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 人工智能战略与政策观察 （ 2019） 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 中国人工智能产业发展联盟 2019 年 8 月 版权声明 本 报告 版权属于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和中国人工智能产业发展联盟，并受法律保护。转载、摘编或利用其它方式使用本 报告 文字或者观点的，应注明“来源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和中国人工智能产业发展联盟”。违反上述声明者，编者将追究其相关 法律 责任 。 前 言 人工智能是引领未来的前沿性、战略性技术，正在全面重塑传统行业发展模式、重构全创新版图和经济结构 。 近年来，各国政府及相关组织纷纷出台战略或政策，积极推动人工智能发展及应用。 为了解全球 人工智能战略 与政策情况 ， 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 政策与经济研究所、数据研究中心研究 团队编写了全球人工智能战略 与政策 观察（ 2019） ， 较 全面梳理总结了全球主要经济体人工智能相关战略 与 政策 情况 ，供 各方 参考 交流 ， 以 共同 推动人工智能健康发展 。 目 录 一、全球主要经济体加快进行人工智能战略布局 . 1 （一）主要经济体的人工智能战略布局态势 . 1 （二）主要经济体的人工智能战 略布局特点 . 5 二、全球主要经济体的人工智能发展战略 . 12 （一）美国政府高度重视，旨在继续 “全面领先 ” 12 （二）欧盟伦理价值观引领，协同合作推进战略 . 14 （三）英国积极推动产业创新发展 . 17 （四）德国借势工业 4.0 打造国 家品牌 19 （五）日本以人工智能构建 “超智能社会 ” 20 （六）中国高度重视推动人工智能健康发展 . 22 （七）其他国家及国际组织的人工智能战略及部署 . 24 三、全球主要经济体支持人工智能发展举措对比 . 27 （一）主要经济体促进人工智能发展的组织机构 . 27 （二）主要经济体促进人工智能发展的行动举措 . 29 （三）主要经济体对人工智能发展的资金支持 . 32 （四）主要经济体对人工智能伦理及治理的重视 . 35 （五）美欧英政策工具使用 分析 . 37 四、全球人工智能发展中的问题及合作建议 . 44 （一）人工智能发展面临的问题挑战 . 45 （二）对加强人工智能合作的建议 . 48 附近年全球主要经济体发布的人工智能战略规划 . 51 全球人工智能战略与政策观察（ 2019） 1 一、 全球 主要经济体 加快 进行人工智能战略布局 上 世纪 中叶 起 ，科学家一直致力于开发具有人类智能特征的 自主系统 ，但直到近十 多 年， 这一领域 才具备了 大规模产业化及应用 所需的技术基础 ，出现了 更快 速 的处理器 、 更 广阔 的存储空间 、 更 丰富 的数据集和更 智能 的算法 。众多领先 企业 和组织投资 于 人工智能， 谷歌、脸书 、 亚马逊、 微软、 国际商业 机器公司 、 英特尔 、阿里巴巴、 腾讯 、百度、 华为、小米等科技巨头和互联网公司将 推进 人工智能 作为企业核心战略 。 国际电信联盟（ ITU） 、 国际标准化协会（ ISO） 、 电气和电子工程师 协会（ IEEE） 等组织 也 纷纷制定工作计划，开展人工智能技术标准 及 伦理道德 规范制定， 新的人工智能社会组织不断涌现 。 全球人工智能产业进入加速发展阶段。美国、欧盟、 英国、德国、日本、法国等纷纷从战略上布局人工智能，加强顶层设计，成立专门机构统筹推进人工智能战略实施，实施重大科技研发项目，鼓励成立相关基金，引导私营企业资金资源投入人工智能领域。各国以战略引领人工智能创新发展，已从自发、分散性的自由探索为主的科研模式，逐步发展成 国家战略 推动和牵引、 以 产业 化及 应用 为主题 的创新 模式 。 研究 全球各国 人工智能核心战略思想及 政策法规 ，全面了解各国人工智能发展战略 、 目标 、 重点 、 举措，有助于相互借鉴，共同应对新挑战 ， 让人工智能技术红利惠及更多国家、更多领域、更多群体。 （一） 主要经济体的人工智能战略布局 态势 1. 全球 主要经济体 高度重视发展 人工智能 自 2013 年以来，全球已有美国、中国、欧盟、英国、日本、德国、全球人工智能战略与政策观察（ 2019） 2 法国、韩国、印度、丹麦、芬兰、新西兰、俄罗斯、加拿大、新加坡、阿联酋、意大利、瑞典、荷兰、越南、 西班牙 等 20 余个国家和地区发布了人工智能相关战略、规划或重大计划 （详见附表） 。欧盟 28 国 2018年签署人工智能合作宣言共推人工智能发展；东盟正在计划制定东盟数字融合框架行动计划，促进人工智能合作发展 。 来源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整理 图 1 主要经济体人工智能战略发布 2. 发达国家 率先布局， 多 国 提 升至国家战略 从全球人工智能国家战略规划发布态势来看，北美、东亚、西欧地区成为人工智能最为活跃的地区。 美 国 等 发达 国 家 具备人工智能基础理论、技术积累、人才储备、产业基础方面先发优势，率先布局；美国、欧盟、英国、日本等 经济体 早就开始加大在机器人、脑科学等前沿领域的投入，相继发布国家机器人计划、人脑计划、自动驾驶等自主系统研发计划等。为确保其领先地位， 美国 于 2016 年发布国家人工智能研发战略计划；日本、加拿大、阿联酋等紧跟其后，于 2017年将人工智能上升至国家战略；欧盟、法国、英国、德国、韩国、越全球人工智能战略与政策观察（ 2019） 3 南等于 2018 年相继发布了人工智能战略。丹麦、西班牙等 于 2019 年发布人工智能战略。 3. 近三年 来 各国 人工智能战略密集发布 越来越多的国家加入到 布局 人工智能队列中，将科技创新和产业升级逐步聚焦人工智能领域。全球 20 多个主要部署人工智能的国家中，80的国家在 2017-2019 年密集发布人工智能战略计划，推动人工智能的发展和应用已逐渐成为全球主要经济体共识。截至 2018年 12月，我们搜集并梳理出 20余个全球主要国家共 200余篇人工智能相关战略规划、政策建议和研究报告，并将其分为战略规划、法规倡议、 促进机制 和 应用 研究 等四大类，其中包括国家层面的人工智能相关战略规划文件 50 余篇 。 来源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整理 图 2 全球各国主要人工智能战略规划报告统计 4. 2019年美欧加速推进， 新兴国家 积极跟进 为 加快人工智能发展， 美欧 等国 持续 加强政策引导和支持力度，美国、英国、阿联酋等 2019 年更新各自国家战略，俄罗斯、印度、韩全球人工智能战略与政策观察（ 2019） 4 国、丹麦、荷兰、西班牙等 国 积极跟进。 一是美国持续加强战略引导， 评估 调整人工智能优先事项。 美国总统特朗普在 2019年 2月国情咨文中强调确保美国在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发展方面的领导地位； 2019 年 2 月签署了维护美国人工智能领导力的行政命令，启动了“美国人工智能计划”，将人工智能研究和开发作为优先事项，维持和加速美国在人工智能领域的领导地位； 2019年 6 月发布了国家人工智能研究与发展战略规划更新版，将原七大战略更新为八大战略优先投资研发事项，助力美国继续引领世界前沿人工智能的进步。 二是欧盟强化各国协同推进，加大人工智能投入。 欧盟理事会2019 年 2 月审议通过关于欧洲人工智能开发与使用的协同计划，以促进欧盟成员国在增加投资、数据 供给 、 人才 培养和确保信任 等 四个关键领域合作 ，使欧洲成为 全球人工智能 开发部署、伦理道德等领域的领导者 。 4 月欧盟委员会发布人工智能伦理准则，以提升人们对人工智能技术产品的信任；未来欧盟委员会还将在下一个欧盟 7 年预算期内，通过“数字欧洲计划”加大对人工智能的投入。 三是俄韩等国加紧制定人工智能国家战略。 2019 年 1 月韩国科学技术信息通信部制定推动数据、人工智能、氢经济发展规划。 2019年 3 月西班牙政府发布西班牙人工智能研究、发展与创新战略。 2019年 3 月 丹麦政府发布 丹麦人工智能国家战略。荷兰 政府于 2019 年4 月 完成 国家人工智能战略初稿。 2019 年 6 月俄罗斯 政府 编 制完成人工智能国家战略送审稿 。 全球人工智能战略与政策观察（ 2019） 5 四是 全球 人工智能治理 已 成为 国际 焦点议题 。 涉及 重视人工智能伦理 ， 负责任 地 发展 人工智能 ， 安全利用人工智能等 。 2018 年 加拿大G7 峰会 发布 沙勒瓦人工智能未来的共同愿景 。 欧盟 2019 年 4 月 发布人工智能伦理准则 。 2019 年 5 月， OECD 经合组织 36 个成员国及阿根廷、巴西等 42 国投票通过人工智能指导原则，以规范各国开发和利用人工智能行为 。 2019 年 6 月， G20 部长级会议通过 G20 人工智能原则，推动建 立 可信赖人工智能的国家政策和国际合作 。 （ 二 ）主要 经济体的人工智能战略 布局 特点 全球主要国家纷纷将人工智能作为经济 发展 和科技 创新 的重要战略资源， 但因 资源禀赋 、创新能力、 发展目标 等 方面的 差异，其战略周期 、战略 目标任务、研发重点和应用领域布局等各有侧重 。 1. 主要 经济体 均 提出 中长期 人工智能 战略 规划 或愿景 由于不同经济体的社会制度与战略目标不同，人工智能战略周期各有不同，但主要国家 都已 提出中长期 战略 规划或愿景 。美国国家人工智能研究和发展战略计划将长期支持 人工智能研究 作为八大战略任务之首。欧盟人工智能战略已在“ 地平线 2020”计划中增加人工智能投入，还将在 下一届欧盟年度金融框架（ 2021-2027 年） 中加入人工智能支持，且在 欧盟未来的自动驾驶战略 中提出 到 2030 年步入完全自动驾驶社会 。英国将人工智能作为产业战略 建设适应未来的应该四大挑战任务之一，努力到 2030 年使英国成为最创新的经济体。日本 人工智能技术战略 规划了到 2030 年的 人工智能技术产业化路线图 。德国联邦政府人工智能战略 计划在 2025 年前投资全球人工智能战略与政策观察（ 2019） 6 30 亿欧元推动德国人工智能发展。 另外，阿联酋是首个成立人工智能政府部门的国家，也可以看出其长期发展人工智能的决心 。 2. 主要 经济体 的 人工智能 战略目标 各 有特点 世界各 主要经济体的 战略目标任务各具特色 ， 总体上可分为三类 一是 人工智能 整体水平、 技术、人才 等优势明显 的国家 ，如 美国 ， 其战略目标为 维持 全球人工智能领导者 地位， 确保全球领先优势 。 二是具有 较好 基础 的 国家 ， 希望 通过 伦理道德、 法规监管、 商业 应用 以及自动驾驶、机器人 等 优势领域引领 人工智能发展 。 如 德国、英国 、 法国 等 争取形成独特优势，确保全球竞争力 ； 芬兰旨在人工智能应用方面成为全球领导者；日本、韩国寄希望 于 其 提升 机器人、汽车、半导体等领域产业优势 。 三是 基础 相对薄弱的一些新兴经济体， 如 印度、阿联 酋、丹麦 等新兴国家 ， 旨在 促进经济增长 、 增强政府的施政能力及效率 等 从人工智能 巨大 发展 潜力 中获取最大益处。 全球人工智能战略与政策观察（ 2019） 7 表 1 主要国家人工智能战略目标和任务 国家 战略规划 战略 愿景 战略 目标 任务 美国 国家人工智能研究和发展战略计划 维持美国在人工智能方面的领导地位，确保人工智能使美国人民受益并反映美国的国家价值观 ，加强人工智能研究投入。 保持美国人工智能全球领先优势（全球科技创新中心，人工智能创新中心） ，实施 八大战略 目标 任务 1.长期投资人工智能研究； 2.开发有效的人机协作方法； 3.理解并解决人工智能的伦理、法律和社会影响； 4.确保人工智能系统安全可靠； 5.开发用于人工智能训练及测试的公共数据集和环境； 6.制定人工智能技术测量和评估标准和基准； 7.更好的了解国家人工智能的研发人力需求 ； 8.扩大公私合作以加速人工智能发展 。 欧盟 欧盟人工智能 确保欧洲人工智能研发的竞争力，共同面对人工智能在社会、经济、伦理及法律等方面的机遇和挑，促进欧洲国家团体发展 三大战略 目标 任务 1.增强欧盟的技术与产业能力，推进 AI 应用； 2.为迎接社会经济变革做好准备； 3.确立合适的伦理和法律框架 。 英国 产业战略人工智能领域行动 让英国成为世界上 AI 商业发展和部署最好的地方， 让人工智能技术发展、繁荣，应用于社会各领域，造福所有人。 引领全球人工智能发展，成为全球 AI 创新中心， 实施五大战略任务 1.想法打造世界最创新的经济； 2.人为全民提供好工作和高收入； 3.基础设施升级英国的基础设施； 4.商业环境打造最佳的创业环境； 5.地区建设遍布英国的繁荣社区 。 德国 联邦政府人工智能战略 德国应成为人工智能领域的领先国家，人工智能科研场，“德国制造的人工智能产品”应成为世界闻名的品质保证 三大战略 目标 任务 1.争取德国和欧洲人工智能方面全球领先地位，保障德国未来竞争力 ； 2.以人类共同福祉为导向，负责任地开发利用人工智能 ； 3.在积极政策框架下，广泛开展社会对话，推进人工智能伦理、法律、文化和制度方面与社会深度融合 ； 制定基础研究、技术转化、创业、人才、标准、法律法规以及国际合作 12 个领域具体行动措施。 全球人工智能战略与政策观察（ 2019） 8 国家 战略规划 战略 愿景 战略 目标 任务 日本 综合创新战略 人工智能技术战略 日本下一代人工智能促进战略 以人工智能为核心，建设超智能社会 5.0，着力解决本国在养老、教育和商业领域的国家难题 以人工智能、大数据、物联网三个领域，“制造业”、“健康医疗、护理”、“交通运输”三个重点应用方向为核心， 分三个阶段 推动人工智能技术的产业化 目标实现。 来源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整理 美国 致力于 确保 其 人工智能 在 全球 的 领先地位。 2019 年 2 月，特朗普签署行政令，启动美国人工智能 倡议 ，从国家层面调动更多联邦资金和资源，投入人工智能研究，重点推进研发、资源开放、政策制定、人才培养和国际合作五个领域。美国 2019 年更新 国家人工智能研发战略计划 确定了优先发展的基础研究、人机协作、伦理法律和社会影响、安全、公共数据和环境、标准、人力资源、公私合作等八大战略方向，强化政策制定和投资指引，加大国防科技长期投资， 并在新版研发战略中强调了公私合作的重要性。 英国致力于建设世界级人工智能创新中心 ， 发布国家 产业战略 人工智能领域行动 计划，打造最佳创业和商用环境，升级基础设施，建设遍布英国的 AI 繁荣社区等五大战略，谋求利用其在计算技术领域的深厚积累和基础领域的创新优势，再次引领全球技术产业发展。 欧盟确保欧洲人工智能的全球竞争力，发布 欧盟 人工智能战略 ，签署合作宣言， 发布协同计划， 联合布局研发应用，确保以人为本的人工智能发展路径，打造世界级人工智能研究中心，在类脑科学、智能社会、伦理道德等领域开展全球领先研究。 日本 以 建设超智能社会 5.0 为引领 ，将 2017 年确定为人工智能元全球人工智能战略与政策观察（ 2019） 9 年，发布国家战略，全面阐述了 日本 人工智能技术和产业化路线图，针 对“制造业”、“医疗和护理行业”、“交通运输”等领域， 希望 通过人工智能强化其在汽车、机器人等领域全球领先优势，着力解决本国在养老、教育和商业领域的国家难题。 德国推动人工智能研发应用达到全球领先水平 。 定位 打造 “人工智能德国造” （ AI made in Germany） 全球品质，发布联邦政府人工智能战略，制定 3 大战略目标，编制 12 个具体行动领域，重点发展机器人、自动驾驶等。 3. 主要 经济体 的 人工智能 研发 领域 布局 各有侧重 自动驾驶、机器人、类脑科学 以及 基础设施、公共数据集和环境等 成为 各国布局 共同 的 重点领域 ， 且 多 强调发展可解释的人工智能 。美 国 人工智能重点领域 研究 布局 较为前沿而全面 ， 基于其强大的积累与人才优势，推动弱人工智能走向强人工智能，超前布局通用 AI 理论和技术 。 而英 、 日 、 欧盟的研究重点更为 聚焦 ， 且 欧盟 、 英国具有较 多 相似之处， 除自动驾驶等外， 均 注重智能能源技术领域 的 研究 。日本 则 在机器人、自动驾驶等 相对优势 领域重点布局， 尤其是 脑信息通信技术方面 较为 领先 。 另外，欧盟 也 注重 前沿 领域研究 ， 早在 2013年就加强了人工智能领域的超前探索，宣布实施被称为未来新兴技术旗舰计划的人类大脑计划 、 量子技术和石墨烯计划， 以 满足未来人工智能发展需求 。 全球人工智能战略与政策观察（ 2019） 10 表 2 各国在人工智能各领域的重点研发布局情况 分类 美国 欧盟 英国 日本 数据科学 机器学习 √ √ √ 智能传感 智能感知 √ 图像识别 √ √ 语音识别 √ √ 自然语音处理 √ √ 知识图谱 √ √ 通用 AI √ 人机协作（交互、通信、语言 等 ） √ 类脑科学 √ √ √ 机器人 √ √ √ √ 无人机 √ 自动驾驶 √ √ √ √ AI 芯片 √ √ 智能基础软件（操作系统等） √ 智能化基础设施（网络、计算 等 ） √ √ √ √ 公共数据集和环境 √ √ √ √ 可解释的 AI（伦理道德、评估 等 ） √ √ √ √ 智能能源技术 √ √ 安全 √ 开源开放平台 √ 来源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整理 4. 主要 经济体 将 人工 智能 应用 主要 聚焦 在 经济民生 领域 从整体看 ， 制造业、医疗、交通、农业、国防是各 主要经济体 比较关注的应用方向，其中 ， 制造业是重中之重 。 无论美国的 “先进 制造 ”、 德国的 “ 工业 4.0” ，还是法国的 “ 新工业法国 ” ，都是着眼于 制造业 领域全面转型升级的重大 方略 。 美国 一方面 希望通过人工智能在各行各业的应用促进经济发展，全球人工智能战略与政策观察（ 2019） 11 改善教育机会和生活质量， 另一方面 更高度重视 利用人工智能 增强军事技术的领先优势 。欧盟希望人工智能技术能够在欧盟经济和社会领域得到广泛运用，使政府和民营企业受益 。与 美国相比， 欧盟、 英、日 人工智能 应用的 相对 更加 聚焦 和深入 。 英国大力推进医疗领域的应用，专门成立 了 五 个相关研究中心， 还 将 AI 产品应用于近海、核能、空间等能源深度开采等 。 日本致力于使用人工智能技术解决各种社会问题，除制造业、医疗和护理行业和交通运输领域外，还比较重视信息安全领域的应用。 表 3 各 主要经济体 高度关注的人工智能应用领域 国家 美国 欧盟 英国 日本 医疗健康养老 √ √ √ √ 交通 √ √ √ √ 制造业 √ √ √ 物流 √ √ 农业 √ √ √ 商贸营销 √ 金融 √ 能源 √ √ √ 司法 √ √ √ 通信 √ 教育 √ √ 政务服务 √ √ √ 食品 √ 环保 √ 国防 √ √ √ √ 科学和技术 √ √ 个人服务 √ √ √ 来源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整理 全球人工智能战略与政策观察（ 2019） 12 二 、 全球 主要经济体的人工智能 发展 战略 鉴 于 美国、欧盟、英国、 德国 、 日本、 中国等 人工智能战略规划、产业政策 和 机制举措 较 具代表性 ，我们在本章各节着重介绍 。 （一） 美国 政府 高度 重视 ， 旨在 继续“全面 领先 ” 美国 在 全球人工智能领域率先布局 ，近年 来 ， 出台 了 一系列政策、法案、促进措施 。借助大量 基础 创新成果，美国在脑科学、量子计算、通用 AI 等方面超前布局，同时，充分依托硅谷强大优势，由企业主导建立了完整的人工智能产业链和生态圈，在人工智能芯片、开源框架平台、操作系统等基础软硬件领域全球领先 。 1. 全面 战略 布局 并持续支持人工智能 发展 在 奥巴马执政时期 ，美国 政府 就 积极推动人工智能的发展 ，支持AI 基础与长期发展 。 2016 年 下半年，美国政府 发布 了 三份具有全球影响力 的报告 为未来人工智能做好准备国家人工智能研发战略规划 人工智能、自动化与经济报告 ，三份 报告 分别针对美国联邦政府及相关机构人工 智能发展 、美国人工智能研发以及 人工智能 对 经济方面的影响等提出了相关建议。 特朗普 政府也 采取有关 举措 推动 美国人工智能的发展， 以保持 美国 在全球的 优势。 2018 年 5 月 白宫 举办 “人工智能峰会”， 提出由政府协调，整合产业和学界力量， 维护 美国在人工智能时代 的“领导地位” 。 2019 年 2 月特朗普正式签署行政命令，启动美国人工智能行动计划 （倡议） ，以刺激推动美国在人工智能领域的投入和发展。该计划重点包括 加强 人工智能 研发投资、 联邦 政府 数据 和计算资源开放、全球人工智能战略与政策观察（ 2019） 13 人工智能治理和 技术 标准等方面。 2019 年 6 月， 白宫 对国家人工智能研发战略计划进行了更新， 确定了联邦投资于人工 智能研发的优先事项，在原先 7 个战略重点的基础上 新增了一项， 与学术界、行业、国际合作伙伴和其他非联邦实体合作，促进人工智能研发 的 持续投资，加速人工智能发展。 2. 人工智能 成 为预算和规划中的优先事项 2019 年国会预算申请中明确提出，人工智能 持续多年 成为预算案提出的重点研发投入领域。 人工 智能也 列入美国 政府的多 个 规划及 战略中 ， 在美国政府问责办公室发布的 20182023 年战略计划提出 五个科技前沿 技术 ，人工智能是五大领域中的第二项。 美国 在2018 年 下半年发布的国家网络战略美国先进制造领导力战略中 ，将 人工智能 技术确定 为 优先事项 。 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 也 在 多项新公布的科研项目中，投资支持人工智能研究。 3. 推动 立法并成立多个专门机构 美国积极 加快人工智能 方面 的立法 ，内容 涉及人工智能的前瞻性研究、 人工智能对国家安全的影响、开放政府数据等， 确保美国人 从人工智能 快速创新 中 充分受益 。如 人工智能国家安全委员会法案 开放政府数据法 等等。 美国 政府 还 成立多个专门机构 ， 推动人工智能的发展。 2018 年 5月 ，白宫宣布 成立人工智能特别委员会 。另外，白宫管理与预算办 公室还将设立首席数据官委员会。 4. 将 AI对国家安全的影响摆在突出位置 全球人工智能战略与政策观察（ 2019） 14 美国 政府 将 人工智能 看作 巩固其军事技术优势的重要 环节 。 在 颁布的战略中强调美国将优先发展包括人工智能 等 事关安全的关键新兴技术 、国防领域加大在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方面的投入 等等 。 具体 法案及战略 如 2019 财年国防授权法案国家安全战略等。 美国国防部 也积极 加速 人工 智能在 相关军事领域 的 应用研究 。 为此 ，美国国防部建立联合人工智能中心 。 另外 ，美国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启动人工智能探索计划 ，并于 2018 年 宣布将在未来五年投资 20亿美元用于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 5. 重视 人工智能 对 伦理道德、 就业 与行业发展的影响 在伦理道德方面，美国将 理解并解决人工智能的伦理、法律和社会影响作为 国家人工智能研发战略规划 八大战略之一 ， 要求 将如何表示和“编码”人类价值和信仰体系作为重要课题研究，建立符合伦理的人工智能，制定可接受的道德参考框架 ， 实现符合道德、法律和社会目标的人工智能系统的整体设计 。 在 就业方面， 在 美国 政府非常重视人工 智能 对就业 带来 的影响 ， 2017 年 美国 众议院 发布 人工智能创新团队法案 ， 2018 年发布 人工智能就业法案 ， 提出美国应 营造终身学习和技能培训环境 ，以 应对人工智能对就业 带来的 挑战。 在行业发展方面， 如美国 众议院 于 2017 年 通过了自动驾驶法案 、 美国交通部 于 2018 年发布准备迎接未来交通自动驾驶汽车 3.0 、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发布数据共享宣言等 ， 规范和管理自动驾驶汽车设计、生产、测试等环节， 确保 用户隐私与 安全 。 （二） 欧盟 伦理价值 观 引领，协 同合作 推进 战略 全球人工智能战略与政策观察（ 2019） 15 近年来， 欧盟制定了覆盖整个欧盟的人工智能推进政策、研究和投资计划， 协同推进 战略 实施 ，确保 在 人工智能 领域 的全球竞争力。 1. 形成 覆盖 欧盟范围的人工智能 协 调 推进机制 为了推进欧洲共同发展人工智能，欧盟 积极 推动 整个欧盟层面的人工智能合作 计划 。 2018 年 4-7 月 ， 欧盟 28 个成员国共同签署人工智能合作宣言，承诺在人工智能领域形成合力，与欧盟委员会开展战略对话。 2018 年 底， 欧盟发布 关于欧洲人工智能开发与使用的协同计划 ，提出采取联合行动，以促进欧盟成员国、挪威和瑞士在以下四个关键领域的合作增加投资、提供更多数据、培养人才和确保信任。 2019 年 1 月，启动 AI FOR EU 项目 ，建立人工智能需求平台 、开放协作平台， 整合 汇聚 21 个成员 国 79 家研发机构 、中小企业和大型企业 的 数据、计算、算法和工具等人工智能资源 ， 提供统一开放服务。 2. 加大人工 智能基础研究 、应用 投资 欧盟通过“地平线 2020” 计划 和欧洲战略投资基金 等，建立基础研究及创新框架，打造世界级人工智能研究中心。 在“地平线 2020”的研究和创新项目中， 2014-2017 年大约有 11 亿欧元投入 到人工智能相关研究和创新领域，并在 2018-2020 年间把用于人工智能研究和创新的投资增加到 15 亿欧元。另外，欧盟还 将 在下一个七年（ 2021-2027年）的欧盟财政预算提案中 提出 继续 投资 人工智能领域。 同时 欧盟 还 采取公私合作模式，积极 吸纳私人 投资，推动欧洲人工智能 技术及产业 的发展 ， 计划 2018 年 到 2020 年间，欧盟及其成员全球人工智能战略与政策观察（ 2019） 16 国公共和私人在人工智能方面的投资 至少 将达到 200 亿欧元。 3. 将人工智能价值观上升到 欧盟 战略层面 欧盟 重视建立 人工智能伦理道德和法律框架 ，秉持以人为本的发展理念，确保人工智能技术朝着有益于个人和社会的方向发展。欧盟委员会 在欧盟人工智能中提出，研究和制定人工智能新的 伦理 准则，以解决公平、安全和透明等问题，捍卫欧洲价值观。欧洲科学与新技术伦理小组在关于人工智能、机器人及“自主”系统的声明中，提出了一套人工智能发展的基本 伦理 原则 。 2018 年， 欧盟成立了人工智能高级别专家组 ， 指导相关政策的制定。 2019 年 4 月，专家组发布 人工智能伦理准则 ， 提出建设 以人为本的人工智能，列出了可信赖的人工智能系统应满足的 7 个关键要求。 6 月，专家组提出人工智能发展的 33 项政策和投资建议。 4. 注重民众数字技能提升和 AI人才培养 欧盟认为，人工智能的发展需要更多的人工智能专家，需要提升民众的基 本数字技能。 2016 年，欧盟委员会启动了一项全面计划 欧洲新技能议程。 2014-2020 年期间，欧洲结构和投资基金将投资 270亿欧元支持 提高公民 的技能，其中，欧洲社会基金专门为 加强 数字技能投资 23 亿欧元。欧盟 还 大力培养多元化人才 ， 推出专门的培训和再培训计划 等 。 5. 推动 自动驾驶领域 全球 领先 2018 年 5 月，欧盟委员会发布 了 欧盟 2030 自动驾驶战略， 提全球人工智能战略与政策观察（ 2019） 17 出 2030 年步入完全自动驾驶社会。欧盟还 将 车联网和自动驾驶研究 作为 下一个研究和创新框架方案中 的 重点任务 ， 进一步 更新无人驾驶汽车的研究和创新路线图，确定包括人工智能在内的一些关键技术和通信、导航等基础设施建设方案， 加强 投入 ，以确保自动驾驶全球领先地位 。 （三） 英国 积极推动 产业 创新 发展 近年来 ，英国政府 颁 布多项政策 的核心，就 是 积极推动 产业创新发展 ，塑造 其在 AI 伦理道德、监管治理 领域 的 全球 领导者地位 ， 让英国成为世界 AI 创新中心，再次引领全球科技产业发展。 1. 人工智能成 为产业战略的核心 为了 扶持英国人工智能产业的发展，使英国成为全球 AI 创新的中心，英国 政府发布了 一系列相关 的战略和行动计划 。英国政府在2017 年 发布的 产业战略建设适应未来的英国 中 ，确立了 人工 智能发展的四个优先领域 将 英国建设为全球 AI 与数据创新中心；支持各行业利用 AI 和数据分析技术；在数据和人工智能的安全 等 方面保持世界领先；培养 公民 工作技能。 2018 年 4 月 ， 在 英国商业、能源和产业战略部和数字、文化、媒体和体育部发布 的 人工智能领域行动 中提出 在 研发、技能和监管创新 方面投资； 支持各 行业 通过 AI和数据分析技术提高生产力 ； 以及加强英国的网络安全能力等。 2. 积极开展研发资助 并 扶持初创企业 为 了使英国 人工智能科研实力继续 保持 领先 ，英 国 政府 在人工全球人工智能战略与政策观察（ 2019） 18 智能领域行动等 多个人工智能方面的政策文件中 ，提出政府提高研发经费投入，优先支持关键领域的创新等等措施， 一些重 大的举措 包括未来 10 年，英国政府 将 研发经费 （包括 人工智能技术 ） 占 GDP的比例提 高到 2.4； 2021 年 研发投资将达 125 亿英镑 ；从“产业战略挑战基金”中拨款 9300 万英镑，用于机器人与 AI 技术研发 等等 。 在 英国已有并正在 涌现 许多创新型人工智能公司，英国政府 也 积极推出针对初创企业的激励政策。 3. 强调 AI伦理和推进 AI教育 英国 政府 在 多个文件 和 报告 中 呼吁建立准则与伦理框架 ，提出 政府 应 制定国家层面的 人工智能准则 。 英国下议院 2016 年发布机器人技术和人工智能报告， 指出 英国 应 规范机器人技术与人工智能系统的发展。 2018 年 1 月发布的数据宪章指出，应确保数据以安全和符合伦理的方式使用。 2018 年 4 月 英国发展 AI 的计划、意愿和能力报告提出了关于 AI 准则的五条总体原则， 阐明 了政府需要考虑的策略 性 问题。 人才 与 劳动力 培训 同样 受到 英国 政府的 重视，英国提出应 加强公民终身再培训 ， 政府 应 加大技能和培训方面的投资 等，在 英国发展AI 的计划、意愿和能力产业战略建设适应未来的英国 中 都提出了具体举措。 2018 年 10 月，英国政府 还 与 艾 伦 图灵 研究所合作，向 AI 行业投资用于顶尖人才培养。 4. 成立新机构助推 AI研发及管理 英国与 AI 发展相关的政府部门是商业、能源和产业战略部和数全球人工智能战略与政策观察（ 2019） 19 字、文化、媒体和体育部。为了促进人工智能的发展，英国政府还将成立新的人工智能科研及管理机构，在产业战略建设适应未来的英国中，提出设立的 AI 委员会和政府 AI 办公室，以及建立数据伦理和创新中心。英国政府还正在建立一个未来监管的部长级工作组，以支持 AI 等新兴技术 。 （ 四 ） 德国 借势工业 4.0打造 国家 品牌 德国依托“ 工业 4.0”及 智能制造 领域 的优势，在其数字 化社会 和高科技战略中明确人工智能布局，打造 “ 人工智能德国 造”品牌， 推动人工智能研发和应用达到全球领先水平。 1. 人工智能贯穿国家科技战略体系 德国政府 2013 年提出的“工业 4.0”战略中，就已经涵盖了人工智能。 2018 年以来，德国联邦政府更加强调人工智能研发应用的重要性。 2018 年 9 月，德国联邦政府颁布高科技战略 2025，该战略提出的 12 项任务之一就是“推进人工智能应用，使德国成为人工智能领域世界领先的研究、开发和应用地点之一” 。 该战略中还明确提出建立人工智能竞争力中心、制定人工智能战略、组建数据伦理委员会、建立德 法人工智能中心等。 2019 年 2 月 ， 德国经济和能源部发布国家工业战略 2030（草案）， 多次强调人工智能的重要性 。 2. 国家 AI战略 提 出 打造 “ 人工智能德国造 ”品牌 凭借雄厚的智能制造积累，德国积极推广人工智能技术。 2018 年7 月、 11 月德国政府接连发布联邦政府人工智能战略要点及联全球人工智能战略与政策观察（ 2019） 20 邦政府人工智能战略文件，提出让“ 人工智能德国造 ”成为全球认可 的 品牌。 2018 年 11 月德国在联邦政府人工智能战略中制定三大战略目标，以及包括研究、技术转化、创业、人才、标准、制度框架和国际合作在内的 12 个行动领域，旨在打造“人工智能德国造”品牌，该战略提出的具体措施包括扶持初创企业；建设欧洲人工智能创新集群，研发更贴近中小企业的新技术；增加和扩展人工智能研究中心等。 3. 政府预算 积极 推进人工智能 发展 德国政府 在 人工智能 领域投入 大量资金 。在联邦政 府 2019 年财政预算案中， 2019 年德国政府 的 支出将高达创纪录的 3560 亿欧元 ，其中人工智能被列为重点投资领域之一 。 2018 年 11 月 ， 德国政府宣布 将首先投入 5 亿欧元用于 2019 年及之后几年 的 人工智能 发展，并 将在 2025 年底累计投入 30 亿欧元 。 4. 较早 在全球发布自动驾驶相关法律与准则 早在 2015 年 9 月德国政府就 推出了 自动化和互联驾驶战略，2017 年 5 月，德国议会通过了一项由运输部提议的修订案，规定在特定时间和条件下，高度或全自动化驾驶系统可接管驾驶人对汽车的控制。 2017 年 8 月，德国联邦交通与 数字基础设施部 推出 全球首套自动驾驶伦理准则 ， 规定了自动驾驶汽车的行为方式。 （ 五 ）日本以人工智能构建“超智能社会” 当前，日本积极发布国家层面的人工智能战略、产业化路线图，全球人工智能战略与政策观察（ 2019） 21 旨在结合机械制造及机器人技术方面的强大优势，推动超智能社会 5.0建设 ， 立足自身优势， 确立 人工智能、物联网、大数据三大领域联动，机器人、汽车、医疗等三大智能化产品引导，突出硬件带软件，以创新社会需求带 人工智能 产业 发展 。 1. 政府加强顶层设计与战略引导 2016 年以来，在日本先后发布的第五期科学技术基本计划科学技术创新综合战略综合创新战略以及人工智能技术战略中，都包含国家层面的人工智能发展规划。 日本内阁于 2016 年 1 月在五年科学技术政策基本方针第五期科学技术基本计划（ 2016-2020） 中，首次提出了 Society 5.0（社会 5.0）。超智能社会 5.0 将用物联网 IoT、机器人、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技术，从衣、食、住、行各方面提升生活便捷性。 在 人工智能技术战略中 ， 制定 2030 年之前人工智能技术及产业化发展蓝图，以“制造业”、“健康医疗、护理 ”、“交通运输”三个重点领域为核心，分三个阶段，推动人工智能技术的产业化实施。 2018 年发布的综合创新战略中，强调 力争使每个公民都掌握人工智能技术，获得满足需求的商品和服务，实现自由、安全的交通；确保网络安全，加强人工智能技术应用