调宏观政策间的协同配合以实现 “ 稳增长 ” 。 基于对经济下行压力加大的形势基本判断，本次会议进一步强调了稳增长的重要性。从宏观政策要求上来看，会议明确指出要完善和强化 “ 六稳 ” 举措，健全财政、货币、就业等政策协同和传导落实机制，确保经济运行在合理区间。同时，财政政策、货币政策要同消费、投资、就业、产业、区域等政策形成合力，预计先进制造、民生建设、基础设施短板等领域将会是宏观政策协同发力的重要领域。 第二，积极的财政政策要提质增效。 从本次会议对财政政策的表述来看，未来可能趋势为一是积极财政政策取向不变。在经济下行压力加大背景下，财政政策仍是 2020年逆周期调节的 “ 重头戏 ” 。二是提质增效，更加注重结构调整。会议指出“ 积极的财政政策要坚决压缩一般性支出，做好重点领域保障，支持基层保工资、保运转、保基本民生 ” 。未来要充分利用好有限的赤字债务空间，更有效的配置、使用资金，提高政策效率，更注重支持重点建设和民生改善工作。三是减税降费重在落实。从 2019 年减税降费实施情况来看，减税降费实际规模将超过 2 万亿元，占 GDP 比重超2。本次会议指出 “ 要落实减税降费政策 ” ，预计 2020年的工作重点将是落实落细各项政策，解决仍存在的部分企业政策感受不足、红顶中介乱收费等问题。 第三，稳健的货币政策要灵活适度。 在货币政策方面的表述中，由去年的 “ 松紧适度 ” 变为本次会议的 “ 灵活适度 ” 。未来货币政策的可能趋势为一是货币政策整体基调上有望更为宽松。在经济下行压力加大背景下，货币政策逆周期调节力度有望加强， 2020 年可能会有 2-3 次降准 。二是进一步提高货币政策的效率，畅通货币政策传导渠道。 2019 年 12 月 28 日，人民银行发布公告称，自 2020 年 3 月 1 日起，将存量贷 款定价基准转换成 LPR 加点， 预计未来 LPR 对贷款定价的引导作用将逐渐增强，有利于更好地引导实体经济融资成本下行 。三是政策灵活性将提升。根据经济金融形14 2020 年第 1 期（ 总第 270 期 ） 势的变化增强政策弹性，加大结构性货币政策力度，其中，增加制造业中长期融资、进一步缓解民营小微企业融资问题将是政策支持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